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似已惊觉自己的原形毕露,顿时又惊又急,羞愤万状地叫了起来:“啊!放开我……”
郑杰不禁诧异地问:“你是个尼姑?”
那女郎面红耳赤地怒斥:“见你的大头鬼,你才是个尼姑呢!”
郑杰忍不住大笑一声说:“我怎么能当尼姑,剃光了头也只像个和尚哦!”
那女郎气愤地叫着:“管你像什么,快放开我!”
郑杰摇摇头说:“那不行!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把头发剃光了?”
那女郎忿声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特别行动组,每个人都跟我一样!”
“哦?”郑杰诧然问:“你是说所有女的都是光头,而戴着长长的假发?”
那女郎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稀奇,我们为的是在特殊情况时,只要把假发一拿掉,大家就一目了然,绝不会弄错,以致敌我不分了!”
郑杰忽然间想起,在“灵魂教”的大本营里火拼时,他们就曾穿上教友的黑披风,戴上黑面罩混进去的。当情势陷于混乱中,对方果然是敌我难分,以致吃了大亏。
而这岛上的女郎却全部剃成光头,在必要时以资识别,除非找几个女的来把头也剃光,那就绝对无法冒充了。
可是,任何女人都珍惜自己的满头青丝,谁又愿意轻易忍痛牺牲?
由此可见,这位岛主确实匠心独到,比别人设想得周到多啦!
现在郑杰已把这女人制住,可是却不能把她放开,放她回去无异是纵虎归山,但不放她又怎样处置呢!
无缘无故地把她当真掐死,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而且这女郎是特别行动组里的一分子,属于岛主的亲信。纵然不一定能利用上她,至少也可以从她口中问出一些秘密。
于是,郑杰灵机一动,突然伏身下去,强吻上她的嘴唇!
那女郎大感意外,又惊又怒,羞愤交加地奋力挣扎起来。
“唔……唔……”她只能从鼻孔发出声音,却无法大声喊叫呼救。
郑杰使出了粗犷的作风,一面强吻,一面伸手抓住她的衬衫领口,猛可一撕,便把她领口撕开,顿时胸怀大敞,里面竟未穿戴乳罩!
不料那女郎情急之下,竟不顾一切地,张口就向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郑杰痛得沉哼一声,不由地急将按在她胸前的手撤回,向嘴上一摸,已是鲜血淋漓了!
这一来,不禁使他恼羞成怒,可是还没来得及发作,那女郎竟趁他这一分神之际,冷不防猛一脚蹬向了他小腹以下,正蹬在他的两腿之间。
“啊……”郑杰痛呼一声,倒了开去。
这是致命的部位,她如果再重一点,郑杰这条命就可能完蛋啦!
纵然如此,他已吃不消了,痛得连滚了几滚。而当他刚要昏过去的一刹那,似乎听到那女郎发出了声惨呼:“啊!……”
郑杰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终于痛得支持不住,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苏醒过来时,爬起来一看,那女郎已扑伏在距离他不远的地上,而背后竟是一片血红,染湿了半件衬衫!
郑杰见状大吃一惊,立即趋前查看,发现她是被锋利的匕首之类凶器刺死,刀已拔出,衬衫破了个寸许的刀口。
而在她颈后的衬衫领口,赫然留着一张纸条。
他急将纸条拿起一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
“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特别行动组的女人,任何一个都碰不得,切记!”
纸条上并未署名,这是谁杀了那女郎,而留下这字条向他警告呢?
郑杰看完字条,不禁感到诧然和困惑起来。
于是,他把纸条撕碎了丢开,急将那女郎的尸体拖至树丛的隐蔽处藏起,以免被人发现。
等他藏妥了尸体,再回去一路找寻那支手枪时,却是遍寻不见,这才想到可能是被那下手杀那女郎的人拾去了。
因为全岛除了他们自己的人,所有来避风头的,无论任何人均不得私藏武器。能够弄到一支枪在手里,自然是非常难能可贵,如获至宝啦!
