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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枪战胜利
2025-07-19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他还没有机会讲完,独眼龙就冲前去,拳头在张威廉的肚子上一连串乱打。张威廉连叫都叫不出声,而他又是被那些手下捉住,无法闪避。
  当独眼龙停手之后,他已经两眼翻白,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了。那些手下放了他,他就滑到地上,蹲在那里呕吐起来。
  “看守着他,”独眼龙说:“别让他逃走,我要到外面去打一个电话!”
  独眼龙这个电话乃是打给那个居中调停的有力人士,他联络不到张敏。
  独眼龙说:“我想找到张敏,有些要紧的话跟他讲的!”
  “我不知道张敏现在是在什么地方,”那人说:“不过假如你是想讲和的话,现在也许已经迟了一点!”
  “我不是要讲和,”独眼龙说:“我是要他投降,他的地盘全部移交给我,他立即离开此地。”
  “你凭什么如此狮子大开口呢?”那人问。
  “很简单,”独眼龙说:“他的儿子现时在我的手上!假如他想见到活着的儿子,他就得依我的条件!”
  那人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你是在说梦话吗?”
  “我有证明,”独眼龙说:“你拿笔写下来吧!”
  “用不着写,”那人说:“我的电话是有录音设备的!”
  “那更好了!”独眼龙说。他说着,就形容了张威廉那只相盒的样子,并且把张威廉所有证件的号码都一一念出来。
  那人又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张敏就是依你的条件,你也不见得会放他的儿子的!”
  “他的儿子不是宝贝!”独眼龙说:“我拿住他在手有什么用?我们所要的东西得到了,我当然就会把他放掉。”
  “但是假如你放掉了他的儿子,”那人说:“你手上又没有王牌了,张敏又是会来找你算帐的!”
  “当然,”独眼龙狡猾地吃吃笑着:“我们是需要好好地谈判的,而且也是象上次一样,要有人保证!”
  “你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那人说。
  “现在不是你保证我守信!”独眼龙说:“而是要你保证张敏守信用!”
  “你这个做法是不公平的!”那人说。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独眼龙说:“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呢?而且你是一个中间人罢了,你替我对张敏传达我的意思。假如张敏是肯的,那你就管不着了。”
  “好吧,”那人说:“不过我不知道张敏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很可能已经躲了起来,我试试找他好了!”
  “你最好快点找到,”独眼龙说:“因为我是不耐烦等的!”他放下了电话。
  他的那个得力助手站在旁边,独眼龙得意地微笑,那助手则没有微笑,而是说道:“张威廉——要不要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你心目中有一个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独眼龙问道。
  “这个……”那助手回答不出来。
  “而且,”独眼龙说:“也不适宜把他搬动。离开这里,让他暴露在街上,就有危险!”
  “但是,”那助手指指外面说:“这外面就是赌场,人来人往,人太多了!”
  “你当然要小心提防着,”独眼龙说:“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走进来,更要留心身怀武器的人!”
  “假如暂时停业不是更好吗?”助手说。
  “不行!”独眼龙说:“假如停业,那就等于是告诉他们张威廉收藏在这里了。”
  “好吧,”那助手说:“我现在就到外面去留心着!”
  他出去了,独眼龙得意地把双脚搁到了桌子上。此时,那位居中调停的有力人士,已经打电话联络到了张敏,是他安排张敏在那里玩牌的,因此当然也是最容易找得到他。
  张敏愤怒地咆哮着说:“岂有此理!那小子!他怎么会偏偏撞进他们的手中?”
  “你以为独眼龙是真的已捉住了他吗?”那人问。
  “看样子他不象是说谎的!”张敏说。
  “那么这就比较麻烦了。”那人说。
  “看来我只有接受他的条件,”张敏说:“跟他谈判!”
  “也许我们先想办法救人好些,”那人说:“在这方面,你有办法吗?”
  “我是有一些朋友的。”张敏说。
  “唔,秀丽和司马洛,”那人说:“他们是很好的帮手。在目前的情形,你最好就是暂时不要出现,我找不到你,你就不需要跟他谈判,可以略为拖一拖。也未需要谈判,已经把人救出来了!”
  “这个……”张敏说:“也可以试试!”
  “很好。”那人说:“你就先与司马洛他们联络一下,我则暂时拖一拖,跟他说联络不到你!”
  “你这样做我很感激你,”张敏说:“不过,为什么你要帮我呢?这已经变成了是我与独眼龙之间私人战争,而我又忽然间处于劣势了!”
  “我不喜欢独眼龙这个人,”那人说:“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假如让他留下来,继续扩张势力的话,除了对他自己之外,对谁都没有好处!”
