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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傻人艳福
2025-10-07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

  两名美艳的劲装少女,牵着马进入院中,一个道:“奇怪,分明是这一路下来的,怎么不见人影?”
  另一个道:“反正逃不了的,先歇歇马吧!”
  轿中传出那女子的声音道:“二楞哥,我们快走!”
  林二楞站起身来道:“这么热的天,抬轿的吃不消,不多歇会等日头落……”
  轿中女子道:“别多说,快走!”
  林二楞直着喉咙大叫道:“喂!我们上路?”
  那两名抬轿的汉子似是累极了,躺着没动。
  此时,两个劲装少女拴好了马,朝这边走来,到了轿边,其中一个手去掀轿帘……
  二楞一个虎扑上前,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陈家麟在殿里看得明白,心头暗吃一惊,这林二楞的弹跃之势,分明是个好手,这就实在透着奇怪了。  那劲装少女不虞有此,大惊绍手,朝林二楞一打量,“格格!”一笑道:“别大呼小叫的,看看打什么紧?”
  林二楞粗野地道:“就是不许看!”
  那劲装少女道:“见不得人么?”
  林二楞横眉竖目地道:“胡说,比你漂亮多了!”
  劲装少女笑着道:“哟!真的,是你什么人?”
  林二楞道:“你管不着!”
  劲装少女故意学着林二楞说话的神态道:“你说她比我漂亮,我不信,非看看不可!”说着,又伸出了手。
  林二楞一伸醋钵子大的拳头道:“你敢动,我便揍你!”
  劲装少女像逗着玩似的道:“你也会揍人?”
  林二楞一卷袖管道:“不信试试看?”
  劲装少女偏着头道:“我就是不信!”
  说着,以极快的手法掀起了轿帘,接着两少女同时惊呼了一声,另一个少女道:“好哇!原来……”
  话声未落,林二楞早已挥拳朝掀帘的少女当胸捣去。
  这一出手,令人骇异,势强力猛不说,招式竟然十分玄奥,出手途中,连变三式,像三个拳头,同时捣向三个不同部位。
  而这个部位又是最不易防御的地方,可以说全超出了武学常轨。
  这种拳术,出现在一个傻头傻脑的人手上,的确是不可思议。
  劲装少女疾退数步,险极地避过了这一击。
  另一少女惊声道:“别小觑了他,这点子扎手!”
  林二楞一击落空,便收了手,不再进击。
  另一少女闪电般出手攻击,用的竟然是极历害的“蓝花拂穴手”。
  林二楞没闪避,被拂个正着。
  陈家麟在殿中看得极是清楚,心头“咚”地一跳,这楞大汉……
  情况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林二楞恍如未觉,好像那些指头是拂在别人身上,而不是自己,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呼!”地一拳,捣了出去。
  同样的拳法,丝毫也没改变。
  那少女应变不及,被拳风带得斜路了四五步之多。
  一个傻兮兮的愣汉,能练成这样的武功,实在令人惊异。
  那原先出手的少女,霍地拔出剑来,寒芒耀眼中,奇诡无伦地刺向林二楞。
  林二楞变拳为掌,双掌交叉一划,两支手两种招式,攻中带守,守里藏攻,比那拳法还要神奇。
  那少女被迫收剑后退,粉腮已变了色。
  另一少女大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二楞!”
  “林二楞?”
  “一点不错。就是这名字!”
  “你师父是谁?”
  “不告诉你,师父交代过,不告诉任何人。”
  这两句话说的倒是十分坚决。
  凡属智力较常人低的人,都是死心眼,说不便是不,谁也休想使他改变主意。
  “轿子里的人是谁?”
  “是我媳妇,嗯……我的小娘子,我们回娘家……”
  还是原先回答陈家麟的那两句话,只差回娘家后就嫁给他那一句没说出来。
  那劲装少女虽震于他的身手,但知道他是个楞汉,眉毛一挑,道:“林二楞,你上当了,她是我们府里逃出来的婢女,我们就是来找她的。
  她不会嫁给你,她只是要利用你逃走,你如果包庇她,得不到人还要吃上官司……”
  林二楞直着眼道:“胡说,谁的话我也不信,江湖中没一个是好东西,小娘子说的!”
  说完,朝那躲得远远的两个轿夫招了招手,道:“来呀,我们得上路了!”
