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惊心动魄人头宴

2024-07-28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点击：

　　柳青听得将信将疑。
　　但白芷却完全不疑，又急着问道：“妙手医生住什么地方？”
　　胡媚娘道：“那地方不近啦，我只知在古龙岗上，住的地方隐蔽得很，没去过的人，绝对找不到，我也没去过，说不出来。”
　　白芷母女情深，泪珠滚滚下落，急得连连跺脚，道：“古龙岗在什么地方？”
　　“听说在东南方，约有一两百里路，到那一带，一问古龙岗都知道。”
　　柳青冷笑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不信就算啦！”胡媚娘又咯咯笑道：“若不是咱们有那段露水之情，我还不告诉你们啦！”
　　白芷打听明白，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就向东南奔去。
　　柳青大声喊道：“姑娘且慢！”
　　白芷哪里肯听，头也不回，也本应声，如飞般走了。
　　柳青向胡媚娘冷笑道：“你若是真话，还则罢了，不然，这笔帐我可要找你算！”
　　话声一落，也追了前去！
　　等到两人去远，胡媚娘目注两人身影，冷笑了两声，也就在这时，树后转出一人，朗声笑道：“媚娘，你这不是让两人去送死么？”
　　胡媚娘向着那人咯咯娇笑，一扑上前，将那人紧紧抱着，垫起脚尖儿，送上香唇，很久很久才靠在那人肩上，喘息着媚声说道：“谁像你？做事畏首畏尾的，将他宰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天鹅肉不是便是你的了么？”
　　那人朗声一笑，道：“可是媚娘，若然他知道这是你安排的，咱们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她更会恨我！”
　　胡媚娘把那人用手一推，气愤愤地说道：“你怕，就去把他们喊回来，我胡媚娘可不怕，反正我跟他们已是对头，没有这件事，她也不会放过我，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
　　那人潇潇洒洒地迈了两步，走上前去，作了一个长揖，道：“喏喏喏！学生这厢赔礼，媚娘千万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学生可心中疼得紧。”
　　胡媚娘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伸出纤纤玉手，在那人额上一指，道：“冤家，你真厉害，逗人恨，又惹人疼，像我胡媚娘这等人，也死心塌地，一切为你，连我自己也想不通为了什么？可是，你这狠心的冤家，仍是念念不忘那个人，唉！我又哪点不如人家！”
　　那人趁势将她搂入怀中，左手不停地滑动，右手则在她胸前不断揉搓，一直到胡媚娘发出咯咯的喘息娇笑，那人才停了下来，低声道：“媚娘，你是知道的，我想那天鹅，哪是真为那块肉？只要我得手了，咱们找个没人到的地方，去厮守一辈子。”
　　胡媚娘喏声道：“冤家，你这话可当真？”
　　“谁还骗你！”
　　“要是骗我呢？”
　　“让我不得好……”
　　胡媚娘赶紧伸手将那人嘴堵住，幽幽一声长叹，道：“只要是真心就好，别死呀死的，令人听了难过，唉！各凭良心吧！”
　　那人忽然“咦”了一声，两人霍地分开，只听那人低声说道：“快走！有人来了！”
　　声落，两人同时晃身，身形顿杳。
