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淳于失约

2022-05-06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屠永庆不等司空奇再往下讲，便自接口说道：“不对，老弟猜得不对，那位‘苦冰神尼’，并非选择另外一株古松，她的手掌，就是按在我适才所按的松身部位以上！”
　　司空奇莫明其妙地，皱眉问道：“这株松树，经屠老前辈运用‘内火燔根，苍龙抖甲’神功，已把整树松针震落，‘苦冰神尼’还按它则甚？”
　　屠永庆叹道：“学到老，学不了，那山更比这山高！我当时也和司空老弟如今这般，有些莫明其妙，但略过片刻，那满地松针，竟一根根的自行飞起，又复回到了枝头以上！”
　　司空奇骇然说道：“难道业已离枝落地的满树松针，竟会重回枝头，继续生长？”
　　屠永庆摇头说道：“重行生长，自然不能，但‘若冰神尼’这一手‘劲贯全树，倒吸松针’的无名绝学，却把我看得呆在当地！”
　　司空奇笑道：“屠老前辈既遇如此高人，就应该甘心认败才是！”
　　屠永庆饮了半杯酒儿，以一种赧然神色说道：“不瞒老弟说，当时我所以不甘心认败之故，是为了还有一桩功力，颇具自信，遂暗向‘苦冰神尼’悄悄施展，企图平反败局！”
　　司空奇笑道：“老前辈既称暗中施展，想必是你们魔教中的‘迷魂大法’之属！”
　　屠永庆点了点头，叹息说道：“老弟猜得不错，但我此举不仅又复徒劳，并还贻人笑柄！”
　　司空奇微笑说道：“佛门中，讲究的便是定力，像‘苦冰’如此三宝高手，自然定力极坚，老前辈对她施展‘迷魂大法’，岂非……”
　　屠永庆连摇双手地，苦笑叫道：“司空老弟，你错会意了，我若是败在‘苦冰神尼’的佛门定力之下，倒还心安理得！”
　　司空奇听出他话中有话，遂扬眉问道：“那位‘苦冰神尼’，是以甚么功力，胜过屠老前辈的魔教‘迷魂大法’？”
　　屠永庆长叹一声答道：“老弟大概万想不到，那位‘苦冰神尼’居然也会‘迷魂大法’，并比我更高更精！故而我迷她未曾迷住，却险些被她迷倒！”
　　司空奇目注屠永庆问道：“这位‘苦冰神尼’，既是佛门高手，怎会又擅于魔功？”
　　屠永庆叹道：“当时我也奇怪，事后方知那‘苦冰神尼’，本是有名魔女，得一圣僧点化才脱离魔教，归入佛门！”
　　司空奇听说“苦冰神尼”是由魔归佛，不禁想起一事，目闪奇光问道：“这位‘苦冰神尼’，既系由魔归佛，又在‘大雪山’清修，莫非便是灵鹫峰下的‘澄心庵主’？”
　　屠永庆点头说道：“不错，司空老弟莫非与这‘澄心庵主’，有甚渊源？”
　　司空奇摇手笑道：“我和‘澄心庵主”无甚渊源，但‘碧目魔女’淳于琬，却是庵主高足！”
　　屠永庆叹道：“我知道淳于琬是‘澄心庵主’苦冰神尼高足，也知苦冰神尼为何在本身业已由魔归佛以后，却仍把‘碧目魔光’，传授弟子之意，故而才与淳于姑娘，定了谷中相会之约！”
　　司空奇剑眉微扬，向屠永庆含笑问道：“屠老前辈，你知不知道‘澄心庵主’苦冰神尼，业已功行圆满，坐化归西？”
　　屠永庆点头答道：“我听说过这桩讯息！”
　　司空奇笑道：“屠老前辈，司空奇有句话儿，不知当不当讲？”
　　屠永庆微笑说道：“老弟但讲不妨！”
　　司空奇把神色放得极为和缓地，微笑说道：“江湖中讲究‘人死仇消’，‘澄心庵主’苦冰神尼既已坐化升西，屠老前辈便似可淡忘前事？何况淳于琬年幼技浅，根本就不配作为老前辈的湛深火候，及绝艺神功之敌！”
