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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联手出击
2025-08-05  作者:朱羽  来源:朱羽作品集  点击:

  高桥太郎隔着桌子伸过手去抓住了五郎的肩头,将他的身子拉到自己面前,附耳低语了一阵。
  五郎面上浮现谄媚的笑容,连声说:“妙!妙!老板的智慧是天下无双,中村锦次和吕奇那两个混蛋,只怕作梦也想不到哩!”
  高桥太郎挥挥手说:“现在去将美枝带到这儿来,记住!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千万别打扰我。”
  “是!是!”五郎连连地弯腰点头。“老板打算……?”
  “她下午耍了我一下,我现在要在她身上捞捞本;再说玩玩日本黑道中赫赫有名的‘追魂枪’的情妇不是很过瘾吗?”
  “对!对!我就去带她来。”
  五郎离去后,高桥太郎按动了桌上一个电钮,那张写字桌和桌子后面的坐椅立刻隐入了壁中的暗穴,一张铺设华丽的床榻从暗中滑了出来。他再按动那一个电钮,室内的灯光也变成柔和的色调了。
  横山美枝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一进门,她就发现这间办公室的陈设与下午来时不一样了;她当然想到了高桥太郎的用心和自己的处境。不过,她脸上却未动声色,心中暗暗打好了主意。
  高桥太郎笑呵呵说:“小姐,想不到吧!”
  横山美枝安然落座,极其自然地叠架起双腿,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是指那一方面而言?”
  “我竟然查到了你的住处。”
  “很高明。”
  “败了认输,这是好现象。”
  “高桥老板,你派人带我到这儿来,就是要向我显露胜利者的威风吗?”
  “我想问问你和吕奇之间的关系。”
  “我必须告诉你吗?”
  “美枝小姐,你今天下午曾经在我面前耍了一个花枪,那是一件不可铙恕的事情,我可以将你处死。”高桥太郎的语气突又一转:“如果你的态度表现良好,那自然另当别论,希望你能了解处境。”
  “何谓表现良好?”
  “驯服,合作。”
  “高桥老板,我是不愿意死的。”横山美枝似笑非笑地说:“像我这样年轻美丽的女人死掉,真是太可惜了。”她的语气有强烈的暗示,也同时再作第二步试探。
  “嘿嘿!”高桥太郎连连地狞笑。“你能这样想,那是太好了。现在请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和吕奇是什么关系?”
  “他是中村锦次的朋友。”
  “而你是中村锦次的情妇。”
  “我不否认。”横山美枝轻微地点了点头。“中村锦次知道你已买通‘追魂枪’去杀吕奇,他自然不愿眼看着老友在日本等着送死,于是要我冒充‘追魂枪’的情妇去警告吕奇,吕奇表示毫不畏惧。中村锦次又要我用枪强迫吕奇离境,这就是我和吕奇的关系。”
  “可是,我发觉你和吕奇情感不止于此,你甚至冒险到我这儿耍一套诡计为他救出赵其君。”
  “因为他令人敬爱。”
  “你用的辞句非常恰当,请问:吕奇在你用枪逼迫之下,应该是没有机会,他怎么能在邮轮开航前一分钟又回到了岸上?而且还是你陪他从横滨返回东京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并不想要他离开日本。”
  “哦!他比中村锦次更令你爱慕?”
  横山美枝沉着脸说:“高桥老板,请你在没有弄清楚整个的情况之前,不要妄下断语。”
  “那么……?”
  横山美枝紧接着说:“我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表现非常机警、勇敢,我觉得他留在日本并不一定是等着送死。”
  “哦——”高桥太郎冷冷地笑着。”
  “你想借他之力,为日本黑道中铲除一个杀人魔王对吗?”
  “不错。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能够见告吗?”
  “我想借他的力量,将中村锦次从罪恶的渊潭中拉出来,除他之外,无人能够拯救中村锦次。”
  高桥太郎冷笑着说:“美枝小姐的构想不错,可惜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横山美枝的确有点茫然之感。她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高桥太郎的脸上。
  “你认为吕奇的枪法如何?”
  “只看他那双稳定有神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他是高手。他还从事过谍报工作,‘追魂枪’绝不是对手。”
  “那么,中村锦次就死定了。”
  “为什么?”
  “因为中村锦次就是‘追魂枪’,多年来,他一直扮演着双重身份。美枝小姐,你想不到吧!”
