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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房中有画
2025-07-19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郭苏珊正在她的写字间里,分析着余小韵所作的一张画,她说:“这是最新的,但是没有什么大进步!”司马洛只是略看了一下那张画,由于这种事情,郭苏珊懂得比他多,假如郭苏珊说是没有进步的,就是没有进步!
  司马洛跟着拿起望远镜,向窗外望出去,可以看到余小韵又正在那边作画,而傻丫头在她身边陪伴着。她仍然是不当傻丫头存在似的。
  “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亦是没有什么进步。”司马洛说道。
  “没有,”郭苏珊说:“不过今天晚上,我打算安排她们睡在一起,这也许会对我们有帮助!”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司马洛说:“我们睡在一起,也是大大增进彼此的互相了解。”
  他随即“哎呀”地叫了一声,因为郭苏珊用脚尖在他的脚面上踢了一记。司马洛皱着眉头,转过来看着她:“你们女人,不能够踢别的地方吗?”
  “因为这里不必太用力就可以踢得很痛,”郭苏珊说:“我们女人天生气力不佳,高度又不够,难以与你们男人相打,所以这是最好的方法!”
  “这是医生的解释吗?”司马洛问。
  “这是医生的解释,”郭苏珊说:“女人的解释就是,你不要说什么缺德的话!”
  “对不起,”司马洛说:“我再讲一次好了,我认为你这个主意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为什么不早一些进行呢?”
  “许多事情都是不能够急的,”郭苏珊说:“要一步一步进行才成!”
  “唔,对了,”司马洛点头说:“现在,我好不好去看看余小韵呢?”
  “你应该去看看傻丫头,”郭苏珊说:“余小韵不认识你,你不宜再刺激她。你看看傻丫头,可以增加她的信心,使她知道你是关心她的!”
  司马洛点点头,下楼而去。他这一次当然不是跳窗子下去,他沿正当的途径下去,而当他走出了屋子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到有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他是有这种感应力的。
  他相信这是分布在这里的那些警探的眼睛,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他们正在密切留意半小韵,这样,半小韵的安全就使他没有那么担心。他走到傻丫头的身边,傻丫头对他微笑。
  司马洛低声说:“你不必说话了,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需要讲的,要讲的,你都已经对郭医生讲了。”傻丫头点点头,他亦是明白司马洛的意思的,司马洛是不希望有人在这里知道她是一个弱智的人,而只是一个哑子,她是会手语的。
  司马洛提高一点声音,这一次是让余小韵也可以听到,说道:“为什么你不试试绘画呢?你看余小韵画得多么好!你怕羞?不要紧的,绘画这件事情是讲天才的,许多时候,许多人亦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天才的,拿起笔来时才知道。”
  傻丫头只是对他微笑,司马洛又说:“我可以跟医生讲讲,替你安排一下!”
  傻丫头点点头,司马洛站起身,示意傻丫头跟他走,傻丫头也很灵敏,等司马洛走开了一阵之后她才跟过去,造成是她自动愿意过去接近他似的。
  他们到了一棵大树后面,那树遮着,屋中人看不到傻丫头的手,而余小韵亦是不会看到傻丫头的手的。司马洛说:“在这里,你可以说话了!”
  他把张敏与他的儿子的画像的事情对傻丫头讲了出来,也讲出了余大运本来打算招施空鸣做女婿的事。
  傻丫头想了许久,摇摇头,用手语说:“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对我提过。她讲过有许多男人追求她,但完全没有提过施空鸣的事,她也没有提过张敏和他的儿子!”
  司马洛叹一口气:“看来,许多事情她都是连你也不肯讲的。”
  “所以我在这里是好的,”傻丫头说:“她本来不肯讲的事情,也许会讲出来。”
  “对,”司马洛说:“继续努力吧!”
  他回到屋子,郭苏珊已经下来了,正在病人的中间走来走去,与他们打招呼闲聊。这是一种亲善的手段,病人对医生好感,治疗起来时亦是会容易得多的。
  司马洛回来了,她便到司马洛的身边来。
  司马洛说:“我还以为在你的写字间里,我可以得到一吻!”
