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兽性毕露
2025-10-17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这三人动上了手,可还打得真热闹,不但手中不停,而且,连嘴上也不停。
  天远神尼在旁看得直笑。
  她已掩上了衣衫,缓缓地向厅外行去。
  适时,那孟飘萍已走了过来。
  神尼一笑道:“孟姑娘,你不会再误会贫尼了吧!”
  孟飘萍低头一笑道:“庵主心机之深,料事之准,确非晚辈可及,适才晚辈冒犯之处,庵主切勿惦记在心才是。”
  神尼笑道:“姑娘,我怎会怪你呢?像这种事,这种话,若非极为淫荡之人,又怎能说得出口?错非贫尼为了那切齿大仇,又怎能拉得下这等脸来?”
  孟飘萍长叹一声道:“庵主,你这份苦心,晚辈不能不佩服,可是,晚辈却觉得你老这种做法,未免有过于偏激之嫌!”
  神尼忽然恨恨地咬牙道:“姑娘,你若是知道贫尼当年身受之苦,你就不会怪贫尼此时手段偏激了。”
  孟飘萍目光转了两转,似是还想说什么。
  不过,她终于没有说出来。
  这时,大厅里面的三名当代高手,可打得依旧十分凶险,那药力所振奋起来的精力,已迫得三人连眼珠都红了。
  是以,奋力苦战之余,三人全都欲罢不能。
  孟飘萍目光向厅内扫了一眼,道:“庵主,他们这一战恐怕不见死伤,就罢不了手呢!”
  神尼点头道:“这三人武功不相上下,灵霁道长可能在内力上要比他们两人强一点,但如要分出胜负,恐怕也非半日不可了。”
  孟飘萍摇头一叹道:“以他们三人名望,若是有人将此间之事传出,只怕他们已永远无颜再在武林之中立足了。”
  神尼微笑道:“姑娘,老衲正要他们落得这等下场,否则,以他们的身份,又怎能替老衲之事出力呢?”
  孟飘萍怔得一怔道:“庵主不觉此等作法有伤天和么?”
  神尼长叹一声道:“姑娘,老衲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何况,他们多少也有些自找的呢?”
  孟飘萍心头暗暗一震,这句多少有些自找的话,说的果是十分中肯,如果他们真有那等定力,谅那区区药物,也该伤不了他们。
  神尼见孟飘萍沉吟未语,不禁笑道:“姑娘你可是还在为他们抱屈么?”
  孟飘萍摇头道:“晚辈觉得作为武林人物,实是大大不易,一步走错,就将遗憾终身,像灵霁道长吧,身为一派掌门之尊,而今却像凡人一般,与那两位长老,仅仅是由于色心未泯,就落得名裂身伤而后已,思之令人胆寒!”
  天远神尼柳眉一扬,笑道:“姑娘,我们女人不也是一样么?如果你一旦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欺骗了你时,你又将如何呢?”
  孟飘萍摇头道:“晚辈不知道,也许晚辈会根本不屑去想他,也许晚辈会用最为恶毒的方法去报复他!”
  天远神尼改口称呼笑道:“孩子,我可正是走的你所想的第二条路!”
  孟飘萍淡淡的一笑道:“庵主,晚辈已经明白了不少,若无真正伤心之事,庵主大概也不会在隐居四十年后,突然重出江湖的了。”
  天远神尼苦涩的一笑道:“孩子,这四十年的岁月,换了谁恐怕也挨不下去的了。”
  孟飘萍低声道:“庵主,晚辈可以问一问么?你老那前三十年是怎么过的?”
  天远神尼的话音突然变得无比的低沉道:“孩子,那三十年的日子,我都是在黑暗中渡过,因为老衲的这张脸,曾经挨过三十七刀之多!”
  孟飘萍听得楞了。
  她睁大著眼,在神尼脸上转了半天,没说一句话。
  神尼笑了,她知道孟飘萍不相信,因为她此刻脸上可是一点儿疤痕都没有。
  但孟飘萍怎知其中道理呢?神尼笑道:“姑娘可是奇怪老衲这脸上为何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么?”
  孟飘萍道:“晚辈正是奇怪,为什么三十七刀的疤痕,会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了?若非晚辈亲眼所见,晚辈真是难以相信!”
  神尼微微一笑道:“姑娘,老衲隐居朝天谷,就是为了守候那千载难逢的金兰玉实的开花,三十年之中,老衲从未离谷一步,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让老衲取得了那金兰玉实的蓓蕾,终于治好了老衲的刀痕,同时,也使老衲青春永保。”
  孟飘萍这才长长的嘘了口气道:“庵主,真难为你老了!”
