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追魂摄魄拘魂牌

2024-07-28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点击：

　　柳青一听千毒翁喝声，心中蓦吃一惊，以为千毒翁已发现自己藏身墓中，知道不出去是不行了，钢牙一咬，心说：“是祸躲不过，自己武功，虽不足与红唇女及鬼母为敌，但斗你这老毒物，大约还成。”
　　心中决定，便想一掌震飞墓前石碑，腾身扑出。
　　但就在他右掌蓄势待发瞬间，蓦听墓后发出一声冷哼和三声响遏行云的长笑。
　　跟着一阵悠闲的脚步声，走出几个人来！
　　柳青在墓中自然看不见由墓后走出的是谁，但从来人步声缓缓而出一点看来，似是根本不把千毒翁放在眼中人物。
　　果然，千毒翁忽然惊得“啊”了一声，似是已经看清，走出的是些什么人，只听他脚下跄踉后退，声音极其不自然地说道：“原来是阁下几位！莫怪！莫怪！”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哼一声，跟着蓬地大震，喝道：“老毒物，你喊谁是娃娃？说！”
　　这一出声，柳青蓦然一惊，心说：“原来是天狐，那么那长笑的三人，一定是东海三仙无疑。”
　　果然，一声哈哈，正是胖仙姜维的笑声，柳青一听笑声，便想起他面团团，笑哈哈，大肚皮向外直挺，活像一尊弥勒佛的好笑样子，只听他笑罢说道：“当然嘛，人家千毒翁现在有了大靠山，在我们面前，自然可以卖老了，叫我们是娃娃，又算得了什么？”
　　跟着又是一声长笑，是瘦仙许游的声音道：“不错！不错！这叫做奴以主荣，所以有句俗语叫狗眼看人低。”
　　“正是！正是！”这次是跛仙董成的声音在说：“富贵人家的狗，见了穷人就咬，谁叫咱们穿得破破烂烂。喂，老婆子，你天狐金银财宝无数，为什么也穿得破破烂烂，让人家的狗也看不起！”
　　柳青一听三仙尖酸刻薄的笑骂，以为那千毒翁纵算惹不起四人，必然会恼羞成怒，无法忍受。
　　可是事实不然，千毒翁不但不敢发怒，反而似老鼠见了猫，畏畏缩缩地说道：“小老儿不知四位在墓后，要是知道，天大胆子，也不敢惊动四位。”
　　天狐“呸”了一声，狐头拐又蓦地一顿，墓前石地立刻石屑横飞，喝道：“那你喝叫谁是娃娃？说！”
　　千毒翁似是连连后退，口中嚅嚅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追査一个年轻人，小老儿听到呼吸之声，以为那年轻人藏在墓后，所以……嘿嘿……”
　　“你追查的年轻人是谁？”
　　“这个……”
　　胖仙姜维哈哈大笑道：“老婆子，你这不是明知故何么？本来定在今天的武林大会，人家临时取消，还不是为了你老婆子那个宝贝好女婿！”
　　天狐似是回脸问道：“他们在追柳青？”
　　“是啊！”独脚仙董成笑道：“我看你找孙女儿找疯了，这等大事也不知道，老婆子，恭喜你啦，你那未过门孙女婿么，原来大有来头，无怪你老婆子任谁不选，偏偏选中他，哈哈，真有眼光！”
　　天狐大喝道：“那小子有什么来头？”
　　一阵划空之声，由山下扑来，显然是在山下立等的鬼母和红唇女及百花公主，一听山上有异，一齐飞扑而来。
　　瘦仙许游哈哈笑道：“老婆子，要问，问那些人吧，她们在追拿你那孙女婿，一定比我们三个老不死的更清楚。”
　　红唇女及鬼母等人，先似不知山上发笑的人是谁，所以匆匆掠去，但几人落地，一眼看见竟是天狐和东海三仙四人，似是全都一惊。
