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遍天下人
2024-08-05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浪子看着众人。
此时，众人一齐吼呼损心道长：“损心，你都做了什么坏事儿，你从实交待！”
损心毕恭毕敬，说道：“我去年杀死了一个人，一个无心辰的掌门人。”
众人道：“损心，你是不是一个双手血腥的刽子手？”
损心道：“我是，我是。”
众人道：“你有什么罪？”
损心一脸的痛心疾首：“我罪该万死，死了活该，狗都不乞，人都不埋……”
众人齐吼道：“损心，你老实交待！”
一个人问道：“损心，你看见女人时，真的动心了么？”
这人显然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他一提到女人时，眼里满是一种猥亵神情。
损心道：“是，是，我该死。我从前看到女人，总有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我现在看见女人也是，上一次我在疯人楼看到了那个女人，她名字叫做明玉……”
浪子的心突地一震：明玉，明玉是“美人窟”里的名姑娘，她怎么会在疯人楼？。。
但听得损心道长继续说道；“我看到了她，心里就起了一种不良之念，我想与女人在一起，我那一夜里还梦到了这个女人……”
损心的脸色不变，他能把他心里所思所想一古脑说了出来，让浪子吓了一大跳。。
他心道：看来，人之欲望，不独我有，连这个一心向道的损心道长也是如此，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痛心疾首。他们难道都忘了从前古贤的一句名话了么，饱暖自然生淫欲，这有什么奇怪的，何苦要如此痛心疾首？
但他看到众人却是一个个都神情专注，一个个都很是认真的样子，他也不由得心生疑窦。
真的是人人都该如此想上一想么，如果连武当派的众望所归的损心道长也是一个大坏蛋的话，天下武林中还有没有好人了呢？
但一看到众人，却真的是认认真真，十分专注，唯恐下了阿鼻地狱的样子，他也心里不安。
那人突地一声冷哼。
这也极是灵验，众人马上就不语了。
这人道：“你们说，这损心做的好不好？”
众人此次显然不是心里得一样想，便喊得参差不齐；“不好……好！”
喊的人的心境不一样，所以有的人认为好，有的人认为不好。
这人道：“依我看，这个损心道长的话说得还行，他的心思也讲得还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能做出这么些罪恶行径来呢？”
众人这一次倒是十分心齐：“因为我们是武林中的罪人！”
这人的心里很是满意。他点头道：“不错，你们是武林中的罪人，因为你们这些人都有罪，你们中有的犯了天大的罪恶，没有我们疯人楼，你们不知道你们自己犯了罪，你们天天犯下如此大的罪恶，竟然一个个都不知罪，一个个都心安理得，这岂不是很危险么？”
众人道：“我们都很危险，如果不是疯人楼的大人们大仁大量，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人一声赞叹道：“好，说得好！”
那人看着众人，然后对浪子道：“浪子，你自以为你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做些天下人都赞扬你的事儿，但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你也是满手血腥，满身罪恶？！”
浪子道：“我没有罪！”
奇的是，此时突然一声厉声大吼；声震云天：“你有罪，你罪该万死！！”
浪子看着众人。他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也说浪子罪该万死？
这人道：“浪子，你听着，人人都知道你有罪，你罪该万死，你明白不明白？”
浪子道：“我不明白。”
那人道：“象你这样的人可更是危险了，你自己有罪，竟然连自己的罪恶都不明白，岂不是罪恶更大？”
浪子道：“我有什么罪？我没有罪。”
这人笑了一笑，对众人道：“浪子是我们武林中人不是？”
众人一齐应道：“是！”
那人道：“他不承认他有罪，你们说，他有罪没罪？”
众人一齐吼道：“他有罪！”
浪子吃了一惊，不独是他们的吼声很齐，而且他也看到了人人的眼里都有怒火。他们的眼神明明是告诉他，他们很生气，他是浪子，是游荡江湖的浪子，他怎么会没有罪？他一定有罪的！
