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再战扬威

2019-11-2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就在此刻，楼下传来一阵吆喝声：“副总管回宫了！”
　　风仗雨心头一动，扬声道：“是耶律光治？”他慢慢走出桌后，蹲在地上，为周玉推血过宫，一会儿，周玉便悠悠醒来。
　　风仗雨正想开腔，冷不防背后有个低沉雄浑的声音：“大人因何摔倒？”
　　风仗雨吃了一惊，忙不迭回过身来，抬头望去，只见背后站着一位又矮又瘦的契丹汉子，约莫四十出头，其貌不扬，他心头咕嘀，便站了起来，那汉子目光凌厉如刀，跟他打了一个照面，问道：“阁下是谁？”
　　“下官风仗雨。”
　　周玉挣扎起来，道：“贤弟，他是御前听候风大人，目前是皇上及皇姑的跟前红人！风大人，这位便是副总管，他回乡省亲，刚销假回来。”
　　风仗雨料不到大内副总管长相如此令人失望，但又闻萧长荣介绍过他，知道武功犹在周玉之上，当下凝神抱拳。“原来是耶律大人，请恕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耶律光治讶然道：“什么御前听候？本朝何曾有此官职？”
　　风仗雨不卑不亢地道：“副总管说得是，这官衔昨天皇上才临时口拈的！”
　　耶律光治完全摸不清风仗雨的底细，又见周玉猛向自己打眼色，只好满腹疑问地问道：“不知风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风仗雨道：“贵府萧乙乙犯了点事，皇上令下官来此调查。”他转身道：“总管请先休息一下，下官改天再来造访。”言毕下楼走了。
　　照萧长荣口述，耶律光治性子耿直，与周玉完全不一样，因此不大可能是萧奉先的爪牙。他忽然觉得该让他升一级，把周玉拉下来。
　　刚才他才问了几句，以周玉的武功怎会这般不济。当堂摔倒？莫非是故意佯装的？目的是为了争取时间，向萧奉先求救？“嘿嘿，好一头老狐狸！”不过他还要引萧奉先出来是以毫不放在心上，转身向颐神殿走去。
　　来到殿前，远远便见到太监兴哥，兴哥只是个小太监，但深得皇上之宠爱，日日伴随皇上，是以大臣都忌他三分。
　　风仗雨走前向他行了一礼，低声道：“兴哥，下官是否应该配一条从四品的腰带？出入大内比较方便？”
　　兴哥立道：“奴才早已着人去办，一两天内，便可交给你！”
　　风仗雨道：“兴哥真是善解人意，对下官又大力提携，真不知如何报答你。”
　　兴哥涎着脸道：“只要大人日后多点关照奴才，奴才于愿已足。”
　　风仗雨道：“自此之后，你我便是兄弟，千万不要客气！今后自然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日后没有其他人在场，便兄弟相称，更不可自称奴才！”
　　兴哥道：“奴……小弟如何敢高攀？”
　　“若说高攀，该是愚兄高攀你了。”风仗雨见他自称小弟便也自称愚兄了，其实兴哥年纪比他还大上两岁，只是他自小进宫，不愁衣食，看来较年轻而已。“兄弟，你有什么需要愚兄的？趁如今没有别人，不妨告诉愚兄。”
　　兴哥沉吟道：“暂时想不到，日后若有需要，自然会求大哥。”
　　“皇上在内么？”
　　“皇上上早朝还未回来哩。如果大哥有事的，稍后再来。”
　　“没有什么事，只因皇姑那边也无事可做，因此跑来看看。”风仗雨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教坊在何处？”
