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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水神显灵
2024-08-3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史三娘问道:“甄少侠去那里?”
  甄河靖甚窘,那里敢把实情相告,当下支吾地道:“晚辈听杨兄提过他曾在湖畔遇袭,所以到那里走一趟,看看是否能再碰上那个人!”
  风小小道:“甄少侠碰到没有?”
  甄河靖摇摇头,连忙岔开话题。“姑娘与令堂又为何贪夜来此?”
  风小小道:“咱们怕杨二哥的尸体又会被偷,所以……刚才还跟傅大侠打了一架。”
  “傅大侠?”甄河靖呆呆地望着傅雨生。
  傅雨生道:“三位请到房内再详谈如何?”
  史三娘母女跟傅雨生入房,甄河靖则到柴房把椅子搬过来,两母女坐在椅一寸上,傅雨生与甄河靖则坐在床前。
  一甄兄弟,实不相瞒,在下是傅雨生,只因在下另有苦衷,所以隐姓埋名,尚请勿怪!”
  甄河靖脸色一变,道:“傅大侠是当年名满中原的‘半剑震武林’傅雨生?”
  “不错,正是在下!”
  甄河靖惊喜地道;“大侠,你为何不早说!小弟能与你同桌而吃,同衾而眠,真是荣幸之至!”
  “兄弟言重了!今日的傅雨生已非昔日的傅雨生!”
  史三娘问道:“莫非大侠初尝败绩,所以……”
  傅雨生摇头道:“不是如此,唉,往事不堪提,还是说这件事吧,大娘比较清楚,可否请你把此事从头至尾说一遍?”
  史三娘轻叹一声,这才一五一十说起来,风小小心想傅雨生一定会问杨乐水的死因,不料并非如此。“大娘,你说那个青衣文士叫杨高原在立春之前不要踏出家门一步?”
  “正是,妾身料未记错。”
  “那人长相如何?”
  “大概三十多岁,五官端正,长得斯文潇洒,有点书卷味,不过武功却极是厉害,妾身尚未见过那么快的提纵术……”
  傅雨生脸色一变,喃喃地道:“莫非就是他!”
  甄河靖忙问:“他是谁?”
  傅雨生笑道:“你们不认识的!”
  “那么是友是敌?”
  “是友。”
  史三娘嘘了一口气,道:“幸好不是敌人,否则实在太可怕了。”
  “昨日我听你们在研究杨乐水与聋老头的尸体,对他们割掉皮肉又来移尸的行为大惑不解……”
  风小小道:“傅大哥你有何看法?”
  “傅某估计那是因为他们在割去的皮肉处,找不到那根钢针,所以不得不再来盗尸。”
  史三娘道:“但昨日咱们割开杨二侄子的皮肉并不深便找到那根针了!”
  傅雨生道:“这当然有原因,可能性有二点,一是针太细小,会循血而行,针射入血管,将会被送到别处去,杨高原那根针不在血管内,第二点,杨乐水与聋老头离喷筒较近,因此入内便较深!”
  风小小点头道:“傅大哥说得有理,但人已死,被人知道死因也不要紧呀!”
  傅雨生微笑道:“这正是我要找你们研究的目的;姑娘冰雪聪明,应该知道在下的用意!”
  风小小略一思索,道:“莫非那根针有问题?”
  傅雨生击掌道:“姑娘的看法与在下不谋而合,那根针还在你处么?”
  风小小转过身去,自身上掏出一块手绢来,然后小心翼翼把手绢解开,果见里面放着一根小针,火光下闪闪生光。
  傅雨生把针拿到烛前观看,他忽然觉得这针体积虽小,但重量却比寻常的重,再仔细观看,又发觉一处异处,这针打造得实在精巧,竟然有三道细槽子,别人的针绝大多数是圆的,像这样带槽的针,傅雨生平生第一次见到!
  这刹那,他忽然想起张铁匠来,天下炼制打造兵刃暗器的铁匠虽然不少,但最为武林人仕熟悉的,不出南周北张这两人,像这样细小的钢针又要打出三个小槽,非此两人莫办,而周铁匠离此太远,所以最有可能性的必是张铁匠所制。张铁匠世居河北冀县,离此数千里,要想去冀县调查,一来一往可得化上不少时日。
  史三娘问道:“大侠,你可看出端倪来?”
