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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消灭杀手
2025-07-19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他弄弄录影机,映出了一段河面。
  这是河面通入一个大山洞的地方。
  这河进了洞内之后就没有了,可能是在地下不知如何迂回曲折,再从很远的地方出来。这事没有人知道得清楚,因为从未有人进过这大洞的里面。
  殷玲说:“连坟墓都没有。”
  司马洛说:“这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坟墓。”
  “不要讲风凉话。”殷玲说。
  司马洛耸耸肩不出声。
  殷玲说:“也许他没有死,他只是躲了起来,使那些人以为他是已死了。”
  “很有想像力,”司马洛说:“那为什么他不打个电话来报平安,而让我们在这里焦急呢?”
  殷玲说:“也许他有他的理由,他是一个怪人,自己一个人决定做什么事。”
  “他是应该让我来作主的,”司马洛说:“这本来是我们已经讲好的条件。”
  殷玲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我们现实一些吧,高先生,请你进来。”
  那位高先生进来了,高先生是一位军火专家。
  殷玲说:“关于那炸弹的事,你已经分析出来了吗?”
  “这个……”高先生显得为难:“是很少见的,不是预先装在电话亭中。”
  “看来不是,”司马洛说:“很难预算到受害人会使用这座电话亭。”
  高先生说:“那么就应该是投掷过去的炸弹,小而强力的,还要投得很准。”
  殷玲说:“那样厉害?是飞机投下来的吗?”
  高先生说:“我猜是用箭射的,这种炸弹是很小,但并不是没有,假如你看过电视‘第一滴血续集’,你就会看到……”
  这样讲,殷玲与司马洛就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们亦是有看过这部电影的,在这电影中,史泰龙饰演的英雄人物在箭头上旋上一个圆锥形的小炸弹,扳弓射过去,就可以很准确地把远处的目标炸掉。”
  殷玲说:“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见过,”高先生说:“当然,这是很少有的,由于这是一种非常之精密的制品,虽说是弓与箭,却是一种高科技武器。少有是因为现实的世界很少用得着,但是肯定是有的。
  殷玲点点头:“看来我们果然是有了一些很厉害的朋友,你可以调查一下这种炸弹的来源吗?”
  高先生说:“我们已经正在调查中了。”
  这种事情是高先生那个部门的专长,由他们去作调查,也是一件相当适合的事情。
  殷玲点点头,说:“谢谢你,有什么消息,马上报告吧。”
  跟着她又召另一个人进来,问道:“胡特呢?”
  “走掉了。”那个人员说。
  “什么叫走掉了?”殷玲问。
  “他也会用直升飞机。”那个人员说。
  他报告胡特是乘了另一位富商的巨大游艇出海,这游艇虽然可以跟踪,却没有提防在大海之中,一部直升飞机飞来了,那大游艇是有直升飞机停机坪的,飞机降下来,把胡特载走了。
  这就没有办法跟踪了。
  事实上跟踪的人员跟到游艇回来,泊了码头,没有看见胡特出来登岸,才知道胡特是乘直升飞机走掉的。
  殷玲咬牙切齿地道:“那老鼠,他在逃走。”
  司马洛说:“他找来了杀手,他当然是不方便留在这个地方了。”
  “我们要找到他!”殷玲暴躁地叫道:“我们要把他的头扭下来,岂有此理,走掉了!”她转对司马洛,伸手一指道:“你……”但是又随即有所醒悟,对那个人员挥挥手,道:“行了,你们继续。”
  那个人员出去了,殷玲才对司马洛说:“我们必须找到胡特,你说是不是?”
