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达摩院中逞英雄

2020-06-18  作者：萧逸  来源：萧逸作品集  点击：

　　今日这悟明和尚，私自诱骗石继志至此，按说已背掌寺方丈令谕，只因这悟明和尚，在本寺身掌刑堂，德高望众，论声威地位，只不过仅次掌寺方丈，所以下余七僧，为顾全他面子，虽觉此举不当，终因一时气恨石继志不过，故而非但未加阻止，竟从旁赞助。
　　他们满想，石继志进入达摩院之中，既使能逃开这十八具木人之手，也万万不能逃开自己八人手下，所以这才甘犯方丈令旨，把石继志诱来此处。
　　却不想这看来年纪轻轻的少年，入达摩院中，也不过盏茶时分，竟先后毁了木人四具，并还伤了八僧中二位高僧，武功之高，竟是出于他们想像之外，不由心中都震慑了起来。
　　当然这其中，最为担心害怕的是悟明和尚和悟性大师两位了。
　　前者是话石继志来此的主施者，后者却是这达摩院的掌院大师，老方丈追问下来，二僧谁也休想逃得干系，此时暗中窥视，真是急怒得瞪目欲裂，偏又目睹石继志诸多奇功，不敢轻举妄动，这才由悟性大师，亲自放出十八具木人最具威势的伏虎罗汉，满想由自己操纵之下，石继志定无幸理。
　　却不料也不过举手动招一个照面，竟为石继志打了个稀烂，当时不由急得重重在地面上顿足，口中叹了声：“孺子欺人太甚，老衲与你拼了！”
　　这悟性和尚，也确实怒到了极点，达摩院中木人尽毁，他确实也感到责无旁贷，无法在掌寺方丈面前交待，当时不再考虑到自身是否如对方敌手，足下用劲一点，已往石继志身前腾身而去。
　　他身形向前一纵，已来至石继志身前，右手往肩后一搭，再往上一扬，已闪出了一片青蒙蒙地浅绿色光华，状如一弯新月。
　　石继志方自闻声惊异，却见身前扑近一老和尚，居然一上手，就亮出了兵刃，由这兵刃外形上判来，已看出竟是一柄精钢打制的方便铲。
　　对于这种佛门中的兵刃，石继志虽属外行，可是只一瞧这方便铲，铲杆有加鹅卵粗细，黑光净亮，铲口月牙刃子，长有尺许，闪闪发光。
　　石继志只略一看，已知这和尚在这条兵刃上．一定有惊人的功夫，不由心中一惊。
　　悟明和尚方便铲一亮出，左手往铲杆上一搭，已揉身而进，他口尚自暄道：“石继志你也太狂了，今夜佛主可要慈悲你了，你还不亮出兵刃，等待何时？”
　　石继志此时愈杀愈勇，有心想见识一下这和尚方便铲上，到底有什么真功夫，当时闻言后，微微冷笑道：“大和尚既有慈悲在下之心，还请快点下手才好，我这口剑，是轻易不用的……”
　　悟明和尚本已揉身而上，闻言不由一愣，遂把身形定住，两弯浓眉往当中皱了一皱道：“石继志！佛主是给你说真的，你可休拿生命作儿戏！还不快快拔出剑来！”
　　石继志不由哈哈一笑，他用手一指这悟明和尚道：“和尚！你听清楚了，今日你们既诱我来此，我如不显点本事，给你们一个厉害，谅你们也不知我石继志是何许人也！”
　　他说着遂向左侧出了两步，对着这悟明大师铁青着脸，点了点手道：“来！来！来！你不是提着铲子么？我石继志只是空着手，我不妨还说一句大话，如果在二十招之内，我夺不下你这把铲子，我们也就不必打了，干脆束手就缚，听凭你们的处置如何？否则，大和尚，你可要吃我一掌，你可愿意么？”
　　这一番话，直听得这悟明和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闻言之后，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掌中方便铲，猛然一个倒提。
　　铲上钢环哗楞楞发出了一片响声，他人却一连后退了几步。