  横山美枝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中村锦次身上沾染的“郎中”罪恶本来就不易洗清,再加上职业枪手杀人的血腥那还洗得清吗?她知道想拯救中村锦次脱离苦海的苦心已是白费。
  在这一瞬间,柔和的灯光也变成了凄凉之色。她有些昏眩的感觉,面前的高桥太郎更变成了恶魔的影象。
  恶魔的声音又无情地在她耳边响起:“他们已经约定午夜在‘江户桥’比枪决斗,可惜你无法亲自看到两雄决战的壮大场面了。”
  “真的?”横山美枝的意识又从昏眩中振作起来。
  高桥太郎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中村锦次自负、狂傲,吕奇坚持不离开日本,就等于是向他挑战,使他不能忍受。而吕奇自以为是伸张正义,扶弱锄强的侠士,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了。”
  “高桥老板!你究竟希望谁被杀?”横山美枝又打出了第三步试探。
  高桥太郎沉吟了一阵,才缓慢地说:“他们两人都曾经侵犯我,照说,我应该希望他们的枪法同样快速,成为同归于尽。不过,为你着想,自然是希望中村锦次赢得这一场决斗了。”
  “高桥老板,你用不着唱高调。据我猜想,安排这一场决斗,你必然费了一番苦心。他们同归于尽是你的如意算盘。不过,你可能会失望,决战的结果,死的是吕奇,中村锦次仍然会活着。”
  “那不是很好么?”
  “不见得吧?你派人将我抓来,严重地损伤了他的自尊,事后他会放过你吗?聪明如你,似乎不该忽视这个问题。”
  “你怎能肯定中村锦次不会死?”
  “告诉你一个秘密,中村锦次曾经救过吕奇的性命;倘若吕奇发现他对手竟然是当年的救命恩人时,你可以想像得到,吕奇必然面临犹豫。这就无形中造成了中村锦次得胜的机会。”
  高桥太郎闪动着诡谲的目光,以阴冷的语气说:“感谢你向我提供了这个可贵的秘密。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恩怨纠葛?”
  “下午以巾蒙面,持枪前来救走吕奇的人,想必就是你。”
  “不错。”
  “你为了救走赵其君,又再耍了我一次。”
  “嗯?怎么样?”
  “两度侵犯我,你说该怎么办?”
  横山美枝霍地站了起来,挺了挺胸,气咻咻地说:“高桥老板,用不着拐弯抹角了。你早就想好了对付我的办法,否则,这间办公室里不会突然多了一张床,灯光也不会柔和。”
  “嘿嘿!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来吧!你如想使用暴力占有一个女人,应该是没有困难的。撕破我身上的衣服,这一具肉体就是属于你的了。”
  高桥太郎冷笑着说:“你两度戏弄我,我自然也要玩弄你一番,可是,我从来不用暴力去征服女人。”
  “怎么?”横山美枝两手叉腰,扭曲着身子。神情是阴冷的,然而姿态却极具诱惑。“你还要我自动奉献给你吗?”
  “如果你聪明一点;如果你方才说不想死是出自肺腑,你就应该这样作。”
  “我和你一样,从不自动奉献我的躯体给一个我所不爱的男人。”
  “那么,只有演变成悲惨结局了。”
  “不过,我却愿意以我的躯体作一次交易。”
  “交易?”高桥太郎喃喃地说,“不可能是为钱吧?那么,你想提出什么交换条件?”
  “高桥老板,你想必不会向一个女人说谎。”
  “当然。”
  “你不关心午夜那一场双雄决战?”
  “关心。”
  “那么,江户桥附近似乎有了你的埋伏呢?”
  “嘿嘿!你真是太聪明了。”
  “那么,中村锦次今晚是死定了。他也许会赢过吕奇;吕奇也可能以一死来报答对手的救命之恩。但是中村锦次却躲不过死亡的厄运。因为在黑暗中有无数支冷枪在瞄准着他,我说对了吧?”
  高桥太郎冷笑着说:“美枝,你说对了。凡是不服从我的人,都必须死。你也不妨考虑一下你的处境吧。”
  横山美枝展露了笑容,声音妩媚地说:“高桥老板,你立刻就可以在这张床上享受到我的肉体,完全是自动的奉献,不需要你大费手脚。不过,有一个小小的交换条件。”
  “说吧!”高桥太郎贪婪的目光落在她那低胸领口处,被雪白柔润的肌肤所吸引着。
  “带我到他们决斗的现场去。”
  “为什么?”高桥太郎的目光略显惊异地。
  “我要亲眼看到中村锦次中枪毙命。”
  高桥太郎怔了一怔,接着缓缓地摇着头说:“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方才我还深爱着他,现在我却恨他入骨。”
  “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职业枪手?”
  “他做任何坏事找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忍受他对我的欺骗。可惜没有机会,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横山美枝说得咬牙切齿。
  “你对诚实看得如此重要吗?”
  “我需要男人的诚实,胜过需要男人的爱。”
  “好!我答应你。”
  “但愿你不是在欺骗我。”
  高桥太郎轻桃地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嘿嘿地笑着说:“你的魅力不是一时可以享用完的,我可不愿使你对我恨之入骨啊!”