  司马洛说:“你终于记起了这事是应该由我作主的。”
  “对不起,”殷玲挥挥手,“我的情绪太激动,我现在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司马洛说:“但是胡特已经走了。”
  “找!”殷玲说:“也许杜若彬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也许……这游艇的主人也知道。”
  “可以问问,”司马洛说:“但是我不认为胡特会告诉他们他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道就这样算数吗?”殷玲说。
  “并不是就这样算数,”司马洛说:“胡特还是要开他的布道大会,他是要出现的。”
  “但那要在两个月之后,”殷玲说:“他不是天天做这事的,两个月,太久了。”
  “他也未必能支持得到两个月,”司马洛说:“两个月后,他可能已经垮台了。”
  “难道就这样等,什么也不做?”殷玲说。
  “我们做了一些无赖的事情,”司马洛说:“例如拍了那录影带、假如将来传出去,也是一件相当无赖的事情。”
  殷玲不屑地扁着嘴说:“对这件事情,也有什么算是无赖的吗?他才是最无赖的。”
  司马洛说:“是呀,所以,我们仍可以做一些较无赖的事情。”
  他拿起无线电话,拨号码后说:“又有人要头痛了。”
  “这个电话就是拨给杜若彬的。
  杜若彬果然头痛地呻吟道:“又有什么事了?”
  司马洛说:“你有没有看早晨的电视新闻?那件爆炸案,你出钱请来的朋友已经动手了。”
  杜若彬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司马洛说:“幸而未,但是有一位我们的朋友很不幸,现在我们要还击。”
  杜若彬说:“你不是要向我开刀吧?”
  “胡特,”司马洛说:“那家伙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可能知道,”杜若彬说:“我可以用长途电话联络到他,但我不会问得出他在什么地方。”
  司马洛说:“帐簿的事如何?”
  杜若彬说:“真的不可能马上就做到。”
  司马洛说:“这是开战时期,你一定要做到。”
  “杀死我好了,”杜若彬说:“我是也有我的计划的,我也不同情胡特做的事,但我也不打算跟着胡特灭亡。”
  司马洛说:“我要给胡特一个讯息,我要发动袭击,你告诉我袭击什么地方!”
  胡特说:“这就有些道理了,让我想一想。”
  司马洛让他想。杜若彬想了一阵,才终于说:“他在北区的分会和运通公司。”
  “为什么要运通公司?”司马洛问。
  杜若彬说:“运通公司是我的公司,你对付胡特,也对付我,你袭击运通公司,也是给胡特一个开战的讯息。”
  “那即是什么意思?”司马洛又问。
  杜若彬说:“我在运通公司藏有好些文件,有些有关胡特的帐可能在那里。”
  司马洛说:“可能在那里?你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吗?”
  “胡特不知道。”杜若彬说。
  “呀!”司马洛说:“一个好主意,我们只要做一个捣乱和搜索过的样子,就可以交代了。”
  “对了,”杜若彬说:“这样就大家都好。”
  “很好,”司马洛说:“就这样办。”
  他把电话挂断了。他用不着警告杜若彬不要出卖他,他知道杜若彬不会的。杜若彬必须选择与其中一方面合作,他不能选择胡特。胡特不讲道理,而且胡特也不会感激。
  司马洛看看殷玲,说:“现在你有可以行动的机会了。”
  “这也正好,”她说:“我都快要爆炸了。”
  他们首先到胡特北区的分会。
  那里也就是派人到司马洛与殷玲所住的酒店来捣乱的地方,司马洛他们到那里去发难,又似乎是相当合理的。
  那里在夜间没有信徒,今夜没有,这也是正好的。那些信徒本身都是受害人,伤害他们是不公平的。
  司马洛与殷玲夜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是两个蒙面人。
  那分会里面有的是三个“维持秩序”的打手。
  他们看见只两个人来就不害怕。普通人看见两个蒙面人闯入就会害怕得很了,虽然这两个蒙面人手上没有武器。黑布袋套着头,只是眼口处开洞,那样子是很可怕的。
  那三个人正在那里面赌纸牌的时候,司马洛与殷玲闯入。
  司马洛说:“真有趣,在神圣的地方赌博,那我们在这里也什么都可以做了。”
  其中一人说:“你们两个干什么?扮小丑吗?”
  殷玲说:“我们找你们的老板。”
  另一人哈哈笑着道:“老板嘛,他是常常都在,也无处不在的,老板就是上帝。”
  司马洛说:“我们要找胡特,聪明的就把胡特交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人说:“这家伙很会开玩笑,我们应该跟他们怎么玩呢?”
