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武当长剑

2024-08-05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黄肆要去看看那一柄剑，如果他能得到莫邪，他会再去声讨逍遥子。得到那一柄干将，他将无敌于天下。
　　他找的是鄂北三鬼。
　　听说他们有那一柄莫邪剑。
　　他到了鄂北，但没找到鄂北三鬼。
　　有人告诉他，鄂北三鬼到了齐鲁，他们是去找那个柳双，要那一柄干将宝剑去了。
　　如果他得了那柄莫邪，他也会去找干将，他何不去一齐找？找到了鄂北三鬼，他也找到了那干将，也夺来了那一柄莫邪？
　　他追踪而下。
　　看看到了黄镇。
　　这是一个小镇，在镇里镇外都是那种用石板砌成的墙，房子也是石板砌的，连那围墙都是一层层的石板。
　　他走在板石当街上。
　　怪了，此处是一个集镇，竟是没有一点儿声音，没有鸡鸭牲畜的吵声，没有孩子在街上当耍，没有一家开着门。
　　莫非这只是一个死镇？
　　一阵惊耸突地传遍他的全身。
　　黄肆站在当街，看着那房墙，心道：这里没有一个人，怎么回事？是不是镇子里的人都搬走了？
　　他回头来，敲敲一家门，嘭嘭声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声。
　　他叫道：“有人么？”
　　竟是无人再应。
　　他吱呀一声推开门。
　　黄肆一推开门，便是大吃一惊。原来这家人都是死在院子里，一个个口中流涎，倒在地上。
　　看样子都是服毒而死。
　　黄肆大叫道：“有活人么？有人么？”倒地上的死人当然不会应他，再哪里有一个活人在？
　　黄肆提剑走出，刚走到门口，唰地两柄剑直刺来！
　　那两人喝道：“杀人偿命，还哪里走？”
　　黄肆大叫：“是谁杀人？”
　　他一纵跳出，以为是贼人，一见是三个老者，那三人看着黄肆，说道：‘原来是武当长剑，就是武当客，杀人也须偿命！”
　　黄肆笑笑，说道：“我一进镇子里来，便见得人都成鬼，我怎么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三个老者中一人说道：“我等是剑神的手下，叫做剑风、剑雨、剑云，人也叫我们三人是风剑、雨剑、云剑。你是武当派的黄道长？”
　　黄肆一听得他们就是剑神的人，心里一咯噔，心道：原来是他们作下的孽，只是不知他们杀了这镇子里的人，是为什么？
　　他气道：“你三人杀了镇子里的人，还要诬我么？”
　　那风剑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武当派的黄肆，你当死在这里，如果有人得知你已死，必是知道你是害死了镇子里人的凶手，你死定了！”
　　三个慢慢围住了黄肆。
　　黄肆盯着他们手里的剑。
　　风剑喝一声：“看剑！”
　　他唰地一声，便奔黄肆出剑！
　　天一剑法！他用的也是天一剑法。
　　原来那个剑神在用人时，却也不吝，竟是把他的天一剑法也教与下人，要他们学会三招五式，以备应敌。
　　此时三老的剑一施，竟是绵密有致，一齐奔他而来！
　　黄肆大叫：“看我武当剑法！”
　　他格飞那云剑的手中剑，直扑向那雨剑！
　　风剑一见他出招也狠辣，叫道：‘缠住他！”
　　三个狠狠出剑，一时竟也不相上下。
　　黄肆心道：这三个是剑神的手下，剑法也是如此狠辣，我与他们三人对敌，多半只能是棋逢对手，讨不得什么好处。
　　那风剑大喝一声：‘天一十剑！”
　　他们三人都是从那剑神得了十招剑法，此时施展出来，竟是有偌大威力，剑招一出，击得黄肆直退。只听得唰唰几剑，又是呼呼风生，一直把那黄肆围在正中。
