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佛门煞星
2019-07-08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一剑一铲,是实胚胚的硬打硬接,皇甫贞若非早定预谋,身法灵巧,并目的只在阻止敌方抢夺,以取回自己的“短昆吾”,真难免被披发头陀佛门方便铲的一招“伏虎降龙”,生生把“长昆吾”震出手去!
  就这样,她身形退回原处,已自望头生疼,双眉紧蹙,立告面有忧色!
  李梦华相当乖巧,看出皇甫贞吃了苦头,低声叫道:“皇甫姐姐,你肩伤新愈,不宜硬拼……”
  皇甫贞点了点头,压低语音说道:“我知道,但对方的正点子,还没有动,华妹得特别注意那黄衣秀士一些,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人,形容有点相像,不知是否曾动过扈青芳妹子脑筋,青芳妹子举族迁隐‘小桃源’,都有一半是为了躲他的……”
  话犹未了,李梦华悚然一惊,失声接道:“他会是‘八手维摩’公孙彦?……”
  李梦华这失声之语,不曾压低,业已听入那黄衣秀士,及披发头陀耳内。
  披发头陀狂笑一声,目注黄衣秀士道:“公孙兄,你一隐甚久,以为江湖中旧识无多,想不到这红衣的丫头,居然认得你呢?”
  黄衣秀士双眉微轩,目注李梦华道:“你刚才曾发‘蝴蝶镖’,想是‘九劫胭脂’李梦华了?既已知我名号,则泰山不愿压卵,螳臂也不必当车,赶快弃剑归降,或是分上一人,去叫‘百花主人’扈青芳出来见我!”
  李梦华虽知这“八手维摩”公孙彦,是位自己绝惹不起的特殊魔头,但仍讨厌对方这份高傲,出语太狂,遂从鼻中冷哼一声,哂然说道:“要找我扈青芳姐姐,为何不去‘小桃源’?想随意支使我李梦华,你似乎还不太配!谁是‘泰山’?谁又是‘螳臂’?你便当真名符其实,是位‘维摩居土’,我李梦华也要效法‘天女’,用‘散花降魔’手法,斗一斗你!”语音才落,素手一扬,又有两只彩蝶,向那“八手维摩”公孙彦,翩翩飞去!
  李梦华性情虽烈,心思却细,她知道“井天坪”地势特殊,幽僻异常,不知细底外人,绝难发现,但若自己或皇甫贞,分人去叫扈青芳,岂非等于为“八手维摩”公孙彦带路,成了引狼入室!
  故而,她一面发话,一面却向皇甫贞暗施眼色,要皇甫贞想办法暗暗通知扈青芳,或尽量拖延时间,等胡冰心回转“井天坪”,引来扈青芳后,或许扈青芳有甚克制公孙彦的特别花样?
  想法虽然不错,“蝴蝶镖”却是不灵!
  她的“九劫蝴蝶镖”,对付一般武林人物,虽是有名的“阎王贴子”,但到了“八手维摩”公孙彦的面前,却完全成了“废物点心”!
  两只彩镖,刚刚飞到公孙彦当头,尚未展开翔舞变化,发出蝴蝶身上所暗藏的“胭脂刺”时,公孙彦便面含哂笑,微一扬脸,向空中吹了一口气儿。
  这口气儿,比上次的弹指罡风,还要厉害!
  上次的弹指罡风,不过把蝴蝶震碎,这口气儿却连蝴蝶,带蝴蝶身上暗藏的“胭脂刺”,都吹得飞坠绝壑,成了无踪无影!
  皇甫贞深知“八手维摩”公孙彦的厉害,并晓得他一经出手,从不饶人性命,目中精芒闪处,“呼”的一声,撕下了身上所披的半幅红色袈裟!
  这声裂帛脆响,使李梦华吓了一跳,目注皇甫贞道:“皇甫姐姐,你……”
  皇甫贞把手中撕下的半幅红色袈裟,递向李梦华,微笑说道:“华妹,你用这袈裟,替我把肩上伤处,紧紧扎住!”
  李梦华闻言,知道皇甫贞打算用“长短昆吾”,与对方舍命硬拼,不禁秀眉一蹙!