郑杰一看手表,已是将近中午了,于是立即匆匆下了山头,悄然溜回了林内。
这时林内己开始热闹起来,只见到处都是衣衫不整,及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男的一个个敞胸露怀,有的干脆赤膊。女的则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另一种却是放荡不羁,穿条紧身长裤,也有短西裤或喇叭口的水手裤,上身仅戴上乳罩的。
当然,其中男的居多,女的仅占极少数。
这些男男女女是物以类聚,仿佛是司空见惯了,谁也不会觉得大惊小怪,对别人的奇装异服看不顺眼。
尤其是女的,非但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在各处招摇过市。当别人以贪婪的眼光,色迷迷在向她们注视时,居然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荣呢!
他们纷纷涌向了饭馆,酒吧,赌场,以及专供男人寻欢作乐的“逍遥宫”。
这酒吧就在“逍遥宫”的附近,建筑式样完全模仿电影里,那种美国西部开发初期的酒吧,门口是上下空着,只有中间两扇里外均可推开的活动门。
郑杰刚走近,已听到里面传出的喧嚣人声,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女人放浪形骸的笑声和尖叫,交织成一片,简直是个无法无天的世界!
他走进去一看,只见里面到处乌烟瘴气,布置也跟电影里看到的西部酒吧一样,并且惟妙惟肖。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大部分都是黄种人,而且一个个衣衫不整,没有穿牛仔装,足蹬带刺马靴,腰间挂着双枪的人物。以致“情调”还不够逼真,未免差强人意。
不过,除此之外,置身其间倒真有那么点味道,尤其比电影里看到的更胜一筹,是这里不怕“有伤风化”,吧女不需穿上十九世界的那种大裙服,她们一律是“比基尼”式三点泳装。
而应招坐台子的,坐在客人怀里便干脆除掉了乳罩,赤躶着整个上身,任凭花钱的大爷上下其手!
乌烟瘴气中,有的在开怀畅饮,猛灌黄汤。有的在据桌聚赌,打的是“梭哈”。有的则搂着女人寻欢作乐,放浪形骸之状,简直旁若无人。
他们这种疯狂的作风,完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根本就不管明天的死活了。似乎来了这里,要不把钱花光,是绝不甘心的!
郑杰径自在酒吧柜台前,找了个高高的圆座转椅坐下来,眼光投向正在表演的那女郎身上。只见她穿的是条黄色身裤,质料薄得形同透明,使腰部以下到足踝整个地原形毕露,仿佛是在肉 体上涂着彩色,而不是穿了长裤。
她的上身仅只戴着乳罩,与长裤是同样的质料,而足上则穿的是白色小皮靴。
这女郎的年纪不大,最多只有二十来岁,肌肤细白,一头棕色长发,看来并非纯黄种人,带有西方人的传统。
这时她正在随着疯狂的音乐表演,但她不是载歌载舞,而是手里抓着酒瓶,举起来直往仰着脖子的嘴里猛灌。
“咕噜咕噜”地一阵,不消片刻之间,她已将一瓶酒灌尽。随手把空瓶丢开,抹抹嘴角流出的酒汁,一个劲地傻笑起来。
喧嚣的欢呼和掌声中,坐在附近的一名大汉叫了声:“接好!”手一扬,一瓶开了瓶盖的酒,已脱手向她飞掷而去。
那女郎反应极快,伸手一抄,接了个正着。
于是,全场又喝了个满堂彩。
“好!”喝彩声同时喝出,震耳欲聋。
那女郎见全场一起哄,她的劲就更大了,忽然把脚一抬起,脱下了一只小皮靴,竟将整个瓶酒倒进靴里,丢开了酒瓶,双手捧起皮靴就喝。
不消片刻,酒又从皮靴里灌进了她口中,喝得一滴不剩,居然毫无醉意!
掌声雷动,叫嚣,喝彩,交织成一片……
把酒瓶掷给她的大汉,忽然大声笑问:“‘黄色炸药’,你有没有香港脚呀?”
那女郎笑骂一声:“去你的!”手一扬,那只小皮靴已脱手飞出,掷向了那大汉。
大汉双手接住了,凑上鼻子一嗅,哈哈大笑说:“真他妈的难闻,你居然喝得下去?”
笑声四起中,一名大汉起身离坐,双手各持一瓶开了瓶盖的酒走过去,递给她说:“再来两瓶,你能喝下去老子就算真服了你!”