　　前后相差半盏热茶时间不到，一个纤俏的身影，落入柳林中，冷笑一声，道：“分明见他向这边来了，怎又不见人啊！咦！这儿又是谁打过架呢？”
　　那女人眼珠儿眨了两眨，又用鼻头儿嗅了两嗅，忽然冷笑一声，道：“原来是那只骚狐……”
　　说到这里，忙又住口，似是犯了忌讳似的，改口道：“一定又跟那坏女人走啦，哼！就是这些地方不长进，还想姑娘对他垂青，真是作梦！”
　　说罢，鼻头儿一耸，似是已嗅出胡媚娘和那男人奔去的方向，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而逝。×××
　　古龙岗——又名迷岗！
　　山虽不高，却有数十里面积，山中茂林深壑，断涧纵横，巉崖高耸，因此山道崎岖曲折而循环，若非识途老马，入山的人，无不迷途不知出路，因此而又有迷岗之名。
　　又是中午时分，山口奔来一男一女。
　　两人相距约有丈许，女的在前不停疾奔，好像恨不得一下便奔入山中。
　　但那后面的男人，一面奔行，一面却在不断向四周打量。
　　女人到了山口，正想一掠而入，那男人忽然纵身落在女人前面，伸手一拦，道：“姑娘，且慢！”
　　那姑娘没来由地啐了一口，叱道：“谁要你跟着来，滚开！”
　　那男的正是柳青，被他拦住的正是瑶台仙子的女儿白芷姑娘。
　　白芷姑娘因为听说母亲被千毒翁所伤，母女情深，人又生来任性，不管真假，便匆匆向古龙岗赶来。
　　柳青虽对胡媚娘的话，认为不可信，明知其中有诈，但白芷来了，他能不管么？所以也追了前来，一路上，不知劝阻了多少次，白芷哪里肯信，不是啐一口，便是瞪一眼，最后，只要柳青一开口，干脆不理，低头疾奔，这一来，柳青除了跟在后面外，别无其他法子。
　　如今，到了古龙岗，知道是无法劝阻的了，柳青本来想既然来了，得先商量一下，哪知白芷反而叫他滚开，心中不免有气，冷冷地说道：“在下可是一番好意，胡媚娘的话，岂能相信，这山中必是危机重要，贸然进去，必落陷阱，但既然来了，总得进去查个水落石出，姑娘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什么？我只是想先商量一下而已。”
　　柳青恁地一说，白芷气儿先消了一半，一路上给人家钉子碰得多了，也实在过意不去，“噗嗤”一笑，秀目中满含歉意地说道：“你说，要商量什么呢？”
　　柳青叹口气道：“当然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在下的意思，既然这山中危机重重，咱们入山后姑娘千万不能任性，不但要小心，而且要沉住气，不管看见什么，咱们先商量后再动！”
　　白芷“唔”了一声，道：“这话还差不多，不过，哼！就算那狐狸安排了什么我也不怕！”
　　“不是怕。”柳青又道：“姑娘虽是武功过得去，但人上有人，绝不能疏忽一点。”
　　白芷道：“好啦！你说完了没有，哼！真是前世冤孽，听你的就是了，啊！忘了问你啦，胸上的伤，好了没有？”
　　柳青见她忽又关心起自己来，一天多来的怨气，也消了，笑了一笑道：“谢谢姑娘，好了！”
　　其实柳青胸前仍在隐隐作痛，好的仅是一片皮伤，并无大碍。
　　语气才好一点，哪知白芷蓦又一顿瞪眼，又是狠狠地一啐，道：“呸！谁要你谢，姑娘姑娘的叫，听了多不顺耳！”
　　虽是瞪眼嘟嘴，伹这一次柳青心中却淡淡地涌起甜来，笑道：“要我叫什么呢？”
　　“不知道！”白芷又娇嗔地瞪了一眼，道：“反正我比你小，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谁管你了！”
　　柳青心中暗笑，口中故意说道：“那么我叫你小妹妹好么？”
　　“呸！”白芷又是一声啐，道：“谁稀罕你小不小的？”
　　柳青故意揺头道：“叫姑娘你不高兴，叫小妹妹你又不愿意，那叫我叫什么呢？”
