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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情海老怪邪事多
2025-08-08  作者:晓风  来源:晓风作品集  点击:

  莫郡主攻打金花洞方之时,方下奇人异士甚多,几乎包括了各大门派的人物。
  莫郡主为什么会有如此多能人异士。就因为莫郡主为人侠义慷慨。凡是武林人物困难,莫郡主无不相助,视为上宾。是以为莫郡王攻打金花洞时凡是受过莫郡主之恩的侠士,莫不纷纷前往帮助。
  金花洞怎能抵挡住这等奇人异士的进攻,很快就攻打下金花洞,莫郡主天生侠义不想造就过多后杀孽,只是把主犯纷纷斩杀,金花洞的其他作恶不多人和嫔妃就没有过分追杀,其中金花洞主最宠的一个嫔妃在逃,也投入了金蜈宫门下。
  黔中一怪满面阴沉的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
  “莫非钟兄和金蜈宫人有旧?”
  “也可以这样说。”
  “这般说来,金蜈宫主人过去也是武林人罗?但不知他与中原武林各派有什么深仇,而要采这种残酷手段对付。”
  “这也难怪她,国破家亡安得不恨?”
  黄龙道长不禁茫然道:“这话从何说起?”
  黔中一怪轻轻一叹道:“如果二位没事的话,老夫倒愿把这段循环因果细说一番。”
  金蜈宫主人的出身,是觉民和黄龙子欲知道的事情,如今黔中一怪自愿说出,他们那有不愿听之理,黄龙子忙接口道:“钟兄如果有兴,贫道自当洗耳恭听。”
  黔中一怪虽然性格偏激,为人以不失为性情中人,随即蹲下身去,替他疏通经脉扶平内腑,黄龙真人从怀中掏出一颗石灵丹来,塞入他的口中,石灵丹顺喉而下,黔中一怪道谢了声。黔中一怪内力深湛,虽然伤了内腑,但已没有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大概就会醒来。
  二人守着黔中一怪,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真是惊心动魄。这时黔中一怪慢慢醒来正想说,陈觉民示意他不要说话,闭目调息一番。
  黔中一怪调息完毕,拱手说:“多谢陈少侠和黄龙真人的救命之恩。”
  黄龙真人问道:“以你黔中一怪的为人和性格怎么会也在逃,一方面她并非主犯,同时又是个略懂武功的苗女,故当时并没在意。哪知这位苗妃乱中逃出后,竟在深山里获得奇遇,学成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艺成之后,立即潜返苗疆,召集金花洞主的旧属,立意要为金花洞主复仇。
  又恐在苗疆落脚易引起各方注意,故远走漠北,建立了一座金蜈宫,她觉得莫郡主虽是当时主帅,但那是他的职责,武官那有不出征的?只有这些随征的侠士们,才是她的深仇大敌,本来嘛!这些各门各派的侠士们,既没有吃公家饭,何必要多管闲事,故她把各大门派的人,列为主要复仇对象,莫郡主反被降为次要的敌人,这也可说是莫郡王遇害后,莫郡主并未被害的原因了。
  黔中一怪说完这番话,黄龙子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这般说来,金蜈宫主人便是金花洞主的嫔妃柳如烟了?”
  “不是她还有谁?”
  觉民倏然插嘴道:“怪不得他们屡次追索那张黑名单,原来她想按名一网打尽啊!”
  黔中一怪倏又一声长叹道:“若照她的初衷,到也是人之常情,但由于近年来她的实力大增,又见中原武林人中,武功无一个和她比拟的人,于是突生奇想,已隐隐存有独霸江湖之意。”
  觉民冷笑道:“她在做梦!”
  黔中一怪点头道:“这固是她的梦想,但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
  黄龙道长神色十分阴沉的道:“钟兄久处金蜈宫,可知金蜈宫主人究竟在进行什么阴谋?”
  黔中一怪摆摆手又叹了一口气,道:“她虽对我不仁,老朽断不能出尔反尔,泄她秘密,这点苦衷尚请原谅,二位对老朽爱护之情,异日老朽必有所报。”
  话落把手一拱纵身没入暗影中,黄龙子目送他走后,浩然一叹道:“这些人都是天南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想不到都被金蜈宫主收归麾下,可见她的实力是如何的雄厚了。”
  觉民仰望长空,沉思半响忽然道:“师伯见闻广博,可曾想到刚才暗中帮助的是谁?”
  “由那阵柔风看来,似是佛门中的无相禅功,但功力之深恐怕已在百年以上了。”
  觉民猛然想起那晚旅店暗中替他疗伤的人,他不是曾经说过:“老纳一百二十年的修为都几乎控制不住它。”
  可见黄龙师伯的话,猜测得一点不错,遂道:“晚辈确曾听他说过是佛门中人,但当今空门中有谁能具如此功力?”
