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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野猫被劫 群豪相救
2019-11-05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点击:

  一声“后会有期”,沈元良与不老童生冯蔚文走出了太湖王骆建夫的水月堡。
  沈元良皱了一皱眉头道:“蓝衫刀客一定是于子真,他单刀独骑,到哪里去找他去?”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加上林姑娘,就不是单人独骑了。”
  沈元良道:“他救过林姑娘的命,又替林姑娘报了杀父大仇,林姑娘……”
  他要挟恩图报,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不老童生冯蔚文像是看穿了沈元良的心事,一笑接口道:“林姑娘乃是自有主张的人,老弟,不要胡思乱想,乱了自己方寸。”
  沈元良长长吁了一口气,笑道:“多谢指教,但,我们现在如何进行?”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找丐帮去,他们耳目众多,谅他逃不过丐帮的搜寻。”
  沈元良刚道得一声:“好!”人还没有转过身去,眼睛一亮,看,那边花子谷云飞不是旋风般地来了。
  三人目光一对,老花子谷云飞大叫一声,道:“你们来得好,走,我们一同到水月堡去。”
  沈元良忍不住笑道:“我们已经去过水月堡了。”
  不老章生冯蔚文却是正色道:“老花子,怎么?你反而走在我们后面了。”
  谷云飞一顿脚道:“可不是,路上碰了鬼,可把老花子我急死了。”
  沈元良道:“出了什么事?”
  老花子谷云飞道:“事倒没有出,只是碰上了阴魂不散的苟老儿,冯老,苟老儿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我老花子拿他毫无办法,只好先办了他的事才赶来,迟是迟来了半天,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还没有误事。”
  不老童生冯蔚文一笑道:“看你老花子不出,你还懂得察言观色。”
  老花子谷云飞摇头一笑道:“别提了,世风不古,人心多变,老花子不久前,就上了一个年轻人的当……”
  老花子谷云飞是个口无遮拦的人,话一扯开,又不知多少废话要说,沈元良忙截口道:“水月堡的事算是摆平了,可是事情反而更麻烦了。”
  老花子谷云飞一震道:“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沈元良道:“林姑娘先是被水月堡的人劫持……”
  老花子谷云飞大惊道:“什么,骆建夫那匹夫竟敢做出这种事来,老花子可和他没完没了。”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别瞎嚷嚷,沈老弟的话还没说完哩!”
  沈元良接着道:“水月堡到手的人,却又被一个蓝衫刀客劫走了……”
  老花子谷云飞又抢住了话头,叫道:“蓝衫刀客,一定是那小子。”
  不老童生冯蔚文目光一闪,道:“你认识他,他现在在哪里?”
  老花于谷云飞吼道:“鬼才认识他,使老花子上当的年轻人就是他。”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你不认识他,他怎能给你当上。”
  老花于谷云飞发急地道:“老夫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能算是认识。”
  沈元良道:“谷老哥,现在林姑娘已经落到了于子真手中,我们要尽快找到他才好。”
  老花子谷云飞一怔,问道:“于子真是谁?”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于子真就是那蓝衫刀客呀!”
  老花子谷云飞道:“你们怎样知道他的姓名?”