　　浓眉之下的那双眸子，牢牢的盯住石继志，半天才点了点头道：“好狂的东西……石继志！老衲这柄方便铲，曾会过多少成名露脸的英雄好汉，却不愿一接你这无名小辈，你既不肯亮出兵刃，待你家佛主把方便铲收起，从容赐教你几手掌上功夫也是一样！”
　　他说着正要把方便铲，往背后回背，可是石继志已有心要折辱他一番。
　　此时见他居然，要把方便铲背向背后，如何能容得，他口中轻喝了声：“和尚看掌！”
　　也不知他用什么身法，身形已快如闪电也似的，窜在了悟明大师身前。
　　双掌一正一反，向外一游，好一式“白猿献果”，直向这悟明和尚上咽下颚处捧来。
　　悟明和尚想不到石继志身法，竟如此快疾，竟不容自己背好兵刃，就出了手。
　　同时他已体会到，由石继志双掌之上，所逼出的那股罡劲之风，已使他几乎感到窒息，这才不由大吃了一惊，因知这少年功力非同小可。
　　惊魂之下，哪逞能再背好方便铲，不由一提铲身，足下“跨虎登山”式，向前一迈步，手中方便铲哗啦啦一阵密响，已闪出了一道奇光，直向石继志咽喉，猛然斩了去。
　　石继志这一式“白猿献果”，原本就是一式诱敌之招，其用意只不过，使这悟明和尚，不得不用方便铲，向自己对敌。
　　此时见悟明和尚，方便铲铲势如虹，也不敢把招式用老，慌不迭向回一挫双腕，“云中秋千”向后一个倒仰之势，方便铲铲口，竟自擦着石继志面门不过寸许，疾如电闪的划了过去。
　　这一铲落空之下，石继志却一绷卧躯，猛然直挺而起，就见他向下一探右掌，用“反弓弦”的重手法向下一挥，只听见“嗡！”的一声大震。
　　悟明和尚，就觉得那只持铲的右手，齐根一阵酸麻，虎口都为这阵巨力震开了，一时鲜血顺杆而流。
　　只是这老和声，四十余年的精纯内功，虽为石继志这种神力一震，犹能握铲不放。
　　可是他脸已痛成了紫红颜色，当时一阵踉跄出去了八九步，算是拿桩站稳，把身子给定了住。
　　至此他才算确实相信，这少年人功力之高，哪里还再改存一丝狂态？
　　当时一咬牙，竟自不顾虎口所伤，左手一提僧衣，用“残花碎影舞西风”的轻功绝技，嗖！嗖！嗖！三起三落，又已到了石继志身前。
　　他口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遂道：“施主好精的掌力，就请连老衲也一并成全了吧！”
　　他说着这句话，右手方便铲“朝天一柱香”，高举半天，却抖出了一团光花，遂听他口中“嘿！”的一声，这杆方便铲，取了“搂头盖顶”一势，挟着一股极猛的劲风，直向石继志头顶上猛击了下来。
　　石继志此时也因那么重的掌力，就是一块坚硬的花岗岩石，被自己这种掌力击上，也准会击成粉碎，却不料，仍未能把这和尚方便铲击脱了手，心中不由大大吃了一惊。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虽未把方便铲击出了手，已把和尚虎口震裂，令对方身手上大大打了个折扣，当时见和尚这一式“搂头盖顶”更具威力，不由疾忙向右一个疾闪“移墙花影功”，抽肌现肘，已闪在了悟明和尚左肋，陡出右掌“小天星”掌力，向外一登，直向悟明大师左肋“气海穴”眼上击去。
　　悟明大师往下一带方便铲，哗啦啦震耳声中，铲头上带起了一弯光华，“横扫千军”，直向石继志拦腰平斩过去。
　　石继志身躯向下一矮，“巧看满天星”，二肘分向地面一按。
　　老和尚这么疾劲的铲势，依然挟着一股劲风，直从他面容上擦了过去。
　　石继志向外一进右掌，用“出云拿月”的绝招，“噗！”一把，已抓住了方便铲杆，口中叱了声：“和尚你撒手！”
　　只见他用劲向外一挣，悟明大师，偌大身躯，竟随着石继志这种神力，给抡起了半天。
　　石继志俊目一张冷哼了声：“你可是找死！”
　　方自一舒右掌，用轻易不用的“六合真劲”向外一吐。