那人道：“浪子有没有罪，得让事实来说话。你们谁来揭发他？！”
浪子心奇道：居然真的有人要揭发我了么？我可是没有听说过。我在江湖上虽然行事极多，但多是极为隐秘的暗做，谁会知道我的事儿？
但此时，他看到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人是少林寺的不空大师。
不空大师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长老，一个少林武功极有独到造诣的大师。
浪子平日如果见到了不空大师，一定会向不空大师行礼的。但此时他看着不空大师，居然心里一阵阵紧张。
那人慢慢道：“不空，你知道浪子都做了什么坏事儿？”
不空大师居然不忘口诵佛号，念了一声佛道：“浪子，崔施主，你须得知道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事儿，老衲也知道一二。”
浪子此时心里毛孔悚然，心道：我做过的事儿是不是有什么坏事？如果真的有坏事儿，我在这里也就得名声大坏，一败涂地了，有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在，当着众人，把我的坏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让我将来怎么做人？
但他已经到了此时，正所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对着不空大师道：“大师，既然大师知道小人的事儿，就请大师说出来好了。”
不空道：“老衲揭发浪子做的事儿，有一二件也真就是老。衲才知。浪子原名崔平，从前叫做百事通，是因为他有一柄百事尺，他这尺是一件奇门兵器，是可用来放暗器的，可以出手三十六支毒针，而且在临战时可用此尺做许多的用途，确实是妙不可言。……”
众人一声吼道：“快说他的罪行！”
不空大师显得有一些慌乱，忙道：“就说事实，就说事实！”
不空道：“浪子，你在去年，在河南杀死两人，一个是百丈神魔幺名清，你用百事尺打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他一家大小十个人都杀死了，对不对？”
浪子的心里一阵子疾跳。
这是他做的。
他在杀人时，把百丈神魔的一家都杀了，回来向冷心老人报禀，老人只是一声长叹，并不曾说他一句。冷心老人也知道，武林江湖上，风险极大，如果不是怕有人将来报复，浪子崔平也绝不会杀死一家人。武林中的冤冤相报，本来就极为可怕。
但他不知道竟然有人清清楚楚知道这件事儿。
人群中有人一声大吼：“浪子，你欠我十条命！”
浪子看着众人中，有一个人正对着他咬牙切齿。他看得明白，这人是北派无极剑宗的宗师一傲。
一傲与百丈神魔十分交好。
但见得那人一声吼道：“一傲，你想做什么？”
一傲眼里满是怒火，但一听得那人一声冷喝，竟不由得低下了头，轻轻说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此时，只听得那人对浪子道：“浪子，你是不是还要别的人再来讲一讲你的事儿？”
浪子一叹道：“不必了，我这回才算真的知道了，世事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那人一阵子大笑，笑得很得意。
“浪子，你也不必灭你自家的威风，天下除了我这疯人楼，再也不会有人对你浪子如此知根知底了！”
哈哈哈哈一阵子狂笑。
众人也都是陪着一阵子傻笑。
浪子看到了不空大师的脸色，看到这个和尚竟然没有一点儿神色不安，这不对头。佛家人讲究的是不务世事，专心参禅，他怎么专心务了浪子的私事，而且没有一点儿不安？这让浪子的心里颇有些不大舒服。他看到不空大师要后退归回到他的位置去，就一声道：“等一等，不空大师！”
不空站住了。
“不知道崔施主招呼老衲是什么事儿？”
浪子崔平道：“不空大师，江湖人都知道你是江湖上的一个有名的人，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罪恶在身？”
不空大师的眼里马上就闪出了一丝惊恐，他低下了头：“阿弥陀佛，老衲的罪恶大了，我一生杀人，足足有十人，杀十人，必入阿鼻地狱，此后不得超生。如果此次我不好好悔过，佛祖怎么会容我？”
