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卷狂旗
2024-08-05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风知道洛阳是一个好地方，他从前听得人说，洛阳牡丹天下第一，他如今到了洛阳，虽说是想办一件大案，但先看看洛阳牡丹，也是一种闲趣。
他先到了城外的老翁圃看牡丹。
老翁圃是一个退隐的官员所居，足有上百顷土地，全都栽植些牡丹。远远望去，竟是百态千姿，争奇斗艳，香气扑鼻。
待得走近来，便看到了一片园圃，竹篱当先，里外都是牡丹花株。粗粗一览，不知它是人工植成，以为是妙手天成自自然然。因为它应当是倚是斜，是怒放是含羞，都无一不恰到好处，哪里有一点儿人工雕琢的痕迹？
风看得呆痴，只是呆呆望着这一园牡丹。
他才浩叹，不来洛阳，哪里知道洛阳牡丹天下秀？
竹篱不封，可让外人随意入园，入得幽径去，方知有无穷妙用。曲径通幽，慢慢一踱入内，便看出盆盆牡丹与地上泥株更是有别。那盆有千种，牡丹也有千态，令人看了一株，不忍移目它顾。再看另一株，方知更有余韵。
风在这里看牡丹，竟是看得呆怔，人心里不由得生出绮想，更是想起他的心头女人公孙嫣来。
她此时在哪里，她是不是也有时偶然站在窗前，想到了她与风在一起缠绵的那些时光？她是不是也曾面对着圆月，想着风，她的眼前如果有花，如有情致盎然的生物，她是不是也会油然而生一种思念，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风？
老翁站在他的后面好久了，风兀自不觉。
老人道：“你很喜欢牡丹？”
风猛地回头，他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虽是头发已全白，但腿脚尚健，语音洪亮，没有一点儿滞涩。他盯着风看，那目光很慈和，也很执着。
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风笑笑：“我从来不曾看到牡丹有魂，这一回看到了。”
风在嗟叹，天下牡丹，从来没有如这园圃里的牡丹这么好的，风这一回大饱了眼福。
风与老人坐在那园墩上，两人看着牡丹。
老人一叹，说道；“近日里总是有人在这牡丹园里走动，一入了夜，就有人声笑语。我不知怎么回事，每到了那夜时，便不能动了，耳朵里听得有人欢声，偏偏想站起来，却不能动一动。
到了天明，这欢声笑语便再也没了。看来这是花妖，不是什么人……”
风笑笑，他说道：“老人家，我真的是嗜花如狂，不如你今夜就让我在这里呆着，看看那花妖是什么样子，弄好了，捉上一个，也让你老人家笑上一笑。”
老人看着风，半晌不语，然后站起来，大笑道：“既是你愿意，你就看看好了，说不定你会同老夫一般，到了入夜时，不能趱身起行，那就惨了。”
老人含笑而去，再也不来理会风。
游园的人极多，文人仕子，秀女佳人，缕缕行行，笑语欢声，使老人这园子里满是喜气。
谁知道到了夜里，竟会有那种种奇异声音，竟会有那神秘的人声笑语？
至黄昏，游人呼妻挈子，渐渐散了。
已经升上来了雾气，在牡丹园里，有一股浓浓的雾，慢慢笼在那花枝上，顿使满园鲜花变为隐隐约约的君子。
风坐在园中，他闭着眼睛，他知道如要查清洛阳奇案，此次必得查清牡丹园里的怪异。
天已经入夜了，一轮皎月渐升，升到了人头上。
雾渐渐淡了，终至于无。
风抬头看月，心头一阵悲怆。
月妹在哪里？她是不是还那么苦，她是不是心里恨苦她的悲惨往事，同雪弟再也不会出山？
难道江湖上再也没了这一名号？
风轻声一叹。
忽听得有人细声细语说话。
那人是个女人。
“大君到了么？”
有人应声：“未到，但来了一札，说是他一会儿便到。”
“好，那就等等。你们也别闲着，先把那洛水之舞练上一练，省得生疏。”
那女人莺声燕语，使风忍不住要去看，他刚刚想抬头，又一摇头，他得忍住，惊吓了她们，反为不妙。
那女人的声音很甜，一说话时，让他忍不住真想去看，看看这声音如此甜美的人，究竟长得如何美妙。
女人道：“大君说，他们得要五十株牡丹，要我们选送去，以备不时之需。”
