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井,你开始挖坑吧。那边不是有一株大松树吗?就是那棵老松。你到那后面去挖坑。”川崎发出命令说。
“是的,我这就挖高田的坟了。高田,你这个家伙也够讨厌的,还要老子来为你挖坟哩。”
村井嘀咕着将铁铲插进枯松后边的地面上去。
“让要死的人挖自己的坟,这才更有意思吧?川崎老大,您认为怎么样呢?”三岛说。
残忍的微笑在他那薄薄的嘴唇上流露着。马脸、浓眉的他,一双贼眼不停地在滑动。想到残忍的点子就自己先高兴起来一他属于是这种类型的人。
“你们看不出他的手脚已是软软的吗?这种家伙哪有可能挖自己的墓穴呢?我们的时间有限。我们在半个小时内还得好好折磨他。最后才能埋掉。你们就算做做好事,帮他挖坟算了吧。”
川崎说。
“是的。”
三岛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怏然回答说。
“挖就挖吧。”
村井这才认真地挖起来。
“我要你好好挖。”川崎叮咛着说。
“老大,您放心吧。埋人也好,埋东西也好,埋了之后不让人发觉曾经挖过土,这一点我村井是行家哩。过去每次械斗之后,把装在木箱里的手枪或武士刀埋进土里,这不都是由我负责的吗?”
高田看到自己的墓穴正在一点一点地加深,此刻已经面无血色,发紫的嘴唇颤抖不已。
啪!
一记锐利的打击声响在高田的脸颊上。
川崎的手里握有一条皮带。他正是用这个东西猛抽了一下高田。
川崎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后又摆出冷若冰霜的表情来。他的右脸颊上有一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这是过去和人打架时受伤留下来的。
高田由于嘴巴被塞以布块,所以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他睁得大大的眼睛,露出的是哀求的神色。但,对这些人无论如何哀求也得不到饶恕。这一点他自己最清楚。
你们干脆一刀把我捅死吧!
或许他的哀求是这样的哩。
但,慢慢折磨,凌虐致死——这是系本帮处刑上的传统手法。
高田由于私通冢本帮之死对头的吉田帮,事迹败露,依据帮规将被处以死刑。
“高田,这里是刑场,你是无话可说的了。我这是奉命行事,让你慢慢断气。希望你不要一下子就翘辫子,让我好好乐一阵子哦。哈!哈!哈!”
一阵令人悚然的笑声。
惨不忍睹的私刑开始了。
被脱得光光的高田,受到的是利用皮带、木棍、石头、铁铲的各种方法的凌虐。被脱下衣服时,他同时也被松绑,但,塞住嘴巴的布块依然在。
人能残忍到怎么样的程度一这场私刑好像在实验这一点似的。
“嘿!你们可不能加害他的心脏哦!”川崎偶尔提醒手下说。
这当然不是对高田的体贴。
他是以这样的凌虐而得到无上的乐趣,受刑人若在他还没有过瘾之前就一命呜呼,不是太扫兴了吗?
三岛的虐待狂倾向似乎变本加厉了。他将一节木棍插进高田的肛门……
“嘿!你们不能让他昏迷过去喔。”川崎又提醒手下。
受刑人昏迷过去就不觉痛苦一这样的私刑不就索然无味了吗?
冢本帮是以凶暴出名的黑社会帮派,就这一点而言,这三个人好像是帮里的佼佼者。由这样的人来执行私刑,应该算是最理想的人选吧?
“是不是昏迷过去了?把嘴里的布抽出来看看。”
川崎一声令下,三岛立刻为不省人事的高田抽出了嘴里的布块:“呜……呜……”
听到细微的呻吟声。
“没有。还没有翘辫子哪。”三岛喜滋滋地说。
好戏还没有收场一他当然为这一点觉得高兴。
“撑得好,我为这一点表示感谢。”川崎扭歪着嘴唇说。
“下面我们用哪一着呢?嘴里的布既然抽出来了。我们来让他泥巴吃个饱怎么样?”
三岛一边折响指头的关节,一边以期待的表情说。
“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时间好像快到了。我也不舍得就此结束,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还是开始收拾吧。”
川崎看看手表说。
“可是,人家演戏最后都有高潮,我们这样结束,不就成了虎头蛇尾吗?”三岛耿耿于怀地说。
折磨半天,最后没有高潮——他当然为这一点而心中不悦。
“这一点我已经想好。最后来个活埋,这还不精彩吗?”
听到这句话,瘫痪的高田突然发出了尖叫声——
“天啊,救命哟!”
他虽然拼命嘶喊,但由于体力耗尽,实际上发出来的只是一点点低声而已。
“嘿,这个家伙还蛮有精神的嘛。这样,活埋起来才好玩哩。村井,你把这个家伙的衣服和劳什子东西全都丢进坑里去。还有,刚才用的木棍和石头也全都扔进去。万一上面沾有血渍,被人看到了是不好的。”
川崎在细心方面毕竟高人一等。他就是有这样的长处,所以才被选派为私刑的负责人。
三岛和村井仔细拣起散乱四处的衣服以及用刑道具,一一扔进坑里去。
接着,两人拖着光裸的高田,把他推进坑里去。
高田好像完全丧失了抵抗的体力和气力。
“嘿,你还没有断气吧?如果你还活着,请哼一声,行吗?”
川崎对着坑里的高田说。
“晤……”坑里传出高田细微的声音。
“哈!哈!哈!哈!”三人齐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