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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报错误
2023-02-16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黄书郎正在想,突然间,姓丁的一把抓过来了。
  真狠,他一把抓住黄书郎那要命的所在。
  黄书郎发觉姓丁的使阴手,便也毫不犹疑的旋刀疾杀,冷芒如电,切过姓丁的脖子。
  “嗖!”——刀声。
  “啊!”黄书郎的叫声。
  姓丁的没有叫,因为他的头已掉在地上了。
  黄书郎痛得坐在地上颤抖不已,他还用手去揉捏,当然,“恶郎中”古班的药在这地方是用不上的。
  也算是黄书郎的反应快,再慢那么眨眼功夫,他的一对卵蛋就会被姓丁的捏碎。
  他本来不打算杀姓丁的,他甚至还打算送些银子叫姓丁的改行,却不料姓丁的会在他思忖的时候对他下此毒手,奈何?
  江湖上有许多事发生在骤然之间。当然,更有许多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发生的。
  黄书郎出刀为自己,他不杀人人杀他,无奈!
  黄书郎至少痛了快半个时辰,他的脸色也变了,变得灰惨惨的。
  他拉过马,只刚骑上,立刻痛得又下来。
  咬咬牙,他只得又坐在路边歇下来。
  那地方受到伤害还真厉害,逼得黄书郎运起气功走关元下定海。
  只觉得一股热流就在定海穴下突突乱撞,黄书郎当然痛,他咬牙苦撑着。
  一盏热茶之久,他已是冷汗不断流下,他觉得想拉尿,这原本很平常,只不过他在出水的时候,那个地方就好像有针在刺。
  黄书郎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回头看看后面,好像有一股淡淡的炊烟升起,那是野店的两个老人在炸油条。
  黄书郎拉马又回头,他得找一个地方先把被捏的地方治一治。
  他回去了,走这段路还真辛苦。
  他把马拴在门口树上,歪着身子走到门内,那老者仍然在炸油条。
  老太太见黄书郎折回来,拉着山寇的马,不由怔怔地看了黄书郎一眼。
  黄书郎先把五两银子又搁在灶台上,道:“藏好,别再叫山贼劫走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年轻人,你的脸色不好看。”
  黄书郎道:“我杀了那两个山贼。”
  老太太吃一惊,直不愣地不开口。
  老头儿开口了:“年轻人,你惹祸了。”
  “我知道。”
  “你知道就该找地方去藏起来。”
  黄书郎笑笑,道:“我原本是要放走一个的,那家伙突然在我裤裆里捏一把,我才把他杀了。”
  老者双目一扬,道:“他想要你命。”
  老太太道:“刺痛不是?”
  黄书郎道:“有一点,所以我想找个地方躺一躺,也许就会好了。”
  老太太看看老头子,道:“你去,快泡些草药叫他坐在热水中泡一泡,很快就会好了。”
  黄书郎大为惊喜。
  老头已取来一个木盆,旁边锅内有热水,他盛了半木盆,又在二门梁上挂的草药中,东一把,西一撮,取了十几样,一古脑泡在木盆里。
  黄书郎接过木盆,匆忙地走到二门外的石头地上,看看四下已经看不到人,他才脱了裤子坐在木盆里.那模样还真教人看了滑稽,他烫得龇牙咧嘴的。
  初时,黄书郎感到下部好像坐在热火炭上一样好不难受,就算坐在开水上也不过如此。
  其实,那并不像开水一样的滚烫,实乃老者放的草药所致,时间稍久,他渐渐感到下面如坐在软绵绵的被子上一样,有那么一点舒服感了。
  黄书郎这才相信,果然单方治大病,老者随便弄几样草药,就把自己的痛苦解除了。
  他仍然坐在木盆里不起来,舒服嘛!怕一旦起来再痛怎么办?