  “正经一点吧,”郭苏珊说:“不过,过几天我又可以晚上休假了!”
  这时,司马洛才把张敏的儿子的事以及在余小韵家中找到画像的事情告诉她,也告诉她傻丫头对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你应该把这些画交我研究。”郭苏珊说。
  “我都带来了,”司马洛说:“除了张敏的儿子那一张放在车子里,我一会走时放在外面的传达处,叫他们送进来给你。我不希望有人看见我拿了这些东西进来。”
  “这样也好,”郭苏珊说:“你现在要走了?”
  “是的,”司马洛说:“我明天再来!”他离去,把那些画像交给传达处,又驾车离开。
  与上次一样,在半路上,有一部车子转出来,跟在他的后面。不过司马洛则并不担心,因为他认得与上次一样,这是秀丽的车子。秀丽的车子追上来,司马洛在路边停车。
  秀丽的车子到了与他的车子并排,亦停了下来。忽然之间,司马洛看见秀丽竞举起枪来对着他。这使司马洛大吃一惊。虽然他不相信秀丽会杀他,但是他亦知道,以秀丽的经验,她是不会乱来的。她不会用枪来作玩具。
  “你怎么?”司马洛说。
  秀丽叹一口气,把枪放下来,说:“我做不到!我不忍心!”
  “你究竟在捣什么鬼?”司马洛问着,下了车走过去,上了她的车子,坐在她的身边。
  “我的工作就是向你行刺。”秀丽说。
  “什么?”司马洛说:“为什么?尹老爷要杀我?”
  “不,”秀丽说:“我已经有了一位新的老板!”
  “谁?张敏?”司马洛问。
  “你怎么知道?”秀丽问:“呀,你有林铃和李敏监视着他,我跟他谈话你们是知道的!”
  “不错,”司马洛说:“但是,张敏跟你谈的是这个?他要你杀我?”
  “不是杀你,”秀丽说:“只是使你在医院里躺一段时间!”
  “为什么?”司马洛问。
  “因为我是一个高手,”秀丽说:“他需要一个高手来做这件工作。”
  “我是说,为什么张敏要这样对我?”司马洛问。
  “他没有告诉我,”秀丽耸耸肩,“这种事情是这样的,他用不着讲出理由,他只要出钱就行。但我相信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你留下了他的儿子的画像给他!”
  “你怎知道画像的事情?”司马洛又奇异地问。
  “我跟松鼠一谈就问出来了,”秀丽说:“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松鼠不容易抗拒我!”
  “你真是一个有本事的女孩子,”司马洛说:“不过,刚才你拿出枪来,你是否真的考虑向我动手呢?”
  “不是,”秀丽微笑:“我不过是认为,用这个方式表示有这件事情是最好的罢了。”
  “但是你答应了人家而不干,不是有违你的职业道德吗?”司马洛说:“你还要向我告密呢。”
  “我已经接受了尹老爷的聘用,”秀丽说:“我也已经与你合作了,又不是我在找张敏,是张敏自己找我的,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早已与他的敌人合作的吧?因此这只是他的不幸罢了!”
  “唔,”司马洛说:“那我要认真地与张敏谈谈了!”
  “张敏今天晚上还要去开会,”秀丽说:“他未必会有空跟你谈的,最好是等他会议完毕回来之后。”
  “我也可以等。”司马洛说。
  这时,他们看见一部车子沿路开来,那是余大运的车子。
  “呀,”秀丽说:“余大运这次又来看他的女儿了,他还算是有心的!”
  余大运则并没有认得他们的车子,继续驶过,上山而去了。秀丽说:“你想想看,假如我是袭击余小韵的人,要解决这件事情是多么容易!在这里等着,给余大运一枪,或者早早去把余小韵杀掉,就很难追究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司马洛说。
  “我就是在奇怪,”秀丽说:“一个这样好的办法,为什么却没有人使用呢?”