　　兴哥问道：“大哥要去看那对男女？”
　　“不错，皇上对那女的那般重视，愚兄想去打打边鼓，说不定事成之后，皇上还要对咱兄弟有所赏赐哩！”
　　兴哥大喜，道：“小弟带你去。”他在前引路，向后宫深处走去，路上风仗雨趁机问了他一些情况，兴哥对他毫无隐瞒。
　　“这教坊设在后宫，练习时候，不吵着皇后和娘娘们么？”
　　“他们住在御花园旁边，跟萧娘娘寝宫，还有一段路哩！”兴哥道：“呶，前面那两排厢房便是他们的起居所了。”大概他跟在皇帝身边，许多梨园子弟见到他，都主动跟他打招呼。兴哥问一个小厮：“昨天来的那对男女住在何处？”兴哥又道：“你带风大人去。大哥，小弟得回去了，万一皇上下朝见不着小弟要生气！”
　　“皇上若有事，你赶紧派人来找我！”风仗雨与他挥挥手，便跟着那小厮进内。不久，站在一扇房门前，小厮上前敲门。
　　房门拉开，却是从明，他脸无表情，他问道：“大人找小的有事么？”
　　风仗雨道：“我今日刚好没事，因此过来走走，你俩住得习惯么？吃得惯么？”
　　“小的到处流浪惯了，经常餐风露宿，能够安定下来，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段飞红听见风仗雨的声音，把门打开，风仗雨挥退小厮，问道：“姑娘还好吧！”
　　“不好，像坐牢一般，有什么好？”
　　“刚才令师还说能够安定下来就好哩！”风仗雨走到她房门口，探头向内看了几眼，却乘机运功以“传音入密”对她道：“愚兄已用话稳住辽帝，相信短期内，妹子没危险。你对他先用畏惧，害羞之策略，让他觉得有希望，又不忍用强！”
　　段飞红无法以“传音入密”回话，只得轻轻点头，道：“他们伙食羊膻味太重，姑娘我吃不惯！”
　　风仗雨道：“这个好办，下官转告皇上，让他们送汉菜给你吃就是。还有什么要求？”
　　“如果姑娘有什么要求，要找谁申诉？”
　　风仗雨道：“下官会向皇上要求，有空便来看望你们，届时你便直接向下官提出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若向延禧提出此要求，万一延禧要自己一力促成他的好事，又怎能抗拒？”当下改口道：“下官着皇上另派人侍候你们师徒！”
　　从明道：“有一点，咱们可以在附近走动走动吗？该知咱师徒以前到处为家，野愦了，要一天到晚窝在房内，不病也会闷出病来！”
　　“好，下官一并向皇上提出。”风仗雨不拟逗留太久，向他们点点头便走了。
　　不料到了半路，便见兴哥气急败坏地跑过来，他暗吃一惊，迎了上去，问道：“皇上有事找愚兄？”
　　兴哥喘着气道：“是的，皇上召你过去……不过，最主要的是……”
　　风仗雨暗暗吃惊，问道：“什么事吞吞吐吐？你越不说清楚，对愚兄越不利，什么事快说！”
　　“副总管向皇上提议，要跟大哥你比武……皇上已答应了，因此要小弟急急来召你过去……”
　　风仗雨心头又是一跳，脱口道：“耶律光治要与我比武？在何处？”
　　“就在颐神殿外面。”兴哥道：“大哥，副总管武功十分厉害，不是萧乙乙之流，你可得小心。”
　　风仗雨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他在皇上面前跟我比武，目的只是要扫愚兄的面子，他不敢下毒手，你不用担心！”
　　说着已到颐神殿外，风仗雨一步跨了进去，跪在龙案之前，道：“微臣拜见皇上，皇上召微臣何事？”
　　延禧道：“光治爱卿刚销假回来，听说你赢了萧乙乙和萧仁宇，向朕提议要与你比斗一场，你赶快准备吧！”