  张敏挂了电话之后又立即打电话找司马洛。此时司马洛的身上已经有了一个电话传呼器,是可以联络到他的。司马洛得到了传话器的召唤,便复电话回来给张敏。
  张敏也告诉了司马洛当时的情形。
  司马洛说:“我真有点奇怪,你的儿子,怎么会落在他的手中的呢?”
  “我也不明白,”张敏说:“他是个神经有问题的人,竟然到处乱闯乱撞。”
  “我看,”司马洛说:“独眼龙本来也并不是有计划捉你的儿子的,只是忽然间碰到了。否则,他就不会进攻你,甚至起先不会装炸弹,只要拖一阵,拖到捉住了你的儿子,那时就可以与你私人讨价还价,外人根本不会知道了!你以为我的分析对吗?”
  “很可能是这样。”张敏说:“但总之我倒楣就是了,我的儿子,又不见撞回我的手中,却偏偏掉进他的手中。岂有此理!”
  “不过不要紧,”司马洛说:“你的儿子在他的手中,我们不必管他收藏在甚么地方,我们只要捉到独眼龙就行了!你的儿子在独眼龙的手中,独眼龙却在我们的手中,那时与独眼龙交换。他又怎能不答应呢?”
  “你有把握捉到独眼龙吗?”张敏问。
  “可以试试的。”司马洛说:“其实你的儿子在他的手中,你暂时也大可以放心,因为独眼龙是不会把他杀掉,否则对他就完全没有用处了。”
  “寻找独眼龙!”张敏说:“我跟你一起去找!”
  “不可以,”司马洛说:“我明白你的焦急心情,但是你必须继续躲在那里,假如你一出现,独眼龙就可以与你讨价还价。而且,你的屋子那件事情也是刚刚传来,你是不适宜太早离开的。多一些时间对着那些可靠的证人。你的不在现场证据就可以用得久一些!”
  “好吧,”张敏说:“但是一有消息,你就要立即通知我!”
  “这一点我是会做到的。”司马洛说。
  张敏又回到那牌台而去继续玩牌。
  他仍然是大赢家,那几个牌局中的人非常不服气。一个律师说:“岂有此理,他一面谈生意一面赢我们的钱,这简直是谈笑用兵,半力取胜!我们的面子何在呢?”
  “我只是运气好罢了!”张敏说。
  他们又已发了一副牌,一个律师有一张K面,他出注一百元。由于他们不是为了赢钱而赌,只是赌面子,出注一百元算是相当大了,虽然与他们的收入比较,则是微不足道的。
  张敏的牌面有一张A和一张Q,他考虑了一下,摔牌说:“我不跟了!”
  那律师把底牌翻出来说:“你真聪明!”那是一张K.
  这个律师乃是拿到了一双阴阳K,这是赢面很高的牌。可惜没有人跟,尤其是张敏这个大户,就赢不到钱了。
  张敏说:“我这样的底牌,怎么跟呢?”
  他把底牌翻出来,自己也呆住了。他的底牌是一张A.那亦即是说,他有一对阴阳A,而他却摔了牌不跟———这是一定赢对方的一副牌。
  “你怎么了?”那律师说:“不好意思赢我钱?”
  “我是呃——心不在焉,”张敏说:“记错了,我还以为底牌是一张2?”
  那律师把还未发的牌一张一张掀出来,看看他们发齐了之后最后会得到怎样的牌,发现他们彼此结果都是没有再起对,还是一对K,这一副也应该是张敏赢的,而且,这样的冤家牌,会赢得很多,可能把那律师面前的筹码都扫尽。
  “哈哈!”那律师得意地笑:“你最好这样继续心不在焉下去,那么我们就有机会赢你!”
  一个检察官说:“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就是这样,阴差阳错!”
  不错,世界上的事情,常常就是这样阴差阳错的。张敏的儿子,阴差阳错地偏偏撞进了独眼龙的手中。
  然而,林铃与李敏,也是阴差阳错地就在独眼龙那座赌场里。
  她们是来找独眼龙的,而她们是刚刚在张威廉出事之后才来的,因此不知道有张威廉这件事情。但她们是来了之后,独眼龙才打电话去勒索的。
  由于她们是事先已经来了,所以,赌场中人也不提防她们了。他们只是提防那些新来的人。
  而且,她们是两个这样美丽的女郎,根本没有人知道她们会插手这件事中,谁会怀疑她们呢?
  她们可是与一些可靠的男人一起来的。
  所谓“可靠”,是在赌场中人的观点而言的。那些男人是花得起钱的公子是一级人物。
  林铃与李敏这样两个女郎,是不好自己跑进这样的地方来的。于是她们就结识了这些公子,跟他们进来。
  在司马洛一得到了张敏的通知之后,林铃与李敏亦知道了。她们身上放了无线电通话器,无线电通话器一震动,她们就跑进洗手间接收。
  于是司马洛就可以把详细情形告诉她们。
  “等一等,”林铃说:“张威廉很可能是给收藏在这里的!我听到刚才有人在谈论,说什么有一个人偷筹码而被带进了里面。照情形看,这个人极可能就是张威廉!”