  “我也是在奇怪,”司马洛说:“不过幸而没有人采用,而我亦希望不会有人采用!但,你将怎样向张敏交代呢?你受他所托而不行事。”
  “你要跟他谈,”秀丽说:“我就与你一起跟他谈好了。在此之前,我要跟你在一起,表示我正在努力!”
  司马洛苦着脸:“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好做吗?”
  秀丽微笑:“不方便吗?跟那位蓝眼睛的女医生有约会?”
  “不是!”司马洛说:“我是说,你是正在受尹老爷所托,把袭击余小韵的人找出来,你老跟着我,又有什么用处呢?”
  “目前我又没有其他的线索,”秀丽说:“你有什么可以调查的,我跟着你,帮你的忙好了!”
  “好吧,这样也许会好一点。”司马洛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
  秀丽吃吃笑起来:“身为未婚妻的人,居然要避嫌,迁就未婚夫的新欢,这不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吗?”
  “别胡说八道吧!”司马洛说。
  “别担心吧,”秀丽说:“我跟着你,可不是叫你回到酒店去睡觉,我不过是要和你一起工作罢了。你没有别的地方好去吗?”
  “可以去监视一下这个施空鸣,”司马洛说:“他是余大运的会计主任,余大运本打算把女儿嫁给他的!”
  “这样也好!”秀丽说。
  他们开车走了。
  监视施空鸣,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他是否在公司里,而这只要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接线生问:“对不起,请问是哪一位找他?施先生现在没有空听电话!”
  “算了,”司马洛说:“我迟一些再打电话来好了!”
  对方也就挂了线。
  他走出电话亭,说:“他在公司里,并不是走到什么地方,似乎没有什么好监视的!”
  “等他下班好了,”秀丽说:“也许他在下了班后会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要去的。不过很可惜,我们不能够在他的电话上搭线偷听,说不定他有什么古怪的话,他是不必到什么地方去的,只要打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了!”
  “是的,”司马洛说:“不过,也许他在下班之后是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要去的。既然我们没有什么地方好去,我们就监视他一下好了!”
  另一方面,余大运到医院去探过他的女儿,可是失望而回,因为他的女儿对他仍没有什么反应,余小韵似乎不认得任何人了。
  他颓丧地开车回公司。
  司马洛与秀丽是在公司的附近执行着监视的工作的,因此亦可以看到余大运回来。司马洛说:“这个人真可怜,平时可以通宵不睡觉而做生意,但现在生意少做了,肯定有时间睡觉,但是看他这副样子,却象是严重的睡眠不足!”
  “他对他的女儿良心发现起来了,”秀丽说:“这是一个好现象,假如他的女儿康复了,他们是会一起过得很好的!”
  余大运回到他在顶楼的写字间里,首先入见他的人就是施空鸣,施空鸣拿着一大叠文件,都是需要请示的。
  余大运挥挥手:“我没有心情,你替我做主好了,要我签名,你就给我签!”
  “那你就签了这几份吧。”施空鸣说。
  余大运在他抽出来的一些文件上签了名。
  施空鸣这个会计主任是很受宠信的,他差不多是等于余大运的副手了。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鼻子上架着近视眼镜,也相当英俊,不过显得俗气一些。也许有不少女人会认为他是很英俊的,不过对余小韵而言,则是显然不大适合。她喜欢的男人应该不是这一型的。
  施空鸣说:“小姐怎样了?”
  “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余大运叹了口气。
  “别担心吧,”施空鸣说:“你肯每天去看她,对她一定会有好的影响,她很快就会复原的!”
  “希望如此吧,”余大运说:“不过我在想,她会不会是因被人追求不遂而打成这样呢?”
  “但是,”施空鸣说:“我还以为是那些生意——”
  “追求不遂也可能是一个理由,”余大运说:“追求不遂,用强硬的手段,仍然不肯,就生气起来,于是老羞成怒——”
  “谁会这样呢?”施空鸣问。恼
  余大运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
  “噢,不,不,”施空鸣摇着头说:“我不会的。你以为我真会这样吗?”
