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三个人……是由梨江他们还活着吗?”中西贵子频频移动视线。
“还活着。本多,对吧?”久我问。
本多雄一轻轻点头后,仍闭着眼,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
中西贵子接过,打开:“‘白屋’山庄,电话号码****,他们在这里吗?”
本多轻轻点头。
中西贵子踩着舞步般跑出游戏室。
“这……”田所义雄似仍不明白事态,空洞的眼眸轮流不停的望着两人,问:“这到底是……”
“整个事件是三重构造。”久我和幸说:“在纯属演戏的状况中真正发生杀人行为,这或许是麻仓雅美所拟妥的双重构造的复仇计划,但本多却更加以戏剧化,变成三重构造。”
“什么!难道结局还是演戏?”
“不错,本多得到扮演被害角色的三个人的协助演出这出戏,只不过观众只有一位,不必说,当然是麻仓雅美小姐了。”
“这……”田所嘴巴张开,再也讲不出话来。
不久,中西贵子剧喘不已的进入游戏室。
“连络上他们三人了,果然还活着。”
“啊!”简直就像在感谢神一般,田所义雄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太好了!啊,太好了!还活着,真好。”
“三个人马上都要过来这边了呢,‘白屋’就是距离不远的山庄哩,真不知该怎么说,接听电话的人是由梨江,我说起是被久我识破这一切时,她很惊讶。”
“谢谢她的夸奖。”久我向贵子道谢一声后,把头转回本多雄一的方向:“既然这样,就等众人到齐吧!这样也较容易了解。”
本多抱头蹲着,似在说:随便你喜欢,怎样都无所谓。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自己去打电话之间发生什么事,贵子问田所。
“是三重构造。”
“咦?”贵子瞠目,之后径自颌首。
不久,有人敲门。中西贵子飞快跑过去开门——应该已经死亡的三个人一脸不自在的站在门外。
“由梨江……啊,果然……”能够再见到心中自认是恋人的由梨江,田所义雄似乎高兴得快掉下眼泪,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感。
“该是侦探角色出场的时刻了。”久我和幸对三人说:“请入内。”
雨宫他们三人带着罪犯般的表情进入,不,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罪犯。
“我们开始吧!”久我和幸环顾每个人:“我之所以会考虑到这次的事件乃是三重构造的戏剧,主要来自好几个暗示。首先,第一个是在这个房间,亦即电子钢琴的耳机。”
众人的视线移向钢琴。
久我走近钢琴,拿起耳机:“最初的事件发生时,只有一件很奇妙的事出现,那就是耳机的电线插头插在插座上。我觉得很奇怪,明明这里是隔音的房间,为何笠原小姐要使用耳机呢?
“不过后来再次来看时,插头已被拔出来了。或许是本多觉得这样很不自然,事后回来拔掉的吧!”
“温子,你曾经使用耳机吗?”中西贵子问。
温子死心似的点点头。
“为什么?”
“如果戴上耳机的话,就算有人偷偷潜入、靠近也不会发觉,不,是没有发觉也不足为奇,所以笠原小姐才会戴上耳机。”
“咦?你说什么?”田所义雄大概不明白其中涵义,问。
“如果未戴上耳机,应该能发现凶手自背后接近的脚步声,不是吗?”久我和幸缓缓说道:“尤其是弹奏中间的休息时。”
“话是这样没错,但……”
“尽管如此,若还假装未发觉而轻易被人杀害,岂非立刻会被识破这是演戏?”
“啊,原来如此。不,且慢,再怎么是三重构造的戏剧,总不可能真实演出杀人的场景吧!”
“不,必须演出。”久我和幸肯定的说:“关于这点我待会儿再作说明,现在各位只要知道有这回事即可,亦即,行凶场景完全真实演出了。”
看样子,久我或许已完璧的揭穿真相。
“完全真实……”田所仍旧不解的喃喃自语。
但,久我漠视他的反应,问本多:“你是何时把耳机插头拔掉的?”