×      ×      ×

  黄书郎似睡不睡地坐在草药泡的热水盆里。他的双目似闭不闭,嘴巴微张,好不痛快。
  想起被姓丁的临死捏一把,差一点如去大势,万一真的来个完结篇,秀秀面前就难以交代。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怎想到前面来了一批人。
  那来得正是时刻,也是出乎意料的。
  是的,从南面来了一批头缠黑巾的大汉。
  这批大汉中只有两个骑马的,他们的打扮很平常,好像一群过路商。
  站在前面数一数,一共十二名,穿的衣衫也不一样,东拉西凑的什么花式都有,只有那两个骑马的俱都是背宽腰又圆的怒汉。一个在马上挂着盾牌与砍刀,另一个肩上扛着一根齐眉棍。
  后面两个人好像身上有血迹。
  这些人刚刚走到店门口,忽然间一窝蜂似的围住店前面树上拴的那匹马。
  有个怒汉大声叫:“二当家,这是咱们虎头寨的马,你看这马鞍上的标志。”
  那个骑在马上挂着盾牌砍刀的怒汉立刻翻身落下马来。他三步并成二步走,一家伙冲到马身前,他只看了一眼,立即沉声道:“娘的老皮,杀死老丁,老刘的凶手,竟然还在店里面。”
  他抬头,唔,这人长得好凶相,两边的鬓毛倒着长,一对厚嘴唇半翻卷,两颗门牙特别长,大蒜鼻子金鱼眼,脸皮就好像是一层橘子皮似的坑坑凹凹,如果张飞前来比一比,张飞变成美丽的了。
  这凶汉一声吼,粗大的右手猛一挥,道:“孩儿们,团团围起来。”
  另一马上怒汉扛着齐眉棍站起来,他拍着马背,道:“刚才见丁、刘两人的死状真凄惨。
  二当家,咱们活捉这凶徒,兄弟们今大拿他的肉下酒。”
  虎头寨的二当家“穿山甲”霍大山,咬着大暴牙咯咯响,道:“这家伙的心肝我下酒吃。”
  这两人好像常吃人肉似的,说出话来好吓人。
  十个汉子打开布卷来,里面包的是钢刀。
  于是,十个汉子分开来,活生生地把这家野店包围起来了。
  那虎头寨二当家“穿山甲”霍大山左手持着老藤盾牌,右手斜拿大砍刀,铁塔也似的站在野店门外直吆吼。
  “王八蛋走出来!”
  三头目双手端着齐眉棍,此人叫做“野狼”石柱子,生得瘦兮兮的,就好像手中的那根棍一样。
  姓石的也跟着吼:“你妈的,胆上生毛不是?杀我们虎头寨的人,爬出来受死吧。”
  只不过两人叫了半天没动静,店门内,两个老人还在低头炸油条。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里面的人不出来?
  二当家霍大山手一挥,道:“石柱子,进去把那可恶的狗东西抓出来。”
  石柱子先是一愣,后见自己这面人多,一拍胸脯,道:“二当家,你看我的。”
  他呼地一声走进店里面,紧跟着口中发出“噫”的一声,道:“人呢?”
  黄书郎还在后面草堆里泡屁股呢!
  姓石的走到老头面前吼道:“人呢?”
  老者这才抬起头,道:“你说什么?”
  “你聋了?或是耳朵塞驴毛了?”
  “我为你们炸油条,没有看见什么人。”
  姓石的嘿嘿冷笑,道:“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一把抓住老者,使力的抓到门外面。
  老者直摇手,道:“我在此地开饭店,你们的人叫我炸油条,从一早炸到现在,就等着你们各位到来吃早饭了,我可没有杀你们的人。”
  姓石的一脚踢,生把老者踢倒在地上,他吼道:“你个老小子当然杀不了,可是我问你,那个杀人凶手呢?他把马拴在树上,人呢?”
  老者摇摇头,道:“我只顾得为各位做早饭,没看见什么人来过呀。”
  姓石的举起齐眉棍,“啪”地一声打在老者的脊背上,骂道:“娘的老混账,你把爷们当成菩萨呀!告诉你,杀人放火老子们最拿手,你若不快快说出那个人在什么地方躲,老子一棍子打死你,然后一把火烧了你的店。”
  老者不开口,仍然在摇头。
  背上挨了一棍,老者只皱皱眉头。
  又是三棍子打在老者的背上,就在老者大喘气的时候,屋子里,老太婆奔出来了。
  “老伴呀!”
  老者眼一瞪,道:“老太婆,你跟我吃苦四十年,咱们的命不值钱,死就死了吧。”
  老太婆道:“老伴,我跟你吃苦四十年,喝着稀饭也舒坦,只要不偷不去抢,咱们哪一天不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心不惊,胆不怕,老天也会笑哈哈,哪像……”
  她抬头只看了一眼,却发现姓石的冷冷笑,道:“奶奶的,老子们在要人,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反而甩话讽刺爷们呀,皮痒了不是?”