　　这种掌力只要向外一泄，就算这悟明和尚，再是铜身铁骨，也万无逃生之理。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陡然间室内大明，耳中但听一声大喝道：“孺子敢尔！”
　　猛然有一股绝大的罡劲之力，直往石继志后心上猛逼了下来。
　　这种姿态，无形中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石继志如真心想伤悟明大师，固然悟明大师休想逃得生路，可是他自己背后受敌，也是在刻不容缓之势，自己也非伤在身后那人毒手之下。
　　好个石继志，到了此时，才显出他那一身，超凡入圣的真实功夫。
　　就见他口中叫了声：“来得好！”
　　猛然见他一挣右腕，悟明和尚吃他这种“借物传力”的绝功一抖，那只右掌，再度虎口震裂，再也不能把持住铲柄。
　　只听他口中“吭！”的闷哼了一声，竟为石继志这种一挣之势，抛出了两丈以外。
　　在空中“云里翻身”，总算飘落在地，只是此时一只右手，已为鲜血染透，酸麻齐根，一张脸，此时都痛成了紫酱颜色。
　　再看他手中那柄方便铲，已到了对方少年手中，悟明老和尚，目睹至此，不由重重在地上跺了一脚，老泪扑扑簌簌夺目而出，败十年威名，毁于一旦，这老和尚这份伤心，是可想而知了。
　　暂且不谈这悟明大师感慨如何，且言石继志右手一挣之下，已把方便铲夺自手中。
　　他此时仍然身在半空，那只左手掌力虽未发出，可是屋中已有显著劲势，四壁都急颤了起来。
　　同时他背后，那股掌力，已逼近石继志后心，石继志已由掌力中，试出是一种极厉害的沙门禅功，如不即时回避，五脏定被震伤。
　　石继志不由一咬银牙，心中忿道：“好和尚，你们既给我来车轮战，这一掌干脆就送给你吧！”
　　他猛然把欲发而出的“六合真功”，向回下一领，用“倒现琵琶”的掌势，向后一推二迎，立时一声大震，震耳欲聋。
　　四壁哗楞楞一阵急颤，都像似要塌下来一样，石继志却也因这一震之势，身形上弹起了丈许，他用右手方便铲铲头一找室顶横梁，已把全身给悬在了半空，惊楞中回头下看。
　　却见那后袭自己的和尚，非为别人，正是诱自己来此的悟明大师，此时为自己这种六合顶功，反震出数丈以外，已倒坐就地。
　　由室顶壁边上散落而下的尘沙，落了他一身一脸都是，这悟明和尚一张脸也是红中带青。
　　他双手用力在地上一按，人已如同飞隼也似的射了起来，待他站定身形之后，石继志也一放铲杆，如同一片落叶也似的，轻飘飘落了下来。
　　悟明和尚眼见石继志诸多神功，已自知休说是自己八人，就是连掌寺方丈，一并算上，在这少年人手上，也别想讨了好去。
　　当时不由面如死灰的一打问讯，口中念了声：“阿弥陀佛，石施主神功惊人，老衲等真是自愧不如了！”
　　这老和尚说着话，竟朝着石继志弯腰冉冉下拜了去，此时四面轩窗齐启，室内立时大现光明。
　　一片佛声中，各门俱启，由内中一连踱出了四位老和尚，俱都是满面戚容，双手台十，慢慢朝着石继志走来。
　　石继志不由心中一动，暗想这几个老和尚，莫非真是服了我么？还是想捣什么鬼？
　　方想至此，却见那悟明大师冉冉向自己下拜，不由把手中方便铲向一边一丢，口中哼了声：“小可不敢当！大和尚你……”
　　不想话方道此，突见那悟明和尚，突的一抬头，石继志方觉这悟明大师目光有异，突见这悟明和尚，那双合十的双掌，猛然向外一搓一扬。
　　石继志方感有异，就听见铮的一声脆向，顿时眼光缭乱，由悟明和尚掌中，竟如飞蝗也似的，飞出了一掌菩提子。
　　这一掌菩提子，少说也有二三十粒左右，此时悟明大师这一掌菩提子打出，更具有暗器功夫上无穷威力，出手刹时即散开如云。
　　这种满天花雨的暗器打发，在悟明大师手上施出，可说是到了暗器的最高境地了，那三十余粒菩提子，没有一粒不映着天光，闪闪发出银光。
　　石继志全身三十六处大穴，全在这一掌菩提子的照顾之下，要想从容逃开，那可真是太难了。