  沈元良道:“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
  沈元良于是从林明明遇见于子真说起,前面一段因果关系却没有说出来。
  老花子谷云飞听沈元良把话说完,脸色一变,大急道:“林姑娘落到他手中可真不妙,快走,我们先到太湖分舵去,尽出帮中弟子找那小子;那怕他躲在石头缝里,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可真是急了,脚下一使劲,身子就射出去了。
  他们刚走得半里多地,忽然,半空中飘来一声叫声道:“谷老,慢走一步。”
  半空中一道人影,斜飞而来,一下子就挡住了老花子谷云飞。
  这人好快的轻身功力,沈元良心神大震,注目望去,原来是个糟老头子,这糟老头子身形瘦小,头上戴了一顶瓜皮帽,要不是脸上皮肤已经打折,嘴唇上又有一把山羊胡子,准把他当作小孩子。
  老花子谷云飞皱着一双眉头,苦着脸道:“苟老儿,现在我老花子有要紧的事,你老哥就饶了我老花子吧。”
  苟老儿当然就是阴魂不散苟不全了,只见他笑嘻嘻地道:“我的事也要紧得很呀,快走,随老夫走。”
  老花子谷云飞双脚站在地上像是两根柱子似的,动也不动,坚决地道:“老花子不能随你去。”
  阴魂不散苟不全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地道:“你不去,老夫也不走,咱们就耗下去吧”
  耗下去,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那有半点大人像,简直连小孩子都不如。
  可是,老花子谷云飞真还一点办法都没有,跺着脚道:“老夫说不去,就不去。”他也撒起赖来了。
  沈元良望向不老童生冯蔚文嘴角含着微笑,背着双手,仰望着天上一片飘浮的白云,一副逸兴闲情的神态,根本不理会,老花子谷云飞与阴魂不散苟不全的对峙!
  沈元良可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对耗下去,心想他们是老朋友,一时不好反脸,待我来打个圆场吧,先脸上堆上笑容,跨步向前,双拳一提道:“老先生请了。”
  阴魂木散苟不全还是那么笑嘻嘻地道:“少年朋友,你想管老夫的闲事。”
  沈元良回答道:“在下不敢管两位的事……”
  阴魂不散苟不全道:“那你就站过一边去吧!”
  沈元良道:“不过在下有两句话想说一说。”
  阴魂不散苟不全说道:“那你就说了吧。”
  沈元良道:“我觉得谷老哥不该随你去,应由我们两个作一个协调。”
  阴魂不散苟不全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道:“老夫与老花子的事,为什么要和你协调?你是什么人?”
  沈元良举起一只手指头,了捷的咎道:“第一,谷老哥现在正在办在下的事;第二,在下姓沉名元良,人称霹雳秀才是也。”
  他冷眼旁观,已看出这个阴魂不散苟不全令人难以招架,是,因为坚持了一套水磨功夫,死皮不要脸的缠得对方喘不过气来,所以,沈元良准备和他来一个硬碰硬,看他如何应付。
  阴魂不散苟不全的夹缠功夫号称天下第一,沈元良一点没有看错,沈元良只疏忽了一点,他的真实功夫虽不是天下第一,却也不是随随便便打发得了的人,否则,他怕不早被讨厌他的人宰了,他之未被别人宰掉,当然是有相当的功夫作后盾。
  阴魂不散苟不全皱了一皱眉头,可是他皱眉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他这副表情,还真叫人看不出他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结果,怪事出现了,他先向老花子谷云飞一点头道:“你既然有事,你忙你的去吧。”
  一转头,却向沈元良道:“你不能走,我们得好好地协调协调。”
  老花子谷云飞叫道:“苟老儿,别不要脸,在后生晚辈面前耍赖皮!”
  阴魂不散苟不全笑道:“找上门的生意,老夫怎能不接,否则,岂不砸了自己的招牌?”