浪子心道：看来这个老和尚也是一个糊涂之人了。他杀死的人大都是罪大恶极的人。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杀死的那几个人，采花贼云玉飞、大盗灵树、十八刀楚翊工，都是一个个手染天下人血腥的罪人。他杀死了这些人，是为江湖上的人造了福的，怎么他还要如此自怨？
浪子道：“不知道不空大师都犯了什么过失？”
不空的脸色极为沉痛，低语道：“我杀死了一个人，他是采花贼云玉飞，他不该死，我杀死他，就是有罪。”
浪子心奇道：“看来这人是有些糊涂了。他杀死花贼云玉飞，是天下人人称快的好事儿，他怎么会说他自己有罪呢？”
却见不空大师道：“我从前不知道，他采花时，都是采那些淫妇艳女，让天下少了许多恶人，我杀死了他，竟是杀死了一个好人。”
浪子道：“你怎么知道他采花时都是找的淫妇艳女？”
不空大师呆呆地道：“疯人楼的人告诉我的。”
浪子大声道：“不空大师，疯人楼的话怎么可信？你杀死的人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么？”
一边的众人见浪子出语诋毁疯人楼，都一声呼号，叫道：“混蛋！疯人楼是武林至尊，岂是你能诋毁的！？”
浪子心道：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些糊涂虫，跟他们无法讲出是非来，我怎么还是苦苦跟他们讲话？我再跟他们讲，就是缘木求鱼了。
浪子道：“不空大师，我愿意让你再杀死几个那样的好人。你愿意不愿意？”
不空大师一听得他如此说，忙再三摇头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岂可再犯此罪！？”
浪子看着众人，知道他再也与这些人理论不清了。他看着这些人，心道：看来，他们一个个还不是江湖上那种被人用药迷失了本性的人，怎么竟然如此不辨是非？如果此时让他们出手，一定会对江湖上的好人下手，这岂不是会酿成大乱？
浪子的心一哆嗦。
他知道此事严重了。
他想走，想走开，再去找那个冷心老人，商议此事。
但他已经走不开了，他的周围已经满是人了。
这都是一些武林高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人道：“你走不了啦，你只好留下来，做一个疯人楼的人！”
浪子道：“你要留我，我还得愿意不是？”
那人一笑道：“你看到了疯人楼的好处，你不留下来，我们怎么会让你走开！？”
众人都不语，都一个个瞪眼看着浪子。
浪子道：“我得走了。”
他身子急闪，一连出了七步。
这是天下最奥妙的步法。
但他的眼前仍然有人，只剩下了三人，这三个人是北派无极剑宗的宗师一傲，少林寺的和尚不空大师，还有一个就是武当的损心道长。”
这三人都看得明白，知道浪子的步法，浪子一举步，便跟着走出步来，一待他停住了脚，三人正好站在他的面前。
不空大师道：“阿弥陀佛！施主的步法是天下极致，但老衲也勉强跟得上。”
损心道长亦道：“浪子，你的步法好，但你也走不出我的眼前！”
一傲道：“浪子，你杀死百丈神魔也就是了，可你何苦杀死他的家人？一家十口，你全都杀死，你居心险恶，我一定得宰了你，为百丈神魔报仇！”
三个人都站在他的对面。
那人突地一喝道：“住手！”
三个人便垂手而立。
那人道：“浪子，你是不是想来看一看疯人楼的？”
浪子道：“不错。”
那人道：“如果三个人一齐出手，你必死无疑。你还能看什么疯人楼？”
浪子的心里一惊。他的话不错，如果三人一齐出手，他必死无疑。
浪子突地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必死，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功夫有多高？”
那人冷冷道：“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浪子崔平的广功，天下的人都难知道，因为他时时有一
些新招数，让天下武林人瞠目结舌的招数。
那人道：“浪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疯人楼。但你可得想好了，你一入疯人楼，便是万劫不覆了。你从此不是入了天堂，便是下了地狱。你愿意不愿意？”
浪子崔平心道：看来想入疯人楼，真的是不易，恐怕再也没人肯带我入疯人楼了。原来还可以指望那个预言疯子，可以强逼着他，带我入楼，但他也死了，看来是死在了这疯人楼的人手下。再要找人，只能指望蛇疯子了，可她肯不肯带我入楼，也说不定。而且现时哪里去找她？