  老者叹口气,道:“你们打吧,我两人也不想活了。”
  姓石的一咬牙,好一阵乱棍打。
  两个老的挨着打,就是不开口叫。
  姓石的张口厉喝:“老子打死你们两个老狗。”
  他这一叫不要紧,屋后面的黄书郎吃一惊,他睁开眼来仔细听。
  他也慢慢地站起来了。
  他以为正主儿来厂呢!
  “呼”地一下子站起身来,黄书郎试着他受伤的地方,真奇怪,不痛了。
  不痛就是好了。
  当然,好了之后就可以走动了。
  他轻轻地绕过一片石堆看,唔,有几个提刀的汉子在屋子的那一面。
  他还不知道两位老人家不叫的原因就是不要黄书郎知道,当然,最好黄书郎逃掉了。
  便在黄书郎慢慢转看到三十几丈远处的茅屋前面的时候,他吃惊了。
  他看见两个老人在地上滚,没有声音,只偶尔闻得一个人在咒骂。
  两位老人还在挨打,这证明两位老人尚未被打死,如果已死,就不会再挨打了。
  黄书郎心中更明白,如果等到自己奔到两老面前,也许就会被乱棍打死,所以他边走边叫。
  叫着,果然姓石的不打了。
  黄书郎仍然在叫,他已经把裤带绑好了。
  “喂!你们为何打老人?”
  就在这时候,姓石的一脚踢在地上老人的屁股上,吼叱道:“滚回去,小心溅得你们一身血。”
  那老者扶着老太婆,不,也许是老太婆扶着老头儿,两人跌跌撞撞地边走边指着走来的黄书郎。
  那老者十分可惜地喘息着,道:“年轻人,你太辜负我们一片救你之心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你为何不逃……跑,你难道不懂避……凶趋吉……吗?”
  黄书郎只当未听见,他哈哈笑着,道:“我在山坡拉大便,你们这些王八蛋怎么在这儿穷捣蛋?”
  真是见鬼说鬼话。
  他只走到店门口,“哗!”十个大汉已把他围在正中间,中间除了黄书郎之外,正面还站着二大王“穿山甲”霍大山,背后是瘦子石柱子。
  这时候霍大山开口了。
  他开口嘿嘿笑,指着黄书郎道:“朋友,哪道来的?”
  黄书郎道:“谁是你朋友?我不认识你。”
  他当然不会认识霍大山,只不过他却知道是从虎头寨上下来的。
  霍大山火大了,他一声狂笑,道:“一点礼貌也不懂呀!王八蛋。”
  黄书郎笑道:“对,王八蛋才是你们说的正常话,哪有山寇讲礼貌?”
  石柱子一顿齐眉棍,吼道:“二当家,少和这家伙罗嗦,做了他炖他的肉吃。”
  霍大山手一拦,道:“等等,问明白了再下手。”他冷冷的金鱼眼往上翻,道,“你是个贱家伙,朋友不当要当王八蛋。也好,我问你,王八蛋,不远处死了两个人,是你干的?”
  黄书郎一笑,道:“对呀!”
  门口的老头儿直摇头,道:“他疯了呀。”
  霍大山已慢慢在举刀,道:“王八蛋,这匹马也是你拉回来的了?”
  黄书郎道:“对呀!”
  “你为什么要杀他两人?”
  “很简单,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放屁,老子们今天有特别任务,今天不做任何买卖,他们不会惹事,怎会杀你?”
  黄书郎道:“也许贼性难改吧!他两人知我口袋里塞满了银子,就跟上来了。”
  霍大山怒道:“放屁,你再多的银子也不会动他两人的心,莫非你想抢他们的马,你才是个凶手呢!”
  黄书郎道:“妙!反咬一口。”
  霍大山开始宣判黄书郎的罪状了。
  “你杀了我们两个人,又抢了我们的马匹,论律该当乱刀斩,王八蛋,你服吗?”
  黄书郎道:“要杀我呀?”
  另一面的石柱子一顿齐眉棍,骂道:“老子们要吃你的肉,剥你的皮。”
  黄书郎哈哈一声笑,道:“仗着人多不是?”
