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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危机在后
2019-11-2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天未亮,韩晓雪已下床,溜到段飞红房内,将她装扮起来,然后扶上马车再把宫女唤醒,一开门便将她封了昏穴,一并抱上马车。
  弄好一切,风仗雨也出来了,到贺娘房内,问道:“拿到解药了否?”
  贺娘又将他抱住,道:“他已给了解药,半夜拉了两次肚子,毒已解了,多谢你。”
  风仗雨微微一笑,问道:“萧奉先还要你做什么事?”
  贺娘脸色一变,幽声道:“他已相信了你说的话,还有什么要求?这次我可以轻松陪你出去散散心了!”
  风仗雨沉声道:“背叛萧家固然可怕,但背叛我,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能够娶我,终生保护我?”
  “我不能娶你,但你这辈子,我也不容别人欺侮你!”
  贺娘冷笑一声:“在辽国你敢跟萧家作对?这次他们向我下慢性毒药,谁知日后他们会否给我下烈性毒药?”
  “他们还不放过你,你有告诉我么?”
  “如果我告诉你,你能替我解决?萧奉先会听你的?”
  风仗雨道:“如果你让我有信心,我自然会找萧奉先,要他们放过你!”忽然又加了一句:“我相信可以办得到!”
  “我把身子都交给你了,你还要什么信心?”
  “身子不过是臭皮囊,重要的是心!”风仗雨指一指心房的位置道:“那晚你在我身上的动作,令人生气。教我如何相信你?”
  贺娘不由默然,风仗雨又道:“你这个人三心二意,喜怒无常,教人难以放心,不过我却不愿毁掉你,尽管你已两番三次对我不义!”忽然面色一沉,道:“不过,很多事可一不可再!”
  贺娘垂首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不过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一定和你共同进退!”
  “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好吧,准备一下,要出发了。”
  风仗雨言毕开门出去,见到梅花,便问道:“你懂得驾马车吗?”
  梅花道:“曾经学过,不过驾得不是很好。”
  风仗雨道:“学过就好,熟能生巧。你跟韩小冰轮流为皇姑驾车吧!皇姑起来了吗?”
  “起来了,正在更衣,吃过早饭就可以出发了。”
  房门传来芙蓉的声音。“哀家已穿好衣服了,你俩都进来吧。”两人进内果然见到芙蓉已穿戴整齐,床前放着两只箱子。“梅花,你把这箱子先拿上马车吧。”
  “不,我来拿,梅花你去准备早饭,我在这里吃!”风仗雨提起一箱子便出去了,马车上有人,他岂可让梅花看见?
  回头再到芙蓉房里,早饭已捧上来,梅花退了出去。芙蓉问道:“你那位段姑娘如今在何处?”
  “已安排在马车上了,出了上京,便悄悄放她出去。”
  芙蓉问道:“你不怕她在路上出了事?”
  “还有几位朋友会照顾她,不必担心。”风仗雨匆匆吃了饭道:“我出去看看他们准备得如何?”他快步出去,见院子里人来人往,人人均十分紧张,韩晓雪早已站在马车旁边等候。
  风仗雨先回房把衣服带上,当然那把金纸扇,一直藏在他怀内。他走了两步,忽然转头望一望桌上的文房四宝,犹疑了一下,终于回身把文房四宝带上。
  风仗雨问道:“萧兄,都准备好了否?”
  “都已准备好了。”萧长荣抬头喝问:“齐迅,干粮食水都备好了否?”
  风仗雨忽然发现外面还有一辆马车,乃问道:“那马车是作甚的?”
  “是放食物,食水和长箭的。”
  赫察道:“风大人,可以请皇姑上车了!”风仗雨立即进内,引芙蓉、贺娘及梅花出来。
  风仗雨道:“梅花,你和皇姑上车,随时准备跟韩小冰轮流驾车,请贺娘守在马车前面,长荣你负责前锋,请赫察兄负责后军,中军则由小弟统筹了。左翼由加黎负责,右翼则三英负责!”
  风仗雨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而过,道:“此行不管发生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保护皇姑的安全,万一皇姑有什么闪失,后果如何大家心中有数,我也不多说了!有没有信心?有什么人心中有牵挂的,如今还可以提出来!”