  余大运再看了他一阵,再摇摇头说:“不,我猜你也不会这样做的!”
  “我可以出去了吗?”施空鸣问。
  余大运挥挥手,施空鸣出去了。
  余大运站起来,站在那玻璃墙的前面。现在玻璃已经换过了,又是完整的一块。
  “妈的!”余大运用拳头撞那片玻璃,咬牙切齿地说:“开枪呀!为什么现在又不开枪?”
  当然是没有人开枪的,即使还有打算开枪,也是未必在他开口时就会开枪的。
  下午,在下班的时候,施空鸣是差不多最迟离开的一个,因为他的工作负担是很重的。
  司马洛与秀丽一起跟着,施空鸣却是很规矩的,直接回到家中。
  司马洛叹一口气:“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使我们晚饭都吃得不舒服!”
  他们的晚饭也是买了饭盒在车中吃的。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跟张敏谈谈,或许会有一些成绩的!”秀丽说。
  这天晚上,张敏仍然再度到那游艇上去与那个独眼人谈判。
  这一次的谈判仍然是很僵的,大家都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张敏沉不住气,对主人家说:“你来评评理吧!我只是想和平共处,他却要一步一步踏过来!”
  “我不是法官,”主人家说:“我不能够为你们裁决的,我只是中间人罢了。这一切你们要自己来决定!”
  “我们现在谈不拢!”张敏说:“你作一个提议如何?”
  主人家看看那个独眼的人,由于这是张敏单方面所提出的要求,假如独眼人不同意的话,主人家亦是不好接受的。
  独眼人玩弄着手上一只锁匙坠,沉思着。这是一只很奇怪的锁匙坠,其实是一团金色,没有特别形状的金属。本来是有形状的,但是已经给搓得变形了。现在他每搓一下,就变一次形。这是一个足廿四K黄金,足金是相当软的,所以可以搓得变形,不过却不是普通人的手力可以做得到如此的,因此也可以看到独眼人的手力之强。
  独眼人考虑了一阵,狡猾地微笑:“这样也好,反正我们再谈下去也是一样的!”
  主人家说:“很好,我讲一句公道话吧,这件事情,是独眼龙兄有点不对,因为他踩进了张敏兄的地盘。不过,假如叫独眼龙兄就此撤出去,那就会大失面子。所以我认为不如就这样维持现状吧。独眼龙兄要保证,不会再进一步!”
  “那么,”张敏说:“我的面子可又如何呢?”
  主人家耸耸肩:“这件事已经成了事实,你的面子是已经看定了,现在这是一个挽回面子的好方法,而且,你也是主张和平的。独眼龙兄保证不再进一步,那你的面子就挽回了,也可表现你是宽大为怀,也可以保障今后的和平。当然,表面上,我好象是在偏袒独眼龙兄,但事实上目前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说叫我提议,这就是我的提议,当然,你也不是一定要接受的。”
  “保证以后不再进一步,”张敏说:“这件事情,又将如何保证呢?”
  “这就是我会偏袒你的地方,张敏兄,”主人家说:“候如独眼龙作出保证,他这个保证就是要对我作的。假如他食言,那时候我就会出手帮助你,我是也要顾存我自己的声音的!”
  独眼龙又狡猾地微笑着:“我敌不过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
  “你量一量自己的力好了。不要太勉强!”主人家说:“当然,我是十分不愿意发生冲突事件的!”
  “好,”独眼龙说:“我接受这个条件,我亦保证我今后不会再这样做!”
  主人家转向张敏:“你又如何呢?”
  “既然是如此!”张敏说:“我也同意!”
  “那么,”主人家说:“困难现在是解决了?”