女人笑道：“男人都爱花，他们愿意要，我们便送他们好了。”
那女孩儿声音极是稚嫩，她怯怯地问道：“要派什么人去，不知花仙有什么吩咐？”
风心里暗暗道：看来对了，这女人根本不是要弄什么花去给那个大君，她只是想弄一些人去，给那个什么大君。只是那个大君是什么人，他要这些人做什么？
风回过头来看那个老人，只见那老人躺在榻上，睡得呼噜直响。
风直嗟叹道：她们自是用一种迷药，迷住了这个老人，这牡丹园的夜晚便都是她们的了。她们要做些什么，老人就是知晓，也只是以为梦中，这真是一绝。
风慢慢起身，那些香气缭绕满身，他知道他刚才全凭闭气屏息，不然也会中毒迷倒。
只是他不知道那些女人如何给他与老人下毒的。
以风这般的大行家尤自不知如何被毒，还有谁能查得出来她们如何对人下毒？
风慢慢起身。
他听到了一种咿哑之声，先是轻轻的竹管丝弦之声慢慢轻起，再就是幽幽的乐声在牡丹园里传遍了。他来到了牡丹花径旁，一睹那花径旁的人，他就大吃了一惊。
原来那里竟有上百个美女，一个个都是貌比天仙，站在那里，随着乐声轻轻起舞，摇着腰肢，荡着身子，在牡丹花丛间一起一伏，煞是好看。
风心里道：她们如此一动，显是不像舞蹈，不知她们弄的是什么鬼？
只见她们一个个对着牡丹花枝，有的搔首弄姿，有的一蹙一颦，有的一笑一媚。
她们在练什么？
坐在花丛中间的是一个美妇，她突然大声叫道：“停！”
在一边有七八个乐工，他们都是男人，但都是老人。有一个吹笛的，一时听不清这女人的呼令，仍在吹奏。
这女人长袖一拂，竟把那老人一袖挥出几步远去，眼见得那老人的口鼻出血，已是不活了。
众乐工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看着这女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他们生怕这女人像对待那老人一般，一挥手一投足便把他们生生杀死。
女人说道：“抬下去！”
有人上来，把这个死去的老人抬了下去，他们轻手轻脚，生怕这女人再生怒气。
风心里暗暗称奇，他此次来这洛阳城便是寻找这女人的，洛阳城里时常丢失女孩儿，时常是那些大户人家丢失清秀的女孩儿，把那些既清秀又美貌的女儿丢失，再也找不回来。风受命来寻找这些女孩儿，他料不到会在这牡丹园里见到这么多的美女。
她们是不是有那些丢失的大户人家女儿？
她们是不是迫于这女人的淫威，无法回家，只能沉沦在她的手下？
那女人一笑，风情万种，她轻轻启唇，对那些乐工道：“这老人太老了，他自己不小心，死在这里。我看你们还是好好奏乐吧。”
那些女孩儿呆呆看她，听着那乐声，翩翩起舞。
女人说道：“停！”
这一回很快，再没有一个人敢违背她的心意。
她对一个女孩儿说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一个想要人家喜欢你的人，你想要男人要你，你得对那个男人笑，对他乐呵呵地笑。让他的头也昏，让他的小腹也热，让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牡丹，还是牡丹是人。你那哭丧样子，人家怎么会喜欢你？”
她一挥手，便再上来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扯扯住了女孩儿，他们一左一右，开始对这女孩儿掌嘴。
叭！叭！
女孩儿嘴角出血，她不敢出声，只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风有些耐不住了，他想冲出去，但一转念，他想知道这些人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便不能造次。他一冲出去，那女人只说是她在训斥她自己的家奴，风又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握住拳，耐住性子冷眼观看。
那女人冷哼了一声，两个男人不打了。
