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往事悠悠实堪哀

2024-07-28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点击：

　　柳青和白芷一见前有大江阻路，江上又无舟楫，自然无法渡江，心中正自纳闷，忽听上流头一道小岗之后，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怪笑声。
　　白芷因是母女情深，一声“啊呀！”
　　身形如电，当先向怪笑之处扑去。
　　等到柳青随后扑到岗上，只见岗后是一片疏落的柳林，果然瑶台仙子和武林三奇之一的祁英并肩站在柳林，两人对面，则是红唇女冷仙娘和那千毒翁两人。
　　白芷正欲扑下，柳青连忙一把拉着，低声道：“姑娘，去不得！”
　　白芷道：“为什么？”
　　柳青道：“那女人便是当年闹得武林天翻地覆的红唇女，武功高不可测，连丐帝也避着她，那老儿便是天目千毒翁，浑身是毒，我们现身出去，不但不能帮助令堂，徙使她们分神，所以还是别现身的好！”
　　白芷低啐一口，道：“怕死你就别去，谁稀罕？”
　　柳青叹口气，苦笑一下，道：“我哪是怕死？姑娘別介意，以令堂的武功，和我那师叔，武功自然不是两个魔头敌手，但一时半刻自保尚无问题，若想脱身也许还有希望，若我们出去，两位老人家反而得照顾我们，若一分神，那情形就不同了，再说，那时两位老人家就是想脱身，因为顾虑我们，便根本不可能！”
　　白芷大眼睛眨了两眨，似是心中眼了，但口中却仍是不服，小嘴儿一嘟道：“那我们赶来做什么？”
　　柳青想了一想，低声道：“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灵不灵？”
　　白芷又低啐一口，道：“真噜嗦，有办法为何不快说？”
　　柳青道：“咱们先找一个匆忙中找不到的地方隐身，然后姑娘朗吟两句诗。”
　　白芷道：“见你的鬼，念两句诗，她就怕了么？”
　　柳青道：“当然不是怕，但那女魔一定会来找念两句诗的人，如此，令堂和我师叔，便脱身有望了。”
　　白芷道：“为什么她会找念诗的人？”
　　柳青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曾经有一次经验，正在这女魔要对我下手时，有人念这两句诗，她便未下毒手。”
　　白芷大眼睛直貶，道：“那两句诗是什么？”
　　“绛唇珠袖两寂寞，寄语仙娘自主张！”
　　“啊！倒像是两句情诗呢？”
　　“大约是如此，可能这女魔再次现江湖，要找一个人，也是目的之一，而这两句诗，正与那人有关！”
　　话说这一会工夫，柳林中又是一声嘿嘿怪笑。
　　只听千毒翁突然大声喝道：“原来你就是白冰心，好得很！你那死去的丈夫，跟老夫还有一点过节未了，今天既然碰上，嘿嘿！正好！正好！”
　　瑶台仙子冷笑道：“毒翁与先夫有什么过节？”
　　千毒翁又嘿嘿道：“天南一剑当年趁老夫不在家中，独闯我天目毒宫中，剑伤我门下数人，难道你不知道？”
　　瑶台仙子道：“难道他是无故上你天目山么？”
　　“嘿嘿！”千毒翁阴毒的笑道：“不管有故无故，若是老夫在宫中，只要他能全身而退，那怪老夫无能，人死气消，也就算了，嘿嘿！偏生他趁老夫不在时前去，所以，嘿嘿！所以老夫……”
　　瑶台仙子冷笑道：“故夫还不是畏强欺弱之人，他一生刚烈，岂会明知你不在毒宫才去之理？”
　　矮仙祁英忽然在旁哈哈一笑，道：“仙子，他这么一说，我可想起一件事来了。”