  横山美枝毫不犹豫地往榻边走去,并且开始解脱身上的衣服。
  她是真的对中村锦次恨入骨了么?那才真是不折不扣的欺骗,她还是全心全意地想方法去拯救他,所以才不惜牺牲地忍受高桥太郎对她的污辱。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爱中村锦次是爱得多么深。
  女人对男人所付出的情感,不像男人对女人所付出的情感那样容易变化,比较坚贞,可贵。然而对横山美枝来说,这种情感的付出未免太残酷了一点。当横山美枝裸露袒裎地睡上了那张“刑台”等待宰割时,她的脸上荡漾着媚笑,躯体扭曲成猥亵的姿态,然而她的心内却充满悲愤。稍有良知的人,都会认为她的每一个动作是至高无上,而又极为圣洁的表现。
  高桥太郎却不同了,他的眼睛里射出兽性的光芒,嘿嘿的笑声仿伟是野狼的嗥鸣。当他想到床上这具赤裸的女体原来是属于不可一世的‘追魂枪’的时候,他更是得意地狂笑起来。
  横山美枝的笑容中隐忍了屈辱和一颗救人的心;而高桥太郎的笑声中却洋溢出自大的满足。此时此境,毫无保留地解剖人性的善恶。

×      ×      ×

  “爱之歌夜总会”的地下屋里暗淡的灯光笼罩之下,阴气沉沉,宛如一座地狱鬼城。这时,从地下室的入口处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高桥太郎手下的得力干部五郎出现了。
  担任地下室守卫的是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大汉,便立刻迎了过去,低声而又恭敬地说:“五郎哥,已经十点钟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换班啊!”
  “北见,多站一会儿会要你命吗?”
  五郎板起脸来斥责,接着他又将声音一压:“告诉你,人都派到‘江户桥’去了。你得多站一会儿。小心点!出了岔子,当心老板要你的脑袋。”
  “噢?派人到‘江户桥’干什么?”
  “这也是你问的吗?”
  “是! 是!”
  “北见,我再告诉你一次小心点!”
  “三个女人一老两小,逃得了吗?”
  “小赵可是鬼计多端的啊!”
  “哼,遍体鳞伤,放他也走不了。”
  “你小心点就是了。”
  “五郎哥,你放心吧!”
  五郎又向地下室内扫了一眼,这才离去。这间地下室是堆放杂物的,在最里面靠墙处却隔了一小间,用来囚人。铁栏杆靠墙里,室内又堆放了不少杂物,以及夜总会演出的灯光器材,布景等等。根本就很难看出这间囚屋的存在。
  小雪母女三人和赵其君被囚禁在这间小屋里。老年、体衰,又有心脏病的老母亲睡得很沉重。高桥太郎倒像是还有点天良,当她们被掳来时,他派五郎送来了稳定心脏的药物及镇定剂。老母亲服下之后,就进入了梦乡。小雪姐妹厮守在母亲的身边,满面愁容,默然相对。
  赵其君睡在另一个角落里,来到这里之后,他就那样躺着,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当五郎来过之后,赵其君却突然翻身坐起来。
  小雪春子连忙走了过去扶着他,悄声问道:“赵先生,你好些了吗?”
  赵其君凝神听听守卫者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离得很远。这才压低声音说:“你们替我敷药之后,我就好多了。我是故意装成昏迷不醒的。”
  “哦!”小雪春子颇感安慰地吁了一口气。
  赵其君又向小雪美江招了招手,低唤道:“过来。”
  小雪美江来到他身边,轻声道:“什么事?”
  “方才他们的谈话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留意。”二人同时摇摇头。
  “这里大部份的人都派到‘江户桥’去了,我想他们一定在那里布置了陷井,大概是用来对付吕奇的。”
  小雪春子惶急地说:“那怎么办?”
  “我们应该设法逃离此地,”赵其君说话的时候,目光望着小雪美江。“若不向吕奇警告,他一定会掉进陷井里去,高桥太郎的为人我非常清楚,真是阴险已极,令人防不胜防。”
  小雪美江见对方目光望着自己,于是问道:“逃得出去吗?”
  “应该是不可能,不过目前却有了机会。最少我们要设法溜一个人出去,否则,吕奇就凶多吉少了。”
  小雪姐妹同声说:“赵先生,目前有了什么机会,快告诉我们。吕先生为了我们才惹上了高桥太郎,万一他有三长两短,我们也扪心难安的。”
  “伯母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她睡得很沉。一时醒不过来。”
  “那就好了。”赵其君吁了一口气,接着说:“地下室上面就是后台,若是你们溜出去,混杂在演员当中,很不容易被发觉。本来那里有人看守的,现在既然这儿的守卫都无人来替换,后台的看守者一定也撤除了。”
  小雪美江指着铁栏杆上的大锁,皱着眉头说:“这儿是锁着的呀!”