“大家曾经一同调查所有出入的门户吧?当时我最后离开这儿,乘机若无其事的拔掉插头。我虽知道在隔音房间里戴上耳机很不自然,可是却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方法。”
“我想也是。”久我颌首之后,继续接着说:“第二项暗示是元村由梨江小姐遇害时的停电。当然那并非偶然,而是故意的,可能是暂时扳下总开关吧,那么,为何要这样做呢?在此,重要的是那天晚上我和本多共同制造出不在现场证明。”
本多雄一深深吁出一口气:“结果就是因为答应你制造不在现场证明才招致失败。”
“不错。但,你若没有答应,知道事情会如何演变吗?”
“当然,你应该会怀疑我吧,”
“而且很可能一整夜都监视你的行动。”
“一方面在当时的阶段不能够被怀疑,另一方面也找不出拒绝的借口,坦白说,我非常困扰。”本多不住搔抓着头。
“所以在杀害元村由梨江的场景那一幕,你找雨宫代替扮演凶手角色。”
被久我指出,雨宫别过脸。
田所义雄和中西贵子好像已决定听完久我的说明吧!只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却都默不作声。
“应该是洗过澡出来就拜托雨宫帮忙吧!”
“嗯,不错。”本多粗声粗气的回答。
“果然是这样吗?其实也难怪,因为本多刚出去,雨宫几乎就同时进入。”
“但是当时只拜托他稍微拖延你洗澡的时间而已,因为我本来打算在这中间完成行凶的那幕场景。”
“是吗?对了……”久我望着雨宫:“你们谈了很多事情吧?”
“可是当时无法演出行凶的那幕场景,因为我来到由梨江的房门前时,里面传出田所的声音。”
“啊,”田所低呼出声,慌忙掩嘴,很不自在似的低头不语。
“是那个时候吗?”久我仿佛有所释怀的表情。
“所以我不得已,才在雨宫的房间留下纸条,请他代替我行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久我和幸心满意足似的颌首,视线回到雨宫脸上:“以雨宫的立场而言,应该感到很困惑吧,代替本多演出行凶的场景必须解决重大问题,亦即不能被见到脸孔。”
“为什么?”中西贵子似因为完全无法理解,半气愤的说:“我真搞不懂呢!为什么必须演出行凶的场景呢?为什么不能被看见脸孔呢?不可能有人在看吧?”
她的话让所有相关之人皆低垂着头。房间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氛。
“没办法了!”久我和幸苦笑道:“我虽然已拟妥先后顺序,不过照这样看好像很难说明……当然,除了田所和中西小姐外,其它人对事态都非常清楚……”
“我们两人被排斥于圈外吗?”中西贵子鼓着腮帮子。
“我现在就开始说明。首先是方才的窃听器之事,我最初想到的是,究竟那个人在哪里窃听呢?是投宿于这附近的其它山庄吗?窃听器的有效范围达到何种程度?”
“应该是很广吧!”田所义雄喃喃说着,但,或许他的话并未经过深思熟虑吧!
“但是,随着推理的进行,我遇到必须更进一步分析的问题了,亦即,那位另外的人真的只是在听状况吗?难道没必要亲眼目睹?”
“摄影机吗?”中西贵子瑟缩身体望向四周:“可是,刚才你说并没有摄影机……”
“是没有摄影机。”久我和幸说:“可是根据各方面的分析,那位另外的人物,也就是麻仓雅美,不应该会只听状况就满足,不,若考虑其目的,应该也希望目击行凶的现场。”
久我和幸果然已注意到这个诡计!
“虽然你这样说……”田所义雄不安似的频频打量四周:“她是怎么亲眼目睹呢?”
“很简单!不过,在画出正确的俯瞰图和配置图之前,我只是半信半疑。”
“啊,对了,你昨晚就是在画那种图吧?”
“画好图之后我得到确信,知道自己的推理无误。”
“别拖延时间了,快点说吧,麻仓雅美到底在哪里?又怎样看着我们?”田所义雄不耐烦的问。
“就在附近。”久我和幸回答。
“你说什么?”
“出来吧!我是说你。”久我转身,指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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