  皇甫贞笑道:“华妹快动手呀,扎得越紧越好,武林中,成名固难,得对手亦难!我‘长短昆吾’的‘阴阳三十六解’,纵横八荒,尚未遇过对手,如今正好讨教讨教这位公孙施主的‘乾坤混元朔’……”
  李梦华也知双方除了一拼,别无善策,遂在皇甫贞说话时,用那半幅袈裟,替她把肩上新愈伤处,紧紧扎住!
  谁知皇甫贞刚刚说到“乾坤混元朔……”之际,那“八手维摩”公孙彦已自冷笑接道:“皇甫贞,你‘长短昆吾’的“阴阳三十六解’,虽在当代武林中,也算小有名头,但扎伤之后,配斗我的乾坤混元朔?”他这答话,原在皇甫贞的意料之中,但却故意向公孙彦瞟了一眼,挑眉叫道:“公孙施主,你不要目中无人,过于狂冽……”
  公孙彦狂笑一声,接口说道:“这不是狂不狂和冽不冽的问题,而是配不配的问题,当世武林中,除了‘血太极,阴阳杀手’罗铁心,西域六条龙、‘云中双凤’,和大颠尊者,屠龙师太等外,谁是我公孙彦‘乾坤混元朔’下的十合之将?……”
  李梦华听得不禁暗叹生姜毕竟老的辣,皇甫贞肩敷“续断神膏”,分明旧伤已愈,这——故意作戏的撕衣裹伤,果然把这位性情高例无比的“八手维摩”公孙彦,生生僵住!
  此人的一柄“乾坤混元朔”下,不知死过多少武林名手,着实难缠,如今既被皇甫贞僵得不好意思取用,虽然局面仍极尴尬,毕竟已告灭去了不少凶险程度!
  皇甫贞在倾听“八手维摩”公孙彦那狂得不能再狂的语儿之际,后因由于抱定奋战决心,“长短昆吾”业已齐作龙吟,一齐出鞘!
  等到公孙彦的话儿,一告段落,皇甫贞便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笑道:“公孙施主,你虽自恃身份,不肯赐教我这肩上带伤之人,但皇甫贞也非碌碌无名之辈,我“长短昆吾’,均已出鞘,有道是,‘羞刀难入……’”
  语犹未了,公孙彦已接口笑道:“这有何难?我可以替你介绍一位对手,公孙彦暂作壁上观,倒看看我再出江湖以来,究竟是仍足纵横捭合?抑或是业已变作了长江前浪?……”
  语音至此微顿,目注那手握佛门方便铲的披发头陀含笑说道:“大师新入中原,在‘阴阳教’中,荣任供奉,何妨一展神威,替那惨死于对方‘短昆吾’下的左香主,报仇雪恨!”
  披发头陀因刚才与皇甫贞业经拆过一招,虽未能救得左阎罗的性命,却觉得至少在内家真力方面,自己已有把握强过对方,遂在听完“八手维摩”公孙彦的话后,便即狂笑说道:“坑卒何须劳大将,杀鸡原不用牛刀,公孙兄且作旁观也好,你叫这尼姑和那穿红衣的丫头,一齐上吧!”
  李梦华“呸”的一声,披眉不俏骂道:“‘八手维摩’卖狂,还有他狂的身份,你却马不知脸长,是个什么东西,也来狐假虎威,硬充人王?还不赶快报个来历,我皇甫姐姐的‘长短昆吾’之下,肯斩无名卒么?”
  披发头陀被骂得怒发如狂,厉吼一声,便欲向李梦华扑去。
  公孙彦伸手拦住披发头陀,向李梦华笑道:“李梦华,你不必口角刻薄,这位‘天雄大师’,虽非西域六龙中人,也与他们交好甚厚,在边疆一带,颇享盛名!你们当然不必以二对一,随便由你,或皇甫贞来……”
  “我来……”
  这“我来……”二字,是发自皇甫贞的口内,几乎与公孙彦所说的“……或皇甫贞来”是同时响起!
  不单声随声响,并且人随声至!