　　只听红唇女咦了一声，道：“原来是四位呀？”
　　那千毒翁一见众人赶去，好像得救了一般，身形一闪，退到红唇女身边，才道：“这山上没有人，却遇上他们四位。”
　　红唇女才唔了一声，只听天狐又是一声冷哼道：“下了武林贴，又临时改期，鬼鬼祟祟的，到底你们是玩什么花样？哼，真丢人！”
　　鬼母响起少女般银铃笑声道：“狐婆子，幸会啊！武林大会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延期，怎能算丢人呢？”
　　天狐又是一声呸，道：“老鬼婆，那你说说看，召集这次的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么……”
　　鬼母尚未说完，红唇女已咯咯一笑，接着说道：“因为师姊和我，新练成两种武功，想请天下成名的武林人物赐予指教。何况我们这些人，全是数十年没碰加啦！借此约约老朋友叙叙，如此而已。”
　　胖仙姜维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当年叱咤武林的冷仙娘，二十年不见，说话的技巧也大有进步。”
　　瘦仙许游也是一声长笑道：“是啊，仙娘说得对，我们这几个老不死是应该聚聚，我们三个老不死进了棺材，反而劳动人家挖墓戮尸，多麻烦。”
　　红唇女冷笑道：“你们三个知道就好了！”
　　独脚仙董成道：“当然知道，不敢劳动冷仙娘远来东海，所以特地赶去会会老朋友。”
　　“蓬”地一声，天狐狐头拐一顿，喝道：“别说这些废话，我问你们，为什么老是追拿柳少侠？”
　　红唇女咯咯笑道：“哟！老婆子，你火气真大，谁在追拿那个姓柳的了？我们只是在査访他，说来也许你老婆子不信，找他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天狐一生性烈如火，遇上什么人全是一样，又喝道：“什么好意？”
　　站在一旁的鬼谷子嘿嘿笑道：“我们找他是要他认袓归宗，去与他父母相见。”
　　天狐怒叱道：“你是什么人？”
　　“哟！看我多大意！”又是红唇女接口道：“我来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天下三怪谷之一的鬼谷谷主，人称鬼谷先生的。”
　　天狐重重地哼了一声。
　　独脚仙董成哈哈道：“大哥，这才真是物以类聚，真是妙极。”
　　胖仙大肚皮挺了一挺，道：“三弟，现在武林中本来就是鬼域啊！”
　　“正是！正是！”三仙总是一唱一和，瘦仙大笑道：“想来那位也是什么鬼了？”
　　这句话当然是指玄玄老怪而言。
　　玄玄老怪扑上山顶，一直不声不响，三仙一狐，天下无人不知，玄玄老怪知道遇上这四个人，最好少出头为妙，却不料瘦仙找上他来，想不惹事，也办不到，而且当着这些人，不说两句，脸上如何挂得住？阴森森一声冷笑道：“老夫是人，难道你们没长眼睛？”
　　红唇女道：“对啦！这位是玄玄老怪，我又忘了引见啦！”
　　天狐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老婆子二十年不离开天狐庄，武林中这个称老，那个称翁，呸！真成了鬼的世界。”
　　红唇女眼珠儿一转，又想让天狐将百花公主激怒，因此笑了一笑，道：“还有这位呢，大约四位也没见过，她是天下三大怪谷之一百花谷卢老婆子姑娘，人称百花公主便是。”