  “空门中隐迹的奇人异士甚多,贫道一时他无法想起,反正此人与我们是友非敌,以后终有晤面之时,何必乱猜呢,天已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二人回到原来集会的石洞中,白衣罗刹和莫丹凤仍然守在那里,一见觉民回来不禁埋怨道:“你究竟到那里去了?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觉民淡淡一笑,没有作声,他实缠不过这位既是朋友又是师侄女的刁蛮姑娘,白衣罗刹见他不答腔不禁冷笑道:“好嘛,你不说我也不说,误了事你也别再找我。”
  觉民见她话里有因,不禁皱眉道:“我不通知你们是有原因的,这也值得挑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别真的误事那就糟啦!”
  毕竟是莫丹凤较为稳重,忙接口道:“刚才怪叫化来此找你,说是情况已发生重大变化,希望你即时赶到北山口。”
  “赶到北山中?”这无头无脑的事情令他有点茫然,随又目视符小娟道:“你可知怪叫化通知我到北山口找谁吗?”
  “实话告诉你吧,金蜈宫要对少林那群和尚们发动突击,怪叫化请你去替他们助拳,我才不爱管那么多闲事呢,不然我和丹凤姐姐早赶去啦。”
  黄龙道长倏然双目精光暴射道:“有这等事?”
  旋把目光转向觉民道:“你的意思如何?”
  觉民道:“照理说彼此共一敌人,自应互相呼应,但少林元元大师自视甚高,不见得会领情。”
  黄龙道长沉吟道:“话虽如此,仍应去看看为宜,反正你我现在没事嘛。”
  二人正自计议着,蓦然——
  一声凄厉长啸倏告传来,白衣罗刹雀跃道:“我爸爸来啦!”
  话犹未落,啸声已近洞口,呼的一声两条人影疾射而入,赫然是赤地千里符风和四海神偷。
  四海神偷一进洞口便大喝道:“金蜈宫主人简直疯狂啦!”
  大伙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一齐把目光投到他面上。老偷儿伸手抹了二下脸上汗珠,极其激动的道:“金蜈宫现已改变计划,竟提前发动阴谋,开始进行一项大规模的屠杀,凡属进入黄山者,都是屠杀对象,连我老偷儿也几乎遭到截杀呢。”
  白衣罗刹冷笑道:“好啊,这一来到热闹了。”
  赤地千里符风一脸阴沉的喝道:“一个姑娘家怎的这般没规矩,不准你乱说。”
  白衣罗刹冲着莫丹凤把舌头一伸,扮了一个鬼脸,轻轻碰了她一下,转身往外便走,莫丹凤不知她要做什么,立即起身跟着她向洞外走去。
  赤地千里斥责了小娟二声,又复言道:“目前情势已愈来愈复杂,老夫认为金蜈宫的阴谋,并不限在黄山发动,恐怕另外还有诡计呢,据丐帮得来的消息,近日金蜈宫进出黄山的人甚多,若果单在黄山发动,何以又派人往外边去,这—点甚为可疑。
  七大门派夜郎自大,认为有他们几个门派出头,便足可把问题解决,更愚笨的自行将实力分散,据老夫所知,现武当、昆仑两派扼守在南山口,点苍、衡山两派守在西山口,峨嵋、五台两派守在东山口,绿林圣者和少林派独挡北面,他们的如意算盘是俟黄山论剑,将金蜈宫主人击败后,一举将金蜈宫残余消灭。”
  四海神偷哈哈大笑道:“这就对啦,金蜈宫如今就针对这点,来个各个击破呢,恐怕首当其冲的就是少林派,老偷儿方才发现征兆了。”
  觉民倏然立起身来道:“事不宜迟,我等马上就走,先助少林解决这场危难再说。”
  赤地千里符风冷笑道:“愚兄与少林无缘,实在无此兴趣。”
  四海神偷大笑道:“老偷儿有此同感,咱们老哥儿俩,干脆出去和这到漠北来的客人们捉捉迷藏好啦。”
  觉民见他俩都不愿去也就不再勉强,淡淡一笑道:“三哥和师兄尽管请便,小弟一人前去就行了。”
  黄龙子道:“贫道陪你去一趟如何?”
