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让我陷入了无底深渊。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我杀过的人的脸孔在我头上环绕着,其中也包括幸存者的脸孔。他们全都兜着圈子咒骂我:
你说谎。
你背信忘义。
你太自私了,什么都想据为己有。
你杀了人。
杀了人。
这跟你的家庭背景无关,起意行凶的是你自己,连自己的弟弟也杀了。
于是,我逃开了,但就是逃不出这片一望无际的冰封大地,而且那些脸孔仍紧追不舍。
我停下脚步,回头对他们大吼:
——-闭嘴!再不闭嘴,我就把你们统统杀光!
所有紧追而来的脸孔,全都呲牙咧嘴地嘲笑着我。
距离拆绷带还有一段时间。我开始学国语,并叫方杰安排地方让我练习射击——而且是天天练习。刚开始还无法命中目标,后来慢慢抓到窍门,发现其实跟投球的技巧没什么两样,关键同样是手指的感觉。但还是没办法百发百中。
“手枪的特性就是这么一回事。真要弹无虚发,不用来福枪哪办得到。”
方杰一副爱理不理地向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