　　果然，天狐哪将百花公主放在眼里，又是一声不屑冷笑道：“我老婆子没听过什么百花谷。”
　　照说，天狐恁地一说，百花公主应该生气才对，但是，百花公主反而向四人盈盈一笑，道：“小女子久闻南狐、三仙四位老前辈的大名，只恨无缘拜谒，今夜才得偿宿愿。”
　　百花公主是何等心计之人，早已看透了红唇女的用意，一面在说，一面心中暗笑道：“你想拖我下水么，我才不呢，让你们打成两败俱伤，我正好去追迷魂丫头。”
　　所以不但不生气，反而以礼相见，这倒大出在场诸人意外。
　　东海三仙因不知卢碧云善用心计，还道这姑娘颇有教养，同时响起一声哈哈，胖仙接口道：“卢姑娘免礼，令堂我们三人也是慕名已久。”
　　话声才落，忽听山后响起一声比鬼哭还难听的怪笑道：“还有我呢，仙娘也应该为我引见一下。”
　　那笑声一起，场中人有惊有喜，但千毒翁门下的六尊者和墓中的柳青却被那怪笑声震得心神摇曳，好像心上的肉，被人撕去一块般的难受。
　　红唇女咯咯笑道：“真的又有一个鬼来啦！”
　　天狐微微一怔！
　　三仙却惊得互相瞥了一眼！
　　冷风飒飒，墓前飞落一人，长发披肩，身子又瘦又长像一根竹竿，但身上却穿着一件又宽又大的黑衣，夜风一吹，不断晃来晃去，脸上白惨慘的，但又白中透青，乍看之下，简直就是一个鬼魅。
　　天狐早已认出，脱口说道：“原来是你这个鬼！”
　　那形如鬼魅的人又是一声怪笑道：“是我啊！狐婆子，你倒没忘记。”
　　三仙中的瘦仙长笑道：“奈何桥下的断魂野鬼也来了！”
　　柳青一听，蓦想起那日在酒楼之中，曾听红唇女说过，还约来一个叫做“奈何孤鬼”的，想来必是此人，心说：“好啦，这一来算是棋逢对手，现在势均力敌，双方鹿死谁手，很难意料。”
　　心中恁地一想，不由替天狐这边担起心来。
　　天狐狐头拐又蓦地一顿，喝道：“原来这些孤魂野鬼全邀来了，还有没有？最好再来几个，我老婆子兔得多费手脚。”
　　奈何孤鬼发出一声裂帛似地怪笑道：“老狐婆，武林中的人，一向把你捧得高高的，因此你也就自认不可一世。嘿嘿，我奈何孤鬼的拘魂牌，今夜可就从你拘起。”
　　柳青想得不错，奈何孤鬼一到，红唇女同鬼母两人，心下算是笃定了。
　　红唇女咯咯一笑道：“孤鬼，慢着点，咱们话还未说完，拘魂牌巳到，还怕拘不着人么？”
　　奈何孤鬼又是裂帛似地一声怪笑，身如鬼魅一闪，便到了红唇女身边。
　　红唇女语中带刺，以天狐的烈性，哪还受得了，大喝道：“胡说，我老婆子岂是贪图他人什么之人？”
　　红唇女又咯咯一笑道：“那小子不要你那孙女儿不要紧，听说你那孙女儿气疯啦，因此到处杀人，是不是啊！”
　　天狐气得暴跳如雷，狐头拐蓦地一横，大喝道：“妖妇，可是你亲眼所见？”
　　红唇女不怒反笑，道：“现在天下武林全知道这回事，可不是我故意造谣中伤！”
　　天狐嘿嘿道：“我那雯儿绝不会如此胡来，就算她真的杀了几个人，那一定有他们该死的原因，谁要你管！”
　　“不是管！”红唇女又咯咯笑道：“我只是替你担心罢了，常言道：众怒难犯，假若天下武林全向你问罪，老婆子，你想想那后果将如何？”
　　柳青在墓中听得心中暗自一声长叹，心说：“自已本来应该去弄清楚这件事的，到底是两人胡来，还是有人冒名在外为非作为？唉！无奈自已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始终分不开身，而这期间，又无法遇上瑶台仙子和师叔两人，此事若然是真，可能是因我而起，说起来自已才是罪魁祸首。”
