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心

2021-05-18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小凤鸟和钱叶坐着，手里都握着一只酒杯。杯里有酒，上等的红酒，似血。但两个人都不怎么喝，只是浅浅地啜上一口。不怎么喝，也喝下去了两壶。小凤鸟的眼睛很阴沉。
　　钱叶不看她的眼睛。
　　小凤鸟道：“男人也是玩物。”
　　钱叶沉吟：“可有的人一点儿也不好玩。”
　　小凤鸟道：“那是你不会玩。告诉你一个办法，准有效，让他一个人坐在屋里，外面都是女人，吃喝玩乐，让他瞧着，他准会投降。”
　　钱叶着：“不一定，你太低估了男人。”
　　小凤鸟道：“你不试一试？”
　　钱叶摇头。
　　小凤鸟问：“你为什么买他那些绣玩艺儿？”
　　钱叶一叹，幽幽地问：“你为什么想杀了关东王？”
　　小凤鸟脸色黯然：“关东有他，有了王，哪还能有凤？何况还有讨人嫌的关东侠客宋一轮。
　　关东人看关东王，那眼光是热烈的，象看神。关东人看宋一轮，那眼光是亲热的，象看英雄。关东男人看我，那眼光是色迷迷的，象看一块肥肉。为了这个，我也要宰了关东王与宋一轮。”
　　钱叶笑：“也为这个，我恨不能他那些绣织全到了我手里。我看着那些绣织，想来想去想明白了，只有一个主意，让他天天跟着我……”
　　小凤鸟揶揄而笑：“可他并不领你的温情。”
　　钱叶一字一顿地：“那我就宰了他！我亲自宰。别人动他，我就宰了那人。他，我得亲自宰！”
　　小凤鸟不语。
　　钱叶冷冷地对小凤鸟一笑：“你说对不对？”
　　她起身凝视小凤鸟：“告诉你，你再打他耳光，小心我杀了你！”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钱叶回到了她屋子里，她把那只箱子打开，把那一片片绣织拿出来把玩，看得很专心。
　　门一响，进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很认真地注视着她：“你又在看这些东西？”
　　她不讲话，只是摩挲着那一片片绣织。
　　男人叹了口气：“我没杀他，他想你也不愿意让我杀了他。”她抬头看他：“你杀不了他！”
　　男人一有点惊异，便马上又微微冷笑道：“你认为钱柯不如他？”
　　她笑：“你小瞧了他，你们都小瞧了他。我一直以为他那样子是傻相，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钱柯突然一叹道：“还是你对，我杀不了他，他那一双眼睛已经练得让人吃惊，他能用一柄断剑象用一只钢针，我刺了二十四剑，都被他用剑击在剑尖上，把剑震偏。他比我快……”
　　钱叶叹气道：“我早知道他会比你快。”
　　钱柯有点失望：“所以让我去杀他。”
　　钱叶：“你杀不死他，阴山二老也杀不死他。”
　　钱柯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同他交过手。”
　　钱叶在沉思：“如果你拆了半年绣织，也准会知道这针法是一门极深奥的武功。我告诉你，只要我能再把这绣织重新绣好，那时，我就是世上可以杀死他的唯一的人。”
　　钱叶的眼中烧起了狂热。
　　囚室内，关娇娇静坐不语，王渐坐在她身边。
　　他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可以都告诉我。”
　　关娇娇摇摇头。
　　他望着关娇娇，她的鬓发有些乱。他突然想起了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年已及笄的女孩子。
　　他问道：“我总觉得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她突然双目圆睁：“我想知道，你同阴山二老交手，究竟出了多少力？”
　　他怔怔地看着关娇娇，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些，他缓缓站起身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我一出手，足可以制住他们。”王寿、王禄都吃了一惊。少爷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可从来不知道。他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在这关东王的千金小姐面前胡吹？
　　可关娇娇眼中一亮，她信。
　　王渐问：“他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关娇娇：“不知道，也许他们想用我们去要挟金陵王。”
　　王渐道：“那他们早该动作了。”
　　关娇娇道：“我总觉得，他们这些人在等。等什么？等机会？等什么人？也许他们都还听命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