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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功告成
2025-07-16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司马洛是步行着到达那座狂人堡的,他来得静悄悄的,毫无声息的,好像一个黑影一样。
  他的身上,现在穿上那一套比深夜更黑的夜行衣,而他的腰间,还束着一只黑色的布袋,他这装扮,是和出动做贼去偷东西时的装扮一样,不过现在他却不是去做贼,如果一定说他是去做贼,那么他去偷的就不是物件,而是人了。
  他悄悄地到了堡垒的后部,走在最难走、最隐蔽的地方,如果堡垒中有人防守着,大概也不会料到他会走这一条路。
  不错,司马洛的身上是没有枪的,但是,他那只黑色布袋里却是别有乾坤。他的武器并不单只枪一种而已,他是一个古怪多端的家伙。
  他越过了一丛很密的树林,在差不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到达了古堡后的墙脚。显然,他是还没有被人发现的。
  他抬头向上面望望,那墙壁比他预算的更高,总有七八十呎,那是普通楼宇六楼那么高了,七八十呎,垂直地伸上去的墙壁。
  这墙壁是用大块的石头砌成的,那些石缝间,许多地方已长出了野草甚至小树来,但也有许多地方,则是长满了潺滑的苔藓的,要就这样攀登上去,实在并不容易,不过司马洛却是另有法宝的。
  他探手进那只黑色的布袋里,取出一只小小的三叉铁钩,大约有他的手掌那么大吧,这只三叉铁钩子的柄处,则缚了一条细细的黑绳子,而这条黑色绳子的另一头,则是通进他那一只黑色布袋里的。
  现在,他拿着距离钩柄大约一呎之处的绳子,提着那只钩子,挥动起来。挥到劲时放手,那只钩子便带着绳子直往上空飞去,飞过墙顶,搭在那里。在下面,司马洛把绳子慢慢地拉回头。钩子在墙顶间滑动着,滑了几呎,钩住了一条石缝,便勾稳在那里了。
  司马洛这样拉着绳子迅速地向上揉升。那条黑绳子虽然很细,却显然是很韧的,足以支持他的体重,于是司马洛就这样爬到了墙顶。
  那墙顶上是一条约七八呎宽的路,由于在古代的战时,是有防守的兵士在这墙顶上巡逻的。
  从墙顶的另一边望进堡内,也是一片黑暗,只有星光,而没有人工的亮光。
  司马洛又用同样的方式,攀了下去,他仍然未感觉到恐惧,他只是希望能快点找到他的对手。
  婉儿在这里,那么,那个借鲁奴奴而吓神骗鬼的家伙一定也是在这里的。
  司马洛的脚踏到了堡内的地面,站定了,那里就是一丛很长的草,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倾耳而听,忽然,他隐约听到了哭声。
  是一个女人的哭声,自堡内传出来的。
  司马洛的心一动,如果婉儿的哭声继续下去,他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她的所在的。
  他通过那长草,向屋子的方向进发,婉儿的哭声果然继续着。
  司马洛悄悄地通过院子,到达了堡垒的后部。
  这座堡垒之中,门已经破落蚀了,所以,他这个夜盗,并不需要撬门而入,他只是一闪就进了门口。
  里面是更加黑暗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前进,他必须有一点光线才行的,于是司马洛伏了下来,小心地倾听着,留心着其他的声音。
  当然,婉儿的声音就是他可以听到的其中一种声音,他现在留心的,则是是否还有其他别的声音,但他只听到有虫声。
  如果虫声也会响,那他的周围,暂时大概是没有什么人在着了,有人在的地方,虫声是不会响的。
  事实上,当司马洛再移进了一步,那虫声就停止了下来。
  司马洛掏出了一只电筒来,冒险扭开了,向四面照射着。他发觉他现在是处身于一座古宅之中,而这座大堂有着四通八达的走廊,还有两道楼梯,是通到楼上去的。
  他就像处身于一座八阵图的中央,周围有无数的路可走,他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才好。
  但是,婉儿的哭声,对他是最佳的指引,那哭声歇了一阵之后又响起来了。
  司马洛倾耳细听,断定了这哭声就是来自正对着他的那个走廊的门口,并不是来自楼上的。
  司马洛于是就开步向前,绕过一张塌倒而且发霉了的大木桌,走向那个走廊的门口。
  婉儿的哭声更响了。
  当他到达了走廊的中段时,忽然,他听到了一点异声,好像有一个男人在发出“哼”一声,司马洛僵在那里了。
  接着,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盏风灯,就放在走廊中央的地下,而且那盏风灯的后面,距离司马洛大约三十呎,就站着一个极其高大的男人。
  他的身材接近七呎,全身没有一点多余的肌肉。由于他只在胯间穿着一条泳裤,所以这一点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他的脸上有很多横纹,再配上一只鹰钩鼻,看起来就像一个凶神一样。他正在对司马洛狞笑。
  “你是谁?”司马洛问。
  “神!”那人严肃地回答:“我的名字就是鲁奴奴!”