　　心中正在自怨自艾，忽听那奈何孤鬼阴慘惨一声怪笑道：“仙娘，你尽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怎地？我一日数百里，今儿早上赶到庐陵，才知你订的武林大会延期，一打听，方知你们追赶—个人来了，好容易才追上你们，嘿嘿，现在长话应该短说，是不是狐婆子和这三个老儿在跟你作对？阻你们行事？”
　　红唇女咯咯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奈何孤鬼一声鬼哭狼嗥似地厉啸道：“那好办得很，难怪我这拘魂牌几天来一直隐隐发出鬼啸之声，嘿嘿，原来它要大大的发一次利市了。”
　　话声方落，玱琅琅一声刺耳吟声，响彻夜空，似是那奈何孤鬼，已撤出了他那叫做“拘魂牌”的兵器。
　　柳青听得大吃一惊，心说：“这奈何孤鬼是何许人，竟然连天狐和东海三仙武林中四位超凡绝俗武功的高人，也不放在眼里，若然说他武功会在南狐东仙之上，何以从前没听恩师说过？”
　　心中正自转念，只听“蓬”地一声大震，震得古墓中泥土嵌嵌直落，想必是天狐怒极，又在猛顿狐头拐。
　　但一声大震之后，却听胖仙哈哈大笑道：“老婆子，慢着点儿！”
　　天狐怒喝道：“难道你没听见，他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只听瘦仙也是一声哈哈道：“吹牛反正不犯法，令狐老儿还不是一样的吹牛，哈哈……哈哈……”
　　独脚仙董成却接着说道：“是啊，那老儿吹牛的本事，似比这位鬼兄还高明一点。”
　　哗啦啦！玱琅琅！一声似金似玉的砸击声，那声音这次入耳，柳青立刻头昏目眩，好像五脏六腑全被那声音搅翻似的，难受已极，赶紧运气凝神，心说：“好厉害，无怪这鬼物没把南狐东仙放在眼中了，单是鬼物手中‘拘魂牌’动摇的声音，自己便抗拒不住，真若动起手来，不知又有多厉害，他那拘魂牌顾名思义，应该是一块铁牌而已，何以摇动起来，会有金玉砸击之声？”
　　心中正在想，只听奈何孤鬼一声惊心动魄地怪啸道：“令狐老儿向你们说了什么？”
　　“哈哈！”胖仙姜维笑道：“说来真是好笑，那老儿说……”
　　天狐似已按捺不往，大喝道：“我老婆子可没耐心听你们说废语，嘿嘿，等我先打发了他再说！”
　　喝声才落，拐风啸耳，天狐似已雷霆万钧地劈出一拐。
　　名家出手，果然不同凡晌，柳青在古墓中也觉劲气横卷，风沙激荡。
　　只听奈何孤鬼裂帛似的怪笑声中，哗啦啦！玱琅琅！柳青又是一阵头昏目眩，又赶紧运气守舍，抗拒那惊心动魄的晌声。
　　但就在他运气守舍那一瞬间，一声震山撼岳的大震，似是奈何孤鬼并非大言欺人，竟然硬接了天狐一拐。
　　两人这一动手，啸耳如雷的拐风，和那拘魂牌的怪响声，立即交织成一片，似是两人全以奇狠绝伦的招式相搏。可惜柳青无法看得见，失去观摩两个绝世高手过招动手的机会。
　　心中正在惋惜，蓦听瘦仙朗笑哈哈道：“老大，这七十二手拘魂牌招式真是无一不狠，咱们弟兄算是开了眼界！”
　　胖仙姜维也大笑道：“老婆子一百零八式的狐拐，也名不虚传，半斤八两，哈哈，过瘾过瘾！”
　　独脚仙却说道：“这还算开锣戏呢，好的还在后头。”
　　只听那瘦仙故意高声说道：“三弟是说那令狐老儿么？”
　　独脚仙声音更大，道：“是啊！那老儿也该到了，等一下就会知道，是不是那老儿吹牛，要不是呢，那就有更好的戏看了。”
