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把握时机 身入虎穴
2025-05-28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俞浩南和冯霍到耶律休哥府邸报到,这次接见他俩的却是副总管耶律罕和岑重山。
  耶律罕身材与萧图古正好相反,高大冷峻,干笑一声:“欢迎欢迎,两位已经想清楚了么?”
  俞浩南故意问道:“请恕属下愚昧,不知副总管之意!”
  耶律罕向旁瞥了一眼,岑重山道:“两位若加入将军府,便是将军府的人,一切须听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冯霍截口道:“岑前辈放心,这个咱们晓得!”
  “且听了岑某之言再答!”岑重山冷峻地道:“入了将军府,可以说失去了行动自由,包括休息日!工作未完成,说不定不能休息!就算娶妻也得征求总管之同意!”
  冯霍“啊”了一声,道:“天下间岂有这等规矩的?请问咱们的工作是什么?”
  岑重山道:“你们的工作范围,在你们签了卖身契之后,以后自然会知道!规矩是人订的,订了就有,犯规轻则受罚,重则被杀,你们先考虑清楚再决定,但一经决定,便不能改变!”
  冯霍急问:“那咱们要卖身多久?”
  “那就得视你们的工作完成得如何,早者一年,若不能完成任务,说不定须老死府内!”
  冯霍拿眼望了俞浩南一眼,道:“可否准咱们商量一下?”
  岑重山道:“你俩可到旁边的耳房里商量!”
  “不必!”俞浩南轻吸一口气,道:“咱们是不能在中原立足方来此者,又没歹意,不必背人商量!”
  冯霍急道:“老……洪,那么你……”
  俞浩南道:“冯兄,事关前途,请仔细考虑之!虽说咱们有协议,共同进退,但这一件事可不必强求!”言毕闭目沉思。
  耶律休哥订的规矩十分奇怪,难道有什么秘密?俞浩南揣测不出,心中忖道:“我来此已不将生命放在心上,又立定主意要杀耶律休哥,还怕签一张卖身契?瞧岑重山说得虽凶,但总不会不准下人出府轻松吧?只要有机会出府,便……何况此乃唯一可以接近耶律休哥的机会,岂能错失?”
  当下睁开双眼,道:“岑前辈,无人肯失却自由,尤其是我等武人,不过在下不能在中原立足,来此若不替将军办点事,恐怕亦难以立足,所以在下考虑过,决定入府!”
  冯霍苦笑一声,道:“若连你都肯,冯某还有什么好说!”
  耶律罕喝道:“千万不能勉强!”
  冯霍对他没有好感,沉声道:“咱们汉族武人将信诺看得比生命还重,不管如何,冯霍答应过的,便不会改变!”
  耶律罕哈哈一笑,道:“来人,把卖身契呈上来!”一个契丹汉子应声送上两张白纸,推至俞浩南和冯霍面前。
  卖身契十分简单,只有两行字:本人XX名,愿意卖身给耶律休哥将军,今后一切均属将军所有,行动听令,不得违抗,此据。
  俞浩南抬头问道:“此据言词模糊,所谓听令,不知听谁的命令?听什么命令!难道要在下陪他攻打宋国……”
  耶律罕道:“包括你们的上司!至于第二个问题你可以放心,你们的工作范围就在府内!”
  俞浩南再问:“副总管当然亦是上司了,但若果出现几位上司,下不同的命令,以谁为准?”
  “当然是以职位高的为准了,待签了契之后,府内的人事,自然会告诉你俩。”
  俞浩南不再犹疑,挥笔在下面署了名,冯霍见状亦签了名。岑重山喜道:“欢迎两位加入咱们行列,今后彼此便是一家人了!”
  冯霍问道:“不知咱们的职位及工作是什么?”