女人说道：“天下豪杰，人人都是血性男人。凡是血性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喜欢女人的。从前的幽王喜欢褒姒，为了她，连江山也不要了，这是什么劲儿？你们好好练，让天下的英雄豪杰都一见了你们，个个忘乎所以，着迷万分，那样才行。”
风暗暗吃惊，他看着那女人，心道：这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路数，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那女人说着，竟为那些女孩儿做起示范来，只见她走起路来，腰肢一摆一扭，那神态如弱柳拂枝，分外好看。她直走向前去，又回头一盼，险些把那花丛里的风给迷倒。他心里一声暗叹：好一个风流女人……
那些女人见了她做过，一个个分别上去，都东施效颦，学上一遍。一个个身红头翠，忙忙碌碌走过一回。
月有些淡，风也清，在夜里看人，分外清爽。
那个女人看着众人，分明很是不满。那些女孩儿虽是也依样学样，但哪一个能有她那般风骚，秀美？她当然不会满意。
从园外跑来一个男人，他跪在女人面前。
女人问：“你那里怎么样了？”
那男人禀道：“齐大户已死，他的所有家财均着他九个妻妾分了，秀秀当然也得了一份。现在她们都在家里，所有事儿自然听秀秀的主意。”
女人粲然一笑，说道：“好。”
她回头向那些女人说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人都去秀秀那里，让那几个妻妾都迷上你们，然后把齐大户的家财都给我弄来。”
那几个女人躬身听命。
女人道：“我教过你们迷惑女人的手段，你们去做那齐大户妻妾的入幕之宾，不得有误！”
那男人带着三个女人走了。
风明白了，洛阳有了这一个女人，她何事做不出来？
洛阳不光会丢失女孩子，还会有许多的大户人家失窃，死人，只是那些官府大员不知晓罢了。
风心里吃惊，他知道他该转身走了，但他未动，便听得那女人一阵子清笑，她对着花丛道：“你既是来了，又何必躲起来？”
风大吃一惊，莫非那女人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已经知道他藏身在花丛之中了？
他先到了城外的老翁圃看牡丹。
老翁圃是一个退隐的官员所居，足有上百顷土地，全都栽植些牡丹。远远望去，竟是百态千姿，争奇斗艳，香气扑鼻。
待得走近来，便看到了一片园圃，竹篱当先，里外都是牡丹花株。粗粗一览，不知它是人工植成，以为是妙手天成自自然然。因为它应当是倚是斜，是怒放是含羞，都无一不恰到好处，哪里有一点儿人工雕琢的痕迹？
风看得呆痴，只是呆呆望着这一园牡丹。
他才浩叹，不来洛阳，哪里知道洛阳牡丹天下秀？
竹篱不封，可让外人随意入园，入得幽径去，方知有无穷妙用。曲径通幽，慢慢一踱入内，便看出盆盆牡丹与地上泥株更是有别。那盆有千种，牡丹也有千态，令人看了一株，不忍移目它顾。再看另一株，方知更有余韵。
风在这里看牡丹，竟是看得呆怔，人心里不由得生出绮想，更是想起他的心头女人公孙嫣来。
她此时在哪里，她是不是也有时偶然站在窗前，想到了她与风在一起缠绵的那些时光？她是不是也曾面对着圆月，想着风，她的眼前如果有花，如有情致盎然的生物，她是不是也会油然而生一种思念，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风？
老翁站在他的后面好久了，风兀自不觉。
老人道：“你很喜欢牡丹？”
风猛地回头，他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虽是头发已全白，但腿脚尚健，语音洪亮，没有一点儿滞涩。他盯着风看，那目光很慈和，也很执着。
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风笑笑：“我从来不曾看到牡丹有魂，这一回看到了。”
风在嗟叹，天下牡丹，从来没有如这园圃里的牡丹这么好的，风这一回大饱了眼福。
风与老人坐在那园墩上，两人看着牡丹。
老人一叹，说道；“近日里总是有人在这牡丹园里走动，一入了夜，就有人声笑语。我不知怎么回事，每到了那夜时，便不能动了，耳朵里听得有人欢声，偏偏想站起来，却不能动一动。