  “如今事态已十分严重,师伯仍请在此坐镇,晚辈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纵身出洞,直向北山口驶去,朝曦晨雾下,宛如一缕轻烟飘飞闪射,刹那越过了四五座密林深谷,渐次接近了北山山口。

×      ×      ×

  此刻的黄山已失去了往昔的祥和与幽静,处处都隐藏了杀机,金蜈宫的魔掌伸展在黄山的每一角落,凡属进入黄山的人随时都有遭遇到突击的可能,就这一刻之间,他已接续发现了好几具暴毙尸体,心里不禁愤怒异常,暗道:“金蜈宫主人如此凶残滥杀,总有一天我要叫她自食其果。”
  就这时刻,蓦然,三条人影呼的从他眼前掠过,疾如箭矢的向林中射去,所走的方向竟是东北方,不禁心里一动,暗忖:“这三人看来武功不弱,不知是那派人物?”
  心念一动之下,立时尾随急追,他此刻的功力精进,行动疾若飘风,不多时便已追到三人身后不远之处,闪目一看,竟发现是三个光头僧人,鬼鬼崇祟不知在讨论什么。
  倾耳留神一听,只见一个双目深陷面容枯瘦的僧人低低道:“玄虚师兄已命人前还传信,据说诸事均已准备妥当,等金蜈宫这面得手便行举事。”
  另一个身材肥胖,目光闪烁的中年僧人,神秘的一笑道:“只怕等不到明天,紫虚秃驴便将魂归极乐。”
  “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那消息已经过时啦,金蜈宫已经改变了计划,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准备现在开始就搅他一个天翻地覆,压根儿就不等黄山论剑之会成功。”
  “为什么金蜈宫主人突然改变计划呢?”
  “据说是因为地灵教姓陈的那小子,勾引了几个老怪物从中搅乱,金蜈宫主人才想出这样一条妙计来,至于究竟怎么做,连我也不太清楚。”
  枯瘦老僧抬头向四下巡视了一番,悄声道:“你我二人在此,就是为了报告消息?”
  中年僧人骤然面转阴沉道:“金蜈宫主人限我等今日一天的工夫,将掌门人掌中一百零八枚沉香念珠取到手中。”
  枯瘦僧人咋舌摆头道:“此物乃是本派掌门人信物,平日寸步不离,怎能到手?”
  觉民听完这三个背叛师门的僧人一番对话后,心里不禁暗地骇然,暗道:“少林名门正派,戒律森严,收徒严谨,何以竟然也有背叛师门的人?”
  这三个僧人密谈已告一结束,又循着原路径往北驰,觉民知他们必定是返回北山口,遂仍然暗中跟着,眼看们他踏进了一座古庵,心知少林派的僧人,也必定落脚在这里,为免不必要的误会,便从暗中现身出来,循着山径缓缓前走。
  正当他踏上一段山岗之时,蓦见西北角上一处山坳之内蓝光一闪,同时随风飘来几声暴喝,这点蓝光他甚熟悉,到眼便知那是金精玉魄剑的剑芒,不禁暗骇道:“莫非二哥遇上了劲敌?”
  念头一转,人已就势腾起,星飞的疾向那座山谷赶去,这等穷山深谷之中,眼看似乎很近,实行起起来却有“望山跑死马”的感觉,尽管他轻身功夫已到蹑空蹈虚的境界,仍跑了足有顿饭工夫,方才到达,远远便听见百毒者尊阴森森的怪吼道:“今天老毒物若让你们从手中把玉剑夺去,便枉为百毒尊者了。”
  又听一个沉浑的口音,口宣佛号道:“此剑原非施主之物,贫僧亦无意据为已有,只借它挡过一次魔劫便将物归原主,施主何苦如此固执。”
  听那口音似是熟人,于是,猛地脚步加快,疾向谷内射去。同时朗声大喝道:“要借玉剑不难,但须先问问我这原主人。”
  他这一掠之势又疾又急,宛如天外飞来,落地一看,八个灰缁蒙面僧人,正按八卦方位,将百毒尊者围困,离八僧约有三丈左右的一块大石上,另行又盘腿坐下一个蒙着面幕的老僧,也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一个。
  陈觉民的突然来到,那使那群和尚一怔,百毒尊者却突于这时,大袖一抖,一阵哈哈狂笑,呼的脱出阵来,把玉剑往觉民手中一递道:“幸不辱命,剑上百毒业已洗尽,可于论剑会上及锋一试。”
  觉民双手接过称谢道:“有劳二哥费神,我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这批意图夺剑的僧人们你可认得?”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八个僧人又复纵身围下上来。
  百毒尊者阴森森的目光四下一瞥,冷冷的道:“老毒物怎会和这批不知死活的东西相识?大哥你别拦阻,我可有点忍耐不住啦!”