  不单人随身至,并且剑随人至,那由“长短昆吾”所化的大片精芒剑气,并似比皇甫贞的红衣人影,还要来得快捷一些!
  但披发头陀天雄大师果非弱者,左手摘下颈间那串铁念珠猛力一抖,右手的佛门方便铲,也猛然往外一翻!
  呛啷啷……
  一片龙吟虎啸的脆响起处,方便铲对“长昆吾”,铁念珠对“短昆吾”,在一刹那间,均各自拆了三招!
  这左三招,右三招的六招硬拆,和先前大不同了,“天雄头陀”突然觉得皇甫贞的内力大增,自己虽未落了下风,却也绝未占得丝毫便宜!
  皇甫贞在弥天剑气之中,狂笑说道:“‘阴阳教’的新任供奉,果然颇有几把刷子,来来来,既逢识货者,当献九龙珠,你再接接我皇甫贞压箱底的‘转轮十八斩’吧!”
  语音中,剑芒暴涨,光彩强烈得当真宛如只巨大转轮般,在空中不住巡回变灭,一轮又一轮,一圈又一圈地,向“天雄头陀”不断飞斩而落!
  “天雄头陀”看出这种招式,是佛门中非同小可的降魔绝学,自然不敢怠慢,也不肯闪避地,挥舞右手佛门方便铲,左手铁念,来一招接一招,一式换一式的硬拆硬干!
  一连十八记惧人心魂兵刃狂震之中,总算是分了强弱!
  招式上,没有强弱,“天雄头陀”的西域武技,居然和皇甫贞的“转轮十八斩”斗了个秋色平分,内力上,也没有强弱,一位披发头陀,与一位沙门比丘尼,在真气内力的修为之上,也谁都没有胜过谁去,成为铢两悉称!
  所谓“强弱”之分,是兵刃上见了优劣!
  “长短昆吾”,今之名剑,佛门方便铲和铁念珠虽然粗重,仍当不起“长短昆吾”洞金穿石的绝世锋芒!
  起初还好,拆架到十招以后,方便铲和铁念珠的串索之上,便或深或浅地,有了剑芒伤痕!
  等了一十八记拆完,“哗啦”脆响起处,铁念珠的串索先断,念珠散了满地!
  跟着,“天雄头陀”也看出手中方便铲杆,有个深深缺口,不堪再战,便忿恨开声,索性双手一拗,把那佛门方便铲,生生切断!
  龙吟微作,剑芒忽收,皇甫贞面不红气不喘地,把“长短昆吾”,一齐归鞘,向“天雄头陀”,扬眉说道:“兵刃小胜,不足为奇,大师既来自西域,我以‘般禅掌’力,再接你几招‘密宗大手印’如何?”
  “不行!”
  这“不行”二字,语音娇脆,自然不是“天雄头陀”所答,而是出自李梦华的口内!
  皇甫听得一愕,侧头李梦华道:“华妹,怎么不行?你认为你皇甫姐姐挨不起‘密宗大手印’么?”
  李梦华失笑道:“皇甫姐姐莫要误会,‘密宗大手印’虽然压力况猛,又怎能奈何得了你这金刚不坏之身?我所说‘不行’之意,是表示姐妹同行,锋头不能由你这做大姐的,一人出飞!”
  皇甫贞“哦”了一声,目注李梦华道:“华妹是见猎心喜,也要活动活动……”
  李梦华嫣然一笑,妙目微转,见峭壁上有丛草树,开了一片不大的黄色小花,遂娇躯闪处,采了一把在手!
  “天雄头陀”弄不懂李梦华采花之意,诧声问道:“你是要比掌功?还是要斗暗器……?”
  李梦华颔首微摇,向他失笑说道:“鸡肋怎当大手印,占花只惹病维摩!我李梦华虽然不肯让皇甫姐姐,独自出尽锋头,也想活动活动,但勉学‘天女’,欲散‘天花’的对象,却不是你这位业已散了铁念珠,断了方便铲的大头陀呢!”她一再提及‘天女散花’,那“八手维摩”公孙彦,当然明白李梦华的用意,眉头一蹙,发话问道:“李梦华,‘九劫胭脂’也是走南闯北,见识过江湖风浪之人,‘天女’只为虚构想,‘维摩’真是病维摩,你想找我单挑,分量够得上么?”