那女郎接过去,正要举起来喝,忽听有人大嚷:“喂!‘黄色炸药’,你别逞能吧,真喝醉了就没意思啦,我们还等着要看你表演别的呢!”
“对!醉了就没劲啦!”有人附和着。
全场立即一呼百应,大声起哄起来:
“看你喝酒没意思,我们要看脱的!”
“脱!脱光了才带劲!”
那女郎似乎众意难违,只好改变了主意,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忽将手里的两瓶酒,一瓶向胸前乳罩上倒下,一瓶倒向了腹部。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是搞什么飞机。
尤其递酒给她的大汉,以为这是存心当众给他难堪,表示不屑喝他的酒,大汉自然下不了台。正待发作,眼光一接触她身上,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身上的乳罩和紧身长裤,质料即薄,颜色又浅,被两瓶酒一淋湿,顿时整个成了透明,紧紧贴着肉 体。
这一来,不但整个体型的轮廓暴露无遗,使原形毕露,而且全部一目了然。全身等于毫无遮掩,却比脱得一丝不挂更诱惑!
那大汉的火气顿消,首先爆出了喝彩:“好!你他妈的真有一套!”
整个酒吧顿时人声沸腾起来……
郑杰看在眼里,正为这女郎的放浪形骸咋舌,忽听得身后柜台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你喝什么?”
郑杰把身一转,转向了柜台,发现问他的是个年轻女酒保,身上穿的也是“比基尼”泳装。
“给我杯威士忌,有吗?”他似乎不相信这岛上一应俱全。
女酒保笑笑说:“怎么会没有,只要你舍得花钱,冰镇的高级香槟也有现成的!”
“不必太豪华,就来杯威士忌吧!”郑杰不愿摆这种阔。
女酒保动作熟稔而快速,不消片刻就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笑了笑说:“请先付钱!”
“多少?”郑杰问。
女酒保回答:“一百叻币!”
郑杰暗自一怔,想不到这岛上喝杯酒的代价,居然比第一流的夜总会里还高!
但他毫不吝啬,不但照付了,还另加五十元叻币说:“这是给你的小费。”
女酒保笑着谢了一声,把赏的小费塞进乳罩里,然后才将酒钱送去给管账的,以示“公”“私”分明,绝不混淆。
郑杰举杯喝了一大口,转过身看时,那女郎已将另一只小皮靴脱掉,赤着一双脚,随着音乐播放出的疯狂音乐,在大跳“迪斯可”了。
身上穿着那被酒淋湿的乳罩和紧身裤,跳这种舞确实别具风味,尤其当她挺胸凸腹时,令人看了真不禁心神荡然。
郑杰早已打定主意,是存心到这里来闹事的,于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随手丢开,挪身下了座位,突然出其不意的冲过去,一把搂住了那女郎就吻。
“啊!你干嘛呀?……”那女郎吃了一惊。
全场顿时哗然,仿佛引起了众怒,只听得喝骂声四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那女郎倒无所谓,这种事经常发生,她一面挣扎一面娇嗔地问:“你喝醉了吧?”
但郑杰根本不予理会,也不顾全场的叫骂,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一把就扯下了她的乳罩,低下头去向裸露的双峰狂吻!
站在附近的那大汉勃然大怒,首先犯难地冲上去,怒骂一声:“他妈的!”
可是他尚未及动手,郑杰已放开那女郎,突然回过身来,出手如电地就照他腹部狠狠两拳。
那大汉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被击得踉跄跌了过去。
其他的人只在那里起哄,而不敢贸然上前动手,以免违反岛上严禁殴斗的规定。
但郑杰却是存心惹事,扑向了那大汉身上,就拳如雨下地连连痛击。
坐在附近的几个家伙,实在看不过去了,终于按捺不住,互相一使眼色,便起身上前准备拖开郑杰。
他们只要不动手,在场的人均可作证,这是挺身出来劝架,阻止双方的殴斗。而不是参与殴斗,自然不能算是违反规定了。
不料郑杰已形同疯狂,谁出面谁就倒楣,那几个家伙刚一近身,他就霍地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挥拳向他们迎头痛击!