  院子里一片沉默,风仗雨沉声道:“出了宫门,你们便将生命交给皇姑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不得后退,不得违抗皇姑的命令!刚才皇姑已交代本座了,谁敢抗令,本座便有权代她执法!听见没有?”
  颐心宫的侍卫都视他如神明,是以刹那间响起一片呼应声。风仗雨满意地点点头,道:“出发!”侍卫们鱼贯而出,井然有序,刹那间都出了宫门。
  出了大顺门,风仗雨一颗心才稍安定下来,他回头望向城门,见那些欢送的官员都纷纷转身入城,便下令全速前进。
  前面是一片草原,此时草已开始枯黄,有些地方已露出土地,像癞痢头一样,甚是丑陋,但看在风仗雨及韩晓雪内,却有说不出的魅力。蔚色的天,更显得深蓝,几朵白云点缀其中,也更显得雪白可爱。
  马队全速前进,在草原中扬起淡淡的一团黄烟,萧长荣问道:“风大人,中午在何处打尖?请示。”
  风仗雨挥挥手道:“届时我自会提早通知你,总之今晚必须赶到饶州长栗城住宿。”
  由此到饶州足足距离二百七八十里路,萧长荣不敢怠慢,立即上前打点一切。
  驰了三十多里,忽然前头有人声呼喝,风仗雨急忙拍马上前,耳边不断听到吵闹声,他气沉丹田,问道:“什么事?”
  萧长荣忙回头叫道:“有两个人说是风大人的朋友,一定要见你!”
  “等待我!”风仗雨拍马急驰,俄顷便见到罗山及秦势,他叫道:“原来是罗兄及秦兄呀!”马至萧长荣身前,道:“这两个的确是我的好朋友,我已请求过皇姑,让他俩跟着咱们南下,也可增加实力!”
  萧长荣道:“既然是风兄的朋友,自然没有问题。”
  “谢谢,两位且跟我来!”风仗雨拍马往回走,罗山及秦势跟在后面。待到中军来,他回头低声道:“你俩先跟着我,嗯,见过他们了么?”
  “今早他们先往南行了,说会与你保持五至八里的距离,晚上会住在饶州。”
  “很好,今晚你俩保护段姑娘,将她送给王三槐。”
  罗山道:“少主人放心,一定误不了你的大事!”
  风仗雨道:“路上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么?”
  秦势道:“放心,而且前头已有他们在打点,咱们后面有‘雪山双黑’护驾,除非来了千军万马,否则谁也动不了咱!”顿又道:“这两天平静得很,没有什么异常。”
  说着话,已驰出了十多里路,人马依然未竭。风仗雨道:“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万万不可大意。”
  罗山道:“就算御林军追上来,咱们也挡得住!”
  风仗雨仍在马上四顾,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近午已驰出了一百五十多里路,风仗雨下令停下,并立即扎了一座营幕,让芙蓉休息,风仗雨请贺娘进营服侍她,道:“今天韩姑娘辛苦了,且让她休息一下。”
  韩晓雪十分聪明,道:“卑职先在厢内休息一下。”她闪进去厢内,见段飞红正以面容相对。韩晓雪探头望外,不见有人,乃低声道:“段姐你再忍耐一下,今晚进城之后,便将你送去三哥那里。”
  段飞红指一指宫女,道:“把她也带上,她是个孤儿,待我也不错,回辽国必然要受罚。”
  “可以,只怕她不愿意。”
  那宫女名叫阿洛,忙道:“我愿意,只要你们待我好。去哪里都可以!”
  “你放心,决不会害你。但今日你一定不能作声,提防让人发现,引起别人之思疑!”韩晓雪自怀内掏出一包干粮和肉脯来,道:“今天你俩便委屈一下,车内有水!”她十分仔细,让她们坐在木箱及水箱后面。自己仍守在车上。
  贺娘在营内道:“皇姑,还是让奴婢侍候你吧。再怎样说,奴婢侍候皇姑已多年,你的喜好……”
  芙蓉挥挥手道:“不必多言,这是我答应风仗雨的条件,他怎样安排,你都得听他的,何况他一定有正理,至于原因,你最好亲自问他。”
  贺娘讶然道:“他是奴才,凭什么要你听他的安排?”
  “这是我求他保护我南下时,他提出的条件,一切必须由他安排,他才肯负起这个责任。”
  贺娘眼珠一转,问道:“皇姑是次再度去南京析津府,不知有什么目的?”