  两个轿夫眼鼓鼓地望着这边,却不敢动。
  刚才,那劲装少女掀起轿帘之际,虽只是惊鸿一瞥。
  但陈家麟目光锐利,业已看出了轿中坐的,的确是个美人儿,一个美女,看上一个愣汉,真有些不可思议。
  说话的少女也拔出了剑,两少女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攻向林二楞。
  林二楞圆睁虎眼,挥掌迎击。
  使来使击,竟是同样的那一招,好像他只学会了这一招,就这一招的确玄奇,攻守兼备,两少女使尽了浑身解数,竟沾不到他的衣边。
  眼看一剑堪堪要得手,不知怎地,突然又被掌缘招了开去。
  渐渐,陈家麟看出了门道,林二楞的双掌,始终不接触剑锋,掌缘全平拍剑身,角度拿捏得极难。
  明明是不可能的角度,双掌运臂,竟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扭曲着凑上那部位。
  陈家麟资质极高,不禁看得痴了,双手不由自主地跟着比划。
  “住手!”
  一声冷喝,倏告传来,人影霍然而分,场中多了一个紫衣中年妇人。
  紫衣妇人冷峻的眸子一扫两少女道:“不中用,打到明天你们也不会得手!”
  两名劲装少女垂剑后退,低下头,红着脸,不敢吭声。
  紫衣妇人的目光转向林二楞,冷冷地道:“她不会做你媳妇,你最好是走吧!”
  林二楞背靠着小轿,气呼呼地道:“你们都要打我小娘子的主意,谁敢我就跟她拼命!”
  紫衣妇人姗姗挪步,欺向林二楞。
  林二楞大吼一声,挥拳便捣。
  紫衣妇人轻巧玄奇地一晃,避过了拳势,人已欺到了林二楞侧方伸手可及之处,出指使点。
  林二楞还真不赖,发掌还击,似乎他的双掌不管任何部位角度,都可出招。
  双方一搭上手,便打得难解难分。
  紫衣妇人的功力比耶两名少女高多了,掌对掌,竟然能应付裕如。
  数十个回合之后,林二楞额上的汗珠滚滚而落,喘息声遥遥可闻,看来他支持不了多久了。
  紫衣妇人双手不停,口里发出一声脆笑道:“楞子,你师父就只教你这一招么?”
  林二楞喘息着道:“师父说的,这……一招足够我用……”
  就在林二楞答话分神之际,紫衣妇人掌招加紧,脚下猝然踢出三脚,浑人当然不会有灵敏的反应,“砰!”然一声,栽了下去。
  紫衣妇人猛挥一掌,林二楞闷哼了一声,如滚地葫芦,滚出了八尺遥,正好到两名少女脚边,两支剑同时指上了他的心窝。
  轿中传出了一声惊呼。
  紫衣妇人粉腮一寒,面对轿门道:“丁香,你可以出来了!”
  轿帘飘处,一个双十年华的青衣少女现身出来。满面凄惶之色,长的倒很俏丽。
  林二楞怪叫道:“谁敢碰我的小娘子,我把他揍扁!”
  两少女剑尖微微向下一刺,其中一个道:“楞子,闭上你的嘴,不然在你心口上穿洞!”
  林二楞喘息着道:“你们杀我可以,别伤小娘子。”
  话虽可笑,但却表现了他的至情至性。
  叫丁香的女子近乎哀求道:“洪三娘,我随您回去,请你放过他。”
  “哟!他,谁呀?”
  “林二楞!”
  紫衣妇人洪三娘不屑已极地哼了一声道:“丁香,我问你,你在庄中,吃好的,穿好的,什么不好,竟然要跟一个浑人私奔,甘背叛逆之名,这是为什么?”
  丁香花容一惨,忽地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哀声道:三娘,我错了,愿回去领家法,求三娘放了他。”
  洪三娘冷酷地道:“我的小丁香,这恐怕办不到,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还代别人求什么情。”
  丁香眼圈一红,道:“三娘准备如何处置他?”
  洪三娘淡淡地道:“有例在先,你该知道的,夫人立的规矩决不打折扣,你俩探深相爱,不是吗?
  他看上你的姿色,要他永远看不见,你敢恋奸私奔,要你永远不能走路,然后,一个盲残,一个断腿,仍然可以长相厮守,这不很好么?”
  丁香以头叩地道:“三娘,求您开恩,干脆杀了我!”
  洪三娘阴阴一笑道:“杀人,流血,那多残忍,三娘我可下不了手!”
  “三娘,非这样办……不可么?”
