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19-12-20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点击:

  三人望望天,见是中午,只好向西而去。不到半个时辰,翻过几道山梁,到了一座镇上。
  这里可能风调雨顺,人的气色也好,镇子不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买的、卖的、要的、叫的,样样都有。山明水秀,已有江南风光。看人们的穿着打扮,也知道这里比较富裕。
  三清子游兴不减,在镇里转了大半圈,便寻了个大酒楼上了去,选了个靠窗的桌坐下。依着窗口,可以随时观赏街上的景况。
  店小二慌忙跑上前,笑脸询问,许方随口叫出了一串菜名,小二一怔,随后笑道说:“各位客爷少候,马上就好。”说完下楼去了。
  许方静心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中悠然自得。
  片刻功夫,酒菜摆满桌子,许方双目闪亮。
  “想不到镇子里还有这么好的高名厨师。”
  “不瞒三位客爷,我们这镇子经常来些像您这样气派的人,所以,老爷便请了现在的厨师。”
  许方心中好笑,这小子怕我拿不起钱,才故意吹。我索性露露阔,他就顺手从兜里摸出黄灿灿的金子。
  小二看见金子眼里马上放出贪婪的光。
  许方说:“你小子会说话,老爷我就赏你点吧。这些,除去酒钱,剩下是你的。”
  店小二几乎没给许方跪下,颤抖地接过金子不住地说:“谢老爷恩赐!”说完转身跑下酒楼,看那速度唯恐许方变卦,再把金子收回。
  三清子哥仨边吃边谈,倒也快活。
  哥仨正吃着,这时,楼口忽然传来笑声,这笑声很是动听,犹如金玉落盘,脆而断,爽快。
  笑声未落,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和两个青衣少女走上楼来,大大方方坐在三清子旁边。
  老妇人也是一身青灰衣服,身材也不算高大,额上皱纹道道,头发也有些花白,但两眼精光乱射,给人一种内在的压力。青衣女却活脱脱水灵灵地像两条鱼儿,秀美纯真。
  店小二非常殷勤,笑脸陪着。
  老妇人很有气派,果然点了一桌像样的酒菜,老妇人酒量不让须眉,两个青衣女也频频呷饮。
  三清子虽然知道她们有些来历,也没放在心上,只顾慢慢吃喝。
  紧接着又上来三位公子哥儿。
  顿时楼上的气氛为之一改:一个红衣蓝裤的青年笑嘻嘻走到一张桌前坐下,盯着吃饭的青衣少女,眼睛一瞬也不瞬。
  许力用筷子夹了一块菜轻轻一扬,正好打在那小子的嘴巴上。
  那小子“哇”地一声翻倒地上,爬起来,刚要开口大骂,许方“扑”地吐了一口酒,激射到那小子的胸脯上,那小子一下子又摔在地上。顿时不敢再叫唤,像狗一样夹起尾巴和另两个小子灰溜溜逃下楼去。
  其他吃饭的看到这场面,都露出惊奇的目光。
  那老妇人却没有动一下,只是静静的吃,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青衣女却不免看了一眼三清子。
  几个人跑了不久,又上来一个青年人,这青年人白衣翩翩,优美的身形曲线衬托着宽宽的双肩,两颗眼珠深幽而清澈,闪烁着让人心驰神往的光芒,俊美的脸上挂着些冷意,站在那里,气壮如山,不怒威严自生,不笑春情自浓,果然是少见的美男子。
  他出手也很阔气,自己要了一桌菜,自吃自饮。
  青衣少女无意一瞟,顿时有点神不守舍。
  青衣老妇说:“春娥快吃,吃完要赶路。”
  青衣女慌忙低下头忙乱地吃起来。
  许方瞧了白衣公子一眼说:“公子独自饮酒,不若和我们谈谈?”
  白衣公子说:“恕在下眼拙,老丈要谈什么?”
  许方说:“公子可否认识九灵老人?”
  白衣人说:“那是家师。”
  许方点点头。
  那青衣老妇人也微微一动。
  许方说:“公子可是华玉?”