这一来,终于使他们忍无可忍,一个个都把规定忘了一干二净,一齐出手还击起来。
他们一动手,正中郑杰下怀,因为这一大闹,势必惊动整个林内,如果白振飞等人真在这岛上,就会被引来而发现他找来了。即使他们不来看这里的热闹,至少也会使岛主获悉,来了个天不怕地不怕,能打善斗的狠角色!
假使岛主真需要这种“人才”,只要知道他的身手不凡,还会不刮目相看,把他罗致在手下?
当然,他也绝不打算留在这岛上,跟这群亡命之徒为伍,而是希望能获得方便和充分的时间,暗中查明白振飞等人是否在这里。如果查明不在,他就不必逗留,尽快设法脱身了。
因此既已动了手,他就得大显身手一番。
于是,他的精神一振,突然奋不顾身地,向那几个家伙展开了凌厉的猛攻。
来这里避风头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灯,他们一看郑杰的攻势锐不可挡,哪甘示弱,仗着人多势众,立即还以颜色,早把严禁私斗的那回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候打出了火气来,大家都已豁出去干了,谁还管他什么规定不规定!
郑杰奋力与五六个亡命之徒恶斗,虽感相当吃力,但他已形同情急拼命,要不把这些人打个落花流水,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事实摆在眼前,这班家伙都是玩命的角色,既已动手,手下就绝不会留情。如果他挺不住,就算不致死在他们手里,也必然难逃被殴成重伤的厄运。
尤其这酒吧里一闹事,马上就会惊动岛上的“安全组”,大批人马一赶来镇压,他这出戏就唱不成了。
为了争取时间,郑杰立即大发神威,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几个大汉眼看这家伙的出手又狠又快,简直使他们占不到一点上风,不禁惊怒交加。其中一个刚扑近,就被一拳击得跌了开去,整个身上扑上一张桌子,再从桌面翻了下地,吓得附近的人纷纷避开。
那些吧女惊得鸡飞狗跳,尖着嗓子鬼喊鬼叫起来。
疯狂的音乐非但不停,不知是谁反而过去把声音放大了,似乎要使气氛更热闹,增加紧张和刺激!
整个酒吧己乱成一片……
但除了动手的这些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按兵不动,围在一旁作壁上观,把这场恶斗当成了精彩的表演节目,而不愿被卷入漩涡。
郑杰的身手果然不凡,转眼之间,又把一名大汉击得跌向柜台,一头撞上柜角上,撞得七荤八素,躺在那里不动了。
冲跌开去的那大汉,伸手在地上抓了个空瓶子,把瓶底敲碎,霍地跳起身来,握着瓶颈,以碎成锯齿状的瓶身向前,一直向郑杰扑冲过去。
郑杰一看这家伙以敲碎瓶底的酒瓶当武器,这玩意比匕首还厉害,被戮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手无寸铁,自然不敢轻拈其锋,不由地暗自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汉刚一逼近,就突然握瓶向他戮去!
郑杰急将身一闪,闪避了开去,使那大汉戮了一空。
但他未及出手抢夺下那只破酒瓶,那家伙竟已反身再度戮来。
刚好一名在郑杰身后的大汉,企图趁机向他突袭,抄起一把带背的椅子,冲过去举椅就向他当头砸下。
郑杰已发觉背腹受敌,但他毫不惊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急闪,使执瓶的家伙又戮了一空。惊觉那举椅砸下的大汉,正好补充进郑杰的地位,已是收势不及。
他的破酒瓶虽已往回一带,收住了戮势,以免戮中那大汉。但那大汉是举椅全力砸下的,根本无法收势,整把椅子当头砸中了对方。
“哇!……”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以破酒瓶当武器的大汉已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误伤他的大汉不禁大吃一惊,就这一分神,郑杰已双手交握,猛可击在他的颈后。只听他发出声沉哼,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跌了下去。
郑杰补上一脚,喘向这家伙翘起的臀部,使他向前一冲,扑在地上成了个狗吃屎状!