  芙蓉忽然脸色一沉,道:“贺娘,这是你该问的么?”
  贺娘一惊,忙道:“奴婢该死……不过是关心皇姑而已,并无他意。”说着风仗雨进来了。
  芙蓉忙道:“贺娘问你为何不让她服侍哀家?”
  风仗雨道:“韩姑娘及梅花武功虽然都不错,但她俩经验不足,因此我让她俩轮流驾车,你则守在前面。万一有事她俩便会进车厢协助皇姑,用箭御敌,而你则在前面统揽全局,这有什么不对?”
  贺娘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风仗雨沉吟了一下,道:“过两天让你驾车吧,也好让她俩休息一下。”
  不料芙蓉道:“不,贺娘经验好,马术也好,她如今在这个位置正好。”她声音转柔,又道:“你放心,在保镖之中,你始终是哀家最信任的。”
  贺娘道:“多谢皇姑青睐,奴婢敢不尽心乎!”
  说着,下人已将饭菜端了上来,芙蓉道:“你俩便在此陪哀家吃!”贺娘这才释怀。
  饭后休息了一阵,大队人马又开始前进。由于今晚必须在饶州过夜,半路只歇了一次,让马匹吃草。风仗雨沿途瞻前顾后,左顾右盼,但一路平安,终于在黄昏时,安然进入长栗城。
  这城不大,城墙亦有多处破损,看来有点荒凉,但不管如何,再怎样也好过露宿荒郊。长栗城没有驿馆,萧长荣先头部队早已找了家最好的客栈,把客人赶掉,着小二整理好,片刻间,芙蓉也到了。
  风仗雨道:“贺娘你陪皇姑进房,整理一下床褥。”又指挥众人安顿马匹,萧长荣分房,因为房不多,好几个人挤一间房。风仗雨道:“罗秦二人与我同住一房,因要分班值夜,房间看来足够的!”他乘机让车厢内的韩晓雪把段飞红及宫女阿洛放出来。开了边门将她俩放了出去,做得点尘不惊,那些侍卫赶了一天的路,或呼小二取酒,或要水洗脸,无人留意她们。风仗雨让秦势出去暗中保护段飞红及阿洛。
  安顿好了一切,风仗雨又吩咐店家做饭,并告诫众侍卫喝酒只可浅尝即止,他则到赫察及萧长荣的房里去。
  桌子上铺了一张地形图,赫察问道:“风兄,明天咱们之行程如何?”
  风仗雨看了一下地图,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明天迟一点出发,晚上到恩州歇息。”萧长荣计算了一下,道:“此去恩州只有今日之一半路多一点,只是后天若要赶到恩义,那就太远了!”
  赫察道:“可以拐去高州,这就近了一点,只是要多走许多冤枉路,风兄有何高见?”
  风仗雨沉吟了一阵,道:“后天露宿吧,大后天直接赶到中京!”
  萧长荣道:“最讨厌见到萧辞海那副嘴脸了,最好不要去那里!”
  风仗雨看了赫察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便道:“好,那咱们走另一条路!”三人低头看了起来。半晌才做出决定,后天到高州,大后天在松山,然后到兴化城。
  北安州兴化城副都统耶律明澄是皇姑之心腹,上次遇火灾,这次重游,必定得到妥善之照顾,如此风仗雨也比较安心,当下就此决定。
  吃晚饭前,秦势回来,低声道:“已找到王三哥他们了,段姑娘及那宫女亦已跟他们会合了。”
  “他们住在何处?”
  “住在不远处的一家小客栈,那客栈叫西雄,听说有几个住在另一家客栈,但我没有问。”
  风仗雨放下心头大石,道:“多谢你,吃饭吧!”晚上风仗雨亲自到屋顶上注视四周动态。下半夜罗山上屋代替他。
  风仗雨躺在炕上,只觉轻松无比,金纸扇已在手,段飞红也救了出来,目前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难关,便是顺利到南京。
  到南京之后,他决定带芙蓉及明珠去“神仙窝”,至于韩晓雪,他暂时不敢存奢望。韩晓雪转变,大概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与贺娘有染,甚至自己与文妃有染,她可能亦有所怀疑。如果她不能原谅自己,他亦不勉强。
  他一觉睡到天亮,但觉精神饱满,从来未有之,梳洗之后出房,外面居然还无人起来。
  风仗雨心头一动,悄悄溜出客栈,问了路人直赶西雄客栈。
  他逾墙而进,只见院子里已有人在活动,定睛一望,却原来是方远帆在打拳。
  方远帆见到风仗雨立即收拳问道:“风兄来了?那话儿你带来了否?可否先借来观赏一下?”