　　柳青一听他们一再提起“令狐”二字，心中蓦地想起，心说：“三仙说的，可能是武林二老之一的‘不老神仙令狐孤’，难道那位超凡入圣的老人家也会前来？”
　　忽听胖仙大笑道：“说曹操，曹操便到，老儿，你还躲着做什么，是不是怕我们知道你过去在吹牛，脸红不敢见人？”
　　果然，一声长笑，历久不绝，似龙呤长空，连那啸耳拐风，和哗啦啦、玱琅琅的拘魂牌震动声音，也掩盖下去。
　　笑声一起，只听奈何孤鬼一声怪啸之后，手中拘魂牌猝然如八音齐鸣般大震，跟着便听见有人蹬蹬蹬退了几步。
　　柳青身在墓中，只能耳听，不能目睹，不知是奈何孤鬼在后退，还是天狐？但从那怪震声音发自“拘魂牌”一点看来，可能是天抓被迫退的居多。
　　果然，只听天狐一声暴喝道：“孤鬼，十年修为果然你的鬼门道进步不少！”
　　只听奈何孤鬼干咧咧怪笑道：“老狐婆，我的对头到了，算你好运气，你是我拘魂牌下的第二个活人。”
　　天狐才在一声呸！只听那龙吟长笑之声突止，远远传来一个尖细的童音道：“老婆子，你还是留点气力吧！”
　　胖仙大笑道：“是啊！老婆子，开锣戏应该适可而止，还是下来看戏吧，这场戏精彩得很呢！”
　　那边奈何孤鬼突然大喝道：“令狐老儿，十年不见啦，你好啊！”
　　“好说，好说！”声音仍在很远，道：“你没想到我这老儿还没死是不是？哈哈，哈哈！”
　　奈何孤鬼阴慘慘地怪笑道：“没死正好，咱们过去的老帐，应该清理清理了！”
　　“哈哈！”仍是那龙吟震耳的笑声，道：“我老儿没死，就是等你这鬼物再练十年绝活儿，咱们再打一架，好让你口服心服！”
　　忽听红唇女咯咯笑道：“是老顽童么？为什么只会穷嚷嚷，却躲着不见人？”
　　远处又应声道：“我老人家人老，脸却最嫩，最柏跟娘儿们打交道，偏偏又跟老顽固在一起，他说，见了你呀，哈哈，膝头就发软，又当着这么多人，未免难为情，因为不愿老顽固丢人现眼，所以只好在远处跟老鬼物说话了。”
　　“唔！”红唇女又咯咯笑道：“谁啊？”
　　却听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呸了一声，道：“老顽童，你损我老人家怎地？倒不是我膝头发软，而是你老顽童怕耳朵被人家扭得痛，才躲着不敢现身。”
　　“哈哈！”不老神仙的声音大笑道：“老儿，你膝头不发软，当年黄山为什么当众下跪，那时不害臊，现在却害起臊来了。”
　　“呸呸呸！”又最那苍老声音道：“难道你老儿耳朵没被扭过？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巫山神女峰的那一幕，可是我老人家亲眼所见，别提了，提起我也替你老顽童脸红，羞羞羞！”
　　红唇女咯咯笑道：“原来孤老也来啦！”
　　鬼母哼了一声，道：“敢情两个老不死的，不甘寂寞也赶来了。”
　　那玄玄老怪向千毒翁移了两步，附耳说道：“毒翁，情形不对，別人还好惹，就是这两个老儿我惹不起！”
　　千毒翁自听那龙吟笑声，早在心中打鼓，听玄玄老怪如此—说，忙点头道：“玄老说得是，老朽一生也只忌惮这两个老儿！”
　　其实不老神仙的笑声传来，又岂是这两个老怪物心中起了“早走为佳”的念头，那鬼谷子更是变脸变色，巴不得早走一步，只是当着这些人，不好意思离去而已。
　　天狐狐头拐蓦然又是一顿，大喝道：“两个老不死的，既然来了，又躲着不见人，算什么人物？”
　　鬼母和红唇女心中一动，两双犀利的目光，不由落在天狐公孙飞琼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