对方接连损兵折将,眨眼之间,已伤了三个人。剩下的几个见状,更是惊怒交加,突然喝声连起,一齐奋不顾身地扑向了郑杰。
小伙子一口气使三个对手趴下了,顿时精神大振,勇气倍增,大有越战越勇之势。顺手抄起身旁的一把椅子,将首当其冲的一名大汉,击得双手抱头冲跌开去。
另两名大汉已双双扑到,他们不顾郑杰的手里尚抓着那把椅子当武器,奋身扑近去企图将他抱住,好使绕向背后的一名汉子趁机攻击。
就在这时候,一窝蜂似地冲进来一二十个武装大汉,由一个体壮如牛的家伙率领,个个均已拔枪在手。
“不许动!”壮汉声如雷鸣地一声断喝。
整个酒吧里顿时惊乱成一片,看热闹的人纷纷想夺逃出,以免被牵连在内。
可是却被那壮汉振声喝阻:“都替我站着别动,谁也不许出去!”
所有的人只好站在原处,不敢夺门而出了。
郑杰却故意仍不住手,继续以那张椅子向几个大汉攻击,使他们几乎无从还手。
壮汉一挥手,七八个武装大汉便排众冲过去,立即散开,把他们包围住,枪口一齐对准,似在等那壮汉一声令下,就开枪格杀勿论!
就在壮汉意念未决,后面跟着四个武装大汉,和四名佩枪的女郎!
壮汉立即向他请示:“组长,这几个家伙还不住手,是否……”
金秃子正待下令格杀,以儆效尤,突然发现闹事的又是郑杰,不由地一怔,改变了主意说:“先把他们阻止,由我亲自发落!”
“是!”壮汉恭应一声,急向那些武装大汉喝令:“上吧!留活的!”
七八个武装大汉一拥而上,终于阻止了这场恶斗,以枪把他们一一制住。
金秃子这才怒容满面地走过去,冲到郑杰面前,挥手就是狠狠两耳光,怒斥说:“又是你这小子,你他妈的倒真能闹事!”
随即吩咐那大汉:“吕刚,把这几个家伙带到我组里来!”
“是!”壮汉唯唯应命。
金秃子又冲郑杰怒哼一声,径自带着那四男四女先出了酒吧,回他的安全组去。
那叫吕刚的壮汉当即留下几个武装大汉,在酒吧里镇压,并且督促处理善后。其他的人则把闹事的,以及受伤倒在地上的全部押走。
郑杰和几个动手殴斗的家伙,被十几名武装大汉,押着来到了那最大的建筑左边,距离只有几公尺的一幢坚固木屋里,这就是金秃子负责的“安全组”。
金秃子已坐在办公室里,那四男四女分立在两旁,门口尚有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把手,戒备非常森严。
他等几个闹事的“人犯”一带到,就沉声吩咐:“把这姓郑的小子留下,其他的人先押到后面去关起来!”
于是,刚被押进来的几个家伙,又被带了出去,只留下郑杰在办公室里,由两名大汉一左一右,用力反扭着他的两臂,使他不能再撒野。
金秃子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喝问:“你这小子一来就接连闹事,是不是存心找麻烦?”
郑杰毫不在乎地说:“就算是吧!反正你们也不问青红皂白的,可以按照这里的规定,在今晚的那场决斗上替我再加上几个人!”
金秃子不屑地说:“哼!你少他妈的吹牛,能过了邱广才那一关,就算你命大啦!”
郑杰昂然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果我命里注定了死在这岛上,那我就认命,绝不贪生怕死!”
金秃子嘿然冷笑说:“你要想死还不简单!可是我还得弄清楚,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杰怔怔地问。
金秃子狞声说:“你他妈的少装蒜,老子虽然早已料到是谁了,不过我得让你亲口说出他来!”
郑杰茫然说:“让你这一说,我倒真有些糊涂了……”
金秃子把桌子重重一拍,怒声说:“不管你糊不糊涂,老子自有办法叫你变聪明的!”
一使眼色,执住郑杰的两名大汉,便猛照他腿弯一脚踹去,同时把他被反扭的双臂一压,使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金秃子突发一声狂笑说:“你小子是才来的,大概还不知道老子的手段。不过,为了给庞老板一个面子,不妨让你先尝尝我们这里‘特别行动组’的滋味!”