　　吱一声，那风剑竟是一剑得手，在黄肆的后背扯破一道大口，鲜血便流。
　　那雨剑喝道：‘听得主人说，这武当长剑也是天下有名的剑客之一，怎么这等不济事？”
　　黄肆心头恨恨，他再端凝握剑，喝一声：‘看剑！”
　　武当剑术，本来也不弱，只是刚才一时失查，不很小心，就被他三人一剑刺伤。此时他得了手，竟是嚓嚓几剑，就把风剑刺退。
　　他再上前，忽听得那门轰一声响；原来那云剑心里有鬼，竟是看个机会，把那门弄破，门板直砸向黄肆！
　　黄肆早就知机，身子一跳，人便跳向远处！
　　三柄剑跟着，一直刺向他！
　　黄肆空中回头，一声断喝：‘休要张狂！”
　　一剑挑向那雨剑的肩头！
　　那雨剑也是张惶，一失手，剑便走空。黄肆的剑哧一声挑破他的衣服，在他胸前划了一条长长口子。
　　风剑叫道：“不要狂！”
　　手中剑破空而出，直刺黄肆！再看那个云剑，也是剑出有声，竟直奔黄肆而去！
　　黄肆躲也不及，身一斜，那剑从他胸前直划过去，他剑一挑，竟把那个云剑的肋挑破。
　　云剑受伤不轻，倒地不起。
　　黄肆心里一振，他能胜得了他们二人，想必还是有望。
　　他大声喝道：‘死在剑下的，也算是冤鬼！你们去地狱好了！”
　　唰唰几剑，逼得那风剑与雨剑手忙脚乱。
　　三人打在一处，剑飞旋舞，看不出那两人能抵得他的剑。
　　黄肆心道：‘要是我能胜得了他们两人，也总得五百招以上，到了那时，我的内力便不够了。不如我走开，异日再图报好了。
　　一念至此，便一声喝吼，炸雷也似：‘看剑，不死不休的武当剑！”
　　忽地听到了一声极是柔媚的喝彩声，有人俏俏生生叫道：‘好，谁说武当剑法不好，看来能胜得了天一剑法的，还是武当剑呢。”
　　正拍手的，是那个柔媚入骨的美剑。
　　她手里拿着那一柄剑，看看黄肆，说道：“人说黄道长是天下七剑之一，正想领教！”
　　黄肆此时浑身浴血，正是气头，吼道：‘贱人，你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去为虎作伥，不识羞么？”
　　美剑乐了，说道：“你要是剑神，我便嫁与你，好不好？只要你是天下第一，我便服你，可惜你什么都不是，连人家的三个剑奴的本事也没有，岂不是让人好笑？”
　　美剑说道：“我最恨的人，就是口中满是玉义，德行的人，跟这种人在一处，我怎么能好受？”
　　她一拔剑，立时让黄肆气沮。
　　他心道：她姐妹的剑法，我从前看过，也不见得比我高明。此时见她一拔剑，不由得我心内犹豫、气沮，她的本事，确是非比寻常。
　　黄肆此时知道，他要一走，怕不能够。他只是提剑，一心与那女人动手。
　　美剑说道：“好，我便与你动手，出一比剑好了。”
　　美剑一出，满天都是剑光！
　　黄肆顿时气沮，他提剑去挡美剑，但当当当三剑，他是退了几步。
　　美剑笑，她说：“一剑出手，便夺三军。你那一手剑法，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
　　要说那黄肆的剑法，也是早年张三丰道长创下的武当剑法，长剑如指柔，劲猛如钢刺，出则虎，退则弓，一直是天下的名家剑法，此时见了美剑的天一剑法，竟是再也比试不过了。
　　美剑一刺，唰唰唰，竟是逼得那黄肆退去几步，他趔趄而立，持剑当胸。
　　美剑说道：“本来我念在天下七剑的份儿上，会放你一回，但你出语便辱及我，我不杀你，难饶你！”
　　美剑再出剑时，便多了几分凶气，一剑逼过一剑，直夺那黄肆。
　　不待得十几招，黄肆便败北。
　　他一直退下去，心道：看来那剑神真个厉害，只是这个女人，我便不能胜她，何况那个剑神？