  沈元良笑道:“谷老哥,你走吧,小弟的年纪比他轻得多,就算他能耗到一百岁,也只剩下四十年了,可是小弟还有八十年哩!合算的是小弟我而不是他,你快去办正事去吧。”
  老花子谷云飞惊咦了一声。道:“你这话有道理。时间是老年人的致命利器,苟老儿,这次你的招牌可真的要被砸了,老夫去也。”
  老花子谷云飞一起步就射出去十几丈,却不见不老童生冯蔚文跟来,只有停步叫道:“冯老,你放心,凭小兄弟那句话,足见小兄弟已是智珠在握,他吃不了亏,你还不和老花子一块儿走。”
  不老童生冯蔚文笑道:“苟老儿的缠功天下第一,人见人怕,鬼见鬼愁,难得沈老弟要斗他,这热闹老夫可舍不得不看,你去吧。”
  老花子谷云飞无可奈何地道:“算我老花子倒楣,只有等你回来说笑话了。”
  你一言,我一语,着实嘲笑了阴魂不散苟不全一顿,听得阴魂不散苟不全脸色都变了,可是他却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老花子谷云飞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去了。
  阻魂不散苟不全望着沈元良,可笑不出来了。
  沈元良学他的样子,笑嘻嘻地道:“苟老,现在在下是悉听尊便了。”
  阴魂不散苟不全一向对人的手法,都是采用一种乐观其变的飘逸态度,正所谓你急我不急,你慌我不慌,因此掌握了对方整个心态主动,而予取予求。
  现在,沈元良的架式,可正是他惯用的方法,这方法使他大为恼怒,他一恼怒,脸上可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阴魂不散冷冷地道:“凭你一个后生晚辈也敢向老夫叫阵,老夫舍开‘水磨温功’不用,就用拳脚上真本事教训教训你,你放马过来吧。”
  沈元良道:“要打,你得先动手,在下是不先出手的。”
  不老童生冯蔚文看得噗哧一笑,道:“这一招正是苟老儿的惯用手法,你什么时候学来的?”
  沈元良笑道:“其实什么事,什么人做不出来,只要把脸皮拉下来,不怕丑,又不怕骂,加上脚底下抹油,腿长跑得快,人家追不上我,我专在人家屁股后面使坏,这种事谁不会做,只是,有自尊心有血性的人不屑于做而已。”
  不老童生冯蔚文笑道:“你这样做,是不是也不讲自尊不讲血性了?”
  沈元良道:“不,我们的身份完全不同了,他尊我卑,他长我小,我在他面前出个花样,闹个笑话,只是顽皮捣乱而已,尚无伤大雅,也伤不了什么自尊,仅博一笑而已。”
  这真是指桑骂槐,极尽讽嘲之能事。
  阴魂不散苟不全听得大不是味,可是,又回嘴不得,因为,自己本来就是这副德行。
  这种话向来没有人说过,也没有人敢说,现在沈元良说了,听起来虽然刺耳,仔细想想,倒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观察敏锐,应付之得法。
  阴魂不散苟不全已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被一个年轻人这样数说,真还有点脸红,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让沈元良把话说完,这才接口道:“说来容易,做来难,凭你块料想学老夫,只怕小命早就没了。”
  沈元良笑笑地道:“真的么?只怕不见得。”
  阴魂不散苟不全道:“老夫这就给你一个教训,照打!”
  呼的劈出一掌,掌力未到,已是括起一阵急流,卷向沈元良,凭良心说,他这一掌,足有第一流高手的功力,怪不得人家对他毫无办法。
  沈元良双脚一分,盘马驻地,双掌同时向前一推,也劈出一股掌力,硬打硬的迎上阴魂不散的掌力。
  沈元良说了半天风凉话,总不能没有一点真功夫,所以,他要给阴魂不散苟不全一点颜色看看,也使出真功夫来了。
  两股掌力凌空一接,阴魂不散苟不全当场被反震之力震得退了一步。
  阴魂不散苟不全神色大变。愕然道:“你接得住老夫的‘排山掌力’。”
  不老童生冯蔚文笑道:“废话,他不是接住了么!”
  沈元良大喝一声,道:“你也接两掌看看!”