  傅雨生摇摇头,把针交给他们看,待大家看过之后才道:“在下估计这针必是张铁匠所铸,但一来张铁匠家住冀县,离此千余里,二来武林中人放心把兵器交给他,便是因他嘴紧,要想在他口中挖出秘密,也不容易!”
  风小小道:“说来说去,还是找不到线索?”
  “在下之见是杨兄弟之死,必与其父母之死有关,三位是否同意?”
  三人想了一下,都觉得可能性极大,一齐点头称是,傅雨生自席下取出宝刀与刀谱与史三娘母女观看,两人看后觉得都甚是奇怪,可是又看不出端倪来。
  傅雨生轻叹一声:“老实说,在下也未见过这种刀法?”
  “妾身亦未见过那样的钢针。”
  傅雨生目光一亮,道:“刀谱与钢针莫非是同一出处?”
  甄河靖道;“极有可能,但这刀谱杨兄之父留下来的,这又如何解释。”
  傅雨生沉吟道:“杀死杨氏昆仲的,可能是他俩父亲的同门,咱们可以作一推测,杨家兄弟的父亲是被人追杀的,会不会因为他背叛师门,却让同门追上杀死,当时杨父未必断气,所以仍能负伤逃脱,可惜到了本村外便不支而亡了!
  “杨父的同门,这些年来料仍未心息,一直在追寻杨父,后来他们知道杨父已殁,却遗下两子,于是父债子偿!”
  甄河靖道:“廿年的仇恨仍未磨灭,太可怕了!看来杨兄之父必是邪派门下弟子,看他们的刀法与暗器也知个大概。”
  风小小道:“这样咱们要想替水哥他们报仇,可不容易了。”
  傅雨生道:“这可难说,也许他们还会来,他们再来,可说是好事,也可说是坏事,好的是咱们有机会逮获他们,坏的是他们再出现必是为了杀人!”
  风小小一怔。“杀谁?”
  “咱们既然已知道他们一些秘密,要杀的自然是咱们,所以从今开始大家都得小心一点,尤其是你俩母女。”
  史三娘道:“多谢大侠关心,天快亮了,咱母女也得回去了,改天再见。”
  傅雨生亲送她俩出村,当他们返间水神庙,目光一抬,无意中发觉神龛内的那尊及人高的水神不见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喝道:“甄少侠,甄少侠!”
  里面没人应他,傅雨生心头一凛,连忙飞身入内,一脚踢开房门,只见里面黑灯瞎火,却不见甄河靖。
  傅雨生摸出火折子,一幌幌亮,火光下却见房内一切无恙,只少了一人,他吸了一口气,再度退了出来,向内堂走去。
  只见灵堂上立着一人,正是甄河靖,傅雨生问道:“甄少侠,你在做什么?”
  甄河靖一动不能动,傅雨生缓缓走前,目光在灵堂上左右扫射,又凝神静听了一阵,发觉再无别人,便走前解开甄河靖的麻穴,但甄河靖仍不能动弹!
  傅雨生一怔,心头倏地一动,走至他后背,果见甄河靖后颈哑穴上金光一闪,傅雨生左手食中两指伸出,钳住针尾,轻轻一拔,手上已多了一根钢针,与杨高原身上那根一模一样。
  甄河靖急道:“大侠,偷袭小弟的人,在灵堂后的暗室内。”
  傅雨生道:“你身上麻药药力过了没有?”
  甄河靖吸了一口气,道:“勉强能动!”他艰辛地迈出一步。
  傅雨生抽出匕首,用刀尖挑开暗门,一闪身便跳了进去,只见里面窗口洞开,傅雨生凑前望出去,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异响在他背后响起,傅雨生急忙回头一望,但见甄河靖手握长剑跟着走进,道:“好厉害!”
  “咱们出去看看。有火折子没有?”