  “正是。”
  三清子见华玉极有礼貌,心中不免欢喜说:“昔年,老夫和九灵老人有数面之交,不知令师现在可好?”
  华玉微笑道:“健壮如昔。”
  许方说:“公子可是去看龙虎大会的热闹?”
  华玉道:“晚辈有此意。
  前辈可是三清子?”
  许方笑道:“老夫许方。”许方想荐引两位弟兄。见他们毫无接交之意,便说:“这次龙虎大会在何处召开,公子可知?”
  “听江湖传说,在云龙山庄。那可是个好地方,风光明媚,山清水秀。”
  “庄主胡风果是英才,把个云龙山庄治理的那样有条有理。”
  华玉说:“许前辈可认得胡风?”
  许方说:“何止是认识,胡风是我师叔。虽没有我们的年龄大,辈分却在。看来,到时免不了要拜见师叔。”
  两人正谈的相投,从楼下又走上五个人来,前面是个中年文士,正是师爷付千。后面的四个青年人,两黑两白,四个人都长相不俗。
  云霄宫付千虽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因他不在江湖中走动,所以也就没有谁知道有这么个高手。
  他身后的四个青年人对他却极是恭敬。穿黑衣的是药先生培养的药人。穿白衣的是冰娘娘培养的“阳人”。
  冰娘娘自身能培养阳人,但她却不会使用“阳功”。因为她知道练法,却不能修习。
  付千带着的四个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三清子、华玉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瞧出黑白青年人有些古怪,但怪在什么地方,各人的感受也不一样。
  付千五人要了桌丰盛的酒菜,刚吃不久,一个黄衣人跑上来,气喘喘地说:“师爷,杨土已来到这个镇子,正奔这里走来,如何是好?”
  付千脸色一动。
  “废物,慌什么,快把你的衣服换了,不要让他认出。此人不可争锋,要见机行事。”
  白衣青年问:“那个杨土真的那般厉害?不如让卑职跟他斗斗。”
  付千冷冷一笑:“好勇士,可借不是用的时候,你们记住,没有我的准许你们不可出手。杨土普天下没有对手,只可智取、不可争强。”
  付千几乎把酒楼当作军营大帐了。付千仗着别人认不出自己,所以才无所顾忌。三清子和华玉心中却各有想法。
  华玉自然不会相信付千的,但是这一两年来,林青和他闯出了何等的名头,为什么此人不提及呢?反而说什么杨土普天之下无有对手。
  三清子曾听文水说过有个杨土如何厉害,难道这是真的?现在,是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楼口的时候了。
  这时,都听到有人上楼了。这声音虽然很慢,却牵引着不少人的心,都想看看杨土是何方神圣。
  然而当杨土走上楼来时,不免又使他们大失所望,天下第一高手就是这个中等个儿,青衣光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吗?杨土虽不俊气,但身穿干净衣服,身子又洗得干净,也不会让人厌看。
  杨土手中仍然提着玄冰剑,有时也当拄棍用。
  杨土一上来,把银子往桌上一拍,叫道:“小二,快把好酒菜端上来。做好了老爷我有赏。”
  小二看若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哪有不喜,今天难道该当我小二发财吗?来得都是有钱人。
  杨土把剑放到桌上,看见对面的两个青衣少女,脸上露出笑意,自语说:“若是我娘在就好了,她肯定会喜欢她们两个的。”
  声音虽不大,楼上的人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华玉虽然对杨土的样子不满,但见付千几人都身具绝顶武功,尚且毫不作声,为慎重起见,他也不敢贸然出手。
  青衣老妇人皱皱眉没说话,三清子也不是傻子,他们虽不知这小子到底如何,但到底听文水吹过杨土,所以,也不敢用筷子夹菜击他。
  青衣少女却没有这么怕,她觉得这样的混小子当面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一种污辱,更何况身边还有那么让人心爱的华玉少侠。
  “说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在不在还不都是老妈子。”
  若是直接刺一句杨土本人,也许杨土不会怎么样,这少女偏不会说话,把杨土的母亲也牵扯进去,这就惹起了杨土的无限怒火和仇恨。