  神尼脸上有一片惆怅之情,缓缓的说道:“姑娘,而今想来,老衲仍有余恨,至于那后十年的一切,姑娘已经目睹,而且最近两三年,承蒙姑娘在外奔走,真使老衲十分感激!”
  孟飘萍淡淡一笑道:“庵主这么说,真叫晚辈惭愧得很,可惜晚辈才能有限,否则,庵主也不必自己这等牺牲一切的了。”
  神尼摇头道:“姑娘,武林人物同样是都脱不了财色之心,有人可以动之以财,有人可以动之以色,这动之以财,可求别人代劳,这动之以色,则除了贫尼本身,又能叫谁个清白少女,替我受过呢?姑娘,我也是情非得已……”
  神尼话音一顿,长叹一声道:“但姑娘大可放心,贫尼至少不会真的让男人碰到我一根毛发的!”
  孟飘萍红着脸道:“晚辈已经相信了。”
  神尼似是十分安慰的笑了一笑,眉头一扬道:“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孟飘萍道:“晚辈虚度二十一岁!”
  神尼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你可真是大大的受了委屈了。”
  孟飘萍一楞道:“晚辈有何委曲之处?”
  神尼笑道:“姑娘,十七十八一朵花,你把你最最珍贵的青春年华,都浪费在为了贫尼奔走江湖事务之上,岂不是受了委曲了么?何况为了行事方便,自十六岁后就打扮成一中年村妇,这对一个少女而言,该是多么伤心的事!”
  孟飘萍的粉脸泛上了红晕。
  她从未想到这位庵主会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陡然间,她觉得神尼是如此的慈祥,如此的令人可敬。
  而且,她倒真也感觉到自己果然忘了自己真正的青春了。
  她羞答答的低下了头,摇头道:“庵主,晚辈从来不曾想过这些事啊!”
  神尼笑道:“二十岁的姑娘了,早该想想这些选了,孩子,老衲已为你看到了一个适合的人选,孩子,你如有意,老衲劝你……”
  孟飘萍眼角流露,晕生双颊,低声道:“庵主,你老别再说这些好么?”
  神尼大笑道:“姑娘,一个女人的终身大事,并不该害羞,难道你也想跟老衲一样,寄身空门,长伴青灯红罄么?孩子,恐怕你大叔也不愿意吧!”
  神尼语音一顿,又道:“孩子,老衲提及的这个人,多少也与老衲未来复仇之事有关呢!”
  孟飘萍突然一怔道:“谁?庵主,你老是指狄大侠么?”
  神尼摇头笑道:“不是他,在今日之前,狄青枫足以配得上你,可是,此刻他已有了那璧池等四个女娃儿缠住,不可能再配得上你了。”
  孟飘萍的脸更红了。
  神尼当然心里清楚,这孟飘萍一定早已春情动矣,只因没有时间和机会,才会隐藏心底未发,而狄青枫的出现,免不了使她动心。
  所以,神尼一提及此事,她就联想到了狄青枫。
  神尼含笑略一沉吟,又道:“姑娘,你对那位与吴老人结拜的秦豪印象如何?”
  她这一句话,只把孟飘萍问得怦然心动。
  秦豪么?这个洒脱不羁,武功高绝的年轻人,给她的印象太好了。
  不过,她却无法说出口来而已。
  神尼这一指明,她更觉得想说也不好意思张口了。
  孟飘萍低下了头,久久不作一声。
  神尼笑了,姑娘的内心,她懂得太多太多:“孩子,你很中意是不是?老衲想派你一个差事,你愿不愿意干?”
  孟飘萍低声道:“庵主有何差遣,晚辈敢不效命?”
  神尼笑道:“老衲要你设法接近秦豪,使他不要成为我们的对头!”
  孟飘萍期期半晌道:“这……庵主,晚辈恐怕干不了。”
  神尼笑道:“孩子,这件事非你不可,老衲对别人可以用任何一个女人去拉拢,但对这位‘地仙’陆巽的传人,却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可派!”
  长叹一声,神尼又低声道:“孩子,震凡等四个丫头,此时都已不够资格了,何况,你此番前去并非要把他拉到老衲这边,只要能使他不从中阻止老衲复仇大计就行了。”
  孟飘萍似是有些委曲的抬头道:“庵主,晚辈十分害怕……”
  神尼笑道:“孩子,你怕什么?那秦豪虽然表面上很洒脱,骨子里老衲发现,他仍是一个真正的道德君子,你不必恐惧他会玩弄于你!”
  孟飘萍的心在跳,脸更红了,她颤抖着说道:“庵主,晚辈不是怕的这个……”
  神尼皱眉道:“那……孩子,你怕什么?是怕他不肯跟你交往么?”