  “看他们的样子,倒不象为非作歹的人,二哥你暂时忍耐一刻,等我问问他们。”
  话落身形一转,朗声发话道:“你们究竟是哪派朋友,请坦白说明身份和来意,以免自误。”
  不料,八个僧人都象泥塑木雕一般,垂眉合什低头站着一言不发。
  气得百毒尊者鹞眼一翻,嘿嘿冷笑道:“装模作样的唬谁?”
  大袖一拂,一股急疾寒风,倏向立在坎位的僧人卷去,他功力精深,随手一拂,力逾千斤,蓦然,呼的左方二股掌风从斜里射来,那么强烈的掌风,竟被化解得无影无踪,坎位站立僧人忽然闭目合睛,没有移动半步。
  觉民冷眼旁观,已发现这二股劲风,是由站在“干宫”“坤位”的两僧所发,不禁暗暗点头忖道:“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佛门子弟嘛!
  百毒尊者一击无功,心火大盛,冷笑道:“我就不信你们能接得下老毒物十招八招。”
  说着话一只白玉也似的大手掌已露出了袖外,陈觉民拦住他笑道:“不劳二哥动手,他们既是看上了那支玉剑而来,得先问问他们是受何人指使。”
  倏然远远一人宏声接口道:“老衲说出来的话向不改变,只借用玉剑三天,三天之后原物奉还。”
  觉民长笑接口道:“尊驾可有个姓名或法号吗?用这种威逼手段借东西,我陈某还是头一次见着呢!”
  “你还不配知道老衲的法号,借与不借只须你回答一句话,不然莫怪老衲用强。”
  觉民打量了一番和蒙面老僧的距离,如用“轩辕七斩”中的那招脱手飞剑的“长桥卧虹”威力足可到达,于是哈哈一笑道:“你一定要强借,那就拿去吧!只要你有功夫接得住!”
  铮的一声,玉剑出鞘,倏发一声清啸,随手一掷,只见一道蓝焰焰的光华,矫矢如龙,匹练一般向蒙面僧人卷去,剑气森森,丝丝之声大作。
  蒙面僧人浸淫武学一生,还没见过这种御剑伤敌的至高剑术,骇然一掠之下,身形呼的凌空飘起六七尺高,颤巍巍的落在一株古松之上,姿式美妙轻灵,用的竟是少林绝学“达摩一苇渡江”身法。
  但听铿锵一阵龙吟声响,蒙面僧人所坐的那块大石已被剑光绞成粉碎,觉民原就无意伤人,用手一招,玉剑又长虹般回到了手中,旋把面色一整,极其沉重的道:“大师既然身怀少林绝学,必是少林高僧,何以竟也出此贪嗔之念?陈某并非吝啬宝物不肯奉借,而是尊驾所采取的手段过于有欠光明,是以无法应命。”
  蒙面僧人一则为他这种以气御剑的神功所慑,再则经他喊出武林门派,也觉有些内愧,听觉民义正词严的说完这番话,仅冷冷的哼了一声,倏然高喝道:“撤!”
  灰缁飘飘当先向一片山崖飞射而去,百毒尊者目送这群僧人走后,拍着觉民的肩头大笑道:“真有你的,就凭这一手功夫,老毒物便望尘莫及。”
  觉民脸色十分阴沉的把头连摇了几摇,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此蒙面人我已猜着了几分是谁,也许会引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呢?”
  百毒尊者鹞眼一翻道:“你小小年轻怎么学得婆婆妈妈的,任他是谁难道我们会怕了他?如果这些僧人真个是少林派的,老毒物马上便找紫虚老和尚评理去。”
  觉民纵声狂笑道:“陈某岂是怕事之人,只不过还是顾全大局罢了。”
  倏然抬头一看天色,立时顿脚道:“不好了,这一眈搁恐误了大事呢。”
  “什么事如此紧张?”
  “金蜈宫有进攻少林的可能,我得赶去助拳。”
  “哈哈,原来是为了这个呀!这一来我们不是正好坐山观虎斗吗?”