  “假如是,那独眼龙一定也在了!”李敏说。
  “我们都没有见到他回来!”李敏说。
  “这个地方,听说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进出口,”司马洛说:“张威廉出去和回来,你们都是未必会知道的。”
  “现在非行动不可了!”李敏说。
  “小心一点!”司马洛说。
  “行了,”李敏说:“你也知道我们是怎样做事的。”
  她们出了洗手间,就到赌场的酒吧去饮酒,而很快,李敏就“醉”了。
  林铃走过去找她们那两个男伴。
  她说:“李敏喝得太多酒了,她有点醉,我看还是先送我们回去吧。”
  然而这两位男友此时却赌得性起,因为他们正是在赢,这样,他们就更不愿意离开了。
  其中一个说:“不如扶她到休息室里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女客休息室。”
  这是很没有风度的,林铃应该很生气,不过,她对这两个男人并不重视,只是利用他们而已,所以她觉得生气也是多余的。
  她说:“怎样可以到休息室去呢?”
  那男人心不在焉地伸手一指,说:“你去问酒保吧!”
  “你们刚才不是在酒吧饮酒吗?酒保是可以带你们去的。”另一个又说。
  既然问出了门路,那就行了。
  林铃返回李敏身边,这时李敏正作出醉意,连坐也坐不稳的样子,正要酒保再给她一杯酒,酒保不肯。
  “你……怎么了?”李敏答:“这里的酒不是免费的吗?”
  “是的,是免费的,”酒保说。
  “那你就不怕我会赖帐了。”李敏说:“为甚么不给我,你看不起我吗?”
  “我认为你已经喝得够多了。”
  “你认为?”李敏说:“难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你来判定?你究竟给不给?”
  看情形,她是快要闹起来了。酒保也感到大为尴尬。幸而这个时候,林铃又来到了。
  林铃低声对酒保说:“我的男朋友说这里有休息室的,我看我最好还是把她扶到休息室里去休息一下!”
  酒保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主意,因为,假如她在这里闹起来的话,他是多多少少都要负一些责任的。于是他做了一个手势,把一个场务员召过来,对他说:“这两位小姐要到休息室去!”
  “我……不是要休息!”李敏说:“我是要喝酒,为什么不给我喝酒!”
  “休息室里也有酒喝,”林铃说:“你进去,躺下来慢慢喝,那不是更写意吗?”
  “唔,躺下来慢慢喝,”李敏说:“很好,我们快去!”
  她离开了酒吧的凳子,才走了一步,就跌跌撞撞的。林铃与那个场务员连忙把她扶住。
  他们就这样扶着李敏,把她扶进了里面的休息室中,这休息室,也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去的。假如是普通人在此喝醉了酒的话,就会给请出门外了。但是与林铃及李敏来的那两位公子是大豪客,他们带来的女伴,就受到特别优待。
  而这里只有女性的休息室,男性是没有的。
  李敏一见到床就倒下去,“睡着”了。
  林铃跟着那个场务员回到房外,问道:“假如要进洗手间,走哪里呢?那边吗?”她指指走廊尽头的一度门。
  “不,不是,”场务员说:“那里是闲人免进的,休息室里就附设有洗手间,房里另有一扇门,那门里面就是了!”
  “哦,原来如此!”林铃笑了起来:“好在你提一提,不然我就要摸错地方了!”
  但实在她是知道,她只是问出那一扇是闲人免进的门。
  闲人免进的门,也正是她需要进去的门。
  因为闲人免进的地方,当然就是重要地方。
  可惜洗手间不是在房外,不然她们就更有借口可以横冲直撞了。
  但是李敏仍是可以借醉“行凶”的。
  那个场务员走了之后,李敏就立即张开眼睛,说:“我们一齐冲进去。”
  “等一等。”林铃说:“我们可以先找个人来问问,希望能够碰到一个重要的人。”
  她们把门开了一线,在那里等着。
  世界上的事情,的确就是阴差阳错的。
  很快,就有一个人经过了,这个人就正是那个独眼龙的得力助手,他就是从那扇闲人免进的门里出来的。
  林铃走出去,拦住他,这个人她认得,因为这真是一个重要人物,假如是闲人,也许她就不会认得了。
  这个人则不认得林铃。林铃只是一个美丽女郎,而因为她在这人的眼中,只是一位美丽的女客,因此他并没有戒心。
  林铃说:“先生,请你先进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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