  “我是执法人,得讲究公正两个字,不然怎对得起那些跟你同一道路的人。”
  丁香陡地站起身来,凌厉地道:“很好,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我会自了,盼你们能活久些……”
  洪三娘突地一场手,丁香栽了下去。
  “啊!丁香,你想自绝么?蚁蝼尚且贪生啊!好死不如赖活。”
  话说的很动听,其实比蛇蝎还要毒。
  丁香穴道被制,求死不能,只有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那边,林二楞见心爱的人倒地,情急之下,不顾死活,暴吼一声,就地一个翻滚,错有错着。
  二少女可料不到这浑人会来这一手,不由一窒,手中剑没有及时刺下,被他脱出了剑尖之下。
  但由于剑尖离身只寸许,翻滚之际,仍不免受伤,被划得皮翻肉绽。
  二少女扬剑进击,但林二楞早已被洪三娘横扫一脚,踢中穴道,不动了。
  洪三娘冷冷地道:“照规矩动手。”
  二少女一个走向丁香,一个迫向林二楞。
  那两名抬轿的,可能一辈子从未见过这等阵仗,软瘫在一边,只顾发抖。连逃命的力气都受有了。
  “慢着!”
  朗喝声中,陈家麟现身出殿,直走到阶沿边。
  三个女人同时一震,齐把目光扫了过来。
  洪三娘上下打量陈家麟,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
  陈家麟沉声道:“在下渔郎!”
  洪三姐脸色一变,似乎极感意外地道:“什么,你就是新出道的‘渔郎’陈家麟?”
  陈家麟冷漠地道:“不错,芳驾想必是‘花月别庄’来的了……”
  洪三娘脸色不停地变,最后换上一副笑脸道:“陈少侠不是刚才光临的吧?”
  对方说话如此客气,倒使陈家麟大感意外,当下淡淡地应道“在下本来就在这庙中。”
  洪三娘面色又微微一变,但笑态不改地道:“少侠有什么指教么?”
  陈家麟毫不踌躇地道:“没什么,放了他两人!”
  洪三娘一愕道:“少侠与他是什么关系?”
  陈家麟道:“什么关系也没有,在下只是看不惯这种作风。”
  洪三姐道:“如果我说不呢?”
  陈家麟一撇嘴,沉凝地道:“芳驾最好是别说不字,再则会伤和气。”
  洪三娘想了想,道:“陈少侠,敝庄不想与少侠为敌,希望少侠也尊重江湖规矩。”
  陈家麟以断然的门吻道:“为仇为敌,在下不在乎,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凡属有悖仁心道义的事。在下碰上了,便非伸手不可。”
  洪三娘显得十分为难地道:“陈少侠,我洪月娥还没向人低过头,只是上命所迫,不得不委曲求全,并非是怕了少侠,请少侠三思而后行,丁香是本庄的人,犯了家规,该接受制裁。”
  陈家麟不由心中一动,这“上命所迫”是什么意思?自己与“花月别庄”一无瓜葛,这话从何说起?”
  如果说有,那便是数天前发现马车艳尸,与她们的人交过手,但这事怎会扯上了“上命所迫”呢?
  心念之中,脱口道:“什么上命所迫?”
  供三娘道:“就这么一句话,我无法奉告!”
  陈家麟最近可学乖了,别人不愿说出口的事,不必追问,问了是浪费口舌,也用不着去深想,想了徒费精神,于是直截了当地道:“芳驾既如此说,最好是请使,在下决不改变主意!”
  洪三娘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狠狠地瞪了陈家麟一眼,挥了挥手,道:“我们走!”
  说完,首先转身挪步,两名少女也跟着动身。
  陈家麟目送三个女人离去,这才动手解了林二楞的穴道。
  林二楞穴道一解,立即跳起身来,冲着陈家麟一个长揖道:“我林二楞记住你了!”
  陈家麟对他微微一笑。
  丁香深深一福,道:“多蒙少侠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这厢谢过了。”
  陈家麟淡淡地道:“小事毋足挂齿,姑娘……是‘鄱阳夫人’手下?”
  “是的!”
  “那洪三娘是什么身份?”
  “执法,手底下极辣,一向杀人于谈笑之间,庄中姊妹畏之如虎。”
  “还有个叫封大眼的,又是什么人?”
  “庄里的总管,少侠认识她?”
  “唔!仅闻其名,没见过她本人的真面目,姑娘……”
  他本想问问两人的情况,但又觉得难于启齿,姑娘两字出口,便顿住了。
  丁香道:“少侠想说什么?”
  陈家麟这才期期地道:“姑娘真的……愿意委身这位二楞哥?”
  丁香毫不思索地道:“是的,也许少侠很奇怪我会喜欢他,说穿来并不为奇,他直率,没有心机,口里说什么,心里便是什么,他爱上一个人,终生不会改变……”
  陈家麟颔首道:“是的,姑娘说的是!”
  丁香接下去又道:“我看厌了江湖人物的诡诈,阴险,玩弄心机,吃人不吐骨,表面上衣冠楚楚,其实比禽兽还不如,还有……还有……”
  她的眼圈红了,眼角蕴起了泪珠,激动而悲愤地道:“我恨那些色迷迷的眼神,恨那些装出来的笑脸,我不要出卖灵魂,糟蹋父母给我的清白之躯,去强颜欢笑,成就别人的阴谋。”
  说着,泪水已顺腮而下。
  陈家麟对这些话却不甚了了。
  “花月别庄”也是一个江湖门派,照丁香这一说,岂非成了秦楼楚馆?