  “话不是这么说,金蜈宫是武林公敌,既然同一敌人,自应相互救应。”
  百毒尊者哈哈一笑道:“大哥既这般说,那我们就快走吧,见了紫虚老和尚,我还得提提刚才夺剑的事呢。”
  老毒物虽是嘴上这般说着,心里也知事态已十分紧张,话完已当先纵身而起,直向谷外飞驰,月影下快得犹如一颗黑色弹丸,一纵就是七八丈高,恍眼已出去了五十丈远。
  觉民不由暗赞这位“二哥”,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立即把貌合神离身法展开,疾如飞矢穿空,尾随着百毒尊者赶去。
  二人身法都疾快,幌眼先前所见的那座古庵已经在望,觉民忽觉情形有异,何以一路之上没有一个人出面招呼或者拦阻呢?立知不妙,立时加快脚步道:“不好,恐怕我们已经来迟。”
  离庵还有一箭之地,便发现遍地血迹斑斑,到处倒有断臂残肢的僧人,一看这情形,便知不久以前,这座古庵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斗杀。
  觉民一见这情景,心里又悔又怒,暴怒得如同一头疯虎般直向庵内冲去,踏进庵内情形更惨,几乎无处不洒着血迹,估计里里外外,至少死伤二三十个人,看死者伤势,大部分是被内家掌力所震毙,竟没有一个是被兵刃所伤。
  全庵搜查了一遍,竟是静悄悄的不见一个憎人,他因迟到误事,心里十分难过,竟望着那些惨死的僧人尸体只是发呆,这时百毒尊者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倏然仰面一阵凄厉狂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这批屈死的冤魂,老毒物可要不择手段了。”
  觉民知道这位名义上是兄弟,实际上是前辈怪杰,此刻已动真火,竟破例要施用他已发誓不再施用的毒物了,立时接口道:“对付这批毫无人道的歹徒,何须择手段,二哥的意见我完全同意。”
  “金蜈宫既已开始行动,便绝不止向一派下手,也许他们已转向另一个门派,我们赶快去西山口看看吧。”
  觉民气愤填膺,不如思索的高声答道:“我们这就走!也许我的金精玉魄剑,今天大发利市了呢。”
  话落身形倏起,空中划一美妙弧线,飞星急泻的向西山口疾射,二人奔出不到百余丈远近,百毒尊者陡的一声暴喝道:“这倒好,他们并未走远呢。”
  觉民微一凝神,立时引吭长啸,人也随着那啸音,疾知飞矢的向斗场射去。
  落地一看,竟是许多僧人围着赤地千里符风和四海神偷在全力相拼,紫虚上人,元元大师也在场,心知必是一场误会,立时大喝一声道:“住手!”
  他那满腔怒火,不自觉地从喝声中发出,直震得在场诸人,耳鼓嗡嗡,心神摇曳,愕然一齐把手停下。
  四海神偷细目一瞥,见是觉民和百毒尊者来到,不禁仰面狂笑道:“大哥二哥,你们都来啦,如今好人难做,人家竟把我们当作了凶手呢。”
  百毒尊者冷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他们真的不可理喻,咱们哥儿们又岂是好说话的?”
  紫虚上人曾在静室见过一次觉民,知道这小叫化便是他的化身,忙排众上前,手打问讯道:“陈少侠也来啦!”
  觉民躬身施礼道:“在下风闻金蜈宫有对贵派攻击的打算,特急急赶来,急欲稍效微劳,不期迟到一步,贵派竟已受厄难。”
  说到这里,目光向元元大师脸上一转,接着又道:“但不知贵派何以会和敝师兄等发生误会?”
  紫虚上人正待答言,元元大师已抢先口道:“他屡次化装蒙面人,袭击正派人士,这次竟然勾结四海神偷,窃去本派掌门人沉香念珠,并杀伤门下多人,若不予于惩戒,那还得了!”
  觉民心里一动,立时追问道:“这事贵派有何根据?”
  元元大师身后一个双目深陷的老僧,倏然挺身,上前道:“贫僧亲眼所见,难道还会认错不成?”
  “尊驾法号如何称呼?”
  “老僧悟空,现掌少林经堂之职。”
  觉民倏然一阵嘿嘿冷笑道:“如今认贼作父的人多得很,认错人更是常事。”
  悟空立时色变道:“尊者此话何意?”
  觉民冷笑不答,转过脸来面对肇虚上人道:“此事必有隐情,在下曾二见金蜈宫人化装蒙面黑袍老者行凶,尚祈上人明察。”
  紫虚上人点头道:“老衲也不敢十分深信,但事情却又这般的巧,令人不能不疑心到符大侠和神偷施主身上。”
  元元大师又复沉声补充道:“除丁四海神偷有此手段外,何人能从掌门人贴身取去沉香念珠?”
  觉民心中雪亮,目视元元大师道:“古庵发生了事情时,大师可曾在场?”
  “哼!老僧当时如果在场,岂容他们得手?”
  觉民微微一笑道:“也许当时大师正在练习‘达摩一苇渡江’轻功绝技吧?”
  说完笑容一敛正色道:“目前已是危机四伏,奉劝责派切勿放弃真凶不究而一味钻牛角尖,这样不仅彼此无益,而且予敌方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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