  李梦华秀眉微轩,嫣然一笑答道:“赌场之中,只论运气,不论分量,故而有资本的庄家,不一定赢,倾囊相博,押孤丁的闲家也不一定输……”
  公孙彦听出李梦华话外有话,“哦”了一声道:“你除了想和我动手之外,似乎还想和我赌上一点东道?”
  李梦华道:“你猜得不错,我认为若不加些彩头,便缺乏趣味,但不知道你愿不愿赌,或敢不敢赌?”
  公孙彦向李梦华看了一眼,扬眉笑道:“你既是青芳的好友,可能对于我这‘八手维摩’,不太陌生,知不知道我生平有两大嗜好?”
  李梦华毫不思索地,应声答道:“知道,你一是‘嗜杀’,一是‘嗜赌’!”
  公孙彦笑道:“对了,但我虽‘嗜杀’、‘嗜赌’,却有‘两不杀’、和‘两不赌’你知道么?”
  李梦华道:“这倒不太清楚,你不妨说来听听。”
  公孙彦道:“所谓‘两不杀’是,‘身份不配不杀’和‘低头认败不杀’……”
  李梦华接口笑道:“‘身份不配不杀’是‘义’,‘低头认败不杀’是‘仁’,想不到你在‘嗜杀’之中还略参‘仁义’,怪不得我扈青芳姐姐说你这‘八手维摩’,是旁门左道之中的佼佼人物!”
  提到扈青芳,公孙彦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情有独钟的异样神色!
  这时,皇甫贞突然觉出一些蹊跷?……
  她觉得李梦华当初知晓“八手维摩”公孙彦身份之际,曾略显慌张,如今却已笑语如珠,心神大定。
  这种情况,似乎她智珠在握,有了克制强敌的退兵之策?
  既然如此,自己大可不必理会,以免两心相左,反而破坏了李梦华的谋略!
  恰好她肩伤虽愈,但以“转轮十八斩”,力战“天雄头陀”之下,也难免略受震动,遂独自静坐一旁,运气调息。
  李梦华似有意而无意地,向公孙彦提起扈青芳夸赞他是旁门左道中的佼佼人物之后,又向公孙彦提眉问道:“所谓‘两不杀’,业已领教,还有‘两不赌’呢?”
  公孙彦道:“占人便宜不赌……”
  李梦华突伸左手,一挑拇指赞道:“好,这是公公平平的高极徒性格,还有一不赌呢?”
  公孙彦道:“赌注不重不赌……”
  一语才出,李梦华便大大不以为然,摇头接口道:“这句话儿,含有语病,我要替你修正一下!”
  公孙彦愕然道:“语病何在?”
  李梦华笑道:“在于那个‘重’字,因为‘重’无绝对值,只是比较词,有的人万金为注,只是随同挥手,有的人小文为博,已是孤注一掷,能认定那个轻?抑或那个重呢?”
  公孙彦失笑道:“有道理,你准备替我怎样修正?”
  李梦华,仿佛有成竹地,应声答道:“把个‘重’字,修正为‘分量’二字,这样一来,便具弹性,以“百斛明珠’或‘新奇事物’为赌,都可以算得上是够分量的重注!”
  孙彦显然是极为聪明之人,向李梦华看了一眼笑道:“你今日打算和我赌什么呢?是赌‘百斛明珠’?还是赌‘新奇事物’?”
  李梦华伸手在腰间拍了一拍,嫣然笑道:“远涉江湖,身无长物,百斛明珠,我赌不起,我们就赌个‘新奇’如何?”
  公孙彦似乎对于李梦华的答话,早在意料之中,闻言之下,扬眉一笑说道:“说说看吧,怎样新奇?是否新奇到愿意接受地步?”
  李梦华轻咳一声,目注公孙彦,缓缓说道:“假如你赢了东道,我便立刻把扈青芳姐姐请来,或是带你去与她见面!”
  这句话说得虽相当轻缓,却使公孙彦为之一震,皇甫贞也为之一震!