  “有!”甄河靖紧跟其后跃出宪外。
  傅雨生道:“你向左走,我向右,走出二十丈便回来,若有什么发现,立即发啸示警。”
  两人分头各行十步,稍停一停,向四周瞄射,然后再向前走,到二十丈就停下,傅雨生叫甄河靖过去,两人再联袂向前搜去。
  可惜湖畔岩石密布,加上风急,要想搜人,可不容易,两人找了一阵,终于回去。
  “甄兄弟,你刚才怎会受袭?”
  “大侠去后不久,小弟忽闻灵堂上有异响,于是走出去查看,不想背后风声一响,小弟转过身去紧接着后颈一麻,便不能动弹,也不能开腔了,接着小弟觉得灵堂后走出一个人来,小弟只道此命休矣,不料屋瓦上忽然传来一个轻响,那人便又隐去,不久大侠便进来了。”
  甄河靖犹有余悸地道:“若非大侠及时回来,小弟这条命早已完了。”
  傅雨生则叹息道:“可惜让他们逸去。”走回厢房,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刚才你可曾听见前堂有什么异响?”
  “没有。”甄河靖沉吟道:“大侠有何发现?”
  “殿内那尊水神像不见了!”
  甄河靖一怔。“有这种事?那尊塑像可不轻。”
  “咱们过去看一看是否有什么痕迹留下?”
  两人来到庙殿,目光一及,又怔住了,那尊水神塑像,不是好端端地站在神枱上么?
  傅雨生心头怦怦乱跳,举着火折子走前一照,只见神枱上一尘不染,没有一丝痕迹留下。
  “大侠你没看错吧?”话一出口。甄河靖才猛觉不妥,忙道:“对不起,小弟实在太惊奇了。”
  傅雨生道:“不必多说,咱们搜一搜!”言毕拔身而起,落在横梁上,横梁没有足印,上面却有个天窗,傅雨生长身推开天窗,一阵寒风吹进,两根火折子一齐熄灭。
  就在此刻,忽闻一声哗啦啦的暴响,傅雨生连忙跃落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甄河靖忽然大叫一声,博雨生标前两步,喝道:“兄弟,什么事?”
  眼前一晃,傅雨生右手匕首倏地刺出,但闻“笃”的一声,匕首已刺着一物,风声再一响,庙殿内已归于沉寂。
  傅雨生不敢怠慢,后退一步,再度把火折子点亮,火光一起,只见甄河靖倒在地上,胸前一片血迹,神枱上的水神像已经碎裂,他右手匕首刺着的是一块泥头。
  再一看,那泥头赫然是水神塑像的一角。这刹那,不知为何,傅雨生后背上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傅雨生不及再搜杳一,蹲下身子检查甄河靖的伤势,他伸手一探,原来已没有了鼻息。
  傅雨生对他甚有好感,见他暴毙,心头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甄河靖既然已死,傅雨生立即自地上窜了起来,飞向后堂。
  后堂一眼望去,不见一人,傅雨生慢慢前进,到了厢房后,侧耳一听,不闻声息,他心念一转,估计对方经已逸去,便又退回前殿。
  就在此刻,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傅雨生心头一跳,忖道:“莫非对方改变作风,明目张胆而来?”
  心念未了,庙门已砰碎砰地响了起来,傅雨生喝道:“谁?”
  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是谁?老汉贺甲,快开门。”
  傅雨生吃了一惊,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走前把门拉开,只见外面黑越越的,站了十多个人,有老有壮,为首那人正是贺甲。
  “村长,发生了什么事?”
  贺甲脸上满布惊悸之色,道:“你们都出来,不要住在庙内。”
  傅雨生一怔,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村长明言。”
  贺甲料不到这乞丐如此可恶,喝道:“你到底听不听,不听的明早便给我离开本村。”
  “我无暇跟你废话,甄少侠刚才被人杀死,你们来得正好。”傅雨生言毕走了回去。
  贺甲吃了一惊,叹声道:“你,你……你说什么?谁死了?”