此时，众人一齐吼呼损心道长：“损心，你都做了什么坏事儿，你从实交待！”
损心毕恭毕敬，说道：“我去年杀死了一个人，一个无心辰的掌门人。”
众人道：“损心，你是不是一个双手血腥的刽子手？”
损心道：“我是，我是。”
众人道：“你有什么罪？”
损心一脸的痛心疾首：“我罪该万死，死了活该，狗都不乞，人都不埋……”
众人齐吼道：“损心，你老实交待！”
一个人问道：“损心，你看见女人时，真的动心了么？”
这人显然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他一提到女人时，眼里满是一种猥亵神情。
损心道：“是，是，我该死。我从前看到女人，总有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我现在看见女人也是，上一次我在疯人楼看到了那个女人，她名字叫做明玉……”
浪子的心突地一震：明玉，明玉是“美人窟”里的名姑娘，她怎么会在疯人楼？。。
但听得损心道长继续说道；“我看到了她，心里就起了一种不良之念，我想与女人在一起，我那一夜里还梦到了这个女人……”
损心的脸色不变，他能把他心里所思所想一古脑说了出来，让浪子吓了一大跳。。
他心道：看来，人之欲望，不独我有，连这个一心向道的损心道长也是如此，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痛心疾首。他们难道都忘了从前古贤的一句名话了么，饱暖自然生淫欲，这有什么奇怪的，何苦要如此痛心疾首？
但他看到众人却是一个个都神情专注，一个个都很是认真的样子，他也不由得心生疑窦。
真的是人人都该如此想上一想么，如果连武当派的众望所归的损心道长也是一个大坏蛋的话，天下武林中还有没有好人了呢？
但一看到众人，却真的是认认真真，十分专注，唯恐下了阿鼻地狱的样子，他也心里不安。
那人突地一声冷哼。
这也极是灵验，众人马上就不语了。
这人道：“你们说，这损心做的好不好？”
众人此次显然不是心里得一样想，便喊得参差不齐；“不好……好！”
喊的人的心境不一样，所以有的人认为好，有的人认为不好。
这人道：“依我看，这个损心道长的话说得还行，他的心思也讲得还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能做出这么些罪恶行径来呢？”
众人这一次倒是十分心齐：“因为我们是武林中的罪人！”
这人的心里很是满意。他点头道：“不错，你们是武林中的罪人，因为你们这些人都有罪，你们中有的犯了天大的罪恶，没有我们疯人楼，你们不知道你们自己犯了罪，你们天天犯下如此大的罪恶，竟然一个个都不知罪，一个个都心安理得，这岂不是很危险么？”
众人道：“我们都很危险，如果不是疯人楼的大人们大仁大量，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人一声赞叹道：“好，说得好！”
那人看着众人，然后对浪子道：“浪子，你自以为你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做些天下人都赞扬你的事儿，但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你也是满手血腥，满身罪恶？！”
浪子道：“我没有罪！”
奇的是，此时突然一声厉声大吼；声震云天：“你有罪，你罪该万死！！”
浪子看着众人。他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也说浪子罪该万死？
这人道：“浪子，你听着，人人都知道你有罪，你罪该万死，你明白不明白？”
浪子道：“我不明白。”
那人道：“象你这样的人可更是危险了，你自己有罪，竟然连自己的罪恶都不明白，岂不是罪恶更大？”
浪子道：“我有什么罪？我没有罪。”
这人笑了一笑，对众人道：“浪子是我们武林中人不是？”
众人一齐应道：“是！”
那人道：“他不承认他有罪，你们说，他有罪没罪？”
众人一齐吼道：“他有罪！”
浪子吃了一惊，不独是他们的吼声很齐，而且他也看到了人人的眼里都有怒火。他们的眼神明明是告诉他，他们很生气，他是浪子，是游荡江湖的浪子，他怎么会没有罪？他一定有罪的！
那人道：“浪子有没有罪，得让事实来说话。你们谁来揭发他？！”
浪子心奇道：居然真的有人要揭发我了么？我可是没有听说过。我在江湖上虽然行事极多，但多是极为隐秘的暗做，谁会知道我的事儿？
