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江开始了隔三岔五的多摩河之行。听了弓江的话,野崎也高兴得泪流满面。他也很想去会会阿黑,无奈他没有体力潜游到那么深的水域中去。
弓江开始给阿黑运送食物了。阿黑栖息的水域是一片岩石区,一般人很难靠近。可以说基本上不必担心会有人到那儿去钓鱼。但是弓江却加倍仔细。如果有谁看到了阿黑,那一切就全都完了。钓技高超的渔人一定会大举进犯这一水域的。于是,弓江选择了傍晚这一时刻来看望阿黑。
阿黑吃了食物后便会和弓江玩耍片刻。弓江一次次地浮出水面又潜入水底。时而骑在阿黑身上玩耍。弓江和阿黑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八月。浮出水面的弓江发现了面前有人正在执杆垂钓。她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弓江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她憎恨眼前这个发现了她和阿黑秘境的钓鱼人。她站在了钓鱼人的面前。她指着钓杆,愤怒地告诉对方,这里不许钓鱼。两人争执起来。弓江的担心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她愤然折断了对方的钓杆。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杀掉这个男人。杀掉他再把他抛入水中则无人知晓。
弓江被摁倒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遭到男人的强暴。事后,钓鱼人逃遁而去。现在的弓江体验到了母亲当年行为的滋味。回到家中以后,她将经过告诉了爷爷。当然是用文字告诉爷爷的。
“只好见机行事了。”爷爷对她说。
将阿黑捉住带回家中倒并非没有可能。但阿黑已经利用天然的要塞安下了自己的家。逆向的水流可以给它运来食物。与狭小的池塘相比,那里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男人无疑是来钓小鱼的。阿黑上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便不慎上了钩,凭阿黑的力量,只要跃动一下身躯,就会将钓鱼线弄断。只要不是专用钓杆,就奈何不了阿黑。再说,阿黑若是被钩过一两次,准会变得多个心眼的。
半个多月过去了,弓江发现同一个男人一直潜伏在岩石丛中。一天,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弓江下定决心要杀死那个男人。鲤鱼具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天气发生巨变之前势必要浮出水面来。阿黑随着弓江浮出水面的情景进入了男人的眼帘。
“那是什么东西?”男人问道。
弓江手里攥着石头,站在男人面前。男人一定会前来凌辱自己。瞅准机会再下手。但是,男人发现了弓江手里的石头。他殴打了弓江。女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弓江再次被绑住了双手。男人再次开始了凌辱行为。男人一边強 奸弓江,一边问道:“那个大家伙是你的朋友吗?”
弓江点了点头。
“怎么样,品出点滋味来没有?”男人问道。
对男人的问话,弓江点了点头。
“我看这么办好了,我们定好日子,隔三岔五地在这儿幽会一下,你看怎么样?我们是有缘的。干脆,你就做我的女人好不好?我有自己的企业,不会亏待你的。”男人说。
弓江点头。
九月九日。弓江在约好了的时间里等待着男人的到来。男人顶着暴雨来了。手里拿着钓杆。弓江向他报以微笑。男人立刻扒光了弓江的衣服。弓江在任凭男人摆布。
男人拿来了一根钓条石鲷的钓杆。
“凭这根钓杆一定可以制服那个怪物的。”男人开始安装钓杆了。
弓江默默地看着。男人取出了偌大的钓鱼钩和钓鱼线。弓江拼命地咬男人的右臂。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牙齿上滚动着憎恨的火焰。弓江奋力向发出惨叫的男人推去。男人跌进水流中。弓江骑到了男人的身上,将正在挣扎的男人拖向河流中央。若是在水中,杀死这个男人大概是没有问题的。两个人开始了水中的搏斗。因为刚刚性 交完毕,男人连短裤都没穿,因此在水中活动自如。男人在进行激烈的反抗。他再次殴打了弓江,并将弓江摁向水中。他准备浮出水面。弓江也在拼死搏斗着。她知道,在这里如果不杀了他,阿黑迟早会成为其钩下之鬼的。
突然,男人停止了反抗。阿黑用他那大大的嘴巴咬住了男人那肥硕的腹部。阿黑猛然甩动起那个男人来。阿黑叼着男人向洞穴游去。弓江先浮出水面一次,接着也向洞穴游去。阿黑仍然叼着那个男人。
德田左近站在池塘边上。池塘内没有生物。看了池塘片刻以后,德田转身走了过来。
“好了。多多保重吧。替我也向阿黑问个好!”德田向野崎和弓江点了点头。
“不逮捕了吗?”
“怎么说好呢。我这个人不适合潜水。再说,也没有兴趣向鲤鱼发逮捕令啊!”德田笑了。
晴空万里。德田信步而去。
浊流奔腾,逝者如斯夫!
德田觉得自己似曾在哪里读过与之类似的汉诗。
流水不复。人生不再。逝者不返,鲤鱼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