　　白芷急得跺了一脚，但随即脸上一红，道：“我只说那个小，谁小了，你又有多大！”
　　话一出口，脸上更红，如飞一般，向山口奔了进去。
　　柳青目注着那婀娜的身影，想到白芷那种凶霸霸的性儿有些可憎，但这种娇嗔，又像在饮一杯烈酒一般，虽然性烈辣口，但入口便能熏人欲醉，使人立即有陶陶然的感觉，苦笑了一下，才跟着奔了进去。
　　入山口不远，山路渐渐错综复杂起来，越走，情形越坏，荒草掩径，黄叶遮路，几不知何处是道路，加上树木丛山，藤萝铺地，鹰飞兔走，一望无际的巉崖怪石，阴森荒凉已极，不但无人居住，连想找人问路也没有。
　　白芷在前面停下步来，秀目一皱，嗔道：“真是个鬼地方，哪里会有人？”
　　柳青在她身后笑道：“咱们慢慢地找吧，人一定有的，只是还没到地头罢了！”
　　白芷道：“山外的人只告诉我们，这儿叫做古龙岗，却无人知道妙手医生其人，本想到这山中来再找人问，现在鬼也没有一个，咱们就遍山地找么？”
　　柳青道：“找着瞧吧，也许会碰上人，说不一定！”
　　于是，两人拨草寻路，又向前走去，大约又瞎找了个把时辰，忽听樵斧叮咚，传自一座山崖之下。
　　白芷惊喜得几乎跳了起来，向柳青道：“听见么？那边有樵夫在砍柴，山中的樵子，一定知道妙手医生住在什么地方？”
　　柳青一听，果然是樵斧声音，心下不免疑惑起来，心想：“进山半日，不但未见人家，连行人也没碰上一个，何以这儿会有樵夫打柴？”
　　当下点头道：“那是樵斧声，倒是一点不错，不过，我们先别张声，看清是不是樵夫再说。”
　　这次白芷倒是听话了，笑道：“我说过听你的，看看是什么人再说吧！”
　　于是，两人一展身形，向那崖下扑去。
　　约有一盏热茶时间，已然到了离崖不过一节之地的地方，两人轻轻停下身来，那樵斧仍自响个不停，凝神一看，那崖下林木疏落，远远看见，果然是一个人，在挥动着斧头，砍伐一根林木，只是相距太远，看不见那人是老是少？
　　柳青低声道：“芷妹，随我来，小心一点，别让人家发觉了！”
　　这一声“芷妹”换来白芷一个甜笑，轻轻“嗯”了一声，再也不是凶霸霸地啐上一口。
　　柳青这时根本未留心这些，身形倏闪，顺着一排矮树，向那樵夫奔去，一直在五六丈距离处才停了下来。
　　白芷也悄没声儿地赶到，两人隐身在一块大石之后，探头看去。
　　只见果然是个樵夫打扮的人，年龄约四五十岁，身边已砍好一束干柴，一斧斧的，继续砍一棵枯树。
　　白芷抿着嘴儿一笑，低声道：“你看是不是真的樵夫啊？”
　　柳青看不出可疑之处，因此不能否认人家不是樵夫，现在又急初想找一个人问话，只得点头道：“装束样子倒是全像，是不是真樵夫，我也不敢肯定，这样吧！你先在这儿小心戒备着，等我出去问他！”
　　白芷竟然变得百依百顺，笑道：“好啦！你去吧。”
　　柳青缓缓立起，绕出大石，故意咳嗽一声，直向那樵夫走去。
　　这一声咳嗽，将那樵夫惊觉，停斧不挥，回过头来，向柳青看着。
　　柳青连忙双手抱拳，道：“老丈，请了！”
　　那樵夫道：“相公，你是迷路了么？”
　　柳青道：“我想向老丈打听这山中可有一个妙手医生？他住在何处？”
　　“妙手医生？”樵夫怔了一怔，摇摇头道：“相公，这山中住的几户人家，没有医生啊！”
　　柳青道：“请问老丈，这山中的几户人家，是什么人？”
　　那樵夫想了一想道：“这山中方圆数十里，只有五六户人家，都是猎户，没听过有人懂医的，相公可是找错了地方？”
　　柳青道：“这山中可叫古龙岗？”
　　樵夫道：“不错呀。”
　　柳青道：“我也只是听人说这山中有这么一个人，若是没有，那我们是被人骗了。”
　　但那樵夫忽然“啊”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似的，道：“相公，我想起来了，由这儿向西，你看！”