他的话刚说完,那四个女郎已走过来,两个绕到他背后,骑跨着坐在他的腿肚上,双手将腿按住,另一个居然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剩下的一个站在他面前,似在待命。
郑杰的双臂仍被反扭,而且两个大汉又增加了压力,使他被一个女郎骑在脖子上,两个女郎按住了他屈跪着的腿,仿佛上了“肉 夹板”,根本不能动弹。
正不知他们要干什么,金秃子已一声令下:“开始吧!”
骑在郑杰脖子上的女郎,立即将两腿夹紧,夹住他的颈部,越夹越紧起来。
想不到这女郎的腿劲奇大无比,似乎是练过特技表演的,紧紧夹在郑杰的脖子上,使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倒真像是“肉 夹板”呢!
金秃子坐在那里狞笑说:“小子,这滋味不错吧?”
郑杰已被夹得面红耳赤,暴出了一根根的青筋,可是他无法挣扎。
金秃子突然声色俱厉地喝问:“说吧!是谁派你来这里故意制造麻烦的?”
郑杰急喘着说:“你既然已知道了,何必还问……”
金秃子断然怒喝:“我要你自己说出来!”
郑杰已张大了嘴,几乎憋住了气,声嘶力竭地叫着:“你,你要我自己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我说的是什么……”
金秃子勃然大怒说:“好!姗姗,看你的了吧!”
站在郑杰面前待命的女郎,立即蹲身下去,居然双手捧住他的头部,凑上了嘴就吻!
在这用刑逼供的当口,竟会有这么好的事?
其实她并非送上热吻,而是郑杰被那女郎的两腿夹紧,已感觉呼吸困难,几乎透不过气了。因此他不由自主地,渐渐吐出了舌头,这是必然的现象。
而她这一吻,不但堵住了郑杰的嘴,使他的呼吸更困难,同时咬住了他伸吐出的舌头,将牙关逐渐地咬紧。如果她突然一狠心,就能把他的舌头咬断!
“唔……唔……”郑杰痛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但他只能从鼻孔发出挣扎的声音,连呼痛都呼叫不出。
这女郎还有分寸,并不打算当真把他的舌头咬断,而故意把牙关一紧一松地咬着,似乎怕他支持不住,会痛得昏过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今各种酷刑也不胜枚举,但却没有这岛上想出的花样更绝的!
郑杰就是铁打的硬汉,也无法消受这四个女郎的“热情”,终于使他渐渐支持不住了……
郑杰又一次昏迷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觉已不在“安全组”的办公室,而是置身在一个布置精致的房间里。
他被置于一把靠椅上,手脚均被捆住。
定神一看,房里守着四个女郎,但已不是刚才用刑的那四个,而另一个坐在面对着他的沙发上,竟是今晨见过的那位宋菲菲!
她仍然是那付性感诱人的妖艳打扮,不过脸上的表情没有清晨当着庞万通时那样严肃。
这时她见郑杰已醒过来,便开门见山地说:“郑杰,本来这不是我的事,不在我的权责范围之内,是不必要我过问的。不过,由于金组长坚持说你是庞老板派来的,不但故意制造事件,而且企图对他采取不利行动。所以岛主为了查明真象,不便交由金组长独断独行,而把差事落在了我头上!”
郑杰忿声问:“你也打算如法炮制,来个屈打成招?”
宋菲菲微微一笑说:“我这里不是‘安全组’,除非是迫不得已,我想大可不必吧!”
郑杰诧异地说:“那秃子为什么一口咬定,认为我是庞老板派来的?”
“你是他亲自送来的呀!”宋菲菲说。
郑杰冷笑一声说:“由他送来的不止我一个,任何人找到他这条门路,花了钱就自然是由他送来!怎么见得我是受了庞老板的指使,跑来故意制造事件,是存心对付那秃子的呢?”
宋菲菲笑笑说:“事实上你来了还不到半天,就接连闹了两次事啊!”
郑杰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他把事情问问清楚,就知道我不是存心闹事了,可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
宋菲菲忽然正色说:“不过我们早已有所风闻,庞老板一直在想把金秃子整掉,好让他的大舅子何亦夫来接替‘安全组’的职位。所以岛主才决心把真相查明,把你交给了我。否则刚才我们去迟了一步,你可能就已经死在金秃子手里啦!”