　　瑶台仙子一怔道：“什么事？”
　　矮仙道：“请问仙子，天南一剑白大侠因何身故？”
　　瑶台仙子凄然道：“是那年中秋，我们在庄中忽然接到一封书信，是他一个拜弟人称无双剑客命人送来，有急事要他赶往青城，后来，唉！行至中途，忽得怪疾，待我闻讯赶去，伴他回庄，不出半月，便已死去。”
　　矮仙又道：“白大侠是哪一年死的？”
　　瑶台仙子想了一想，道：“那时芷儿那孩子才三岁，屈指算来，已是十五个年头了。”
　　矮仙“唔”了一声，回头对千毒翁哈哈笑道：“老儿，真巧啊！”
　　千毒翁面色一变，喝道：“矮鬼，巧什么？”
　　矮仙嘻嘻一笑道：“我说白大侠和无双剑客两人死得巧，不但死的时候差不多，嘻嘻！可能得的病也都一样！”
　　千毒翁怒喝道：“这有什么巧的？天下同病去世的人多的是！难道你还怀疑老夫在捣鬼不成，嘿嘿！凭老夫一身能耐，要对付他们两人，还不费什么事！”
　　“是是是！”矮仙又是嘻嘻一笑，道：“当然！当然！千毒翁一身是毒，人毒心更毒，武林中无人不知，我矮老儿可不敢那么想。”
　　瑶台仙子一听矮仙话中有话，突又出声问道：“祁老，你说无双剑客与先夫同一病症死去？而死的时间，也差不多？”
　　矮仙点头道：“是啊！所以我矮老儿说它巧，那年我正在青城无双剑客庄中作客，无双剑客也是接到一封信，不到两天，人也病了，嘻嘻！我倒忘了问仙子一句，白大侠可是得的突然饮食减少，白天浑身软弱无力，可是到了晚间，嘻嘻……”
　　瑶台仙子脸上涌起一阵红晕，点头道：“不错，先夫病症正是如此！”
　　“那就对了！”矮仙嘻嘻一笑，道：“无双剑客得的也是这种病！”
　　千毒翁突然怒喝一声：“矮鬼，谁跟你扯这些事，老夫可没时间听你瞎扯！”
　　说罢，猛跨一步，双臂微动，似要出手。
　　矮仙身形一晃，斜掠开去，双手乱揺道：“慢来！慢来！毒老儿，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不曾发言的红唇女冷仙娘，红唇开合，忽然咯咯一笑，道：“毒翁，急什么呢？要杀这么两个人，迟早全是一样，还怕他们跑了么？反正今夜没事，我倒想听听这故事呢？而且你这时出手，岂不是真有灭口嫌疑了么？”
　　说罢又扬起头来，向矮仙道：“喂！矮子，你说他们得的那怪病，晚间怎样啊？”
　　千毒翁似对红唇女冷仙娘百依百顺，闻声，果然停招未出，嘿嘿冷笑不已。
　　矮仙小眼睛一眯，道：“还没请教，这位是……”
　　冷仙娘不屑地笑了一下道：“你别问我是谁？说出来会骇你一大跳呢！所以还是别问的好。”
　　千毒翁又嘿嘿道：“老夫告诉你吧，她就是当年血洗五大门派的红唇女冷仙娘，嘿嘿！你们两人今夜遇上她，算是已向鬼门关报过到了。”
　　这倒不是虚话，矮仙和瑶台仙子果然骇得猛退一步，脸上同时变了颜色，万料不到眼前这个徐娘半老，珠唇如火的女人，竟就是红唇女。
　　但红唇女却咯咯一笑，道：“两位别怕啊，因为我们无冤无仇，请两位将来此的目的说明，只要是不与我为敌的人，我一概不会为难的。”
　　千毒翁突然掉过头去，嘿嘿道：“仙娘，你……”
　　冷仙娘又是一声咯咯，笑得更甜，道：“我说的不对么？”
　　千毒翁道：“可是这矮鬼就存心跟我作对，而且这白冰心与我也有过节！”
　　冷仙娘笑了一笑，道：“你和他们的事，我管不着，我阻你出手，只是想听完这个故事而已，而且也想先查明他们来庐陵作什么再作决定。要是与我无关呢，你们可以自作了断。其实，毒翁，以你的能耐，收拾他们两人，难道还要我帮忙出手么？是不是呢？”
　　“嘿嘿！仙娘说得是。”
　　“那不就得了么？喂，矮子，你还未答复我的问话呢？”