　　说时伸手一指，又道：“就是那座峰下，倒是有户人家。只是那一带常有毒蛇猛兽出没伤人，所以我们从来不去那一带，也没见过那户人家的人是什么样子，只远远见过有一座房子就是，是不是相公要找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柳青顺着樵夫指处看去，只见西方远处，果然耸起一座高峰，黑黝黝的，好像那一带林木十分茂密。”
　　樵夹又道：“相公若是没有要事，最好还是别去，那儿可不是好地方，一不小心，便会送命。”
　　“毒蛇猛兽怕什么？一定是那儿了。”白芷自草丛中疾掠而出。
　　那樵夫忽见飞出一个人来，向后疾退，骇得目瞪口呆。
　　柳青剑眉一皱，忙向樵夫道：“老丈别怕，我们学过一点武功，所以毒蛇猛兽，伤不了我们的。”
　　樵夫“啊”了一声，一双眼不断在两人身上打量，看了一阵，才道：“既是两位有一身武功，那当然去得，只是那户人家的主人会不会医理，我可不知道。”
　　柳青忙抱拳谢道：“谢谢老丈，老丈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即使错了，也不会怪老丈的。”
　　那樵夫笑了一笑，道：“如此，两位请吧！只怕日落前才能赶得到呢。”
　　柳青又谢了樵夫，才与白芷折身向西奔去。
　　樵夫一见两人走远，忽然冷笑一声，连斧头也不要了，摔在地上，如飞一般，绕过两人，赶向前面走了。
　　日色将落，柳青与白芷已西行三五十里，果然越走越崎岖，若非两人有一身轻功，根本无法前行，但那座高峰，仍在十里之外。
　　柳青忽然心中生疑起来，心想：“那樵夫说，日落将可赶到，樵夫的估计，当然是他们的脚下行程，自己与白芷是施展轻功飞行，怎地日色将落，仍未走到？”
　　虽是心中生疑，但到了这时，也无后退之理，仍继续向前奔去，一直到天已黄昏，才赶到峰下，果然这一带林木茂密，怪石嵯峨，欲到峰下，必须穿过一片松林，松林中虎啸猿啼，再加上晚风遒劲，涛声震耳，听得心中毛骨悚然。
　　要是白天，毒蛇猛兽尚不可怕，但天一入夜，就算两人有一身武功，也不由不担心起来。
　　柳青道：“芷妹，我们连夜去找么？”
　　白芷刷响一声，拉出围在纤腰上的乌金软剑，道：“当然要去呀！你又怕了么？”
　　柳青也不能说不去，只得说道：“那千万要小心，我担心的是那户人家，普通的人，谁会住到这种地方来！”
　　白芷道：“既然来了，还谈这些做什么？好歹得进去看看。”
　　柳青伸手拆断一根粗愈儿臂的松枝，道：“那么姑娘走前面，我断后。”
　　说罢，两人便向松林中闯入。
　　天色本来已晚，一入松林，更是漆黑，果然，还未走出里许，已发现几只猛虎觑伺在侧，好在并未扑出，白芷因是提剑在前，却被她挥剑斩断四五条横路巨蛇，倒是有惊无险。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总算两人平安走出松林，并未发生事故。
　　穿出松林，便一眼瞥见一座庄院，庄中疏疏落落地射出灯光，庄中静悄悄地，听不出半点人声。
　　柳青打量一阵，低声道：“我们索兴暗中进去吧，若是师叔和伯母在庄中，再现身前去相见不迟，若然没有，便悄悄退出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地方住的不会是好人。”
　　白芷笑了一笑道：“好啦！别噜嗦了，进去看情形再说吧！”
　　两人观察了一阵，慢慢接近右间的庄墙，轻轻掠身上窜，伏在墙上再仔细听时，仍然听不出任何声音，偌大一庄子，阴森森的，静悄悄的，活像一座鬼屋。
　　一想到是鬼屋，两人身上不禁毛骨悚然，不知是秋风晚凉，还是屋中真吹起阵阵冷风，连适才所看见的灯光，竟也发现一些莹莹绿光，在闪烁不停。