　　延禧这样说，分明是他主意已定。风仗雨根本不能推辞，他略为沉吟了一下，道：“不知副总管与微臣比斗之目的是什么？”
　　延禧微微一怔，道：“武人互相切磋比试一下，还有什么目的？光治爱卿你告诉风爱卿吧！”
　　耶律光治道：“微臣之比试方法十分简单，各凭本事争胜！”
　　“你我无冤无仇，因此大人不会使用暗器及毒物吧？”
　　耶律光治冷嘿一声：“真正的契丹武士是不用那种东西的，尤其是下官更加痛恨！”
　　风仗雨依然不慌不忙地问道：“也不以性命相搏，只点到为止？”
　　耶律光治一怔，道：“既然要全力以赴，死伤便很难说了！”
　　延禧忙道：“两位卿家皆为朕之爱将，只可分出胜负，万万不能见血。”
　　风仗雨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后放下心头大石，问道：“比试地点在何处？几时比试？”
　　耶律光治道：“这还不简单？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殿外空地吧，打毕，正好是吃饭时候！”
　　延禧喜道：“好极好极，这是饭前的凉菜。就在外面打吧！”说着已站了起来。
　　风仗雨只好道：“下官需要一把长剑，耶律大人用什么武器？”
　　耶律光治对兴哥道：“请兴哥着人送一对短枪来，下官在马上用大刀，在马下则用短枪。”
　　风仗雨道：“下官平日空手，最多用一把折扇。但像遇到大人这种高人，则我非用剑不可矣！”
　　延禧喜孜孜地道：“都到外面去吧！”
　　当下三人各走出颐神殿，不过片刻，消息外扬，殿外空地中已有二十多人跑来观战。延禧兴致勃勃地道：“你们都来观摩一下，耶律大人及风大人超人之武技！”
　　俄顷，长剑先送上来。风仗雨挑了一把趁手的，先耍了几记。不久，内务府的人都赶了过来，连带耶律光治的短枪也送了上来。
　　光治的枪在手，神情登时一变，矮瘦的身形，倏地变得高大起来。“风大人请！”
　　“耶律大人请。”风仗雨倒握剑柄，立即立了个门户，他未将胜负放在心上，因为已下决心，不管耶律光治武功造诣如何，他都要输给他，问题是要怎样输？在何种情况下输，才能保住自己在延禧心目中的地位，最低限度他表现出来的武功，必须高过御前侍卫队长耶律训一筹，否则自己品级高于他，便说不过去了，也会为日后增添不必要之麻烦。
　　场内气氛逐渐紧张，而且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连大内侍卫的耶律延宗，萧长岭及萧仁宇也闻讯赶来凑热闹了。气氛似要凝结，场中两人依然如石像般人伫立着。反而旁观者比他俩更急。
　　光治见对方没有动手之意，便道：“下官痴长几岁，请风大人先出招！”
　　风仗雨不答，他心头沉甸甸的，光治站在丈余处，渊停岳峙，气势迫人，双枪未动，全身竟然已无半分漏洞，难怪萧长岭认为他武功在周玉之上！大内五大高手，看来光治应排在第二。
　　光治定下神来，他也发现一个难解之现象，风仗雨只闲闲地站着，毫无半点戒备的样子，全身空门处处，但反让他不知由何处下手！
　　此刻他一颗心倏地提起，凝神屏息，全身戒备，一对眼睛上下扫射，一副如临大敌之样。
　　延禧虽然自小便学武骑射，但对上乘武功所识有限，显得不耐烦，不由愠声地道：“兴哥，把朕的午饭送上来，看来朕吃饱了，他们还未动手哩！”
　　话音刚落，风仗雨身子已经射出，长剑遥指光治之胸膛！光治久经阵仗，心定如石，直至剑尖离胸半尺，他才双脚一错，欲侧身闪避，不料风仗雨未将招式使至，人已退后。