  风仗雨道:“到房内去吧!”方远帆立即推开一扇房门,林参天正在盥洗,风仗雨问道:“路上顺利否?”
  方远帆道:“一切顺利,顺利得出乎意料!”
  林参天道:“不错,出来以前以为可以大干一场,想不到居然一招未出!”
  风仗雨道:“两位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未到安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方远帆问道:“风兄认为还有什么危机?”
  风仗雨道:“正如两位心中所想,小弟也认为太过顺利,似乎不合情理,但又想不到会有什么危机?”
  方远帆道:“就算有,咱们也不害怕!辽国的高手不过三五个人。”
  林参天道:“会否是辽国大军追杀咱们?”
  风仗雨心头一跳,道:“也不能说没有可能……”他叹了一口气,道:“小弟是担心不知会否在何处,不小心露出破绽,当时他们不察,后来才猜出门道……总之越近宋国,越须小心。”
  方远帆道:“风兄不是要取那把纸扇让咱们观赏么?”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方远帆回头问道:“谁?”
  外面传来王三槐的声音:“方兄,是小弟。”
  “原来是三哥!”林参天将门打开:“请进,刚好风兄来了。”
  王三槐抢了进来,一把抓住风仗雨道:“风兄弟,真谢谢你了,飞红能够平安回来,全靠你帮忙!”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风仗雨笑道:“你们能够团圆,小弟也十分高兴哩!呶,请大家过目,看看这把纸扇。”他将金纸扇打开,指着背面道:“其实祸胎只是这几个字:父王及不肖子。”
  王三槐叹息道:“朝廷真是糊涂,连这个也会弄错,侥幸让风兄盗了出去,否则这后果不是难以想象么?”
  “不是朝廷,是司礼太监犯的错!”
  方远帆道:“真是岂有此理,朝廷如何处置那阉人?”
  风仗雨又叹了口气,道:“朝廷根本不知道有此等事。”
  林参天脱口叫道:“什么?朝廷不知道?那为何会派咱们潜入辽国冒险盗取此物?”
  “谁说是朝廷派咱们来的?不过是老神仙找咱们来罢了,与朝廷根本无关系!”
  方远帆一把抓住风仗雨的手,道:“风兄弟,此事非同小可,你必须说个清楚!”
  “诸位可记得当日小弟对老神仙语气有点不敬?”
  王三槐道:“是的,有一次提到老神仙,你神态的确有异以前。”
  “因为这件事根本是那司礼太监托老神仙找人办的,说到底,咱们做的事虽然对朝廷对百姓有益,但事实上只是替司礼太监擦屁股!”
  王三槐等人登时如泄气的球般,瘫在炕上。风仗雨沉声道:“当时我知道了实情后,情况与诸位是一样,不过,不管如何,咱们都得平安返回宋国。”
  林参天问道:“老神仙德高望重,他为何肯替司礼太监办事,为他拭屁股?”
  王三槐道:“他也是看在民族尊严份上,才会接受……”
  “诸位以为老神仙这数十年来,以何为生?”
  三人同时一怔,王三槐反问:“风兄你知道?”
  “请大家想一想,知道了结果后,对咱们此行之结果,将大有好处。”风仗雨道:“咱们会在巳时开拔,诸位请先走一步,小弟也得回去了。”
  林参天急道:“风兄怎地不将话说清楚由来?”
  “因为小弟也没法确实知道,才说出来让大家研究研究。”
  “你认为此事对咱们那方面有影响?”