　　静，风冷，灯绿，又在这无人的荒山中，庄外松林又不断传来怪声，两人越看越生疑，越听越不对，背上直冒凉气。
　　别看白芷平常凶霸霸的，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几乎尖叫出声，依靠着柳青低声说道：“这庄子怎么这样怕人？”
　　柳青低声道：“这庄中一定有花样，别怕，咱们慢慢趟进去，记好，不论看见什么，千万别出声。”
　　于是，两人借伏势翻身，轻轻落在墙内，顺着一排屋后，向有灯光处轻轻走去。
　　庄分两进，第一进没人声，也没灯火，两人走完第一进，居然什么也没发现。
　　但是，经过第一进时，才一抬眼，白芷忽然一把抓住柳青，浑身发抖。
　　而柳青也是骇得心中砰砰乱跳，向后蓦退一步，但当他发现白芷骇得那种样子时，只得先镇静自己，然后沉着地靠近白芷，在她耳旁悄声说道：“别怕，沉着点，看清是怎么回事再说。”
　　原来第一进与第二进间，是一片不算太大的青石铺成的道路，院子中间，一共设了五张小桌，桌旁摆着坐椅，却空无一人。
　　使两人惊骇的则是每张桌上，放着一个骷髅头，桌上左角，则放着一盏发射出绿光的小灯，那绿光照在骷髅头上，映出惨绿的颜色，骷髅头又张着绿森森的牙齿，乍看之下，两人全骇呆了。
　　白芷也附耳悄声问道：“这是做什么啊？”
　　柳青道：“你不见桌上还摆有筷子么？好像是要宴客呢！”
　　“主客全是骷髅么？”
　　“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
　　约莫过了一刻工夫，忽听第二进庄院内，传出一声由小而大的阴森森地干笑声，两人又是一骇，背上又冒出一股凉气。
　　白芷才要一声“啊呀”，但赶紧自己忍住，身子靠得柳青更紧，颤着声音悄语道：“是鬼么？”
　　“是人！别响，大约有人要出来了。”
　　那阴森森的怪笑声，先似由远处传來，但最后却在一间房中传出，而且听出一阵脚步声，跟着窗上现出有人影在晃动，似是有人从一间秘室走出，已然到了房中。
　　果然，笑声甫落，跟着那怪笑之人说道：“好了！咱们应该入席了，荒山无佳肴美酒以享嘉宾，诸位莫怪！”
　　白芷一听，果然是主人在宴客，又悄语道：“难道他们吃那些骷髅么？”
　　柳青连连摇手，示意噤声。
　　这时，只听房门呀地一声，一阵脚步声走出，跟着第二进的院门被人打开，走出第一个人来。
　　那为首的第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女人，长发垂面，有如鬼物，却看不清面目，身上穿的却是苗服。
　　紧接着现出第二个人，柳青心中一震，暗忖：“原来是她！”
　　那第二人正是红唇女冷仙娘！
　　柳青心下暗忖：“料得不错，果然中了胡媚娘诡计，瞎摸瞎闯，闯到她们的巢穴中来了，那么那前面长发罩面的第一人，必是黄泉鬼母无疑。”
　　心中正在想，跟着走出第三个人，柳青一看，却是一个道装老道，相貌长得好生古怪，面分三色，上面青，中间白，齐鼻以下却又红如涂朱，不知是生来这种样子？还是用颜色涂成？
　　柳青忽然想起，这不是玄衣老怪么？这老怪物果然来了。
　　第四位跟着走出，却是那天目山的千毒老儿！
　　白芷这才知道上了大当，心中小鹿乱撞，恨得银牙紧咬，却又不敢啐，恨恨想到：“好啊！那狐狸精骗我，哼！总有一天再遇上你，那时不让你吃尽苦头才怪！”
　　千毒翁身后，却走出一个瘦小的中年儒士，相貌倒是平常，只是一双眼神，射出两道慑人的紫光，只要与那双目光一接，身上立即有一种令人骇怕的感觉。
　　那儒士之后，便再没人了，从走出的顺序看来，那最后的儒士，可能就是这庄中主人，只不知是不是叫做妙手医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