　　这一着大出场内场外之意料，光治经验丰富，趁对方后退，武功受限制，立即化守为攻，身子急射而前，左枪刺风仗雨之大腿，右枪却上刺其双目。
　　他反应够快，但风仗雨早把这一切计算好，正欲他如此！神龙门轻功独步天下，风仗雨几门绝技就算轻功学得最到家！只见他身子在后退中，突然向左一滑，右臂一抬，剑刃刺向光治腰侧。
　　在场之一流高手，见他进退横行如流水行云，转折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心中早已暗暗喝彩！
　　这一剑来得突然，使光治头皮发炸，幸好他也不是省油灯，电光石火之间，及时沉下左枪挡格！
　　说时迟，那时快！眼角一花，风仗雨双脚连错，已闪到光治之背后，长剑改削为刺，直奔其背心！
　　至此，武功稍差的也看出玄妙及难度来，刹那之间，爆出一道整齐的喝彩声。
　　契丹人虽然残酷，但最佩服英雄，居然无人因风仗雨是汉人，而对他有所保留，是以，喝彩声震耳欲聋，只有光治的几个心腹死士，暗中替他捏了把冷汗！
　　眼看光治即将溅血当场，但见他身子向前迅速俯下，一直贴近地上，方见他凌空一个“怪蟒翻身”，后背落地，身子随时滚动起来，左右双枪齐出，一取风仗雨小腿，一刺其小腹。
　　这一着使来既惊险又神妙，而且化守为攻，化险为夷，同样博得全场彩声！
　　风仗雨当然又不会被他刺中，他一退即进，剑如游龙，向地上的光治连刺三记。这三记不成招式，只是信手拈来，他在剑上之造诣不深，之所以要用剑对付，主要是想利用神龙门石壁上记载的剑法而已。
　　那些剑法全是神妙之至的绝学，他不想输得太难看，必须让延禧和观战的人，觉得只是稍逊一筹而已，这才是他今日应战之目的！
　　光治的下三路功夫十分了得，虽然表面上处于不利的地步，但他之攻势比风仗雨还猛烈，不断赢得彩声。
　　延禧不断叫道：“小风，你还不乘机刺他？快！”
　　风仗雨苦笑一声，身子忽进忽退，光治每次欲长身而起，都让风仗雨压得又躺下去，但他要再进攻，光治双枪使得十分紧密，让他无从下手。
　　两人居然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交换了五六十招，局面依然不变。此刻，连颐心宫的侍卫也听见消息，贺娘、韩晓雪和萧长荣亦闻讯跑过来观战！
　　忽然，风仗雨道：“副总管躺在地上，十成武功发挥不了七成，还是站起来再战吧！”
　　他认为旁人都看得出，只要风仗雨不让光治长身，他机会根本不大，而风仗雨之轻功又了得，光治在地上想伤他，亦无机会，因此决定故示大方，纵身跳后。
　　耶律光治一挺腰，弹跳起来，动作十分俐落，他绷着脸道：“多谢盛情，让你先出招！”他心高气傲，但又十分清楚，风仗雨若不放人情给他，后果如何，实难预料。
　　风仗雨却道：“刚才在下已先出招，如今应由副总管先出手，这才公平！”
　　经过这番厮斗，光治对他之武功造诣，亦有了认识，知道他绝非一般马屁精可比，是故亦不客气，标前一步，双枪并举。
　　风仗雨先采取守势，光治一挣得上风，攻势一波接一波，一浪高过一浪，风仗雨几无还手之力。贺娘是深知光治之本领的，见状暗暗冷笑：“你要故示大方，这不是自讨苦吃！”
　　韩晓雪心头虽然紧张，但却深信风仗雨绝对不是个鲁莽的人！转头一瞥，萧长岭神情亦十分沮丧。
　　忽听延禧叫道：“小风，你怎地这般脓包，只任人攻而不反攻！”
　　话音刚落，只见光治一枪向其胸膛刺来，其势极猛，他忽然身子半转，长剑扬起！这一剑方寸拿捏之准，无以复加！
