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的三次游戏平淡无奇,既没听到百濑伸夫的警告,也没遭到敌方逮捕或拷打。
五点钟,步出沟口办公室,我随即搭上东急线,在二子玉川站下车。抵达高岛屋百货新馆时,离五点半还有五分钟。
我环顾四周,找不到七美的形影,于是坐在长椅上,望着小喷水池等她出现。
六点过后,七美仍未现身。
我姑且绕本馆一圈。本馆一楼也有座喷水池广场,但依然不见七美的踪影。
我打电话回家,按下答录机的认证密码,却仅传来“哔——”的电子音,似乎没任何留言。
于是,我返回新馆,继续等三十分钟。
六点半,我无奈起身离开,内心充满忧虑。
她该不会是出车祸吧?我隐约有股不祥的预感。
我不禁后悔让七美跟踪箱型车。昨天姬田恒太翻译的新闻中,克莱因纪念医院的护士便是死于交通事故。
我没回租处,直接搭电车前往涩谷,匆匆赶至梨纱的公寓。
搞不好七美放我鸽子,是因梨纱终于归来。
当然,我很清楚这只是种自我安慰。
穿越当初七美带我走过的小巷,抵达木造公寓前,我抬头仰望。
“…………”
梨纱住在二楼尽头,只见窗户漆黑一片。
我不死心,上到梨纱家门口。敲敲门,但毫无回应。
我摸向门框上方,却找不到备钥。缩手一看,指尖沾满黑色尘埃。
此时,隔壁房内传出声响,我反射性地退离。
究竟发生什么事?
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中扩散。重回涩谷的街道上,我察觉自己不停颤抖,只想放声大叫。
姬田……
想起这名字,我立即从口袋掏出皮夹。没错,七美一定是去找姬田,找出他昨天给的名片,就能联络上两人。
“…………”
但我一翻开皮夹,登时错愕地停下脚步。
走在后头的男子撞上我的背。“混帐,会不会走路啊!”他破口大骂。
皮夹里没有名片……
难道粗心弄掉了?不,收下后,我不曾拿出来。
我蓦地想起一件事,抬起头。
进K2时必须脱光衣服,莫非是被伊普西隆的职员拿走?但他们为何要姬田的名片?况且,他们应该不晓得我和姬田见过面。
我反复翻找,确定名片不在皮夹内。
无计可施,我只好心神不宁地回家。开锁时,屋内的电话响起。我慌忙奔进关掉答录机,抓起话筒。
“喂?”
“上杉吗?”
“…………”
听见这嗓音,我忍不住咽下口水。
对方不是七美,而是梨纱。
“喂,上杉?”
“梨纱?你是梨纱?”
“太好了,还以为我打错。”
“你在什么地方?”
“抱歉,让你担心。”
“没关系。你突然辞职,究竟怎么回事?你在哪?”
“别想太多,我只是心里烦闷,一时冲动坐上新干线。”
“新干线?”
“对,我在旅行途中。”
“去什么地方旅行?”
“我不想说。但总觉得不告而别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打电话跟你讲一声。”
“真壁小姐也很担心你。”
“谁?”
“真壁七美。”
“喔,别理她,这不关她的事。”
“不关她的事?”我握紧话筒。“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在研究所的遭遇?”
“研究所?”
“对,我被带走那天,你不是一直留到晚上九点?”
“没什么特别的,全是他们大惊小怪。”
“既然如此,为何你……”
“请辞是私人理由,与伊普西隆无关。总之我碰上一点状况,心情不太好。啊,这是长途电话,没十圆硬币了,下次再聊吧。”
“等、等等。”
“再见。”
“喂,梨纱,等一下!喂喂?”
电话已挂断。我凝视着安静的话筒,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