到了天明，这欢声笑语便再也没了。看来这是花妖，不是什么人……”
风笑笑，他说道：“老人家，我真的是嗜花如狂，不如你今夜就让我在这里呆着，看看那花妖是什么样子，弄好了，捉上一个，也让你老人家笑上一笑。”
老人看着风，半晌不语，然后站起来，大笑道：“既是你愿意，你就看看好了，说不定你会同老夫一般，到了入夜时，不能趱身起行，那就惨了。”
老人含笑而去，再也不来理会风。
游园的人极多，文人仕子，秀女佳人，缕缕行行，笑语欢声，使老人这园子里满是喜气。
谁知道到了夜里，竟会有那种种奇异声音，竟会有那神秘的人声笑语？
至黄昏，游人呼妻挈子，渐渐散了。
已经升上来了雾气，在牡丹园里，有一股浓浓的雾，慢慢笼在那花枝上，顿使满园鲜花变为隐隐约约的君子。
风坐在园中，他闭着眼睛，他知道如要查清洛阳奇案，此次必得查清牡丹园里的怪异。
天已经入夜了，一轮皎月渐升，升到了人头上。
雾渐渐淡了，终至于无。
风抬头看月，心头一阵悲怆。
月妹在哪里？她是不是还那么苦，她是不是心里恨苦她的悲惨往事，同雪弟再也不会出山？
难道江湖上再也没了这一名号？
风轻声一叹。
忽听得有人细声细语说话。
那人是个女人。
“大君到了么？”
有人应声：“未到，但来了一札，说是他一会儿便到。”
“好，那就等等。你们也别闲着，先把那洛水之舞练上一练，省得生疏。”
那女人莺声燕语，使风忍不住要去看，他刚刚想抬头，又一摇头，他得忍住，惊吓了她们，反为不妙。
那女人的声音很甜，一说话时，让他忍不住真想去看，看看这声音如此甜美的人，究竟长得如何美妙。
女人道：“大君说，他们得要五十株牡丹，要我们选送去，以备不时之需。”
女人笑道：“男人都爱花，他们愿意要，我们便送他们好了。”
那女孩儿声音极是稚嫩，她怯怯地问道：“要派什么人去，不知花仙有什么吩咐？”
风心里暗暗道：看来对了，这女人根本不是要弄什么花去给那个大君，她只是想弄一些人去，给那个什么大君。只是那个大君是什么人，他要这些人做什么？
风回过头来看那个老人，只见那老人躺在榻上，睡得呼噜直响。
风直嗟叹道：她们自是用一种迷药，迷住了这个老人，这牡丹园的夜晚便都是她们的了。她们要做些什么，老人就是知晓，也只是以为梦中，这真是一绝。
风慢慢起身，那些香气缭绕满身，他知道他刚才全凭闭气屏息，不然也会中毒迷倒。
只是他不知道那些女人如何给他与老人下毒的。
以风这般的大行家尤自不知如何被毒，还有谁能查得出来她们如何对人下毒？
风慢慢起身。
他听到了一种咿哑之声，先是轻轻的竹管丝弦之声慢慢轻起，再就是幽幽的乐声在牡丹园里传遍了。他来到了牡丹花径旁，一睹那花径旁的人，他就大吃了一惊。
原来那里竟有上百个美女，一个个都是貌比天仙，站在那里，随着乐声轻轻起舞，摇着腰肢，荡着身子，在牡丹花丛间一起一伏，煞是好看。
风心里道：她们如此一动，显是不像舞蹈，不知她们弄的是什么鬼？
只见她们一个个对着牡丹花枝，有的搔首弄姿，有的一蹙一颦，有的一笑一媚。
她们在练什么？
坐在花丛中间的是一个美妇，她突然大声叫道：“停！”
在一边有七八个乐工，他们都是男人，但都是老人。有一个吹笛的，一时听不清这女人的呼令，仍在吹奏。
这女人长袖一拂，竟把那老人一袖挥出几步远去，眼见得那老人的口鼻出血，已是不活了。
众乐工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看着这女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他们生怕这女人像对待那老人一般，一挥手一投足便把他们生生杀死。
女人说道：“抬下去！”
有人上来，把这个死去的老人抬了下去，他们轻手轻脚，生怕这女人再生怒气。
风心里暗暗称奇，他此次来这洛阳城便是寻找这女人的，洛阳城里时常丢失女孩儿，时常是那些大户人家丢失清秀的女孩儿，把那些既清秀又美貌的女儿丢失，再也找不回来。风受命来寻找这些女孩儿，他料不到会在这牡丹园里见到这么多的美女。
她们是不是有那些丢失的大户人家女儿？
她们是不是迫于这女人的淫威，无法回家，只能沉沦在她的手下？