  杨土是个孝子,从小就对母亲有着无限深情,幻想着长大孝敬母亲,偏偏母亲又因自己而死,每念及此都不住地打骂自己。
  这个小妮子当她的面说他母亲,正巧碰个火上,杨土恶狠狠地骂道:“女龟孙,竟敢说我娘。”
  “啪啪”几声清响,那青衣少女差点被打下楼去,双颊顿时肿了起来。
  杨土又上前一把撕下青衣少女的半片衣襟,立时,露出半边白皙的胸脯和半个颤动的玉乳。
  杨土仍不解恨说:“快给我跪下向我娘求饶,不然扒光你的衣服扔到楼下去。”
  青衣少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而其他人都若无其事一般。
  本来青衣少女的武功亦是不弱,但在杨土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其他人不敢动。因为他们看到杨土的眼里正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只要有人出头,定是生死相搏的架势。何况,杨土出手得那样快,那样好,谁也没有把握能胜。
  虽然他们见杨土的功夫没有付千说得那么玄乎。而付千心中却明亮的很,看起来杨土的速度你们也勉力可为,但一交手就知道不一样了。
  老妇人虽然想上前动手,但见杨土的威势把所有其他人都震住,也怕当场出丑。另一个青衣少女见杨土说出如此恶劣的话,也吓得不敢动弹。
  杨土又大叫:“再不下跪求我娘饶恕,我让你生不如死。”
  杨土刚要动手,那青衣女如见鬼一般,慌忙跪在地上说:“求老太太饶恕我吧。”
  杨土似乎还不解恨说:“你要不是女的,我非把你撕两半。”
  杨土恨恨回到桌边,见还没有上菜,大骂道:“店小二,你这王八儿子,再不上菜,把你这龟孙楼烧了。”
  店小二吓得脸色蜡黄,“来了,来了,客爷息怒。”赶忙端上菜。
  杨土又骂道:“楼上的人都快给我滚下去。”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人。而在座的又都是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呢!华玉和三清子都恼怒起来。而付千却安坐不动。他知道,杨土要打的首先是硬的,打完硬的再走不迟。
  华玉站起来,犹如尊神,说:“朋友,说话要放尊重些,不要给脸不要脸,目空一切。”
  付千微微一笑:“有好戏看了。”
  果然杨土大怒,只见他神色凛然,灵气逼人,二话没说,伸手朝华玉脸上打出,华玉本来早有准备,但仍是没有躲开,“拍拍”两下,俊美的两颊肿胀如丘。
  杨土忽然说出一句:“龟孙不听我的话,老爷把你扔下楼去。”伸手抓住华玉,“呼”地一声,扔下楼去,连打带扔。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别人转念都来不及,帮手也难。
  堂堂名震天下的华玉竟在杨土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若非亲见,谁能相信?三清子见华玉如此不敌,想想自己也是白给,无奈只好不管。
  杨土大吼:“还不快滚!”
  众人无奈,只得带着一肚子火走下楼去。
  杨土这才坐下吃饭。
  三清子、付千、老妇人走下楼,见华玉并没有倒下,许方说:“这小子不过是突然袭击而已。”
  华玉也没有了刚才的神采。
  但见他懊丧而不萎缩,淡淡说:“华某自出道以来,第一次受辱,也是永不能回报的一次。”
  许戈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华玉苦笑道:“前辈此说差也,在此人手下败了,就是永远地败了。根本不存在报复成功的希望。因为此人用的根本不是武功,而是法术。他之快、无可躲,高手和低手没有什么分别,姑娘挨打,我没有出手,就是摸不透对方。”
  华玉转过身来问付千说:“仁兄定是对杨土甚为了解?”
  付千心中暗喜,心想:“你以为我是憨子,我怕他是有原因的。”
  他收住心神答道:“对杨土我们也知道的不多,不过和他交手的人都是一招必败。而且都是大有来历的人。”
  华玉问:“不知是那些高贤?”
  付千道:“追魂双仙一剑双亡,玄冰娘娘,被夺去宝剑,火云客、无怨双客,都是一招而败。这些人,哪个不是大高手。我们说他厉害,也只是因此而推断。至于他的功夫,你刚才也和他交了手,相比之下,你应比我们清楚。”
  华玉默然:“我并不比你们清楚。你可知道他师出何人?”