  “你并不像一个神,”司马洛冷笑:“让我猜猜,你就是这座堡垒的主人,那个贵族的后代,你并没有死,不过你也和你的老头子一样已经疯了!”
  那人的眼睛危险地闪烁着。
  “你倒疯得不坏,”司马洛说:“你起了个怪名,利用人们的迷信,又恢复了控制这座岛!”
  “这座岛本来就是我们家族的!”那人说。这样一说,他却等于承认,司马洛所猜的全部都是真的了。
  “很可惜,你们的作风太落伍,不受欢迎,”司马洛说:“不然,你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来恢复控制了!”
  那人脸上的肌肉颤着,使他的模样看来更狰狞。
  “司马洛!”他冷冷地说:“你捣了很多乱,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要你死,而且我要你死得很慢,很辛苦!”
  司马洛又上前了两步。无疑地,看这人的身型,就知道他的力气是相当大,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但还好,他的手上没有武器,司马洛是应该可以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而把他斗倒的。
  “过来!”那人摊开着两手:“过来,让我把你的头扭下来!”
  “在我杀死你之前,”司马洛说:“你总该报上一个名字来吧?”
  “我就是鲁奴奴!”那人冷笑:“鲁奴奴!神!”
  “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司马洛说:“鲁奴奴已经退休了,已经把权力移交给我,许多人以为这是表示鲁奴奴在害怕,鲁奴奴怕我!”
  那人一阵急怒地震了一震,同时,他就像要直冲过来似的,但是随即,他又把自己控制住了。
  司马洛不再耐烦和他说话了,他的脚步迅速移动,向鲁奴奴逼近,一面就探手进身上那只布袋的里面。
  他究竟是要拿出什么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结果,他要拿出来的东西并没有机会拿出来,他只是发现了,为何鲁奴奴自制着不冲上前。
  离开鲁奴奴还有十呎的时候,司马洛脚下的地面忽然陷了下去。
  他要跳开也来不及了,陷下的范围太大,他尽了他的能力跳,也离不了的。那地底下面原来是空的,而那块巨大的石板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跷板一样,司马洛压在这一头,这一头就陷了下去
  司马洛找一些攀手的地方也找不到,那地板是光滑的,他根本摸不到什么可攀的地方。
  终于,他趺了下去,跌进了绝对的黑暗之中,而那块石板没有了重量的压逼,便又摆正了。
  司强洛一直跌了去,好像跌了很久很久,才跌到了底。他着地的是一个很软的地方,显然是一个微湿的、松松的土堆。但由于他是从太高的地方跌下来,所以他还是震晕了过去。
  在那漆黑之中,眼前一阵金星乱冒,然后他就陷进了更深的黑暗中。
  在晕倒之前,他也以为自己是死定的了,他也担心,那个鲁奴奴不知会如何对付他。但是结果他醒了过来,却似乎并没有被对付。他只是落到了一堆土堆的上面,现在,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首先就嗅到了一阵触鼻的臭味。
  他的手边,正按着一条长条型的东西。摸清楚,那好像是一根骨头,而且像是一根人类的肋骨似的。
  司马洛感到有点恶心,忙把手拿开了,这一拿开,却在旁边触到另一件东西,那是一件圆圆硬硬的东西。司马洛一摸,就已经摸出,这乃是一只骷髅头骨。
  不由自主地,他又感到了一阵颤栗。
  他现在也分辨出来了,他所嗅到那气味正是腐尸的气味,这显然是一处黑牢,在地底的,永远不见天日,人掉到这下面,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有可以爬登回上面去的路也看不见,所以,可以说是死定的。
  这里的骷髅骨,显然就是属于那些枉死者的。
  司马洛一咬牙,好在他情形却是不同的,他并不致于完全看不见,由于他有电筒,而且,他还有其他的用具。
  小心地,司马洛从他的腰那只黑色布袋里摸出了电筒来,扭亮了,向四面照射一下,他看见下面这座黑牢很是宽大,几乎像是一座教堂一样。而这其让则堆满了累累白骨,起码有一百具之多,新新旧旧的,有很新,也有很旧。原来历年而来,竟然曾经有那么多人枉死在这里。
  最近死在这里的是谁,也看不出来了,因为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副白骨,就只剩下了那股腐尸的气味仍然在空气中弥漫着而已。
  司马洛的电筒光提了起来,向较高地方照射。
  那四面的墙壁,全部都垂直的,其间因为年代久远,却也有不少崩缺的地方,他是可以爬上去的。
  既然看得见,他就可以爬上去,他和以前在这里的人是不同的。那些人伸手不见五指,往哪里爬也不晓得,因此他们是死定的。但,爬到顶又如何呢?那顶部给沉重的石板盖住,他又如何能够出去?