  孟飘萍幽幽说道:“晚辈是怕他一旦明了真象以后,会不耻晚辈的为人!”
  神尼摇头一笑道:“孩子,他不会的。”
  孟飘萍对神尼这句话不大满意,心想,你怎能断定他不会呢?但是,她此刻却又无法对神尼说出自己心中所疑所惧到了何种程度。
  是以,她只好低头不语。
  神尼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孩子,老衲年轻的时候,就因行事太过激动偏激,才会留下这终身大恨,你能这么深长的思考,老衲实在很高兴!”
  孟飘萍道:“晚辈非是有什么顾虑,而是躭心那秦公子在一旦知道了晚辈乃是你老派来的人以后,恐怕更会把事情弄糟了。”
  神尼道:“不会,老衲早已想到这一点了!”
  孟飘萍微微泛起笑意道:“庵主怎样安排,晚辈能够问么?”
  神尼道:“当然,这一切都靠孩子你利用智慧才能去应付,老衲当然应该告诉你,否则,岂不正如你所躭心,反而误事了么?”
  孟飘萍低笑道:“庵主的计划是要晚辈一开始就向秦公子讲明白?”
  她是肯这么做了,大概她芳心中已被秦豪所塞满。
  神尼笑道:“不!那样就不会有一个更好的开始,甚至你连接近他都不可能了。”
  孟飘萍怔怔地,她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好法子,因而应声道:“庵主,那晚辈该怎么办才是?”
  神尼道:“孩子,老衲寻思再三,唯一可行之法,是你离开老身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与老衲连络了。”
  孟飘萍陡然一惊道:“庵主可是叫晚辈从此脱离‘七宝庵’么?”
  神尼道:“不错,在外表上就是与我‘七宝庵’之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孟飘萍道:“晚辈连叔叔也不能见了么?”
  神尼笑道:“孩子,叔叔可以见的,不过,最好不要涉及与本庵有关的时候去见,而且,还得当着秦豪之面相见才是。”
  孟飘萍有些似懂非懂的问道:“这又为了什么呢?”
  神尼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为了取得秦豪对你的信任,不过,孩子,这一切可全凭你去应付了,老衲相信,只要你待他以诚,他不会拒你于千里之外的!”
  孟飘萍道:“晚辈心里很矛盾,只怕……”
  神尼陡然目光一亮,道:“孩子,大概是他们来了,你快回去换掉这身装束,改用前些时候行走江湖的男人面目,以误打误撞的神态,赶来此处。”
  孟飘萍道:“庵主,晚辈不知道此计行不行得通……”
  神尼微微急道:“孩子,别再说了,快去吧,一切都在你自己了,如果你无力左右于他,我也不会怪你,记住,只要你能终身有托,老衲也算放了心了……”
  话音一顿,神尼微显黯然的又道:“姑娘,今后再逢之时,你我就是陌路之人,你不必有所顾虑……对了;孩子,老衲替你想了个名字,叫你幻生,好么?”
  孟飘萍点头应道:“很好,晚辈记下了,庵主,你老多保重了……”
  娇躯一掠,人已穿出月门而去。
  天远神尼这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冷冷一笑,自语道:“四十载深仇大恨,而今总算开始有机会报复了……”
  蓦地,神尼自叹未已,一声怪叫远远传来:“丫头,你好歹毒的手段!”
  三条人影,电射而来。
  “夺命怪叟”吴世茫领先,秦豪居次,“情侠丹心”孟剑尘垫尾。
  那一声怪叫,正是吴老人所发。
  神尼脸上含着一份悲戚之容,纳头便向吴老人跪下:“吴爷爷,他们欺侮我……”
  六七十岁的人,像孩子般的撒娇了,这一磕头就拜,倒把吴老人拜的楞了:“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神尼低声悲呼道:“吴爷爷,他们欺侮我,他们要凌辱晚辈,若非晚辈跑的快,这会儿准是没有性命的了。”
  她说得好不楚楚动人,只看得孟剑尘白眉锁起。
  秦豪呢?他无动于衷的在一旁含笑而立。
  吴老人却是勃然大怒道:“丫头,你想倒打一钉耙么?这些都明明是你摆下的圈套,怎么还说别人要来欺侮你?说给鬼听,恐怕鬼也不相信吧!”
  天远神尼跪伏在地,丝毫未见慌张的低声呜咽道:“吴爷爷,你老要是不信,晚辈可以带你老去看看就明白!”
  吴老人冷笑道:“不错,老夫正要你带我去看看。”
  神尼缓慢的站起来,口中道:“吴爷爷,你老看明白以后,就不会再怪我了……”
  嘴里说着,人已转身向大厅之内走去。
  这时那三名当代的一派宗主身份的高手,依然在打得十分热闹。
  吴老人看出这三个老家伙那等没出息的情形,心里可真是有气,目光一寒怒道:“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神尼红着脸低声道:“吴爷爷,他们……他们……要欺侮我嘛!”