  付千说:“你以为他会有师傅?”
  华玉自语道:“没有人配做他的师博,不会有人教出这样的手段。”
  华玉柔声对青衣女道:“姑娘不必伤心,这人虽是粗人,但对他母亲却孝敬无比。以后再遇此人小心说话就是了。”
  青衣少女呜咽道:“小女谢华公子。”
  那老妇责怪道:“哭个什么劲,你说话要留个口德也不至于如此。”青衣少女无话可说。
  华玉说:“此人若去龙虎大会,定是热闹非凡。”
  三清子说:“天下奇事层出不穷,也未必没有胜过他的人。若是获得《天仙宝鉴》修成正果,一定可以胜过他。”
  华玉苦笑一下:“各位,在下尚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一展身,乍然而逝。
  杨土并没有留心下面的谈话,待酒足饭饱,才下楼而去。
  他斜眼看看太阳,见是太阳方要落山,才觉得该找个客店住下。杨土转了一阵,才在一个大客店住下,这客店好几进院子,而且每进院子又都单独成院,杨土不识字。但见后院里灯红酒绿,浪声浪语,男声女腔的,便心中好奇。等夜深一点,便向后院走去。
  此时,各屋都已门关窗闭,杨土来到一个亮着红灯的窗前,用手戳破窗纸,向里一看,见一男一女叠压在一起,正干那关起门来的事。
  杨土的血液也不免加快。但他毕竟只是初见,欲念一动也就被压下。杨土觉得无趣,返回客房。
  老远就见一条人影从他房间飞射而出。杨土心中一动,有人偷我的东西。
  他纵身来到屋里,见宝剑仍在,心中纳闷。
  突然火光一闪,惊天动地一声大响。整个屋子被炸塌。
  杨土就在火光闪现的瞬间,飞身出来的。
  其实,炸药爆炸产生的高压气浪的速度,比杨土的身法要慢得多,就是响了,杨土也只能被气浪弹出来,而不会被炸死。
  若杨土运起漏进神通。爆炸对他就会毫无作用。
  房子一炸,其他的房客自然受到株连,房客纷纷跑出来,就连后院的也都出来观看动静。
  杨土找到店老板,又要一个房间,脱光衣服,畅畅快快地睡去。他似乎根本没有把眼前的危险放在心上,一直睡到红日高照,这才起来。
  吃过早饭,杨土无事可做。打算到茶馆听听消息。
  集市刚开,街上的人慢慢多起来。杨土专门找个人多的茶棚坐下,要壶茶慢慢品尝。
  坐下不久,见远处两匹马奔驰而来,马跑得不快,来到茶店,翻身下马,走进店来。
  杨土一瞅,几乎不能再回转过神来。
  这两人,一男一女,男蓝女白,不说蓝衣男子多么英俊潇洒,多么神气凛然,单是白衣少女的气质就把杨土惊呆,自然优美的曲线,衬出女性特有的身形,高高隆起的乳房充满青春的活力;寒星般的眸子闪动着多姿多彩的智慧;细腻柔嫩的皮肤、凝香透彻,和谐的五官配搭,给人以无比的神圣和高贵,就是神鬼见了她也会变得毫无尘念。美得让人心惊,高的不可攀越。
  杨土不知,这白衣少女就是云霄宫云霄大帝朴争的女儿朴乔姗。蓝衣公子是他的儿子朴方圣。
  两人从小没有出过云霄宫,现在,他们各自功德圆满,才出了云霄宫,长长见识,顺便看看龙虎大会出些什么样的英雄,朴乔姗一坐进茶店,四周的人部惊呆呆地望着,她似乎有些不悦,站起身向远处望去,茶老板自然十分小心殷勤。
  朴乔姗端起茶杯,素指连摆,轻轻一吹,微微一呷,那动作悠闲自然,那么好看,那么悦人,它表现了一个人的修养和内在的深度。
  杨土虽不明白这些许含义,但他知道,那是多么好,说不出的美,杨土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瞧了人家那么多眼,人家一直连眼都不翻一下。在人家的眼里,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杨土下定决心,索性不去看。
  但他不能够,他不明白为什么那样想看她,多么盼望她也看他一眼。
  那白里透红的双颊上现出一对多么迷人的酒窝,杨土几乎傻了,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愿收回。
  他第一次感到需要女人,第一次感到一种蠢蠢欲动的东西在他的血管里运行,他不住地喝茶,唯恐自己的动作不美,竟不知怎样拿茶杯了。