　　屠永庆何等江湖经验，自然听得出司空奇的言外之意，遂向他看了一眼，含笑问道：“司空老弟，你大概与淳于姑娘的关系，比较密切？”
　　司空奇既听对方问起，遂不再隐瞒，点头答道：“老前辈猜得不错，淳于琬与司空奇之间，已有婚姻之约！”
　　这种答案，颇出屠永庆的意料，他“哦”了一声，含笑说道：“司空老弟，我邀约淳于姑娘来此相会一举，自然有争胜之心，但也并非完全恶意！”
　　司空奇闻言，站起身形，向屠永庆长揖为礼地，恭身笑道：“多谢老人家海量相宽，在下早就知道屠老前辈修为湛深，心胸壮阔……”
　　屠永庆摇手笑道：“够了，够了，司空老弟真够谦光，你虽替我戴了这顶‘修为湛深，心胸壮阔’的帽子，虽使我不好意思，再提当年旧事，但我却仍要与那位淳于姑娘，会一会呢！”
　　司空奇讶然问道：“老前辈此语何意？”
　　屠永庆微笑答道：“这就是我方才所说的并非恶意，我认为淳于姑娘，可能有一个谜般身世？”
　　司空奇点头说道：“老前辈猜得不错，她直到如今，尚不知道她父亲是谁？母亲是谁？据说是一弃婴，由‘澄心庵主’苦冰神尼，抚养教育，赐姓淳于而已！”
　　屠永庆目光中闪射出一片奇异光辉，摇头笑道：“不对，我以为这种传说，不是事实！”
　　司空奇心中霍然一动，诧声问道：“屠老前辈，听你这样说法，莫非竟知道淳于姑娘的真正身世么？”
　　屠永庆点头说道：“或许有此可能？”
　　司空奇含笑说道：“屠老前辈既然知道淳于姑娘的来历身世，能否先对司空奇一道？”
　　屠永庆微笑说道：“此事关系不小，我在未曾见过淳于姑娘本人以前，不敢妄作断定，尚请司空老弟见谅！”
　　司空奇不解问道：“屠老前辈为何要见了她本人以后，才可断定？”
　　屠永庆笑道：“因为我怀疑淳于姑娘，是我一个故人之女，故而必须从她容貌、举措、性情等等以上，察看与我那老友是否有血统相若之处？然后再细加推断！”
　　司空奇闻言，这才恍然，遂不便再向“北斗神君”屠永庆追问，只想等淳于琬到此践约，一来夫妻重聚，畅叙离情，二来也好使爱妻获知她的谜般身世！
　　屠永庆之友，代屠永庆与淳于琬所定约期，是在昨日、今日、明日等三日之间，来此相会！
　　但昨日已过，今日成空，屠永庆与司空奇，自然均把期望，放在明日之上！
　　清晨……中午……黄昏……
　　太出他们的意料了，“碧目魔女”淳于琬居然不曾来这幽谷之中践约！
　　司空奇深知爱妻性情，从来不轻然诺，遂剑眉深蹙地，向屠永庆苦笑说道：“屠老前辈，淳于琬向来重信守诺，不会失约，如今三日已过，竟未前来？莫非出了甚么差错？”
　　屠永庆也自蹙眉不解地，深思了好一会儿，向司空奇说道：“司空老弟，我们再多等淳于姑娘一日，倘若她仍不来，我便破例出谷，与你到‘修罗洞天’去探看探看！”
　　司空奇苦笑说道：“这‘修罗洞天’，是由何人主持？地在何处？”
　　屠永庆答道：“也在‘幕阜山’中，离此并不太远，‘修罗洞天’的主持者，就是代我与淳于姑娘，订约之人！”
　　司空奇“哦”了一声，只好听从屠永庆之言，耐心等待。
　　这位“北斗神君”，与“金手书生”，在谷中苦等情形，无甚足述，应该抽空儿对淳于琬略加表叙。


　　要说淳于琬，便需从“九华绝顶”说起。
　　当“铁笔黄巢”鲍玉书出洞散步之际，“万妙夫人”鲍玉容因药性时限已届，遂走到淳于琬身旁，伸手替她一条条地，把脸上所贴的胶布撕下！