  试想,那种要跟她参那欢喜大禅的事,神尼怎生在吴老人面前说得出口?
  吴老人皱眉道:“你这丫头花样真多,到底是怎么个欺侮法?他们既要欺侮你,为什么自己三个人又拚起命来了?”
  神尼嗫嚅不安的道:“吴爷爷,这叫晚辈怎生说得出口呢?”
  吴老人像是个呆子,他仍然不懂,大叫道:“天下事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丫头,少给我耍花枪……”
  神尼低头,久久不语。
  因为,她在想,此时该有另一个人说话才对。
  她倒真是料事灵验得很,果真的秦豪说话了:“老兄弟,这事你要再问下去,神尼可就无地存身了。”
  吴老人回头道:“大哥,怎么了?你以为他们是……”
  老人陡地住了口,皱眉大笑道:“那怎么可能?尤其是那武当山掌门的小牛鼻子,道心可坚定得很呢!”
  这敢情吴老人也猜出来了,这几个老混帐在打神尼的主意。
  但是,他却不相信得很。
  秦豪大笑道:“老兄弟,这事可不能用常情衡度了,不信,我们让神尼站在大厅之中,再由我们一人出手把他们分开,老兄弟就会发现,结果必是惊人得很了。”
  吴老人道:“这主意不错,丫头,你给我站过去。”
  神尼神情十分畏怯,却又不敢不依的走了过去。
  吴老人显得大有兴趣的一笑道:“大哥,咱们两个人出手就够了。”
  秦豪心中暗笑,以自己与吴老人功力,根本不要两个人,一个人也就够了,但是,他却没有说明,只是一笑道:“好吧,孟老就请在旁掠阵,以防有人暗袭神尼也好。”
  孟剑尘微微一笑道:“老朽遵命!”
  吴老人适时大笑一声,腾身直向激斗中的三人奔去。
  秦豪也青衫一摆,快步近前,他右手微微一抬,不知道用了个什么快绝奇绝的招式,就从杖影剑光中拉开了武当掌门。
  同时,吴老人也双手一分,一手抓住那“八步仙杖”倪笑群的青竹杖,一手却抓住了那“五绝剑叟”杨化全的黄衫衣领子,硬生生地把两个人分开。
  口中怪叫道:“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歇一会儿吧!”
  被拉开的三个人,可不讲理得很。
  手脚齐挥的,就向吴老人和秦豪击出。
  但他俩又怎么被他们碰得到身子?
  秦豪淡淡一笑,抖手就把灵霁道长的长剑给夺了下来,口中喝道:“掌门人,你还不清醒么?”
  其实,这个老道人要是这么容易清醒,那还会三个好朋友打了半天,不死不休吗?秦豪这话简直是多余的了。
  吴老人这时可不像秦豪那么客气。
  他一手抓一个,而被抓的两人手足齐挥,向他攻去,不禁使他大为恼火,右手顺著“八步仙杖”倪笑群的那根竹杖一运力,真力电射,传入对方体内,一眨眼之间就将倪笑群的混身脉博封住。
  倪笑群像是入了水的面条,软倒在地上。
  “五绝剑叟”杨化全比倪笑群也好不了多少。
  他虽然未被吴老人封住全身脉道,但是却被老人像捉小鸡一般,摔上了大厅的屋樑之上,横搁在承尘之上。
  敢莫是他也被他制住了穴道么?
  没有,吴老人只是用罕绝的功力,把他全身四周用真力裹住,定在那屋梁上面,四肢伸展不得而已。
  吴老人这才哈哈一笑道:“大哥,老兄弟这一手不坏吧!”
  秦豪大笑道:“你这手‘真炁定形’的功力之高,真是人间罕见。”
  老人笑道:“多谢大哥夸奖了,大哥那空手夺剑的手法,人间又有谁能相比呢?大哥,你别忘了,那牛鼻子剑法之高明,武林中可是大有名头的呢!”
  老人不是吹嘘,武当一派在武林中向以剑法著称,武当派的掌门人剑法高明,那自然是不假的了。
  而秦豪却一举手就夺了他的长剑,秦豪的手法之绝,人间难见四字,真正是当之足可无愧。
  秦豪笑道:“老兄弟捧我,我更是十分感激了……”
  他话音未落,那位呆呆的失去了长剑的武当掌门,陡然像发现了金山银海一般,发出了一声欢呼。
  灰色人影一闪,他居然扑向了天远神尼。
  而且,这老道人口中还在叫着:“神尼,贫道来了,快脱光你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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