那女人一笑，风情万种，她轻轻启唇，对那些乐工道：“这老人太老了，他自己不小心，死在这里。我看你们还是好好奏乐吧。”
那些女孩儿呆呆看她，听着那乐声，翩翩起舞。
女人说道：“停！”
这一回很快，再没有一个人敢违背她的心意。
她对一个女孩儿说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一个想要人家喜欢你的人，你想要男人要你，你得对那个男人笑，对他乐呵呵地笑。让他的头也昏，让他的小腹也热，让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牡丹，还是牡丹是人。你那哭丧样子，人家怎么会喜欢你？”
她一挥手，便再上来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扯扯住了女孩儿，他们一左一右，开始对这女孩儿掌嘴。
叭！叭！
女孩儿嘴角出血，她不敢出声，只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风有些耐不住了，他想冲出去，但一转念，他想知道这些人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便不能造次。他一冲出去，那女人只说是她在训斥她自己的家奴，风又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握住拳，耐住性子冷眼观看。
那女人冷哼了一声，两个男人不打了。
女人说道：“天下豪杰，人人都是血性男人。凡是血性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喜欢女人的。从前的幽王喜欢褒姒，为了她，连江山也不要了，这是什么劲儿？你们好好练，让天下的英雄豪杰都一见了你们，个个忘乎所以，着迷万分，那样才行。”
风暗暗吃惊，他看着那女人，心道：这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路数，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那女人说着，竟为那些女孩儿做起示范来，只见她走起路来，腰肢一摆一扭，那神态如弱柳拂枝，分外好看。她直走向前去，又回头一盼，险些把那花丛里的风给迷倒。他心里一声暗叹：好一个风流女人……
那些女人见了她做过，一个个分别上去，都东施效颦，学上一遍。一个个身红头翠，忙忙碌碌走过一回。
月有些淡，风也清，在夜里看人，分外清爽。
那个女人看着众人，分明很是不满。那些女孩儿虽是也依样学样，但哪一个能有她那般风骚，秀美？她当然不会满意。
从园外跑来一个男人，他跪在女人面前。
女人问：“你那里怎么样了？”
那男人禀道：“齐大户已死，他的所有家财均着他九个妻妾分了，秀秀当然也得了一份。现在她们都在家里，所有事儿自然听秀秀的主意。”
女人粲然一笑，说道：“好。”
她回头向那些女人说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人都去秀秀那里，让那几个妻妾都迷上你们，然后把齐大户的家财都给我弄来。”
那几个女人躬身听命。
女人道：“我教过你们迷惑女人的手段，你们去做那齐大户妻妾的入幕之宾，不得有误！”
那男人带着三个女人走了。
风明白了，洛阳有了这一个女人，她何事做不出来？
洛阳不光会丢失女孩子，还会有许多的大户人家失窃，死人，只是那些官府大员不知晓罢了。
风心里吃惊，他知道他该转身走了，但他未动，便听得那女人一阵子清笑，她对着花丛道：“你既是来了，又何必躲起来？”
风大吃一惊，莫非那女人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已经知道他藏身在花丛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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