　　她要使淳于琬恢复绝代容光，才好令兄弟鲍玉书惊喜万分地，恣意享受！
　　果然，她的秘药极灵，胶布揭完以后，呈现在面前的，便是一张毫无疤痕的绝美脸庞！
　　无论何人，倘若有了满意作品以后，必将先行自我欣赏一番！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如今鲍玉容也是站在机关椅旁，向淳于琬脸上，注目细看，欣赏自己的得意杰作！
　　谁知不欣赏还好，这注目欣赏之下，竟给了淳于琬一个劫海逃生的绝好机会！
　　淳于琬知道自己既被机关所制，又被点了穴道，根本已如砧上之肉，丝毫无法反抗地，待人宰割！但如今机会却来了，正好可以施展师门绝学“碧目魔光”！
　　鲍玉容觉得这位“碧目魔女”真美，嘴美、鼻美、齿美、皮肤美、脸庞儿美，但最美的还是她那两只宛如闪动万顷碧波的浅绿大眼！
　　这对浅绿大眼，着实迷人，把鲍玉容看得神思恍惚！
　　陡然间，浅绿大眼忽转深绿，那眼中闪动的万顷碧波，也突似波浪滔天，碧光狂涌。
　　鲍玉容心内发慌，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她心慌体颤之时，淳于琬突然把语音放得既颇深沉，又颇缓慢，显得甚具威严说道：“鲍玉容，你听我说话！”
　　鲍玉容居然极为服从，目光发直地，垂手问道：“淳于姑娘有何吩咐？”
　　淳于琬知道这位“万妙夫人”，已被自己的“碧目魔光”所制，遂颇为高兴地，又复命令似地说道：“你替我把穴道解开！”
　　鲍玉容茫茫然地点了点头，二指立伸，用力一戳！
　　淳于琬觉得劲风袭处，通身气血立活，不禁吐了一口长气，沉声叫道：“鲍玉容，你再替我把椅上机关解开！”
　　鲍玉容百依百顺地，伸手一按，那些把淳于琬束缚得无法动弹的钢圈，便一齐自行展开缩去！
　　淳于琬从椅中站起，略一活动四肢，又对鲍玉容传令说道：“鲍玉容，你替我躺在椅上！”
　　鲍玉容乖乖顺顺，如言照做，淳于琬先把她点了“哑穴”，然后依照适才所见，按动机钮，那些钢圈钢环，再度出现，把鲍玉容四肢束住，使她无法转动！
　　淳于琬目光扫处，瞥见那一条条的胶布，不禁灵机又动，取来贴在鲍玉容脸上，并与其互易服饰！
　　贴完胶布，换完服饰，淳于琬对困在椅上、被点“哑穴”的“万妙夫人”鲍玉容，细一端详，觉得业已毫无破绽，活脱脱地，便是自己先前模样！
　　她颇为得意地，冷笑一声，向鲍玉容“天灵百会穴”上，轻轻一拍，拍散了“碧目魔光”的迷魂之效！
　　鲍玉容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业已弄巧成拙，被淳于琬来了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现世现报！
　　淳于琬知道鲍玉容已恢复神智，遂对她冷笑说道：“鲍玉容，这就叫‘六月债，还得快’，又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先前与兄弟‘铁笔黄巢’鲍玉书所商议的害我之计，恐怕完全要害在你自己身上！”
　　鲍玉容心中明白，但“哑穴’被点，有口难言，只得从那被胶布贴得仅剩一丝缝儿的眼孔之中，流下了两行泪珠！