但此时，他看到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人是少林寺的不空大师。
不空大师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长老，一个少林武功极有独到造诣的大师。
浪子平日如果见到了不空大师，一定会向不空大师行礼的。但此时他看着不空大师，居然心里一阵阵紧张。
那人慢慢道：“不空，你知道浪子都做了什么坏事儿？”
不空大师居然不忘口诵佛号，念了一声佛道：“浪子，崔施主，你须得知道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事儿，老衲也知道一二。”
浪子此时心里毛孔悚然，心道：我做过的事儿是不是有什么坏事？如果真的有坏事儿，我在这里也就得名声大坏，一败涂地了，有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在，当着众人，把我的坏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让我将来怎么做人？
但他已经到了此时，正所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对着不空大师道：“大师，既然大师知道小人的事儿，就请大师说出来好了。”
不空道：“老衲揭发浪子做的事儿，有一二件也真就是老。衲才知。浪子原名崔平，从前叫做百事通，是因为他有一柄百事尺，他这尺是一件奇门兵器，是可用来放暗器的，可以出手三十六支毒针，而且在临战时可用此尺做许多的用途，确实是妙不可言。……”
众人一声吼道：“快说他的罪行！”
不空大师显得有一些慌乱，忙道：“就说事实，就说事实！”
不空道：“浪子，你在去年，在河南杀死两人，一个是百丈神魔幺名清，你用百事尺打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他一家大小十个人都杀死了，对不对？”
浪子的心里一阵子疾跳。
这是他做的。
他在杀人时，把百丈神魔的一家都杀了，回来向冷心老人报禀，老人只是一声长叹，并不曾说他一句。冷心老人也知道，武林江湖上，风险极大，如果不是怕有人将来报复，浪子崔平也绝不会杀死一家人。武林中的冤冤相报，本来就极为可怕。
但他不知道竟然有人清清楚楚知道这件事儿。
人群中有人一声大吼：“浪子，你欠我十条命！”
浪子看着众人中，有一个人正对着他咬牙切齿。他看得明白，这人是北派无极剑宗的宗师一傲。
一傲与百丈神魔十分交好。
但见得那人一声吼道：“一傲，你想做什么？”
一傲眼里满是怒火，但一听得那人一声冷喝，竟不由得低下了头，轻轻说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此时，只听得那人对浪子道：“浪子，你是不是还要别的人再来讲一讲你的事儿？”
浪子一叹道：“不必了，我这回才算真的知道了，世事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那人一阵子大笑，笑得很得意。
“浪子，你也不必灭你自家的威风，天下除了我这疯人楼，再也不会有人对你浪子如此知根知底了！”
哈哈哈哈一阵子狂笑。
众人也都是陪着一阵子傻笑。
浪子看到了不空大师的脸色，看到这个和尚竟然没有一点儿神色不安，这不对头。佛家人讲究的是不务世事，专心参禅，他怎么专心务了浪子的私事，而且没有一点儿不安？这让浪子的心里颇有些不大舒服。他看到不空大师要后退归回到他的位置去，就一声道：“等一等，不空大师！”
不空站住了。
“不知道崔施主招呼老衲是什么事儿？”
浪子崔平道：“不空大师，江湖人都知道你是江湖上的一个有名的人，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罪恶在身？”
不空大师的眼里马上就闪出了一丝惊恐，他低下了头：“阿弥陀佛，老衲的罪恶大了，我一生杀人，足足有十人，杀十人，必入阿鼻地狱，此后不得超生。如果此次我不好好悔过，佛祖怎么会容我？”
浪子心道：看来这个老和尚也是一个糊涂之人了。他杀死的人大都是罪大恶极的人。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杀死的那几个人，采花贼云玉飞、大盗灵树、十八刀楚翊工，都是一个个手染天下人血腥的罪人。他杀死了这些人，是为江湖上的人造了福的，怎么他还要如此自怨？