  风仗雨头也不回地道:“对咱们回宋国后之生死有关!”言毕便大步走了,只留下三张面面相觑的面孔。

×      ×      ×

  风仗雨由客栈回去,侍卫都已起来了,有的在松动筋骨,有的在准备出发。“咱们巳时出发,今日早点到高州休息。”
  当下经过一番紧张的准备,大队人马又出发了,今早由韩晓雪驾车,梅花在车上陪芙蓉。
  大队人马行动迅速,一路平安,下午已抵高州。高州大小与长栗城差不多。风仗雨一入城便见到马八腿一身褴褛蹲在墙角乞讨。旁边的罗山及秦势自然也发现了他。
  投店后,罗山便去找马八腿,然后再回客栈,告诉风仗雨,他们今晚住在高丰客栈。
  晚饭后,风仗雨对萧长荣道:“小弟出去走走,了解一下周遭情况。”
  萧长荣吃了一惊,问道:“有跟踪?还是由小弟去吧。”风仗雨告诉他只是预防万一,到处走走看看而已。
  他溜进高丰客栈,今晚他们都在房内等他,连头陀也在。“哦,今天出了状况?”
  “不,今早你说的话,我替你转告他们了。”方远帆道:“他们认为十分重要,因此想跟你深入地谈一谈。”
  风仗雨一本正经地道:“所有的事情全是推测,没有根据,我提出来只是希望大家心中有一份准备而已。”
  头陀从明道:“那请你说说你自己的感受或打算吧,也可让咱们作下参考。”
  风仗雨沉吟了一下才道:“今晚小弟所说的一切,特此声明,全是推测毫无根据,对诸位来说,也未必有参考的作用……”
  云依静道:“风大哥,咱们都把你当作神明,你的话对咱们来说,肯定有参考作用。”
  风仗雨再也坐不住了,长身道:“若是如此,小弟还是不敢胡说八道了。”
  从明忙道:“就算说错了,你也没有责任,我们也不对任何外人提及,包括老神仙!”他目光自众人脸上一扫而过,道:“诸位听明白了?如果反对的,请立即出房,如果还坐在这里的,事后又违反了规定,便是咱们这伙人的公敌,有人反对吗?”
  众人均表示接受从明的条件,从明脸色稍霁,道:“风兄弟,你如今该放心了吧?再不说便是不相信咱们了?”
  风仗雨又坐了下来。“根据我了解,老神仙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他离开御林军教头的位子已数十年了,数十年来没有工作,如何生活?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孤儿,也没有至亲,谁给他的钱?”
  马八腿问道:“难道他是‘劫富济贫’?”
  “如果是这样还算好,我害怕的是他另有收入。”风仗雨道:“他在官场时日不短,一定认识不少官场上的人,比如这件事,是不是司礼太监给他一笔钱,让他帮他消弭弥天大罪?”
  马八腿叫道:“这不是利用咱们替他赚钱吗?老子不干了!”
  温子谦忙道:“风兄说过这只是推测,既然是推测,便不是真实的,马兄弟千万莫孟浪。”
  风仗雨又叹了一口气,道:“小马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做这种冤大头算得了什么?反正对朝廷对民族有益,一生人做一次也不为过!”
  方远帆忙问:“听风兄之话意,似乎话中还有话?”
  “你们想想……如果小可猜得不错,你说事成之后,司礼太监会让咱们将消息传出去吗?如此他不是功亏一篑了么?”风仗雨双眼望着梁上结网的蜘蛛,喃喃地道:“因此说不定最大的危机还在后头哩!”
  林参天脱口道:“风兄认为他会杀人灭口?”
  方远帆怒道:“他敢如此,咱们便杀进大内,将那阉人先杀了!”
  风仗雨冷笑一声:“方兄认为他会明着杀咱们么?这种人若要杀你,何须自己动手?只怕死神到了你身边,你还蒙在鼓中呢?”
  段飞红泪水忽然有如决堤的河水般涌了出来,喃喃地道:“太冤了,太冤了……风大哥,小妹有个请求,你一定要帮我杀了那阉人!如今我最恨的可不是延禧那狗贼,而是那可恨的太监。”
  王三槐道:“红妹,要去杀那厮,咱俩自己去!”
  风仗雨脸容一端,沉声道:“听着,这都是我自己推测的,今日说出来,是眼看胜利在望,怕诸位昏了头,提醒提醒诸位,日后行动还得小心一点!”一顿又道:“还有,由今日起,你必须以男装示人,并与三哥共一房,提防让辽国的细作查出来,此去南宋尚有千里之遥,说不定尚有危险!”
  从明吸了一口气,道:“风兄弟说得好,由如今起,咱们必须比以前更小心,晚上要有人值夜!”风仗雨不敢耽搁太久,再聊了阵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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