  司马洛却是一个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又从那黑色的布袋里取出了他那只用以爬墙的三叉铁钩。
  这一次,工作是比较困难了,三叉钩子可以勾着的地方不多。而且,他要在电筒的电还没有用完之前就把这件事情做好,电一用完,黑暗下来也就一切都完了。
  司马洛看清楚了方位,才小心地挥动着那只铁钩,愈挥愈劲,最后放手,让它飞了出去。
  这只三叉钩子,直向上飞去,把那根细细的黑绳子也拉上去了。
  “铿”!它击中了一处凹入的地方,然而,由于飞行得太远,冲劲太强,所以它并没有勾住那凹入的地方,而只是反弹回来,又跌回了这黑狱的底下。
  司马洛喃喃地咒骂起来,但他并未失去耐性,他只是把那只铁钩拾起了,然后小心地再度挥动着,那只铁钩又飞上去了。
  这一次,它准确地勾住了一个凹入的地方。司马洛拉拉绳子,肯定它是已经勾稳了,便把手电筒在腰间插好,使它的光仍然向上面照射着,便拉着绳子,用脚踏着墙壁,向上面爬去。
  那墙壁是滑的,其上长满了苔藓之类的东西,在完全没有阳光的地方也能生长,大概这是一种相当特别的苔藓了。
  司马洛大约爬了二十呎的时候,绳子才开始松起来,他冒了一额的冷汗,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已经到了半途中,他是进退两难了,而且,也不是他的钩子不稳,而是那块石头不稳,原来,那块石头是已经松了的,在那墙壁上吃得不太强,当司马洛的重量一坠上去,这块石头便从墙壁上脱了出来,向下直跌。
  这块立方形的石头,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总之重量是有相当的,如果给它压中了,一个人也休想活下去了。这石头一跌下去,司马洛也会随之而跌下去。
  司马洛的额上不禁冒了一阵冷汗。因为,这石头下跌的速度,当然是比他快的,他着地后也不能闪避。
  这样想着的时候,司马洛的双脚就向外一撑出来,撑中了墙壁,而人也离开墙壁而飞开了。这样,他与那块大石就不会是跌在相同的地方。
  他与那块大石是差不多同时到地的,虽然他先跌,但是石头重量大,比他跌得快,所以终于追上了他了。
  他跌在那软软的泥土上,本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后腰却给一只骷骸骨一搁,痛得他差点叫了出来,他怀疑自己的腰骨也可能因为这一搁而出了毛病了。
  与此同时那块石头跌在地上,也引起了一阵剧震,司马洛知道它跌到地之后又反弹了起来,正在那里滚来滚去,他的电筒的光照不到那么广阔的范围,因此他看不见,也无法闪避了,他只能够伏在那里,听天由命,过了好一会那块石头才停止了滚动。
  司马洛抬起头来,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未成为肉酱。慢慢地,他又再度爬了起来。
  电筒已经趺得远远的,横在地上,向着一个没有用处的地方照射着,司马洛过去把电筒拾了回来,又向上面照射着,那个掉出了那块石头的地方,现在已经开了一个方形的黑洞,司马洛发觉,这个黑洞对他是有利的,由于那个黑洞,是一个供他的铁钩扳勾得更可靠的地方。
  他又把那只三叉钩子提了起来,挥动着,把它挥了上去,那只钩子准确地搭住了那个黑洞的边缘,他把绳子拉紧了,又沿着绳子爬上去。
  很快,他就爬到了那个黑洞的所在,在那边缘上坐了下来,用手电筒向天花板上照射着,观察着形势。
  现在,他坐着的这个地方,距离天花板大约还有十五呎,而这十五呎之内,是别无可以攀援的地方了,他怎样上去呢?而且,上去了之后,是否又保证能够使这天花板张开来,让他出去?
  这样想了一会,他突然把头低了下来,同时手中的电筒也转了过去,好奇地向那个黑洞的内面照射着,他的心忽一跳。
  为什么这个洞会如此地深呢?他的电筒向里面照射,竟然照不到尽头。
  司马洛的心兴奋地大跳着,就向着这个洞爬进去。他爬进去之后,又发觉原来那里面是一条相当宽大的隧道,可以容他站立起来的,用电筒向四面照射着,司马洛就发觉那隧道是四通八达的。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这座堡垒的底下本来是充满隧道的,那块石头脱落的地方并不是隧道的进出口,只不过因为年代已久,石头已松了,给他拉脱下来,让他有一条拦腰进入隧道去的路。
  司马洛微笑:“很好,很好,我终于可以沿着隧道回到上面去的,如果不是通到上面去的话,这些隧道要来又有什么用?”
  他开始在那隧道中走来走去,找寻一条到上面去的路,心里则深信,这条路他是一定可以找到的。可是,这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由于堡中那些隧道太多了,分布太复杂,他不了解这些隧道分布的情形,就不知道向哪一方走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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