  独眼龙与张敏都点点头。
  主人家亲自拿来了一瓶酒和三只杯子,斟了三杯酒。这并不是为了欣赏酒而喝酒,而是他们一种特别的仪式。喝下了这酒,亦即是表示决不食言,一切事情都会依承诺进行。
  仪式完成,主人家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点轻松些的事情。”
  “我没有什么好谈的。”独眼龙说。
  “我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张敏说。
  “那很好,”主人家站起来:“我们就此决定了!”
  这也等于下逐客令了。独眼龙与张敏就这样离开了。他们仍是分乘游艇离开。
  游艇向岸边驶去时,张敏喃喃着说:“我还是不信任他,太容易了!”
  “也许,”张敏的一个保镖说:“他以后还是会继续踏过来,不过不是明来,而是暗来!”
  “也许是的,”张敏说:“假如是如此,那我们就防不胜防了,他做了的事不承认,主人家也很难出手。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讲吧!”
  他们回到岸边,登上码头,走向他们开来的车子。
  这时,司马洛从黑暗中出现了。
  司马洛说:“张先生,我想跟你谈谈!”
  张敏四面望望,一时看不到司马洛带来什么人。不过,他可不愿意叫他的手下动手,因为他知道司马洛这个人本来就是不好对付的,而且现在他麻烦太多了,也不想再惹麻烦。
  他说:“现在我没有空,改天吧!”
  司马洛说:“现在。”张敏不理他,继续走向车子。司马洛说:“假如你上车你就死了!”
  张敏慢慢地转过来,他的保镖们亦手按腰间的枪柄,但是不敢拔枪。司马洛讲得那么满有把握,使他们不能够怀疑,黑暗之中的某处,可能是有一些枪正在指着他们。
  张敏想了一下,只好向司马洛走过来。他知道司马洛不会乱用暴力手段,即使是被逼,与司马洛谈话还是不会太难过的。他走到司马洛的身边,问道:“你要谈的是什么呢?”
  司马洛招招手,秀丽从黑暗中走出来了。
  “你?”张敏说。
  “对不起,”秀丽说:“我与司马洛是好朋友,而且我又早已受聘于人了。你听到我来了此地,你就聘用我做事,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做,因为如此就等于是出卖了先聘用我的人和我的朋友!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告诉过你的。”
  张敏苦笑:“看来我近来运气实在太差!”
  “也可以说是相当好,”司马洛说:“你要送我进医院的事情,我暂且按下不提。现在我要跟你谈的是另一件事情。首先想知道的,就是你的保镖,枪法如何?”
  “他就是一个神枪手!”张敏指指他的其中一个保镖:“为什么呢?”
  “你的枪可以射中那车子吗?”司马洛问。
  “没有什么困难。”那保镖说着把枪拔出来:“加一只长枪柄,这枪可以射得很起,也可以射得很准。”
  “你试试射那车子,”司马洛说:“在前轮的后面,驾驶位的前面,枪弹穿过那条装饰镀铬之上,射进去!”
  “唏!”张敏说:“那是我的车子!”
  “你是可以买得起另一部新车的。”司马洛说。
  秀丽说:“我们这样做,不会是没道理!”
  张敏迟疑一下,对那个手下挥挥手:“照做吧,射自己的车子是不犯法的。”
  那手下从衣服下面取出一只长枪的枪柄,装在枪上,以便更易瞄准及握得更稳,跟着就蹲下来,瞄准。
  司马洛说:“把枪弹全部射出去吧!”
  那保镖一连串放枪,果然是射中了司马洛所指的地方。车子“轰”的一声炸成一个火球,跟着,旁边另一部张敏的车子亦是同样爆炸了。
  张敏为之目瞪口呆,他的手下愤怒地叫着要冲上前去,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住,退回来了,因为车子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了。
  大家都没有做声,看着那两部车子正在焚烧,而爆炸E使它们成为了两只残缺不全的车架。
  张敏他们都不过去,此时倒有很多闲人被爆炸声吸引而赶过来看。这些人也没有企图去救火或救人,因为他们看不到车中有人,而假如有人的话,要救亦是太迟了,他会自己烧完,因为可烧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那个负责开枪的手下转向司马洛,说:“你在玩什么把戏?”