  “何必焦急?两位且先在府内住下来,待总管作了安排,自会告诉你俩!”岑重山一顿又道:“今后两位须称岑某总统领!此职在府内地位仅次于副总管!然而总管统理一切事务,统领只管武士!总管之下,还有管事,总统领之下,还有统领!来人,先带他俩去住所。”
  说着外面又走进两名穿着府内武士制服的汉子,道:“请两位随咱们来!”俞浩南和冯霍告辞而出。两人想交换意见,却碍于有那两名武士在场。
  那两名武士左穿右插,也不知穿过多少房舍,方来到一列厢房前,其中一个道:“冯霍,本府待咱们武士十分优渥,每人一间卧室,这东七号房,今后便是你的住所,如今进去吧!”
  冯霍走前一步,推开房门,回头见那名武士站在背后,另一个则带俞浩南去别处,忍不住问道:“咱们不是住在一块儿?”
  “你问得太多了!”那武士沉着脸道。“快进去,某还有话交代!”

×      ×      ×

  俞浩南被带进北五号房,原来这座院子专给武士居住,但四栋长舍,都为围墙隔开,中间还有一座院子,不知作何用途,因此东厢与北厢,实际上相离颇远。
  那名武士叫韩乐,祖父是汉人,在唐末便已移居契丹,娶契丹人为妻,落叶生根,由于韩乐有汉人血统,因此汉语说得十分流利。他首先交代了武士三顿吃饭的时间,活动范围,然后道:“每名武士有个丫头服伺,这丫头也住在房内,她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是共枕,因此你不必客气!如果你不喜欢她,可以让她睡在地上,但不能赶走她!”
  俞浩南故意装出满怀兴趣的表情问道:“若不喜欢她,可以更换么?嘻嘻,如果玩厌了又可不可以……”
  韩乐微微一笑,道:“规矩是不可以,但如果立了功,通常申请之后,大都会被批准!她们身子都是干净的,一发现有脏病,便……”说着用手掌在喉头上切了一切,表示会被杀掉。
  俞浩南问道:“韩兄来将军府有多久?”
  “刚满四年,只换过一次女人!不过,我相信分配给你的女人多数不会差,因为听说你昨日的表现不错,总管十分高兴!”
  “不知韩兄在府内担任的是什么职务?”
  韩乐脸色立即沉下,道:“这种话你以后最好别到处问,对你没有好处!”说着长身道:“你且休息一下,等下自有‘小皮囊’来!”
  “小皮嚢?”俞浩南愕然。“那是什么人?”
  韩乐哈哈笑道:“就是可以陪你睡觉的女人呀,咱们都称她们为小皮囊!”言毕推门出去。
  小皮囊这个称号,含有极大的侮辱性,不过俞浩南却猜得出,她们含有监视的作用,换言之,这种丫头不能得罪之,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心念未了,只见一个二十不到的契丹女人,捧着一盆清水进来,向俞浩南请了一请,将水放在架上,道:“洪爷,婢子冬梅今后便是您的人,请洪爷多多指教!”
  俞浩南见她汉语说得颇好,心中奇怪,问道:“你父亲是汉人?”
  冬梅道:“回洪爷,婢子的外祖母才是汉人,请洪爷先洗个脸!”
  俞浩南洗了脸,冬梅跪在地上,替他脱靴,又拿水给他浸脚,俞浩南发现冬梅的手指十分修长,体格健壮,似学过武功,不过却不敢查问。
  冬梅问道:“洪爷要先瞌一下么?”俞浩南摇了头,她又道:“洪爷若有事,尽管吩咐!”言毕往墙角的一张椅子坐下,俞浩南忽然觉得她不是小皮囊,而是影子,恐怕自己去哪里,她都会跟着!房内多了个陌生女人,俞浩南觉得十分没趣,忽然心头一动,问道:“冬梅,我想去解个手,不知……”
  “洪爷要大解还是小解?”
  俞浩南不悦地道:“我要大解或小解,还要你管!”
  冬梅惶恐地道:“婢子怎敢管洪爷,只是若要小解,婢子可以服伺你,若是大解,呶,炕旁便有马桶!”说来说去,就是不让他随便出府。
  俞浩南往炕上一躺,道:“现在不急了!”
  冬梅连忙上前替他盖被,道:“爷小心凉着,婢子可担受不起!”
  俞浩南挥挥手道:“得啦,你别来缠我!”