　　别看矮子平素滑稽突梯，不知是震骇于红唇女冷仙娘的名头，还是，天南一剑和无双剑客所得的怪症，晚间的病状有些碍口，山羊胡子翘了一阵，嘴唇也忙了一阵，最后才一笑道：“嘻嘻，那个病么？白天没劲儿，晚上，嘻嘻，劲儿可大得紧。”
　　瑶台仙子脸上又涌起一阵红晕！
　　“唔！”冷仙娘抿嘴一笑，道：“我明白啦！”
　　向千毒翁一笑，又道：“毒翁，听说有一种叫做‘合欢草’，又名‘夜来香’的东西，男人吞服了那花蕊，便夜不虚度，是不是啊！”
　　千毒翁一怔，嘿嘿道：“没听过。”
　　矮仙祁英，似是忽然想起似的，一拍手掌道：“对了，正有这种草药，而且听人说，要蛇蝎集居而又阴湿的地方才生。”
　　冷仙娘咯咯一笑，却向瑶台仙子道：“你丈夫得病后，是不是每晚上向你有那种要求呢？”
　　瑶台仙子脸上再又泛起一阵红晕，叹口气道：“正是如此！”
　　千毒翁气得双目寒光闪闪，对冷仙娘好生有气，心说：“你这不是故意揭我的疮疤么？嘿嘿！”
　　矮仙嘻嘻一笑，道：“当时，我在无双剑客庄上，也觉得那病有点蹊跷，心中十分怀疑，后来又听说天南剑客，也死于同样病症，心中更是起疑，现在对证起来，那算我老儿疑得不错了！”
　　干毒翁嘿嘿道：“难道老夫还会暗中下毒，我要杀他们，尽可明着去找他们就是，天南一剑，无双剑客，哼！还没放在老夫眼里，再说，老夫虽号千毒翁，一生只会明着使毒，从不暗算别人，何况，天下怪症多得很，也许真正是病，也不一定。”
　　矮仙嘻嘻一笑，打躬作揖地说道：“对对对，毒老儿，我可不敢说是你，嘻嘻！唔！我是说龟孙王八，黑心毒心的不要脸的人，她妈偷人养汉子养出来的没种的东西，作出这种下流的事暗算人！”
　　矮仙一面嘻嘻笑，一面骂得口沫横飞，听得那冷仙娘不断咯咯大笑，笑了一阵，才“哟”了—声，道：“矮子，你真会骂人！”
　　千毒翁大喝道：“矮子，你骂谁？”
　　“嘻嘻！毒老儿，不是你干的，骂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有什么证据，一定证明是被人下毒？”
　　“嘻嘻，这个么？”矮子又道：“我矮老儿武功不行，但有些地方，却比别人精细，有一件事，证明确有其人！”
　　千毒翁怒喝道：“矮子，你别指桑骂槐，什么事能证明有人下毒？嘿嘿，你若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嘿嘿！老夫可要揭你的皮！”
　　“啊哟！”矮仙骇得一退，颈子也向后一缩，滑稽突梯地又连连打躬作揖，道：“毒老儿，别生气，我矮子天大胆儿，也不敢骂你，就算这事真是你干的，我矮子也不敢骂，我矮子有自知之明，你毒老儿绝对惹不起！”
　　“哼！你知道就好！”
　　瑶台仙子凄然一叹道：“祁老，当真有事实能证明是人下毒么？唉！当初时也有这种怀疑，但先夫病后，我也多方查究过，却看不出是中毒的样子。”
　　矮仙道：“当然有，要是没有，人家毒老儿可得揭我的皮呢！”
　　“唉！”瑶台仙子又凄然一声，道：“那快说吧！要是先夫真是遭人暗算而死，无论天涯海角，我也得为先夫报仇！”
　　矮仙嘻嘻一笑，道：“毛病就出在那封信上面！”
　　“那封书信？”
　　”唔！”
　　“难道无双剑客会对拙夫下毒？”
　　“当然不是！他不是也接到一封书信才得病的么？”
　　“无双剑客那封信，是谁写的？”
　　“天南一剑白大侠！”
　　“啊！”瑶台仙子一声惊呼，道：“这么说，当真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了，据我所知，那时拙夫并未有信送与无双剑客。”