  朴乔姗喝完茶冲哥哥一笑:“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里人的目光。”
  杨土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心酸,差一点眼泪都要流出来。
  朴氏兄妹骑马奔西而去。
  杨土站起身来,直到目送看不到人家的影子,才长叹一声坐回原位,默默地发呆,他走进了自己设计的幻想的王国:他和朴乔姗那样相亲相爱,朴乔姗对他有说不出的深情。然而,他一看到过往的行人就不住地叹息。
  自从见了朴乔姗,杨土一会信心百倍,豪情万丈,一会欣欣然,沉浸在未来的幸福憧憬里.一会儿又不住地摇头顿足,充满自卑感,万念俱灰没有一丝气力,没有人生趣味。
  一会儿好,一会儿歹,不知过了几天,不知存多少胡思乱想,一看到实在的生活,他就烦躁万分;一想起鬼主仇无法,他就又觉得责任深重。一会他认为可以舍弃儿女私情。一会又觉得舍弃实在太倒霉,悔呀、愧呀、怨呀、恨呀,时时刻刻交错在一起,乱成一团糟。
  杨土从来没有如此乱的情绪,人也开始复杂起来。他像一支浮萍,像一叶枯草,充满不可名状的古怪,像游魂残魄,东游西荡。
  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寺院,寺院不大,门面上的漆也脱落不少,显得冷冷清清。
  杨土推门进去,到了后院见一老和尚盘坐参禅,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老者。
  和尚对那老者:“施主且请离开,你打听不到什么。”
  黑衣人阴阴一笑:“老和尚,我们也不是外人,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你那达摩《易筋经》、《洗髓经》放着也是放着,何不让我们给以发扬光大呢?”
  老和尚仍是闭目不语,黑衣人有点急躁,见杨土逛逛荡荡失了魂似的进来,就觉得有气。
  他哪里知道杨土的厉害,大声斥道:“小子,你来干什么?还不快滚!不然老夫让你尝铁掌摧心的滋味。”
  不知为什么杨土并没有像往常怒火万丈,反而笑吟吟的。他突然产生了要捉弄一下这黑衣人的想法,便说道:“黑小子,杨老爷我专会揍铁掌。”
  黑衣人恼怒异常:“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还没有见过你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好,今天老夫成全你。”
  老和尚却说话了:“佛门净地,不可枉开杀戒。施主若要杀人,可到外面去。”
  黑衣人嘿嘿笑道:“我偏要在此杀人,让你静不成。”
  老和尚忍气吞声,不再说话。黑衣人走出屋,脸上露出狞笑。
  杨土怔愕地站在那里,似乎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黑衣人突然出手,仿佛要一把掏出杨土的心来。杨土没有理会他,当老者的掌心就要触及到身上时,他悄然把玄冰剑亮了出来。
  黑衣人发觉上当,收势不及,“哧”一声,剑穿铁掌手心而过,疼得黑衣人连哼数声。
  杨土笑道:“你小子要抢我的剑,也不要那么急吗?”
  黑衣人急忙掏出止血药敷上。但他并没有总结失败的教训,他已被这恼羞之火气昏了头,牙咬得“咯咯”直响:“小子,老夫一时大意着了你的道。现在老夫要你生死两难。”
  杨土故作吃惊地问:“怎么难法?”
  “挖去你的眼睛,砍击你的双手双腿,让你活着不见世。”
  杨土笑道:“这法还不错,我想尝尝这味道。”
  黑衣人怒极反笑,“小子看掌。”人影一闪,向杨土拍去。
  但他中途忽地手一旋,弹出一颗小黑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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