　　淳于琬冷然说道：“你不要以为我过份辣手，且想想我先前企求一死，而不可得之时，便知道这是报应不爽的昭昭天道而已！”
　　说完，不再答理“万妙夫人”鲍玉容，遂开启密室门户，闪身出室！
　　但淳于琬取回了“银芒古剑”，随手关好密室门，才一转身，便自震惊得花容失色！
　　因为，鲍玉容这“九华绝顶”的洞府之中，如今业已横陈了血污狼藉的遍地尸首！
　　淳于琬一面暗想，这是何人所为？一面扫目察看可有“铁笔黄巢”鲍玉书的尸体在内？
　　她目光如电地，巡视一遍，并未发现鲍玉书的尸首，却发现每具尸体，均是被人用五指劲力，抓碎天灵而死！
　　淳于琬恍然而悟，皱眉自语说道：“我明白了，这种穷凶极恶的狠辣手段，定是那万死不赦的‘九幽妖魂’宇文悲所为！”
　　她的语音方了，背后突然也起了一阵阴森可怖的语音，嘿嘿怪笑说道：“鲍玉容，你猜对了，正是我这穷凶极恶，万死不赦的‘九幽妖魂’宇文悲在此！”
　　淳于琬闻言之下，银牙虽咬，却已失去了抵抗能力！
　　因为宇文悲痛切妻仇，恨透“万妙夫人”鲍玉容，他是先动手而后发话，等语音出口之际，所运“弹指神功”的内家罡气，已点中了淳于琬的“晕穴”！
　　淳于琬一身功力，并不比宇文悲为弱，她为何不知宇文悲藏在身后？并容容易易地便被制住？
　　因她刚出密室门户之时，宇文悲恰好走到门前，一见有所响动，便倚壁坐下，装作一具尸体！
　　别人装尸不像，宇文悲的这副尊容，却是像极，加上淳于琬目注前方，几乎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宇文悲不识鲍玉容，却询问出鲍玉容是何装束服饰？故而他一见淳于琬，便先弹指后发话地，下了毒手！
　　在这种情况之下，淳于琬纵然本领通天，既无法预加防范，也不及临时躲避！
　　她被点中穴道以后，幸文悲方对她仔细打量！
　　这位“九幽妖魂”，哪里猜得出其中另有蹊跷，只惊奇于淳于琬月貌花容的绝世姿色，遂怪笑说道：“鲍玉容，我想不到你居然驻颜有术？长得如此漂亮！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使我把杀妻之仇，报复得比较痛快一点！”
　　淳于琬听得这才恍然知道，原来宇文悲是误把自己当做“万妙夫人”鲍玉容，方暗中突加算计！
　　她心中好不难过，暗叹自己怎的魔劫太多，刚刚逃出“万妙夫人”鲍玉容、“铁笔黄巢”鲍玉书姊弟的毒计之中，又复落入“九幽妖魂”宇文悲的魔爪之内！
　　从宇文悲口中听出，他与鲍玉容有杀妻之仇，今日特来肆意报复！万一……
　　淳于琬不敢想下去了，也不能想下去了！
　　淳于琬不敢想下去之故，是结果太以可怕，宇文悲与鲍玉容不同，自己哪里还有第二次的侥倖机会？
　　她不能想下去之故，是宇文悲业已把她挟在肋下，离却这满地血腥的“九华洞府”！
　　翻越了几座峰头，到了另一座洁净石洞之内！
　　宇文悲放下淳于琬，纵声狞笑说道：“鲍玉容，你把我老伴儿害死，使我忍受了多年寂寞，如今向你索些报偿，也算是合情合理之事吧！”
　　一面说话，一面便欲为淳于琬宽衣解带！
　　淳于琬自然气急得从双目之中，喷射出熊熊怒火！
　　谁知宇文悲见状之下，竟自怪笑说道：“鲍玉容，你气得这般样儿，是否想把我痛骂一顿？”
　　淳于琬“哑穴”被点，无法答话，只有从目光中更表现出对宇文悲的厌恶愤恨神色！