　　“说得是！”
　　矮仙溜了千毒翁一眼，又道：“那送信的人说是由红豆庄去的。”
　　“信上写些什么呢？”
　　“当时，我老儿正与无双剑客坐在客厅上，信虽由无双剑客拆阅，但他看完后告诉我说天南一剑白大侠有要事相商，马上就会赶来，叫我在庄中等他，我矮子还信以为真，本来要告辞离去，因想与白大侠一叙，所以便又留了下来。”
　　“那信是什么时间到的？”
　　“七月上旬！”
　　“无双剑客几时死的？”
　　“七月下旬！”
　　“这么说，拙夫接到的信也不是无双剑客写的了。”
　　“嘿嘿！你怎么知道？”千毒翁插了一句。
　　瑶台仙子冷笑一声，一脸铁青的说道：“因为拙夫看那封信时，我也在旁，我亲见信尾的日期，是八月初三，无双剑客既是七月下旬已死，又哪能在八月上旬，还能写信？”
　　“嘿嘿！”千毒翁又道：“这一点虽能证明那书信是别人冒名写的，但也不能证明有人下毒，嘿嘿，两人全病了将近一月，要是遭人暗中下毒，他们两人应该说出！”
　　“对！”矮仙拍手道：“毒老儿这句话有道理！”
　　冷仙娘突又笑道：“这种事情简单的很，譬如说，有人将毒洒在信纸上，看信的人，也会中毒的。”
　　矮仙嘻嘻变成哈哈，道：“这句话更对！毒老儿，你说是不是？”
　　千毒翁脸色一变，脸上满布杀机，双目凶光闪闪，看了冷仙娘一眼。
　　那冷仙娘恍如不见，反而又咯咯笑道：“现在问题是査出那个冒名写信的人就行了，嗯！这种人当真无耻，连我听见也有气，天大的仇恨，也应该明着去比划啊，这种做法真丢人！”
　　千毒翁脸色迅速地变了几次，最后终于忍了下来，又向瑶台仙子和矮仙嘿嘿道：“反正这事与老夫无关，可借你们再也没有找那冒名写信的人的时间了，嘿嘿，因为老夫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
　　说罢，肩头微晃，人又欺近数步！
　　冷仙娘“喂”了一声，道：“毒翁，慢着啊！”
　　千毒翁恨恨地回头看了冷仙娘一眼，道：“你三番两次阻止我，到底为了什么？”
　　冷仙娘咯咯笑道：“哟！毒翁别误会，我还没有问明他们来此的目的呢？我不是说过，若是他们是为着我的事而来，那么让我来收拾他们吧！若不是呢！那就任由毒翁动手，我不会干涉的！”
　　千毒翁虽然对冷仙娘大是不满，但似乎又不肯翻脸，强忍着怒气道：“嘿嘿，那你就问吧！”
　　土岗上的柳青和白芷，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那白芷更是双目喷火，银牙直咬，恨恨地向柳青啐了一口，道：“听见么？我父亲原来是被人害死的！”
　　柳青弄得啼笑皆非，心说：“你父亲被人害死，啐我怎的？”
　　但他知道白芷顶撞不得，轻声道：“是啊！应该找那人报仇，将来我也一定替姑娘査访那仇人！”
　　这样说，照说毫无错处，但白芷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啐道：“哼！谁稀罕你去查访！”
　　柳青对白芷真是没法儿，苦笑了一下，又道：“轻声啊，别被他们听见了！”
　　这时，柳林中的冷仙娘正问道：“喂！两位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来庐陵呢？”
　　矮仙嘻嘻一笑，道：“咱们找人。”
　　“找谁？”
　　瑶台仙子道：“找我女儿！”
　　“那么你矮子呢？”
　　“嘻嘻，我老儿一生游手好闲，无事可做，碰上仙子找她女儿，她身上银子又多，好主雇，有吃有喝，所以，嘻嘻，我老儿便跟着来了。”