　　石继志万没想到，这悟明和尚，竟是如此狡猾之徒，相隔距离又近，方便铲事先也抛出了手，要想逃开这一掌菩提子之下，确是万难了。
　　好个石继志，果不愧为上官先生传人，猛见他一双大袖向外猛然一挥，全身更借着这一挥之势，身躯就如同箭头子也似的，反窜了出去。
　　待出去了有丈许左右，他猛然倒仰着身躯，用双手五指，在地面上轻轻一弹，这种“蜈蚣跳”的姿式，也唯有石继志能施展得如此漂亮。
　　他身子就在十数丸暗器的疾追之下，倏地反射而起，左足一挂横梁，“顺风扯大旗”，又把身子侧立在了横梁一旁。
　　耳中遂闻，一片叮咚之声，悟明老和尚——这位公认为暗器神手的大师父，这一掌满天花雨，竟是连对方一个衣角都没有沾上，全数落了空。
　　同时他自己，还险些为石继志双袖所逼回的暗器所伤。
　　这一掌菩提子落空之下，悟明大师已知道石继志定不肯再和自己干休了。
　　好在他本已存着一会石继志之心，此时见状，再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悟明大师向背后一背手，微闻得“呛！”地响了一声，再看他手中，此时已多了一口二尺长短，金光耀眼的鱼鳞短剑。
　　随着这老和尚，僧鞋连点，已如同海鸟掠波也似的，一刹时已扑在了石继志身前。
　　待踏上了步眼，他口中是一言不发，左手剑诀一领，右手短剑“笑指南天”，点出一点金星，直向石继志“肺脯穴”上就点。
　　石继志向内凹腹吸胸，悟明掌中剑跟着抖进了数寸，依然是直往肺脯穴上点扎了来。
　　石继志由对方这鱼鳞短剑，闪闪的光华上判来，已猜出定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刃，不敢丝毫大意，当时向前一横背，右手大袖猛地挥出，直向悟明和尚面门上拂去。
　　休要轻视了石继志这条袖管上的功夫，悟明只要不抽剑回避，只要为袖风扫上，也会令他受伤不可。
　　悟明和尚想不到石继志，竟有此一着，当时慌忙向回一收剑把，“仰视天星”向上一抬头，石继志大袖已扫了个空。
　　这时四周那四名老僧，已各暄佛号，由四个不同的角落，直向石继志逼近了上来。
　　石继志不由一愣，面色一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莫非还想一起上不成？”
　　悟明大师不由脸色一红，他右手短剑在四下微微一按，四老僧遂立步站稳，悟明和尚遂看了石继志一眼，冷笑道：“石施主！你也太猖狂，这达摩院，为金顶寺至尊之处，你竟敢尽情摧毁，实在是胆大妄为之极，我师兄弟如不给你一些处置，岂能服众？”
　　他说着话又看了四周一眼，冷冷的道：“我师兄已有三人伤在你手，足见施主武功惊人，决未把我师兄弟看在眼中，嘿嘿……”
　　他笑了几声，突然向一旁那四僧低叱了声：“你们还不亮出了兵刃，等什么？”
　　四位僧各自低眉合十，口中“阿弥陀佛”了发，各自抽臂盘身，已把兵刃现了出来。
　　石继志心中不由吃了一惊，暗忖：“好一群和尚，莫非还要一齐上么？”只见四僧之中，有二人施的是方便铲，一人施的是长剑，另一人却是一枝鸠头枝。
　　四僧兵刃出手，各自后退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看着石继志不发一语，那悟明僧此时一横手中短剑，白眉微微往下一搭，口中暄了一声佛号，慢吞吞道：“施主快请亮出兵刃，贫僧等这里候教了！”
　　石继志知道，自己连伤他们三人，已经激起他们众怒，居然群起而攻之。