　　他一直撤身，想抽身急退。
　　但那美剑早就看出他心意，一剑更紧似一剑，直逼着他，他哪里有退出的机会？
　　再说那雨剑、风剑刚刚替那云剑敷好了伤口，三人握剑，在一旁虎视耽耽，一直想拿下他，哪能容得他走开？
　　黄肆这里正在叫苦，忽地听到了一阵阵鬼啸。
　　那鬼啸声像是真的，叫人不寒而栗。
　　眼前多了三个人。
　　那不是人，只是鬼。
　　一身白衣飘飘，浑身都是蓑麻，连身上的系带都是麻带，头戴孝帽子。
　　三个都是呆呆而立，默默无语。
　　三人中，那个矮胖的是鄂北三鬼的老大钟亭，那个细瘦的是老二钟秀，那个年青的是老三钟灵。
　　老大说道：“这就是情愿跟着那个老淫鬼的姑娘？”
　　老二抚胸大笑，说道：“老大差矣，老大差矣，她早就不是什么姑娘，她只是那个老淫鬼的玩具，被那个老鬼百般玩弄，哪里还是个姑娘了？可惜，可惜她看中了那个淫鬼，还莫不如看中我们三个真鬼！”
　　钟灵冷冷道：“我喜欢的女人也不是她，就是她变成了鬼，我也不会娶她。”
　　那钟秀叫道：“她做了鬼，只是一个恶鬼，只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哪里能得你这个好老公？”
　　三个你一句我一句，竟是直说得那美剑直吐白沫，她恨道：“鄂北三鬼算什么，上一次我与剑神有事，不能杀了你们，这一回你们看好了！”
　　她再抽剑，向那大鬼钟亭刺去！
　　大鬼钟亭叫道：“我杀了你！”
　　大鬼的灵幡打向美剑，那灵幡飘飘摇摇，竟是直打向美剑！
　　老二钟秀大叫：“留下一个鬼给我！”
　　他的打钱桩直打向那美剑！
　　老三也慢慢说道：“终不能你两个把她分了去，要分，也得三马分尸！”
　　他一只碗、两条箸，直打向那美剑。
　　三剑中的老二雨剑一见美剑被围，便来帮他，他持剑一挥，叫道：“鄂北三鬼，算是什么东西！？”
　　老大风剑也叫：“让他三鬼成真！”
　　当下两边恶战！
　　这边，七个人在一起恶战，那边，只躺着一个云剑。
　　鄂北三鬼的功夫奇诡，他们三人抵住了那雨剑、风剑，还能助那黄肆与美剑放对，一时间，双方竟是不相上下。
　　再战了一会儿，那美剑大声叫道：“罢了罢了，我看我们也战不出个头绪来，莫不如我们便散开，自走自的好了。”
　　黄肆看看三鬼，三鬼中的老大钟亭冷冷笑道：“好，你要罢手便罢手。”
　　美剑要那风剑杖着云剑，她与雨剑再人押后，慢慢走了。
　　黄肆说道：“不知道三雄要到哪里去？”
　　老大钟亭说道：“说来也是不幸，我们兄弟三人要去齐鲁间，找那柳双公子，请他助我们一阵，不料得柳公子人也因情而痴，竟是不再与我们搭言，我们无奈，只好走了。”
　　黄肆说道：“柳双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我们自己去。”
　　那鄂北三鬼看着他，老大钟亭说道：“我知道那剑神的剑法，天下无二，黄道长想胜他，殊非易事。”
　　黄肆叹一口气，说道：“我从前看过美艳姑娘的剑法，也不是高不可攀，如今再看，竟是不能与她匹敌了，若是再假以时日，我必丧在她的剑下。”
　　一时侠客，竞是心如死灰。
　　三鬼呆呆看他，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黄肆道：“听说莫邪剑在你们手里，要真的是在你们三雄手里，能不能借我一用？”
　　三鬼互相看看，老大看着老二，老二道：“就对他实说了，看他能怎么办？”
　　老大一叹，便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