  另一人说:“来了就不能随便走掉,这个女的,我要你把衣服留下来。”
  司马洛说:“你可以试试来脱。”
  那人说:“还要样子好看才可以。”
  司马洛说:“那你要不要替我脱?”
  这个讲法,那人就认为是侮辱了,他怒吼一声,向司马洛挥拳扑过来。
  打架本是他们的职业,他们现在就是发挥他们的职业专长。
  但是职业打手又未必真是那么擅打,他们只因是亡命之徒而有些气力才干这个,不一定是受过真正的训练的,也许只是学过几招而已。
  司马洛与殷玲却是受过精密训练的人。
  这人向司马洛扑过来,司马洛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殷玲却已行动了。
  她还是动得非常之快,忽然上前,就向那人的肋骨上击了一拳。
  她快得那人连做梦也猜不到。“蓬”的一声,那人痛苦地狂叫一声,弯下了身子曲成一团。
  殷玲执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高,以便能打他的肚子,又一连串地挥拳。那人就变成了一个练拳的沙包,给她一连串地打了十多拳。
  这事只是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另两个人都还未有机会上前。
  殷玲收拳退后,那人便像一袋面粉似的倒了下来,在地上缩作一团,喘着气,口吐白泡。
  殷玲的拳头厉害,司马洛是知道的。
  另两个人一时慌了起来,立即每人抓起一张椅子冲过来。司马洛与殷玲也是用椅子迎击,两人合力抓起一张信徒坐的长椅掷过去。
  这是一张长椅,有这样的长度,就很难走避,尤其是那两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椅子,走动更不灵活,他们手中的椅子未能运用,长椅已撞着他们。
  他们也倒了下来。
  司马洛与殷玲上前,拿起他们丢下的椅子一扫,两个人倒是打了几个滚,口鼻流血。
  只是一转眼间,三个人都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是战略上的成功,虽然直接对打的活,司马洛与殷玲仍是会有把握赢他们的。
  殷玲两手叉在腰间,说:“现在你们有什么好讲?”
  这三个人都只是发出呻吟而不讲什么。最好是不讲,要讲也由别人来讲。
  司马洛说:“他们不要讲,你再来打。”
  他执住其中一人的衣襟,揪了起来,放在椅子上,殷玲又上前要挥拳。
  那人忙求饶说:“我讲了,我讲了。”
  司马洛说:“这才像话,讲吧!”
  那人痛苦地说:“你们究竟想怎样,我都不知道。”
  殷玲说:“我已经讲过,我要找胡特。”
  那人说:“我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们不过是做小职员的罢了,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他。”
  “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司马洛问。
  “也许老板知道。”那人说。
  殷玲说:“老板就是上帝吗?”
  “不是……”那人说:“老板是史博士。”
  史博士就是主持这分会的人,一个神学博士,那是自封的,其实司马洛与殷玲也早知道了。史博士今夜不是他的运气好,否则就是博士有难。
  司马洛说:“他在什么地方?”
  那人说:“他应该在家,你……也许可以打电话问他,但他告不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你打电话吧!”殷玲说。
  那人只好去打电话。
  他向史博士报告了这件事,以及有两个人有此问。
  他还未完全讲完就转对司马洛与殷玲,苦着脸说:“他收了线。”
  这其实也是意料中事,司马洛与殷玲并不预料这样一问可以问出什么来。
  司马洛说:“算了,你替我告诉他,三天之内把胡特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把这地方烧掉。”
  那人无可奈何地点头。叫他传话,那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又不是叫他把人交出来。
  司马洛与殷玲点头就走。那三个人也不追,他们已没有能力追了。
  司马洛与殷玲也是要快走,因为史博士无疑是正在设法联络胡特,联络到的话,胡特就会通知那两个杀手,那两个杀手可能很快就到。司马洛与殷玲并不打算在这个时间及这种情形之下与他们碰头。