  “现在的守卫是北见,他是出了名的色鬼,只要……”赵其君似乎有些难以出口。“对不起!我不该想出这种主意的,但是,情势实在是太危急了。”
  “没有关系!”小雪美江毫不扭怩:“我在‘花月座’几千观众之前都能脱光衣服,现在作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太好了!不过……”赵其君将目光投向沉睡的小雪夫人。“伯母会被说话声音吵醒吗?”
  “不会的。”小雪春子说,“服食了两颗安眠药,就是有人在这儿扔炸弹,也不会惊醒她。”
  于是赵其君附在小雪美江耳边低语。
  赵其君仍然蜷曲睡卧在铁栏栅的旁边,小雪春子也仍然守着她的母亲,小雪美江却扯开了喉咙高声叫了起来:“大哥!大哥!请过来一下。”
  那个姓北见的守卫大汉立刻跑了过来,怒吼着说:“安静点,不要乱叫。”
  小雪美江堆下了一脸媚笑哀求地说:“大哥!帮帮忙给我一杯水。渴死了。”
  “渴死了活该,谁教你们得罪了高桥老板。”
  “求你给我一杯水,一小杯就行。”
  “不行。”
  “大哥,你去过‘花月座’吗?”
  “当然去过!你以为我是假男人?”
  小雪美江卷起了套头羊毛衫,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腹,媚笑着说:“我就是在那儿表演的舞娘,只要你给我一杯水,我就表演一场艳舞给你看,保证比在‘花月座’演出时还精采。”
  “姐姐!”小雪春子叫了过来:“渴死了有什么关系?何必那么下流?”
  “下流!”小雪美江冷笑了一声。“在花月座几千个观众眼前可以表演,在这里有什么不行?”
  “嘿嘿!”北见邪里邪气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你这小妮子搔着我的痒处了,好!我给你倒杯水去。”
  北见离去后,小雪美江立刻裸露了上体。在‘花月座’暴露胴体,是为了赌一口气。现在则是为了吕奇;否则,即使杀了她,她也不肯如此做。
  北见很快地去而复回,手里端着一杯水,以贪婪的目光盯着小雪美江,邪笑着说:“小姐!你还保留了一半啊!”
  “嗯!”小雪美江就像在舞台上演出一般,轻缓地摆动着躯体。“那一半必须等你手里的水喝下我的肚内之后,才能呈现在你的眼前。”
  “来拿啊!”北见晃动手里的水杯,逗引她走近。
  小雪美江一面从栏栅的空隙间伸出手去,一面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逗引对方也蹲下来,双方各怀目的。
  北见突然伸进来一只左手,显然想趁机在小雪美江的胸域展开轻薄的抚弄。突然,赵其君伸出了两手,扣住了北见的左腕,猛力向内一拉。
  北见正在色迷迷的眩然状态之中,那里会注意这一手?
  当地一响,前额立刻撞在铁栏栅上。小雪美江也不知那儿来的狠劲,伸手抓住北见的头发,将他的额头接二连三地猛撞在铁栏栅上。
  鲜血立刻从北见的前额处流了出来。
  赵其君虽然有伤在身,动作却很俐落,他很快地伸出手去,摸出了北见身上的手枪和锁匙。
  小雪美江连衣服也忘了穿,就连忙伸出手说:“锁匙给我,先将锁打开。”
  赵其君却没有交出锁匙,神情严肃地说:“请先听我说一句话,我们是为了吕奇才这样冒险的。现在只成功了一半;另一半还难说。愈是人多,成功的希望就愈少。尤其是伯母,她还在昏睡之中,你们只要背她出去,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你们只能去一个。”
  小雪春子连忙说:“姐姐,你去吧!由我来陪伴母亲。”
  小雪美江却犹豫地说:“万一这里被发现了,那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这已经无法考虑到了。”赵其君的语气非常沉重。“事不宜迟,你们要立刻决定,由谁继续下一半的冒险。”
  “我一个人去吧!”小雪美江终于同意了。
  赵其君打开了门,并将那支手枪交给她;并且教她如何使用。又详细说明了后门出入的途径。
  小雪美江穿好衣服脱离了囚室。然而半分钟后,她又走了回来。神色极为兴奋地说:“赵先生,我发现了一个妙计,可以使我们四人一起逃走。”
  “可能吗?”赵其君面现犹豫之色。
  “你听我说,”小雪美江压低了声音:“地下室有很多纸箱,你和母亲睡在纸箱里,由我和春子一人扛一个,谁也不会注意。”
  “你们扛得动吗?”
  “那倒没有问题,”小雪春子接口说:“我们从小就向父亲学过武术,身负一百多斤是小事,姐姐还可以扛动二百斤的石担哩!”
  “好吧!”赵其君终于同意。“万一有人阻拦,你们就丢下我,开枪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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