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搏斗

2019-09-1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程东隆道：“我与周豪搏斗，不管胜负属谁，门下弟子均不准出手。”
　　“是！”
　　“再者，如我败在周豪之手，答应周豪任何条件。”
　　“是！”
　　“退下。”
　　“是！”
　　“无情老人”望了周豪一眼，缓缓退了下去。
　　程东隆目光一扫门下数百名弟子，喝道：“本门人听着，我与周豪今日一战，不管胜负属谁，你们均不准动手，知道么？”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应声。
　　程东隆目光一扫周豪，道：“阁下，我们动手吧！”
　　周豪淡淡一笑，道：“好！”
　　这当儿，“无情门”的数百名弟子全部退了开去，场面空气骤呈紧张。
　　程东隆与周豪相距约一丈，双方伫立如山，但两个人的脸上同时展露了凝重之色！
　　这一战关系了他们两个人的声誉及生命，如果周豪败了，自然不会加入“无情门”，那只有一条路——死。
　　程东隆如败在周豪之手，自然也只有一死，否则，他如何还能在“无情门”住下去？
　　周豪心知前时程东隆的武功，并非自己敌手，可是现在程东隆经过闭关苦练，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境界？那是自己不可预料之事。
　　两个互相望了一眼，同时欺了过去……
　　倏地——
　　程东隆大喝亠声，身子猛地腾起，“呼”的一掌拍向了周豪。
　　出手甚快，掌力如山崩地裂。
　　周豪低喝来得好，旋身之下，左手切出，右手挟以雷霆之势，击出了“达摩易筋经”上的一招“降龙伏虎”。
　　两个人的出手同在极快的一瞬之间，程东隆双掌翻飞，极巧妙地避过了周豪一击。
　　动手过招，只是在极快的一瞬之间的事，周豪乍然惊觉，程东隆的武功的确较当初高多了！
　　轻敌之心一慑，暴喝声中全力劈出两掌。
　　一时之间，暴喝如雷，掌飙如狂涛一般，站在一侧的“无情门”弟子无不被他们两人动手之潜力波及，又向后退了数丈来远。
　　血战！
　　生命之赌！
　　如非程东隆再闭关苦练神功，此时怕不早已伤在周豪之手。
　　霎时，两个人已攻出了五、六十招，只见人影翻飞，根本分辨不出谁是周豪？谁是程东隆了？
　　倏地——
　　一声暴喝之声响起，两条人影乍合乍分，程东隆踉跄退了十来步，脸色骤呈苍白，额角汗如豆大。
　　周豪也退了四、五步，脸色微微一白
　　程东隆冷冷喝道：“我们各中对方一掌，胜负不分，看招！”喝声甫落，一掌向周豪凌厉扫至。
　　刚才他们各中对方一掌！周豪的一掌正好压在程东隆的胸膛上，而周豪背上也被对方打了一掌。
　　程东隆伤及内肺，尚不运功疗伤，周豪见状之下，咬牙切齿道：“你真找死！”
　　“死”字未出，“呼”的一掌猝然劈出，“轰”的一声巨爆，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I
　　在场之“无情门”弟子为之哗然！
　　但见程东隆口血狂喷，飞栽于地，只滚了两滚，便不动了！
　　可怜一代武林巨擘，终于丧命在周豪之手！
　　周豪身子也踉跄退了十来步，“哇”的一声大响，一口鲜血喷出，一屁股坐地不起。
　　场面骤然静了下来。
　　而且静得可怕，在场数百个人没有说话。
　　周豪坐地之后，掏出“千年石乳”倒入口中数滴，然后运气调息……
　　这时——
　　“无情老人”走向了程东隆，把他的身子翻了一下，但见他已气绝。
　　“无情老人”的脸上一无表情，缓缓又退了回去。
　　周豪经过一阵疗伤之后人已苏醒过来，当下目光一扫，向程东隆的躺身之处走了过去！
　　突然——
　　他双腿一屈，在程东隆的身侧跪了下来，脸上神情一阵悲伤，泪水终于滚下脸颊。
　　程东隆死了！
　　人死仇消，过去的仇已经了断，然而，程东隆与他之间毕竟有血流关系！
　　抛开仇不谈，这里面总有亲情的存在！他喃喃说道：“老祖宗，你原谅我……”
　　这是他的心声，他希望程东隆会谅解他，他并无意真正要程东隆死。