　　旁人尚不知真假，但光治已沉叫一声，因为他右手去势猛，根本来不及回收，只好将刺向风仗雨的左枪，加速刺出！
　　风仗雨临危不乱，右腿横扫，靴底蹬在左枪身上，登时荡开八尺，与此同时，光治的右腕已自己撞向剑尖。
　　腕脉受伤，短枪登时落地，幸好风仗雨立即收剑，否则经脉刺断，即使日后能复回，功力亦大受影响。
　　短枪落地之后，风仗雨立即跳后，心里十分后悔。刚才受延僖那一叫，使他立即出手，未计较到后果！而光治更是脸色青的得吓人。众目睽睽下，输给一个新进宫的后生小子，他这大内第二高手之颜面无存！
　　延禧呆了一呆，忽然叹息道：“真没意思，这样就结束了！”其他人鸦雀无声，各有心事，喜忧惊怒不一。
　　风仗雨拾起短枪，双手奉上，道：“副统领一时失手，千万不要认真，其实在场之人，都看得出下官技不如副统领。”
　　哪知这句话听在光治耳中，成为讽刺。他正想发作，风仗雨道：“副统领，下官想向你挑战，再斗一场拳脚功夫，不知副统领是否肯赐教？”
　　光治尚不知该不该答应，延禧已鼓起掌来，道：“好好，最好再来一场！”
　　皇帝要看，他耶律光治敢不答应么？当下抛下短枪，道：“下官正想请教一下风大人的拳脚高招！”
　　风仗雨道：“请副统领先扎好手腕。”这次光治不敢托大，着手下用布条将手腕扎好。
　　韩晓雪心里暗自忖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还不见好就收？”
　　贺娘经验丰富，城府深沉，这次看法反而不同于刚才，忖道：“这小子一向机警狡猾，不知他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咦，莫非他想故意输一场给耶律光治，以博取其好感？但他有这样做的必要吗？”
　　心念未了，场内两人已厮打起来。风仗雨没有长剑，反而打得十分轻松，进退有序，攻守自如。
　　耶律光治每出一招，都卯了全力，因为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是许胜不许败！但如此一来。风仗雨便犯了忌，若让他打中一记，不死也得重伤，实在划不来，不败给他又结定冤仇，且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刚才那一招，便来得太神妙。但武功不高的人，只道风仗雨是运气好，凑巧刺中光治的腕脉，并不是真才实学，但这一战如果光治还是胜不了，旁人的看法便完全不同了，是故他心里比光治还急！
　　两人一来一往，一刚一柔，不知不觉已斗了五六十招，光治依然连风仗雨一片衣角也沾不上，风仗雨在这一战中，充分发挥神龙门轻功的特点，光治攻得急，必然消耗精力。
　　光治功力扎实深厚，似有用不尽之气力般，化了七成功力，气势不曾稍遏。延禧这次却为光治打气：“光治爱卿再攻，用力一点！”看来他是喜欢武艺的人，因为看得过瘾。
　　风仗雨只好耐着性子，要待他气力稍弱再作打算。眨眼间又过了一百招，光治饶得功力深厚，但反攻之下，气力渐衰。他心头吃惊，攻得更急。风仗雨只用两成攻势，但依然进退潇洒，毫无败象，心里却暗道：“就这样继续攻吧……快啦快啦！”
　　光治这番快攻，反而露出几次空门，风仗雨却忍住不出手。说时迟，那时快，光治见风仗雨退后闪避，急踢起右腿，向风仗雨下盘蹬去。
　　风仗雨闪过了较短的拳，但光治的右脚已至，他反应极快，在脚尖接触到其小腿时，突然向后仰天翻倒。无形中卸去了不少力！