  冬梅惊急地道:“洪爷,你不要婢子么?”
  俞浩南见她眼眶含泪,微微一怔,没好气地道:“你想到哪里去?我要睡觉,你别来烦我!”冬梅连忙又坐回椅上,就像一条可怜的小狗!
  俞浩南本来没意思睡觉,可是一来不想眼睁睁对着冬梅;二来昨夜睡不了多久,心情一静下来,竟然睡着了。
  待他醒来时,房内已点着灯,只见冬梅已在房内张了桌子,他一骨碌地坐起来,问道:“什么时候啦?过了吃饭时间了吧?你怎不叫醒我!”
  冬梅道:“洪爷还未分配工作,今夜只能在房内吃,所以婢子不敢唤您!嗯,不知洪爷要吃饭,还是吃面?”
  “随便吧!”
  冬梅道:“洪爷刚来不久,还是吃饭吧,待婢子替你去拿!”言毕匆匆出去。
  俞浩南下床走到窗前,窗棂上糊着白纸,外面的情景看不到,他犹疑了一下,将窗子拉开,只见偌大的一座厢房,静悄悄的,竟不见一个人。这刹那,他突然兴起一个感觉:一入侯门深似海!
  俞浩南心头忽然乱了起来,摸不准自己今次的决定是对还是错!说不定杀不了耶律休哥,却要在此渡过下半生!想到此,心乱如麻,重新回炕躺下。

×      ×      ×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冬梅提着食篮进来。居然是三碟菜,一角酒和半桶白饭。她替俞浩南盛了一碗饭,道:“洪爷请用饭!”
  俞浩南提起箸子,忽然抬头问道:“你吃过了?”
  冬梅忙道:“洪爷未用过,婢子怎敢吃!”
  “那为何不坐下一齐吃?”
  冬梅双颊突然泛上红晕,道:“婢子不能……洪爷用过再说……”
  俞浩南道:“这是我吩咐的,你就坐下来一齐吃,有何打紧?”
  “不行的……”冬梅双手在摇,脸上红晕更盛。“婢子还未……服侍过洪爷……不能与洪爷同席同襟……”
  俞浩南自然知道服侍两字的含意,乃笑道:“有谁知道?”
  “知道的……总之不行,万一让人看见,婢子死罪,多谢洪爷好意!”
  俞浩南放下箸子,道:“难道我收用过你,你也得向上面报告?”
  冬梅垂首道:“这个……倒不用……不过府内规定白天不许……怕会影响武士的工作,而洪爷又刚来,所以……”
  俞浩南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用说了!”言毕挟菜啖之,想不到菜居然做得不错,他心情虽然沉重,但仍吃了两碗,把酒喝干才住手。冬梅收拾了一下,才坐下吃饭,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直把头垂下。
  俞浩南低声问道:“你来此多久?”
  “一年多……但……却是第一次来服侍武士……以前在前堂打扫和听使唤……因为婢子能说汉语,所以今日才调婢子来……如果做得不好,请洪爷多多包涵。”
  俞浩南料府内对待下人之手段必然十分毒辣严峻,否则冬梅不会如此诚惶诚恐,当下轻声道:“彼此都是卖身的人,你放心就是,我不会为难你!”
  冬梅抬起头来,第一次抿嘴而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俞浩南这才有机会仔细看她,发觉她居然十分好看,刚健中不失妩媚!
  冬梅匆匆吃饭,把碗收拾出去,又抬了一炉火进房,契丹苦寒之地,深秋已十分寒冷,有了这炉火,室内顿时温暖如春,俞浩南把灯吹熄,道:“睡觉吧!”
  冬梅服侍俞浩南躺下,自己则在墙角铺了一条毛毡睡下。
  俞浩南刚睡醒,哪里再睡得着?他索性坐在炕上练内功。
  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把武功都荒废了,不能不抓紧时间追回损失,尤其是如今在龙潭虎穴之内!