　　红唇女冷仙娘沉吟了一下，咯咯道：“这么说，你们的事我真不能管了！”
　　千毒翁嘿嘿道：“你不管正好。”
　　说时，双目凶光连闪，似是又想出手。
　　矮仙小眼睛一眯道：“毒老儿，慢来！慢来！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千毒翁道：“有屁早放！”
　　矮仙道：“毒老儿，你说那信上会不会洒的就是‘夜来香’毒粉？”
　　千毒翁嘿嘿道：“老夫怎会知道？”
　　矮仙又道：“你毒老儿一出手，我矮子准得翘辫子，但这件事，我矮子非弄清楚不行，若不忠人之托，死了不但没颜面去见无双剑客，而且死也不瞑目，因此，嘻嘻，我说，毒老儿，反正我矮子死定了，你老儿又是使毒能手，准知道那事儿可不可能，而且，嘻嘻，你毒老儿也准猜得出那不要脸的家伙是谁！”
　　千毒翁怒喝道：“天下善于使毒的人多的是，老夫猜不出。”
　　矮仙又打躬作揖道：“毒老儿，你就行行好，让我矮子死了，见着无双剑客好有个交代，嘻嘻，常言道，物以类聚，你毒老儿准知道，只是不肯说罢了！天下使毒的人虽多，但使毒的成就上，能强过你毒老儿的，可以说没有。”
　　千毒翁又嘿嘿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跟你噜嗦！”
　　矮仙双手一摊，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着瑶台仙子道：“完啦，我矮子一向忠人之托，事情没办好，怎好意思去黄泉路上去访老朋友？那么只好不死了。”
　　瑶台仙子一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千毒翁，这才凄然一叹道：“毒翁，我还有两句话，可以问么？”
　　千毒翁嘿嘿道：“要说就快些，嘿嘿，我可没时间！”
　　又是一声幽叹，瑶台仙子才道：“这是一宗十五年的武林悬案，祁老今日不说，我也一直存疑，在心中，既然先夫与毒翁有过节，先夫又正好被人暗下奇毒而亡，有因有果，在我想来，毒翁必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嘿嘿！”千毒翁怪笑一声，道：“这么说，你认为就是老夫所为了？”
　　矮仙在旁又嘻嘻一笑，道：“毒老儿，知道不知道，只有天知道！”
　　千毒翁怒喝道：“矮鬼，老夫岂是那种人？”
　　矮仙道：“你毒老儿怕承认了丢人是不是？其实我早已查出是你毒老儿干的，适才跟你兜那一阵圈子，只是在试试你这堂堂的千毒翁，是不是敢承认。嘻嘻，这样看来，你毒老儿敢做不敢当，真还不算一流人物！”
　　这几句话，可将千毒翁激怒了，怪吼一声，双掌猛扬，便向矮仙扑去。
　　矮仙人称鸡鸣狗盗客，可溜滑得紧，嘻嘻一笑，道：“毒老儿，你真干呀！”
　　身子向前一倾，整个身子几乎完全贴地，快如闪电，竟由千毒翁脚下溜过。
　　瑶台仙子知道这老儿全身是毒，不能近攻，双肩一晃，退开丈许，一声娇叱，双手齐扬，百数十点红星，闪电射出。
　　瑶台仙子的红豆庄，盛产相思豆，她自小便采摘相思豆作为暗器，别看仅仅一把豆子，从瑶台仙子手中打出，却威力无比，而且手法又与从不同，射出之时，平淡无奇，但却妙用无穷。
　　千毒翁哪知就里，人一扑空，身子在空中一顿一转，硬生生回过身来，刚好瑶台仙子打出一把相思豆，嘿嘿一笑，左袖横空一拂，荡出一排无俦劲风，右手虚空一抓，五丝毒风，嗤响一声，直向瑶台仙子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