　　当时不由冷笑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道：“和尚们！这可是你们再三逼我，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他说着右手后背，握住了这朱雀剑的剑把，食指一按剑上哑簧，发出了“呛！”的一声。
　　遂见朱霞一闪，神物出鞘，必竟不凡，这甬道之中，立刻闪出了一弯朱虹。
　　悟明和尚不由口中哦了一声，一连后退了两步，那下余四僧，也不由相继变色，一时面面相觑，他们俱都知道，少年手中这口剑，是一口百年难得一现的稀世宝刃，这少年徒手已有无比威力，若再加上这么一口宝刃，那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悟明和尚，毕竟是见解不凡，此时面色一寒，手中短剑一领道：“如果贫僧眼光不差，施主掌中剑，定是太古宝刃朱雀无异了，不知贫僧猜得对也不对？”
　　石继志心中不由暗忖：“这老和尚眼光还真不差……”
　　当时哂然一笑，满面从容的道：“和尚眼光不差，正是此剑，老和尚你可知道这口剑我轻易不会施用过么？”
　　悟明心中虽感有些后悔，但各人兵刃都已抽出，又岂能说话不算数？同时他仍然认为自己五人这种“五极生死阵”有极大威力，石继志定难逃开阵下，当时闻言鼻子哼了一声道：“施主既轻易不用，今日贫僧们倒是要开一开眼界了！”
　　他说着用手一指，那施方便铲的两名老僧道：“这是本寺掌经堂佛堂的悟佛、悟金，两位大师！”
　　二僧一齐单手往方便铲铲柄上一搭，弯腰施礼，石继志也是压剑施礼。
　　悟明遂又一指那施剑的僧人道：“这是本寺布道大师悟清！”
　　遂又一指那施鸠形杖的老和尚道：“这是司院大师悟方！”
　　石继志一一见礼，仔细看每一个老和尚，无不是精华内蕴，精元充沛，双目神光外溢，石继志心中不由也颇为担心，不知这五位和尚要怎么对付自己。
　　悟明大师说完话后，忽然双目一睁，射出奇光，对石继志道：“贫僧等自知功力浅薄，实难一一与施主周旋，现我师兄弟，有一阵式，施主可敢一接么？”
　　石继志心中一怔，他想不到这悟明竟会来这一套，自己也正是怕他们来这一套，自己虽接闯过无数阵势，可是佛门中到底有些什么厉害阵门，自己却是不知，当时闻言，不由盼为犹豫了一下。
　　悟明和尚似已看出石继志面有难色，不由微微冷笑了一声道：“石施主莫非害怕了么？”
　　石继志哼了一声，暗忖：“好不知死活的和尚，我石继志连会苗疆蓝马婆，天山三老，以后多少奇人异士，就从未皱过一下眉头，谅你们小小一个阵式，又能奈我何，今日你们逼我如此，我也说不得叫你们知道一下我石继志的厉害！”
　　当时闻言依然微微一笑道：“和尚，我们话可要先说清楚，我就同你们较量一下……只是有一点！”
　　悟明和尚见他居然答应下来，不由满心欢喜，笑视了左右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道：“施主有话请讲！”
　　石继志这才冷冷的道：“我若败在你们阵下，自然怪我学艺不精，全凭你们处置，可是假如要是我赢了呢？”
　　悟明和尚脸色一沉这：“自然也随施主处置，贫僧等决不作一丝刁难，闲话少说，施主请随贫僧出来吧！”
　　石继志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悟明大师此时洒步上前，左掌往一扇侧门，平空推出一掌，那侧门立刻敞开了一扇，他身子向旁一侧，左手作势道了声：“施主请！”
　　石继志不再客气，足下一点，已穿身而出，顿觉眼前天光大亮，已来至室外。
　　环身左右，俱是高可参天的古树，树荫下是平茸的一片绿茵，此时夕阳西下，暮色之中，时有倦鸟昏鸦，在树丛之中追扑为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