  他真气在体内流转了七个大周天,以臻三花聚顶之境,内息仍然流转不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散功。此刻精神饱满,双眼在黑暗中视物有如白,忽见冬梅躺在地上微微发抖,心中奇怪,遂下床点灯。
  火光一起,冬梅即醒来,颤声道:“爷,您有什么吩咐?”
  俞浩南见她冻得脸色青白,心头不忍,道:“你上炕睡吧!”冬梅又惊又喜,呆了半晌才把被搬上炕。俞浩南见炉火的炭已烧尽,问道:“你为何不多拿点炭?”
  冬梅嗫嚅地道:“管事只分配这一点给奴婢……”俞浩南心头一动,推敲其中玄机。冬梅问道:“爷,您还不睡?”
  俞浩南本想与冬梅对调睡觉的地方,但听了冬梅的话,改变了主意,吹熄灯上炕。他觉得冬梅睡在里面,身子还在发抖,讶然道:“你还冷么?”
  “不……现在暖和得多了!”
  “那你还抖什么?”
  “奴婢……奴婢不抖就是!”
  俞浩南想了一下,问道:“你还是处子?”
  “是……是的,今早萧管事说,萧总管很看重洪爷,所以要派个未破瓜的婢子服侍你……因此就挑中我了!”
  “你不用害怕,安心睡觉吧,我不会动你!”俞浩南脑海中忽然泛上如意的倩影来,心头一阵绞痛!一想起娇妻,难免又想起慈母来,心中暗道:“未知母亲此刻毒发时,痛楚是否已减轻!”
  想到此,心头便如压上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令人透不过气,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回故乡。
  冬梅忽然问道:“爷,是不是婢子容貌丑陋,不合爷心意!”
  俞浩南不耐烦地道:“睡吧,与你无关!”冬梅乖巧,不敢再吭一声,依在他身旁,不久便进入梦乡。
  俞浩南闻到其气息,隐隐然有股骚膻味,心头不舒服,忙转过身去,他心头烦躁,直至天将亮才朦朦胧胧睡着。

×      ×      ×

  早顿仍在房内吃,冬梅服侍甚是周到,诚恐诚惶,唯恐出错。早顿吃饺子,想不到这饺子做得还真不错,以羊肉作馅,另有一番风味。
  冬梅刚将碟子收拾出去,外面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洪长生!”他虽说汉语,但一听便知是个契丹人,俞浩南将房门拉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位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那汉子看了他几眼,问道:“你就是洪长生?”
  “是的,在下便是洪长生!”
  “是属下不是在下,我是统领伊德,你属于我管辖的!”
  俞浩南不亢不卑地道:“未知统领有何指教?”
  “岑总统领请你去见他,你跟我来!”伊德似乎不大喜欢说话,言毕立即出门,俞浩南只好跟着他,直趋被四座厢房包围的那栋院子。
  那院子围墙特高,里面的房舍却不高,因此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房舍之寒伧,亦大出俞浩南意料。
  伊德引俞浩南入一书房,岑重山正在看书,见俞浩南进来,放下手上的书本,示意他坐下,回头又道:“伊德,这里无你的事了!”伊德应了一声退出去。
  岑重山将手上的册子递给俞浩南,道:“洪兄弟且看看此书!”
  俞浩南接来一看,只见封面题着几个字:武当棉里针的优劣。旁边还有几个小字:梁金典!
  俞浩南不由吃了一惊,皆因梁金典乃武当派的弟子,成名在十多年前,近年没有消息,原来躲在这里,著书立说!
  他偷眼瞥了岑重山一下,见他嘴角噙笑,似甚得意,遂翻书草草看了一下,只见书中将棉里针这套武当镇山掌法,描绘得十分仔细,而且着重对手应如何避重就轻。
  “洪兄弟觉得这书写得如何?”
  俞浩南道:“属下只学少林武功,对武当派的武功不甚了了,不敢妄评!”
  “对了,咱们要借用洪兄弟的,便是想请你著书写出少林绝技的破解法!”
  俞浩南大吃一惊,他恐失态惹岑重山思疑,忙道:“属下愚昧,怎敢妄存破解少林绝技之心,恐怕要令总统领失望了!”