  石柱子厉吼,道:“老子们聚众占山寨,就是求的人多势众,你怕了不是?”
  黄书郎!苣,“如果我怕,刚才是个猪,我是不逃反而自投罗网呀?”
  他这话一出,门口的老者吃一惊。
  老太婆低声道:“这年轻人不是一般人呢。”
  老头道:“但愿他是个能人。”
  能人就是会武功的侠客,黄书郎称不上大侠客,但他却称得上是能人。
  “穿山甲”霍大山冷哼一声,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你小子大概有恃无恐,好,且由霍大爷掂一掂你有多少能耐,几多斤两。”
  黄书郎的棒已“嗖”的一声在他的掌上旋动了。
  他笑笑,道:“我的本事并不大,可也足有自保之力,山大王,你只一出手就明白了。”
  霍大山厉吼一声如猛虎,右手砍刀高举,左手老藤盾牌斜着砸,那么厉烈的对准黄书郎杀过来。
  黄书郎见这大汉长得比张飞还凶猛,又见出刀带风声,便知道此人的力气了。
  没关系,黄书朗一棒点在敌人的老藤盾牌上面,他的身子借力往敌人的左后方弹过去,便也躲过敌人的一刀杀。
  另一面,石柱子的齐眉棍横打过来了。
  他是觑准了敌人的落点发出的一狠棍。
  黄书郎就知道石柱子不会袖手,他见棍子摔过来,手中钢棒竖着挡。
  “当!”
  “咚!”
  “哎呀!”
  三声好像是连着响,石柱子已抱头跌坐在地上,他晕头转向的不分东西南北,他的头上起了个大肉包。
  “杀了他!杀了他!”石柱子还能叫。
  霍大山抖着盾牌砸,他人高,臂又粗,动作又粗野,宛似泰山压顶般杀过来。
  他以为敌人只不过手中一根二尺长的棒子。
  黄书郎斜身闪过盾牌砸,棒子打在敌人的砍刀上,发出一片光芒飞溅,便在这时候,他的“恶信”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扎在敌人的右肩头上,扎得霍大山的砍刀举不起来了,足足扎入他的肩窝两寸深。
  霍大山狂叫着往边闪。
  黄书郎哈哈笑着未追赶。
  霍大山刚站定,立刻狂吼一声,道:“孩儿们,围紧了狠宰!”
  “杀!”
  十个怒汉扑上来了,十把砍刀一齐杀,只不过明明看到黄书郎被一片极光罩住,忽然间那片极光又爆开来,但见十把砍刀有九把上了天。
  便在同一时间,但闻得急骤的梆梆响,有几个大汉已跳着往外躲。
  原来黄书郎的钢棒出手快如电,旋出一股强劲的内力撞飞大砍刀的刀芒,然后又低头快速地一阵狂敲,全都敲在大汉的脚背上.
  闪在一边的二寨主“穿山甲”霍大山一看自己的人只照个面便被打得嗷嗷叫,他立刻明白这人不是一般人,这个人有大本事,谁人碰上谁倒楣。
  占山为王的人脑筋动得快,不像一般江湖客。
  山寇仗着人多,打不过躲得过。
  江湖客不怕死,明知道打不过还照样拚。
  霍大山撮唇一声胡哨吹,大声吼道:“扯呼!扯呼!点子扎手!”
  他头一个往马上跃,当然他的身上在流着血,痛得他满脸横肉在闪跳。
  “野狼”石柱子也看到了,他起身蹦上马背就大叫:“扯呼!扯呼!”
  果然,就算几个脚背上挨了敲的也咬着牙忍着痛,刀也不要了逃命要紧。
  为什么要四下里逃?
  这是有原因的,敌人太厉害了,打他不过只好逃,如果大伙逃的是同一个方向,正好叫敌人追着一个一个的宰,如果四散逃走,大家的生机就大了,敌人追上这一个,别的早就逃跑了。
  强盗为什么要“扯呼”?