浪子道：“不知道不空大师都犯了什么过失？”
不空的脸色极为沉痛，低语道：“我杀死了一个人，他是采花贼云玉飞，他不该死，我杀死他，就是有罪。”
浪子心奇道：“看来这人是有些糊涂了。他杀死花贼云玉飞，是天下人人称快的好事儿，他怎么会说他自己有罪呢？”
却见不空大师道：“我从前不知道，他采花时，都是采那些淫妇艳女，让天下少了许多恶人，我杀死了他，竟是杀死了一个好人。”
浪子道：“你怎么知道他采花时都是找的淫妇艳女？”
不空大师呆呆地道：“疯人楼的人告诉我的。”
浪子大声道：“不空大师，疯人楼的话怎么可信？你杀死的人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么？”
一边的众人见浪子出语诋毁疯人楼，都一声呼号，叫道：“混蛋！疯人楼是武林至尊，岂是你能诋毁的！？”
浪子心道：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些糊涂虫，跟他们无法讲出是非来，我怎么还是苦苦跟他们讲话？我再跟他们讲，就是缘木求鱼了。
浪子道：“不空大师，我愿意让你再杀死几个那样的好人。你愿意不愿意？”
不空大师一听得他如此说，忙再三摇头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岂可再犯此罪！？”
浪子看着众人，知道他再也与这些人理论不清了。他看着这些人，心道：看来，他们一个个还不是江湖上那种被人用药迷失了本性的人，怎么竟然如此不辨是非？如果此时让他们出手，一定会对江湖上的好人下手，这岂不是会酿成大乱？
浪子的心一哆嗦。
他知道此事严重了。
他想走，想走开，再去找那个冷心老人，商议此事。
但他已经走不开了，他的周围已经满是人了。
这都是一些武林高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人道：“你走不了啦，你只好留下来，做一个疯人楼的人！”
浪子道：“你要留我，我还得愿意不是？”
那人一笑道：“你看到了疯人楼的好处，你不留下来，我们怎么会让你走开！？”
众人都不语，都一个个瞪眼看着浪子。
浪子道：“我得走了。”
他身子急闪，一连出了七步。
这是天下最奥妙的步法。
但他的眼前仍然有人，只剩下了三人，这三个人是北派无极剑宗的宗师一傲，少林寺的和尚不空大师，还有一个就是武当的损心道长。”
这三人都看得明白，知道浪子的步法，浪子一举步，便跟着走出步来，一待他停住了脚，三人正好站在他的面前。
不空大师道：“阿弥陀佛！施主的步法是天下极致，但老衲也勉强跟得上。”
损心道长亦道：“浪子，你的步法好，但你也走不出我的眼前！”
一傲道：“浪子，你杀死百丈神魔也就是了，可你何苦杀死他的家人？一家十口，你全都杀死，你居心险恶，我一定得宰了你，为百丈神魔报仇！”
三个人都站在他的对面。
那人突地一喝道：“住手！”
三个人便垂手而立。
那人道：“浪子，你是不是想来看一看疯人楼的？”
浪子道：“不错。”
那人道：“如果三个人一齐出手，你必死无疑。你还能看什么疯人楼？”
浪子的心里一惊。他的话不错，如果三人一齐出手，他必死无疑。
浪子突地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必死，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功夫有多高？”
那人冷冷道：“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浪子崔平的广功，天下的人都难知道，因为他时时有一
些新招数，让天下武林人瞠目结舌的招数。
那人道：“浪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疯人楼。但你可得想好了，你一入疯人楼，便是万劫不覆了。你从此不是入了天堂，便是下了地狱。你愿意不愿意？”
浪子崔平心道：看来想入疯人楼，真的是不易，恐怕再也没人肯带我入疯人楼了。原来还可以指望那个预言疯子，可以强逼着他，带我入楼，但他也死了，看来是死在了这疯人楼的人手下。再要找人，只能指望蛇疯子了，可她肯不肯带我入楼，也说不定。而且现时哪里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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