  “玩把戏的不是我,”司马洛说:“你们和什么人的说判谈不拢吗?”
  “我早说不会那么容易。”张敏慢慢地说,跟着转向司马洛:“但是,这件事情,也可能是你干的吧!”
  “可能,”司马洛说:“但不是,我们有人监视着你,所以知道有这件事情,我可以把放置炸弹的人交给你处置。”
  “在哪里?”张敏问。
  “我没有直接把他们捉住,”司马洛说:“但是我也并没有让他们走脱掉,我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交给我!”张敏说。
  “你不多谢我第二次救你的命吗?”司马洛微笑。
  “这不是第二次——”张敏说。
  “上一次我可以杀你,而没有杀你,应该也是一次了。”司马洛说。
  张敏气结地挥挥手:“讲一句多谢又有什么用处?”
  “我现在是来谈你要把我送进医院的事及你的儿子的事情。”司马洛说。
  “我——没有空跟你讨论这件事情。”张敏说。
  “你真是大人物,”司马洛说:“只有你的性命受到威胁时,才是重要的,我的性命则似乎并不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敏说:“我对付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不会再做了,但是我这个对手,他是还会再动手的,而且,主持谈判的主人家亦会有危险了!那个——我的对手是保证和平的,而假如他食言的话,主人家亦会出手对付他,因此,他会先下手为强。”
  “那么呢?”司马洛说。
  “我得打一个电话给他。”张敏说。
  “电话那边就有,”司马洛说:“那边有一座电话亭!”
  他陪张敏走到电话亭去,秀丽也在一起。
  在这里,他们是安全的,因为这里的情况暂时是受着司马洛控制,有没有危险,司马洛完全是知道的。
  张敏这电话当然就打给那位主持谈判的主人,那游艇是有无线电话的,因此他们可以联络。
  司马洛与秀丽站在电话亭的外面,张敏的手下们亦是在外面,不过张敏并没有关上电话亭的门,让他们听到他讲话。那位主人家自己接电话,他说:“我看到了爆炸,我还以为你已经死掉了。”
  “假如不是我有朋友,”张敏说:“我的确是已经死掉了,我早觉得独眼龙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他原来果然早有摆布!”
  “这个人的胆子真不小。”主人家说。
  “他很懂得如何走险着,”张敏说:“假如我死了,他对你的承诺,就可以作废了。”
  主人家没有做声。
  “我死掉了,”张敏说:“剩下了你对付他,但是在利益而言,你会认为你是没有什么理由值得与他为敌的,是不是?”
  “世界上的事情是如此的,”那人说:“假如换了你是我,你又会如何呢?”
  “大概亦会是一样。”张敏说。
  “但是你没有死,”那人说:“假如独眼龙知道你没有死,那情形就不妙了,我是下一个目标,我的势力比你大,他会先除我的。”
  “因此,”张敏说:“我们得快点采取行动了,你那里会安全吗?”
  “我这里绝对是安全的。”主人家说。
  “假如他也留下了一只炸弹在你的船上呢?”张敏问。
  “他没有留下一只炸弹在我的船上,”主人家说:“独眼龙本人不是一个会弄炸弹的人,给他一只炸弹也不敢携带,而且,我的船上也有探测炸弹的设备,没有人能够带炸弹上船来!”
  “这就好了!”张敏说:“不过你还是得尽量小心。”
  “你别担心我吧,”那人说:“你要做一件事,而且是一定要做的。就是证明是独眼龙叫人放的炸弹!”
  “你怀疑炸弹可能是我自己放的?”张敏说。
  “不是,”那人说:“你是不主张冲突的,为什么你要制造这样的事情?但是假如你能证明这是独眼龙的主意,那我们就更师出有名了。”
  两人略顿了一顿。
  “我可以追踪放炸弹的人,”张敏说:“不过,我有一个提议,假如你也派一个人一起来协助,那就更可以证明了。”
  “这也是一个好主意。”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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