  当然,干强盗的就是因为肚皮吃不饱,每个人都吃得饱又吃得好,疯子才去当强盗。既然吃不饱当然是不想饿死,于是结伙去当强盗,如果遇上更强的强盗,除了尽快地逃,就是尽快地逃了。
  黄书郎就是强过他们的强人。黄书郎当然不是强盗,只不过在强盗的心目中,他老兄成了他们的强盗,要老命的杀手。
  黄书郎并未追赶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不打算在这些人的身上搜刮些什么。
  有银子,而且多的是,他不会当强盗。
  他只是看着哈哈笑。
  他也高声叫:“慢点跑,别跑岔了气,只不过别再叫我碰上,那时候一定送你们去见阎王。”
  他这里哈哈笑,店门口的老者可乐了。
  他对黄书郎招招手,道:“年轻人,你原来真是个能人呀。”
  黄书郎笑着,走到店门口,道:“你两老好人啊。”
  老者道:“好人不能遇恶人,我两老差一点被他们打死了。”
  黄书郎道:“没关系,我身上有刀伤药。”
  老者摇摇手,道:“用不到,我梁上的那些草,烧上一锅草药水泡泡就好了。”
  黄书郎想到自己也是老者用药草泡好的,便笑笑,道:“那好,我的药也省了,我的药来之不易呀。”
  老者道:“年轻人,你那个地方的伤好了吧?”
  黄书郎笑笑,道:“比之被捏之前还舒服。”
  老者道:“我便也放心了,年轻人,你进来,我给你切点好吃的,油条尽管吃,我不要你的银子。”
  黄书郎笑笑走进门,只见老太婆在灶上烧起大锅开水来了,她还把一些草药往锅里煮。
  黄书郎刚刚坐在桌子上,只见老者扒开一堆杂草,从草堆里取出一个大油纸包来。
  老者打开油纸包,一股香味冲鼻来,香得黄书郎直咽口沫。
  “老先生,这一包是你卤的吧!真香。”
  老者笑笑,道:“开野店总得会几手吧,其实……”
  他不说了,他把一包卤味放在桌上,道::“年轻人,你捡着吃,想吃什么拿什么。”
  黄书郎并不饿,他随便吃了两个卤蛋。
  老者道:“那些人怎可以享用我这些卤味呀!哼,他们逼我炸油条。”
  黄书郎笑笑,道:“今天也算你救了我一次。请问老先生,你怎么懂得那些草药会治病?”
  ;老者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早年习过岐黄之术,唉,只因为一次误医,我洗手不干改行了。”
  黄书郎道,“原来是一位大夫。”
  老者摇头,道:“已经多年未有人称我一声大夫了。”
  黄书郎道:“你老高姓大名?”
  老者道:“老汉姓古。”
  黄书郎吃一惊,怎么姓古的人都是大夫?三仙镇上有个“恶郎中”古班,这老者也姓古,而且他用的草药也有奇效。
  那老者又道:“我的名字好像叫珏吧。”
  黄书郎吃惊地道:“古……珏?”
  老者一笑,道:“多年未提过名字,自己便也觉得陌生了。”
  黄书郎道:“古老,在下也认识一位大夫,他叫古班。你老认识吗?”
  古珏脸色一寒,道,“别提他了。”
  黄书郎道:“原来你也认识古大夫。”
  古珏冷哼一声,道:“他是我兄弟,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哼!”
  黄书郎道:“你们还是亲兄弟呀。”
  古珏道:“学医济世,志在为人除去痛苦,救人性命。我兄弟却拿先人的良方赚银子,他只认银子不认人,我不只一次地劝他,我还警告他,小心死后阎王殿上挨那五马分尸之刑,他就是不听。”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年轻人,你千万要相信,想当年药王做了一个梦,梦见学医的人只顾赚银子黑良心,死后被阎罗王用五马当殿分尸,好惨呢。”
  老者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其实谁也不能说没有,这年头如果大夫尽要钱,这个大夫就死得早,你若不相信,找人问一问。
  黄书郎不找人问,因为他就把古班整得叫老娘。
  他觉得这兄弟两人作风大不相同。
  一个嗜爱银子如命,无所不用其极地扒;另一个却视银子如土,淡淡地在路边开这一家小小的野店。
  这光景也很明显,兄弟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了。
  老太太弄了个大木盆,在盆子里装满了药水,她侍候着古珏去泡身子了。
  黄书郎便在这时候走了。
  他取出三锭银子放在灶台上的油罐里,那地方外人是不会去拿的。
  黄书郎骑上马背在发笑,原来古班这恶郎中还有个老哥叫古珏,令人想不到的事。
  其实,黄书郎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地叫天爷,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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