  尤其那句“……成就别人的阴谋”,更令人费解。
  心念之中,忍不住问道:“花月别庄究竟是什么回事?”
  丁香咬了咬下唇,道:“请少侠原谅,我……不能说!”
  陈家麟不便追问下去,换了话题道:“两位准备去哪里?”
  丁香凄楚地道:“我是孤女,二楞是孤儿,我们没地方好去,只求远远地离开鄱阳湖,找个地方,男耕女织,永不涉足江湖。”
  陈家麟触动了心事,叹了口气道:“如能那样是再好不过的了!”
  “少侠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何以见得?”
  “因为连一向不饶人的洪三娘都怕您!”
  “不是怕,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陈家麟笑了笑,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个谜,唯一能想得到的,是“关洛侠少”在“花月别庄”中替他吹嘘,但“关洛侠少”本身,也不愿与他动手,这又作何解呢?
  还有,在饶州城祝府,“红花使者”也是同样情形,大有敬鬼神而远之的样子,又为的是什么?
  “红花使者”曾说过:“残虹惊绮梦,从兹陌路人!”这两句更加不可解,如果他清楚他师父的过去,也许有助于解答这些谜。
  林二楞开口道:“小娘子,天凉了,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
  丁香点了点头道:“好,上路吧!”
  丁香又向陈家麟道:“少侠,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了!”
  林二楞跟着大声道:“我二楞这辈子,只服三个人,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小娘子,再一个是你。”
  话虽粗俗,但却是发自内心,不虚假,不造作,深深令人感动。
  陈家麟点头笑了笑,道:“我们就算交个朋友好了!”
  林二楞喜得跳脚道:“这敢情好,一句话,从现在起,我们是朋友了,嗨!若不是为了小娘子,我二楞便跟你走。”
  陈家麟道:“以后不愁没见面的机会,二楞哥,你今年几岁了?”
  林二楞先出二指,翻了翻,再出五指,道:“二十七岁!”
  陈家麟道;“好极了,我才二十二,比你小,以后就叫尔二楞哥。”
  “那我该怎称呼你呢?”
  “叫我老弟吧!”
  噢!不,我不敢,你是我的恩人……这个……”
  “你不够爽快!”
  “爽快!我……好,老弟就老弟,让老天折我的寿数!”
  陈家麟忍悛不置地道:“二楞哥,不会的,你福人福相,一定长命百岁,对了,你那两手功夫不赖……”
  林二楞瞪眼道:“什么不赖,如果不赖的话,也不会吃那婆娘摔翻了。”
  “话不能这么说,强中还有强中手,一般说来过得去,便是不赖了,你的功夫向谁学的?”
  “我师艾!
  “今师是谁?”
  林二楞眨了眨眼,傻兮兮地道:“师父就是师父,还会是谁?”
  陈家麟吁了口气道:“我是说你师父叫什么名字,什么外号,等等……”
  林二楞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管叫他师父,嗨!跟师父学了八年,才学会这两手,师父说,我这辈子只能学这么多了!”
  “不错呀!这两手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师父是给我娘看病的,结果把我娘给医死了,他说是什么……天命当……”
  “天命当终?”
  “对,对,就是这么说……我娘死后,师父才开始教我,每年来指点我一次,要我自个儿练。
  去年他最后来一次,说可以了,以后不再教了,今年房子失了火,烧光了,我出来找师父,算我找着了,他却不许我跟他走。”
  说着,像是很丧气的样子。
  陈家麟莞尔道:“二楞哥,现在你只跟你的小娘子就成了,不必跟你师父。”
  林二楞立刻眉飞色舞地道:“老弟,这句话对极了,我师父是四方行医的……”
  陈家麟心中一动,道:“行医的?……那就是说,是位走江湖的郎中先生?”
  “一点不错,我们刚在饶州分手不久……”
  陈家麟不由大喜过望,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江湖老郎中么,时间地点全对,当下急声道:“令师还在饶州么?”
  “走了!”
  “上哪儿去?”
  “你要找他?”
  “不错,我这一路来便是要找他……”
  “找他做什么?”
  陈家麟心念电似一转,与他说是说不清的,随口道:“我听人说起有这么位江湖郎中,医术高明,我找他替一位朋友治绝症。”
  林二楞皱起双眉道:“你不早两天说,他已离开饶州了……”
  “知道去了哪里么?”
  “像是说去抚州访友!”
  陈家麟点了点头,决定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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