  “甄河靖!”傅雨生头也不会回地道。蹲在甄河靖身边,解开他的外衣,目光一落,忽然怔住了,外面一片血迹,里面却毫无伤痕。
  这一看大出傅雨生的意外,接着,外面又传来一个怪响,傅雨生回头一望,只见庙门外,跪下了十多个人,向内膜拜,口中念念有词。
  傅雨生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一忽,贺甲大声道:“你们得罪了水神,还不赶快出来!”
  傅雨生微微一笑,道:“村长放心,在下不怕。”
  “哼!你只是个要饭,有事时随便那里都去得,咱们世居在此,可避不了。”
  傅雨生道:“到底是什么事,请村长说个清楚,你怎知咱们得罪了水神?”
  贺甲道:“刚才老汉在梦中见到水神显灵,告诉老汉说有人冒渎祂,要老汉立即把你们赶掉,否则便要降祸,今年不但鱼获欠缺,而且有瘟疫。”
  傅雨生眉头一皱。“做梦之事,怎能作准?”
  贺甲认真地道:“谁说做梦?老汉醒来时,见到水神站在床前,说了话后,一眨眼便不见了,这分明是水神在显灵啦,呶,甄小哥怎会死的?九成便是因为得罪了水神,所以才被水神赐死。”
  傅雨生也不跟他辩论,深知三言两语实在不足以说服他们,便道:“请村长进来看看如何?”
  “老汉不敢冒渎水神……”
  “水神只是怕我冒渎祂而已,并没说不准你进来。”
  大概贺甲认为有理,便带着兄弟子侄进来,目光一及,见神像已裂成一块块,不由怒道:“你这要饭的,当真作孽呀,早知那天老汉便不收留你。”
  傅雨生道:“神像是自己破裂的。”
  “我不管你,总之明早你要立即去请一尊回来。”
  傅雨生正容道;“村长,请你相信我,在下无意与你为难,而我相信根本不是水神显灵,而是人为的,你们以前见过水神显灵没有?”
  贺甲一怔,说不出话来,傅雨生道:“村长放心,相信不久,我便可以还你一个公道。”
  众人收拾了一下,傅雨生找不到甄河靖的伤口,便问贺甲:“村长,那水神还跟你说什么话?”
  “祂说水儿也是因为得罪了祂,所以才……”
  “那么杨高原和聋老头呢?”
  “祂只提聋老头失职,却没提杨侄子。”贺甲思索地道:“祂还说明日湖上的冰便开始融解,最迟不会超过后天。”
  傅雨生眉头一皱。“祂真的这样说,还有仕么?”
  贺甲嗫嚅地说道:“祂还说你与史三娘母女和这个甄小哥要对祂不利,还说你心……”
  “老丈但说无妨。”
  贺甲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道:“你莫生气……祂说你心地恶毒……会为本村带来灾难。”
  傅雨生一怔,本想大笑,却又恐会吓怕他们,便摇头道:“简直胡说八道,你们千万莫相信祂的鬼话!”
  贺甲脸色大变。“你,你……你敢冒渎祂?”
  傅雨生微微一笑,走进厢房,见杨乐水父亲留下的刀谱与刀仍然放在床头,便把刀谱收入怀内,手握宝刀,走向灵堂,引颈一望,杨高原仍好好地躺在棺内。
  就在此刻,他脑海内灵光一闪,身子一震,一个风车大转身,奔回庙殿。“村长,史……不,宋三娘家居所处?”
  “七里石村。”
  “如何去法?”
  贺甲只道傅雨生欲对宋三娘母女不利,嗫嚅地道:“老汉不知道。”
  傅雨生哈哈一笑,道:“现在水神已降在我的身上了,不信你看。”手指一指,贺七龙哎哟一声,跌倒地上。
  “村长你扶他起来看看。”
  贺七龙叫道:“我不能动了,我不能动了。”惊急攻心,几乎哭了。
  贺丁大声喝道:“恶丐,老夫跟你拚命了了!”