　　风仗雨中脚倒地，首先鼓掌的是延禧，其他人见状，也都喝起彩来，光治立即扑前，拳脚并用。风仗雨见他欲置自己于死命，心头大怒，他有个好处，便是越遇到危险中越冷静，乃沉着应付，人虽在地上，双脚仍能充分发挥作用，这也是他当杀手时受的训练。
　　光治连攻七招，均为风仗雨以腿迫退。延禧急得骂道：“脓包，人家躺在地上，你都打不了！”光治又急又怒，再度扑前，飞起一腿向风仗雨胁下踢去！风仗雨早已一掌按在地上，身子斜飞而起！
　　耶律光治脚一落，身子借力弹起，轻啸一声，凌空向风仗雨追去！风仗雨跃起在先，气势一定不如自己，是以光治充满信心，凌空一掌向风仗雨后脖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风仗雨左脚尖落在右脚面上，身子倏地又七八尺。光治一掌落空，身子去势再上，反越过风仗雨。风仗雨看得真切，后脚跟向后一撞，登时踢在光治后肩之上！
　　“卜”地一声响，光治去势更急，落在地上，几乎站立不稳。抬头一望，风仗雨已站在八尺开外，抱拳道：“副总管，这场比试就当作是平手如何？还是非要分出生死不可？”
　　韩晓雪首先鼓起掌来，萧仁宇、萧长岭及萧长荣也随后鼓起掌来，其他人一见亦都鼓起掌来。光治见此，知道自己再要打下去，赢固然可喜，若不幸再败，将丢更大的脸，是故也抱拳道：“风大人武艺超群，下官佩服之至！”
　　延禧道：“兴哥，朕肚饿了，快去吃饭吧！”皇帝走后，围观者散去一小半。
　　萧长荣道：“风兄弟，恭喜你了，能与大内第二高手打成平手，这可是咱们颐心宫侍卫的光荣！”萧长岭和萧仁宇亦上前祝贺。内务府的侍卫拥着耶律光治回去。
　　萧长荣道：“咱们应该庆祝一下，请二哥及风队目都到舍下去吧！”
　　直到此时，贺娘才带着韩晓雪上前。“恭喜风队目了，今日其实你是稍胜半筹，升官发财指日可待，相信皇姑知道之后，也一定雀跃不已。”韩晓雪恐露出马脚，只向他略略点头。
　　当下一众返回颐心宫，被萧长荣迎进其住处，他是副领班，住房较大，立即忙碌起来，着人去弄菜。贺娘道：“你们先吃吧，我还得去向皇姑报喜哩！”
　　酒菜送上来之后，其他颐心宫侍卫也都进来道贺，风仗雨连忙谦虚一番。“在下只是侥幸而已，事实上副总管之功力比我强多了！”
　　萧仁宇道：“但你的剑法实在奇妙，我也觉得他的功力比较深，但为何会败给你？”
　　风仗雨故意道：“比武与真正的生死相斗不一样，真要斗起来，小弟还是要败给他，只是小弟擅长取巧而已！”
　　萧仁宇想起上次自己两番败在他手中，也觉得他擅于取巧，不由信了几分。“取巧也得要有锐利的目光和过人之胆量。风兄有此耐力已可以称雄于大内了，今后相信无人敢再随便向你挑战！”
　　萧长岭道：“总之家兄没有看错人，皇姑有你保护，她的安危是不用担心了！”
　　风仗雨失笑道：“听你这样说，其他兄弟岂不是都没用处了？”众人边说边吃，十分愉快。大内之内务府，大内侍卫、颐心宫侍卫、御前侍卫，向来都有心病，风仗雨能扫落内务府之威风，其他人也都十分高兴。
　　饭后，风仗雨道：“小弟还得去看望一下皇姑，改天再由小弟回请诸位兄长。”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耶律延宗与耶律光治一起回乡，一齐销假，他俩是什么关系？”
　　萧长岭道：“他俩是邻乡人，又是同门师兄弟，不过跟的师父却不是同一人。他们的师父，亦是师兄弟，故此感情一向不错！”
　　“原来如此！”风仗雨回到颐心宫内，芙蓉亦已吃饱饭，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