  岑重山嘴角的笑意不见了,道:“岑某甚少看错人,你资质过人,前天考核时,还故意隐藏实力!一下子想不出破解的办法不打紧,可以慢慢逐步逐步来嘛!”
  俞浩南心头一沉,急问:“假如还是想不出来呢?”
  “那只好请洪兄弟在此渡过余生了!”岑重山故意轻松地道:“其实你早把一切卖给将军了,留下来,不愁吃喝,也好得很!”
  俞浩南脸色大变,知道反抗无益,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措词来,岑重山也不急,只拿眼瞧他,其实他暗中早已将内力注于双臂,提防俞浩南猝然发难。
  俞浩南半晌方道:“岑兄那是有意将在下囚于牢狱之中,早知如此,在下宁愿饿死也不进来了!”
  “岑某早已请你三思才决定了,可惜决定了之事,不能更易!实与你说了吧,总管看得起你,才让你肩此重任,只要你干得好,不但很快便可恢复自由,而且所得之酬劳,足够享用半生!”
  “奈何在下无此本领!”
  “只要尽力施为,将军自然不会为难你!你先冥想一番才下笔,将来还有人会与你一起研究!想不出破解之法,也不打紧,就像梁金典那般,先将口诀动作,以及优缺点列下来,才算有了交代。”
  俞浩南沉吟半晌道:“在下只习过十二技,如何能写出破解七十二技之法?”
  岑重山哈哈笑道:“不是岑某看不起你,若你能穷半生之力,写出破解少林七十二技之法门来,少林七十二技,也不值钱了,莫说十二技,能写出三技破解法来,岑某便保你来去自由!”
  俞浩南想了一下,道:“总统领说得有理……但三技破解法,恐怕要化去我十多二十年的春秋,人生苦短,届时在下亦已垂垂老矣,钱再多也没个用处!”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有成绩拿出来,待遇会逐渐改善!”岑重山稍顿又道:“你先写大力金刚掌吧!”
  俞浩南道:“属下尽力而为就是!”
  岑重山伸手在其肩上轻拍一下,道:“这才是聪明人之所为!嗯,昨夜那位冬梅姑娘听话么?如果你玩厌了,我再替你换一个!总之到了这里,你只需把精神放在研究上面,其他的事,全不用管!”
  “是,以后还要总统领多多关照!”
  岑重山干笑一声,道:“岑某上面还有人,你若果没有一丝成绩,岑某也难跟上面说情!”
  “几时开始工作?”
  “现在就开始!”岑重山走出座位,道:“且跟岑某来!”
  岑重山引他到后面一间放着书柜的房子里,推开一列书柜,下面便露出一个洞口,并有一道石级往下,他拾级而下,俞浩南紧随在后。
  想不到这院子下面另有天地。地下室点了许多松枝火把,光线甚足,通风设备亦好,一道长长的甬道,两旁全是一间间的石室,石室房门紧闭,看来在此研究中原武功的人,为数不少!
  岑重山忽然停下来,推开一扇木门,道:“请进!”石室不大,放着一张书案,一张椅子,靠墙那里一旁放着一张胡床,另一边放着一只木架,架上有一盆清水,旁边又有一只马桶。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均全。
  岑重山关上门,低声道:“在此地方,如无必要,不可作声,若需要出去时,头戴面具,这对阁下也有好处!面具就在抽屉里!”
  “吃饭到哪里?”
  “午饭有人送来。以后每天由巳时起,至酉时全在此专心研究,出入有人带引!”
  俞浩南微笑道:“若果在下兴之所至,要多用功一个时辰,岂不是要在此过夜?”
  岑重山目光一闪,道:“你可以拿回卧室写,其实也用不着急,研究深奥的学问,很花精神,要注意作息时间!”
  “多谢总统领!”
  “嗯,还有一件事,以后早晚两顿饭,你既可以在卧室内吃,也可以到饭堂里去,届时你可以戴特制的人皮面具,也可以用真面目示人,端视阁下的意思!好啦,有问题可以请人通知岑某,若岑某不在,可问副总统领傅崇岭,就是那天考核你暗器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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