  皇甫贞本在闭目调气,一震之下,倏睁开眼来,向李梦华诧然注目……
  公孙彦一震之下,则失声说道:“好!够新奇!也够分量!这份赌注的比重,远过于百斛明珠!”
  李梦华淡淡笑了一笑,扬眉笑道:“这是我的赌注……”
  公孙彦是赌中行家,立即会意点头说道:“当然,我懂得,天平两端的砝码,必须平衡,我若输了东道,愿意自行割下这颗在当代武林中,还真响当当的六阳魁首!”
  李梦华娇笑一声,摇手说道:“那倒不必,万一你这‘八手维摩’,输了东道,我要你百日之内,不许杀人!”
  公孙彦向李梦华深深看了两眼,点头说道:“好,双方赌注,业已谈妥,但赌的方法,又如何呢?假如是我占了便宜,我仍然保持我的第一项不赌原则!”
  李梦华笑道:“你不可能占到便宜,只可能会吃亏,因为赌的方法,是由我提出来的,当然我有把握,或是其中暗含有某种谋略?”
  公孙彦失笑道:“撇开江湖声望,武功修为,仅以赌徒资格而论,我也比你深老得多,故而我吃点亏,反显公平,你尽管提出方法便了!”
  李梦华摊开右手,现出满握掌中的黄色山花笑道:“赌法并不新奇,只是‘循名责宝’,天女散花,维摩不染,你这‘八手维摩’,若在我洒出花儿之后,身上无论何处,沾了这种黄色山花,百日之内,便请莫开杀戒,否则,我便尊重赌约,立即设法让你与扈青芳姐姐见面!”
  皇甫贞静坐一旁,见李梦华竟在必败之局中,似有必胜信念,不禁又莫明其妙地,向这位“九劫胭脂”,看了一眼!
  李梦华明知皇甫贞看她之意,是想她“天花漫洒,难染维摩”,却只把只眉微挑,嘴角一披,在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笑容!
  皇甫贞委实不知李梦华葫芦之中弄的什么玄虚?只得带着几分纳闷,静观变化!
  公孙彦听完李梦华所说赌门方法,轩眉一笑说道:“我虽听出你似有某种谋略,却仍愿接受你所提赌法,以及按此东道赌注!”
  李梦华脸上,喜容更显,正待说话,公孙彦向她摇手笑道:“你大可放心,公孙彦生平不怕吃亏,并最重信诺,无论你施展什么谋略,只要我全身上下,任何部位,沾上半点这种黄色山花,便算我输了东道,立刻与这位‘天雄大师’离去,彼此另图后会!”
  李梦华闻言,向这位“八手维摩”,以一种尊敬神色说道:“好,佼佼人物,果然不群,公孙朋友准备一下,李梦华要施为了!”
  公孙彦笑道:“你随时均可施为,我根本无需准备!”
  李梦华笑了一笑,向公孙彦走前三步,把那些所折黄色山花,分握左右两手!
  但她在分花之际,业已示明,山花无一完整,均被她以内功暗劲,化成了两把黄色散碎花末。
  公孙彦面带微笑,负手而立,只把两道目光,盯在李梦华的身上。
  李梦华右手先扬,一式“满地生莲”,手中黄色花末,化成一片黄色花光,贴地狂流,飞向公孙彦,直等到了公孙彦尺许之前,才骤然反卷而起!
  但右手黄色花光才发,人已宛如长箭穿云般,融空而起,直拔四丈五六,拔到最高点时,身形一扑,好似一只红色巨鸟,扑向公孙彦,左手也跟着一撒!
  这才叫真正的“天女散花”……
  一大蓬无法统计的黄色山花碎末,把公孙彦立身所在的丈许周围,都一齐密密罩住!
  照这种情况看来,李梦华计划周到,左右分洒,上下回攻,公孙彦又稍嫌恃技托大,不曾事先认避,如今,全身都被黄色花光罩没,再想认避,已来不及,似乎非输了这场东道不可!
  但常言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武功之道,更是渊深难测,向有“学到老,学不了”之称……
  公孙彦神色仍是那等从容,身形决无半丝移转。
  甚至于连他背负在背后的那只手儿,都不曾动上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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