  司马洛与殷玲下一步就是到了杜若彬那间公司。
  那公司貌不惊人,是在一座古旧的四层楼宇的顶楼,不是一座写字楼大厦,没有日夜护卫员及看更人之设,只是楼下的楼梯口有铁闸,按密码可以打开。
  这样的聊备一格的保安设备是难不倒司马洛与殷玲的,他们很容易就弄开了这门,到了顶楼那间公司。
  那间公司的门亦装了防盗警钟,但不是很精密的那一种,知道有就可以避过。
  他们也顺利进去了,离开的时候才故意一触警钟。
  警钟大响起来,警局方面亦得到了通知。
  但是司马洛等早已走了。
  警察来到时发现这公司内被翻得一团糟,而且有些文件的中间正在冒出浓烟,便连忙抓了水管驳在水喉上射。
  不需要消防车也射熄了,其实是并没有火的,司马洛只是遗下了烟弹,他们并不要真放火,以免万一伤害了其他几层内可能有住着的人的性命。
  射过了水之后就更混乱,不知道本来没有火。
  这混乱也使警方不知道公司是属谁的。

×      ×      ×

  直至第二天上午,有人回来上班的时候,杜若彬才得到通知,他亲自跑来视察情况。
  究竟有失去什么,或是没有失去什么,只有杜若彬自己知道,他可以说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也可以说没有失去什么。
  他对警方说他没有失去什么,但是对胡特说的就不同。
  他在中午的时候通过长途电话联络到了胡特。
  这联络是有办法作的。胡特得到了讯息,就打长途电话回来找他。
  胡特说:“找我有什么事?”
  杜若彬说:“我的公司被人闯进去爆窃,你有没有看新闻?”
  “没有注意,”胡特说:“这样的芝麻绿豆小新闻我也要注意,我还有空做上帝的工作吗?我是……”
  在他能继续自夸之前,杜若彬已不耐烦地打断,说道:“你不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吗?”
  胡特说:“你失去了什么贵重东西吗?”
  “我那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杜若彬说:“连一块钱都没有。”
  “那就更没有什么大不了。”胡特说。
  杜若彬说:“你不明白吗?楼下有一间时装公司的写字楼,有一间珠宝公司的写字楼,那里面才是有财物的所在,为什么不去偷那两间写字楼,却来偷我?”
  胡特说:“为什么呢?”
  杜若彬说:“我那里面收藏着一些重要的帐簿,假如落进不对的人手中,我也不得了,你也不得了。”
  胡特大怒咆哮起来:“为什么你把帐簿放在这样的地方?”
  “最不明显的地方,应该是最好,”杜若彬说:“警方要搜的话,保险和夹万最不妙……”
  “你这个世界上头号笨蛋……”胡特此时叫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一点都不神圣。
  杜若彬也毫不相让,比他更大声叫道:“你以为我想的吗?我也不得了,这些都是你害我的!”
  胡特静了一阵,冷冷地说:“你不能与我这样讲话,我会以上帝之名把你杀掉!”
  “杀我吧!”杜若彬叫道:“杀我吧,这也跟杀我差不多了,我很可能也需要逃亡,我相信是那个司马洛弄的,只有他有理由这样搞,你要早作打算。”
  “你……”胡特说:“不能设法把他们捉住吗?”
  “那是你的事情,”杜若彬说:“是你叫人做的,我怎么做呢?那不是我的专长。”
  胡特虽然认为自己是上帝,一切都对,但是这时也说不下去。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若彬说:“我早已讲过,这些人是不好惹的,你还要派人去杀!”
  胡特说:“我会把他们全杀掉!”
  “他们是一个组织,你杀不完的,”杜若彬说:“找到偷文件的几个也没有用,文件已交了上去。”
  “我还是要杀,”胡特说:“不能放过。”
  “那是你的事情了。”杜若彬说。
  “那你打算怎办呢?”胡特问。
  “我要尽快离开此地,”杜若彬说:“这事一爆出来不得了,我看你自己也要小心行藏。”
  胡特说:“上帝会保护我们。”
  “别再对我放那种屁!”杜若彬也知道什么时候发作:“我们要自己保护自己,你也不要忘记。现在你清楚了情形没有?我要收线了。”
  “很好。”胡特说:“我们再联络。”
  杜若彬收了线。他是会离开当地的,但那只是做做样子。他也会很忙,是忙于找出一些可用的帐簿交与司马洛。此事他可以脱离责任,胡特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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