郑杰心里暗喜,急问:“岛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宋菲菲说:“全岛无论任何大小事件,她虽不必亲自过问,但随时都有人向她报告的!”
郑杰冷声问:“那么宋小姐在打算把我怎样呢?”
宋菲菲又笑了笑说:“我虽不喜欢学金秃子那一套,但岛主既然把事情交在我手里,我总希望能不辱使命,圆满达成任务呀!你说是吗?”
“当然!”郑杰强自一笑说:“反正我在你们的手里,软的不成来硬的,硬的不成来软的,总得达到目的才甘心!可是我想问一问,岛主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件事?”
宋菲菲忽然冷声说:“如果你真是受了庞万通的指使,那么他就不单单是为了整掉金秃子,使他的大舅子来接替‘安全组’,而可能是另有目的了!”
“什么目的?”郑杰好奇地问。
宋菲菲冷笑一声说:“哼!他的野心倒不小,企图让那何亦夫来这里当了‘安全组’的组长,控制住一部分实力,再跟他送来的那批人暗中一勾结。那时候他一发动,里应外合,说不定这个岛就落在他姓庞的手里啦!”
郑杰不解地说:“既然你们早已防他有这一手,又为什么要跟他打交道?那岂不是等于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宋菲菲回答说:“假使不跟他打交道,我们这岛上靠什么收入来维持?虽然除了他这条门路之外,我们还有其他的负责人,分布在新加坡和各地。但岛上的一切供应,却大部分都靠他的呀!”
郑杰这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遂问:“如果他真有夺取这个岛的野心,你们又准备怎样?”
宋菲菲冷冷地说:“假使证实确有其事,我们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而我就成了人证!”郑杰指出了他们的企图。
宋菲菲未加否认,只是淡然一笑说:“这总比交由金秃子处置强些!并且,这是你唯一自救的办法,别无选择。只要你放聪明些,能使我交得了差,我还保证给你意想不到的好处!”
郑杰“哦?”了一声说:“你是打算收买我?”
“那倒不至于,”宋菲菲说:“这只是告诉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所能决定的仅是生与死而已!”
“所谓意想不到的好处,是指什么呢?”郑杰似已霍然心动。
宋菲菲笑而不答,向一名女郎吩咐说:“你去打电话通知‘逍遥宫’,立刻把十七号和酒吧的艾妮送到这里来!”
“是!”那女郎应了一声,径自走出房去。
宋菲菲这才笑笑说:“今天你两次闹事,都是由他们而起,我猜你对那两个女的一定很有胃口吧!”
郑杰猛地想起,“逍遥宫”的十七号就是沙玫,而艾妮大概就是酒吧里表演的“黄色炸药”。
“你叫他们来干嘛?”他实不愿把那两个女郎牵连在内。
宋菲菲又来了个笑而不答,却起身走出了房,只把那三个女郎留在房里看住郑杰。
她们除了应声“是!”之外,始终保持沉默,而且脸上从不露声色,那种冷静的神情,确实像个冷酷无情的女枪手!
郑杰心知这些女郎都是“特别行动组”的,个个都是岛主的心腹死党,跟她们绝对打不上交道,更不必枉费心机,动她们的脑筋或探听出什么。
因此他也保持着沉默,静待事态的发展,看宋菲菲把那两个女郎叫来搞什么飞机。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白振飞等人究竟在不在这里?
如果他们真在这个岛上,刚才他故意大闹酒吧,使得整个林内为之惊动,他们就算没兴趣赶去看热闹,也不至于毫不知情呀!
同时他更猜测不出,假使白振飞等人真混来了这里,那么他们必然是有重大的目的,究竟所为何来呢?
于是他想到,只要判断出他们来的目的,就不难查明他们的下落了。
白振飞和他的义女白莎丽,在澳门为了强邀伍月香加入他们的那个计划,曾千方百计,甚至以不择手段迫使她就范。由此可见,假使他们真混到了这个岛上来,那就毫无疑问的,必然是这里有他们物色的“人才”!
但是,到这里来避风头的,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都有,要想猜出他们物色的是什么对象,实在非常不易。
郑杰正在脑海里搜寻答案,那名去打电话的女郎,已带着应招而至的沙玫和艾妮进来,而把留在房里看守的三名女郎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