  “呼!呼!”就是连环两掌。
  沈元良心知阴魂不散苟不全缓过气来,这两掌又重又快,只打得阴魂不散苟不全站身不住,“登!登!”一连退了五步才稳住身形……
  沈元良又大喝了一声,却被不老童生冯蔚文叫住了:“元良,得意不可忘形,玩笑开到此处可以止住了。”
  沈元良住手一抱双拳,笑道:“前辈,得罪了,后会有期,就此告退。”脚下一垫,会同不老童生冯蔚文连臂而起,追向老花子谷云飞而去。
  阴魂不散苟不全愣在当场,没有一点反应,待沈元良他们去得不见了影子,阴魂不散苟不全这才长叹一声,顿脚长身而去。
  沈元良与不老童生冯蔚文飞奔了一阵,不见阴魂不散苟不全追来,沈元良笑道:“这一次之后,他可要好好地反省一下了。”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老夫看他脸上表情,感触甚深,也许从此江湖上就少了一个惹厌的人物了。”
  “老夫就这样讨人惹厌么?”阴魂不散苟不全真是阴魂不散,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脸上还是挂着那副嘻嘻的笑容。
  沈元良冷笑一声,道:“在下早就知道你掩来了,你是随在我们左侧身后,一直保持着二十丈的距离。”
  阴魂不散苟不全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不老童生冯蔚文笑道:“苟老,江湖后浪推前浪,咱们老哩!”
  阴魂不散苟不全长叹一声,点头道:“说得也是,我们都老了,几十年的失落,也该找回自己了。”
  不老童生冯蔚文一把拉住苟不全道:“老苟……”
  阴魂不散苟不全一笑道:“什么老狗小狗的,叫声好听的苟兄如何?”
  老狗实在不雅,不老童生冯蔚文笑道:“实在是你自己姓得不好,苟兄。”
  阴魂不散苟不全苦笑道:“老夫姓是不能改,阴魂不散这号倒可以改一改。”
  沈元良昔,笑道:“改什么?”
  苟不全道:“没什么,根本就不要了,你们以后就叫我不全兄好了!”
  沈元良道:“在下也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苟不全道:“怎么不可以,你不是也叫他们老哥哥么?”
  沈元良道:“苟老哥,你找老花子有什么事?如果不十分要紧的,就缓一缓如何?”
  苟不全道:“老夫的事不谈了,你们的事,不知老夫能不能稍效微劳。”
  沈元良还没来得及表示可否,不老童生冯蔚文又是大喜的说道:“好极了,欢迎之至。”
  接着一转头又向沈元良道:“沈老弟,你不知道,不全兄追踪觅迹之能,绝称天下,有他帮忙于子真就逃无可逃了!”
  苟不全道:“于子真是什么人?”
  不老童生冯蔚文于是三言两语把小野猫被劫持的事交待明白,然后道:“老花子正要发动附近丐帮弟子追查那刀客于子真的下落,你老哥如能帮忙找到他们,那就感激不尽了。”
  苟不全点头道:“好,老夫去试一试。”他说走就走,身子一晃就隐入乱苹之中而去。
  沈元良一叹道:“此老倒也是个热心之人。”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此老向来只找别人的麻烦,很少替别人流一滴汗,看来,此老真被你一语惊醒了。”
  沈元良道:“我是胡说八道。”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但有至情至理,这就是你身受少林高僧薰陶,潜移默化所发出来的影响。”
  沈元良与不老童生冯蔚文赶到太湖分舵,老花子谷云飞命令附近所有丐帮弟子展开地毯式的搜查,找寻于子真与林明明的下落。这是急不来的事,也是必须忍耐的事,三个人只好借酒消愁,捺着性子等待消息。
  等了将近一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但却等到了阴魂不散苟不全。
  老花子谷云飞心中不耐烦,一见阴魂不散苟不全便大吼道:“苟不全,你少来烦老夫,你要再来烦老夫,老夫今天就和你拚下!”
  阴魂不散苟不全望着老花子谷云飞只笑了一笑,转向沈元良道:“老夫找到他们了……”
  老花子谷云飞跳起来道:“你少来扰乱,老花子……”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不全兄找到林姑娘他们了。”
  老花子谷云飞摇头道:“不可信,不可信……”
  阴魂不散苟尔全这时面色一正道:“老花子,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不老童生冯蔚文道:“老谷,不全兄完全变了,只怕你还不知道,人家可是一片真心,不全兄,我们快去吧。”是的,解释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办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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