　　宇文悲嘿嘿怪笑说道：“鲍玉容，我宇文悲性格，与旁人不同，旁人不爱听人辱骂，我却觉得在我对你施展特殊报复之时，若能听得你的骂声，反会增加乐趣！”
　　话音一了，果然伸手凝劲，替淳于琬解开“哑穴”！
　　照说，淳于琬一能发话之下，应该立即说明身份，指出宇文悲有所误会！
　　但淳于琬并未采取这种作法！
　　因为她忽然想起宇文悲所采取的这种报复手段，有点儿见不得人，倘若自己说出身份，可能反蒙不利？
　　一来宇文悲知道自己厉害，纵虎容易擒虎难，或会索性将错就错地，蛮干到底？
　　二来以宇文悲的身份，做出这种事儿，定将腾笑武林，他为了灭口，也不会轻易放却自己。
　　有了这两种考虑，淳于琬的“哑穴”虽解，遂仍似金人缄口般，默然不语！
　　宇文悲好不惊奇地，诧然问道：“鲍玉容，你已能说话，却如何不骂我呢？”
　　淳于琬此时已决定用激将之策，冷笑一声说道：“你不值得我一骂！”
　　宇文悲皱眉问道：“我宇文悲‘九幽妖魂’之号，久震乾坤，被列名当世最强好手，‘武林四绝’以内，怎会连骂都不值骂呢？”
　　淳于琬“哼”了一声答道：“你还要自我吹嘘，怎不想想你如今这种行径，是多么卑鄙？”
　　宇文悲嘿嘿笑道：“这是例外，不是常情，你既把我老伴儿害死，使我孤独多年，我难道就不能在你身上，获得些报酬慰藉！”
　　淳于琬银牙暗咬，厉声说道：“我不是说你不该报仇，而是鄙薄你的报仇手法！”
　　宇文悲怪笑问道：“你认为我应该怎样报仇？”
　　淳于琬扬眉答道：“武林人物，讲究的便是千金一诺，一剑诛仇，但人的品格，可以分为上中下三流，报仇的方法，也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
　　宇文悲双眉一挑，怪笑说道：“这种分流分等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倒要领教领教！上流人物，若想报复旧仇，却会怎样？”
　　淳于琬答道：“上流人物，若想报复旧仇，定然采取登门索战，或是约地决斗，正大光明的上等办法，但求尽己之心，竭己之力，蜻蜓可以撼柱石，鸡卵可以敌泰山，只问其当为不当为，不计其可胜不可胜！”
　　宇文悲点头笑道：“不错，这样举措，的确是上流人物，与上等办法！”
　　淳于琬继续说道：“中流人物则未必如此，他若报仇，必采用衡敌度己的中等办法，己能胜敌，自然无虑，否则便借力他人，约请能手相助！”
　　宇文悲点头说道：“这是一般人的通常行径，还有那下流和下等的呢？”
　　淳于琬冷笑不屑地说道：“下流人物报仇，必采取只求达到目的，裉本不择手段的下等办法，或是安排陷阱，或是背后伤人，把自己的‘人格’二字，置诸九霄云外！”
　　语锋至此略顿，看了宇文悲一眼，冷冷又道：“总而言之，上流的是英雄人物，中流的是一般俗人，下流的则是小人鼠辈！”
　　宇文悲听得纵声狂笑说道：“照你这样说法，我宇文悲去往你‘九华洞府’，单人独自地，登门索仇，是属于上流上等的英雄行径，又有何卑鄙之处？”
　　淳于琬此时何尝不想再度施展“碧目魔光”，但顾虑到宇文悲的功力修为，比鲍玉容强胜多多，万一所谋不遂？必被这“九幽妖魂”，识破自己真实身份，岂不是生机尽绝？
　　故而，她要先用口舌激将，倘若激将不灵，再以“碧目魔光”，作为最后的拼命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