  傅雨生运起内劲,曲指一弹,一股指风袭去贺丁的麻穴上,贺丁登时不能动了,但仍骂个不绝。
  傅雨生故意怒道:“你们还不相信我身上已有水神的能力么?我叫他开不了口!”再弹出一股指风封住贺丁的哑穴,贺丁喉管胡胡乱叫,发不出声来。
  这下,贺甲登时深信不疑,都一齐跪在地上,叩头如同捣蒜,傅雨生道:“都给我起来,只要有人带我去七里石村宋三娘家,我便饶了他们。”
  贺甲叩头道:“水神爷爷,随你指点要谁吧。”
  傅雨生解开了贺七龙的麻穴道:“叫七龙带路。”回身再解开贺丁的穴道,抓住贺七龙后背衣衫,如飞似的飞射出去。
  贺七龙一颗心怦怦乱跳,只觉自己如同腾云驾雾般,又似大鸟在天空遨游,心头又惊又喜。
  出了渔村,傅雨生问明了方向,仍然拉着贺七龙急飞而去。
  贺七龙在路上不断指点途径,一刻便到了七里石村史三娘家居那栋石屋外面。
  “宋三娘就在里面。”贺七龙道。
  “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傅雨生叫道:“史三娘,史三娘。”
  屋内没有回音,傅雨生心头一沉,一脚把门踢开,一手抓住火折子,一手提着杨高原父亲遗下的那柄刀,跨了进去。
  屋内一片寂静,伸手不见五指,傅雨生把火熠子晃亮。
  火光刚一起,背后一道金刃劈空之声传来,傅雨生反应极快,他不知偷袭的人是谁,不敢反击,吸气窜前一丈,再一个转身,眼前的光一闪,一柄刀又再刺来。
  这一招似曾相识,傅雨生身子一偏,又让一招,目光一及,已看出对方是个全身都裹着黑布的人,那人变招极快,手腕一翻,直刺的招式,竟能化成斜戮。
  傅雨生手中刀及时扬起,格开对方那一招,那人见他手中刀与自己的一模一样,轻叹一声,傅雨生更肯定那人与杨高原之父必是同门,当下有意留下活口,把刀一翻,斜劈对方手臂。
  就在此刻,背后又有一道金刃劈空之声传来,傅雨生身子倏地一蹲一缩,手中刀向后一劈,只闻一道闷哼声响起,接着又是“蓬”的一响。
  傅雨生看也不看背后,斜窜起来,手中刀一化二二化四,招招指向对方要害。
  他虽未曾苦练过刀法,但所谓一理通,百理明,那人的刀法虽然诡异,但都未能逃过他一对利眼。
  那人目光忽然露出畏惧之色,边战边退,傅雨生恐被他逃出屋外,会伤及贺七龙,狠下心来,觑得一个破绽,手中刀闪电般一劈。
  一喀嗤”一声,那人连臂带刀跌落地上,人也虚虚浮浮,走了两步一跤滑倒。
  傅雨生忙道:“七龙,快进来!”
  贺七龙闻声过来,目光一及,吓得牙齿格格碰响,傅雨生道:“不用怕,这些都是坏人!”他见石屋颇小,中间是座小厅,两旁是寝室,后面则是灶房。
  贺七龙道:“这里好像没人……”
  傅雨生推开左首那间寝室房门,房内没人,忙又走向右首那间探看,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黑衣人,面对内,看不到样貌,但看身形却是个女子!
  傅雨生把火折子交给贺七龙,走进去轻轻扳过那女子的身来,却是史三娘。
  傅雨生略看几眼,知道她中了麻针,又被封住哑穴,连忙解开穴道把她摇醒。
  史三娘醒来,见到傅雨生,立即道:“大侠,快救我女儿!”
  “风姑娘呢?”
  “她被水神捉去了!”
  “水神抓走风姑娘?”傅雨生有点好笑,按说史三娘不是寻常人,绝不该说出这种话来。
  史三娘却道:“是水神,快追!”
  “不用急,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慢慢把经过告诉我!”
  史三娘道:“咱们一回来,便不能动弹了,然后面前出现一个水神,祂告诉妾身,说要带走我女儿,叫我不管闲事,否则我女儿便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他为何要带走你女儿?”
  “祂说咱们在水神庙冒渎了祂,他已勾了甄少侠的魂魄,去做祂的手下……”
  傅雨生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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