　　他凭吊了一阵，才站了起来，“无情老人”走到了周豪面前，问道：“本门门主已死，不知阁下有何吩咐？”
　　周豪拭去了泪痕，道：“先把我父亲及‘八荒之主’放出来，还有程小丹！”
　　“是！”
　　“无情老人”传令下去，“无情手”当先奔去，另一黑衣人直奔“水火塔”去放程小丹。
　　“无情老人”又道：“还有什么吩咐？”
　　“传令所有本门弟子到这里。”
　　“本门弟子全在！”
　　周豪目光一扫，怒道：“胡说！”
　　“老夫不敢打诳语！”
　　“吕菁何在？”
　　“无情老人”朗声道：“吕菁何在？”
　　“门下在！”
　　但见从黑压压的人潮之中钻出了吕菁，周豪见“无情门”门下弟子全在，但闻吕菁说道：“不知副座有何令谕？”
　　“无情老人”望了一眼周豪，周豪道：“没有什么，下去吧！”吕菁愕了一愕，又退了下去。
　　周豪目光一扫，朗声道：“各位听了，你们是要奴役？还是自由？如果你们愿意跟从前一样，那么，可以重立门主，要自由的话，没有门规的约束！”
　　“我们要自由……”
　　人声呐喊，如雷爆声！
　　周豪颔了一颔首，道：“是的，你们需要自由，不过，你们可以成立一个门户，这门户是自由而公平的，没有恐怖的统治，更没有身心的恐惧，让你们生活在自由快乐的乐土里！”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周豪向“无情老人”道：“老前辈，这件事交给你，现在我把你改为‘有恨老人’了！”
　　“无情老人”苦笑了一下，说道：“周少侠，老夫在‘无情门’中被视为毒蛇之类，现在，老夫心愿已足，愿不问是非，埋名隐居！”
　　“那么，你把这件事公平办完再走不迟！”
　　“好！”
　　“叫门人回家去，不必什么防守不防守了！”
　　“无情老人”点了点头，道：“各位回家去吧！”
　　所有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了吕菁及五个执法长老，“无情老人”道：“五位执法长老请在‘刑部’等我。”
　　“是！”
　　五位长老又退了下去。
　　吕菁走到了周豪面前，一礼道：“周豪，你功德不小。”
　　周豪苦笑了一下，道：“吕爹，唉……”
　　他像有无限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周豪的背后突传来程小丹的叫声：“豪哥……”
　　周豪转脸望去，但见程小丹粉腮泪痕未干，她一投身，突然扑在周豪怀中，放声痛哭！
　　那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忍不住地，尽情地哭泣！周豪也不由一阵黯然，道：“丹妹，不幸过去了！”
　　“豪哥……”
　　他搂着她，恨不得给她一个吻，然而，在“无情老人”及吕菁的面前，他觉得这太放肆了！
　　程小丹哭了一阵才抑制了哭声，抬头注视着周豪，但见她失去了往昔的娇艳，一脸憔悴与污垢！
　　周豪几乎不敢相信他怀中所抱的就是那美赛天仙，艳如芍药的程小丹！他感到内心一酸，几乎黯然落泪。
　　程小丹轻轻地说道：“豪哥，我是不是不像从前那样子？”
　　“休息几天后，你就会恢复过来！”
　　“豪哥，谢谢你救我……”
　　“这是应该的。”
　　“豪哥，你知道么？我无时无刻不在思挂你，我担心你会发生意外，现在好了，我们终于在一起……”
　　袅袅之语感人至深，周豪乍觉心头一酸，也不由黯然泪下……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是的，现在好了，不幸的过去了，让我们追随美好的将来，丹妹，你愿意么？”
　　“愿意的，豪哥，‘飞魂女’……”
　　“她死了！”
　　“啊？她死了？怎么死的？”
　　周豪把“飞魂女”之死的经过告诉了程小丹一遍，程小丹听完之后，不由放声痛哭道：“她……死得好惨呀！”
　　“是的，她死得很惨……”
　　“柯玲玲呢？”
　　“她？“周豪苦笑了一下，道：“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他把她有了青梅竹马的宇文仁之事说了一遍。
　　“那么，那黑衣少女呢？”
　　“她是我妹。、
　　“仇白莲呢？”
　　“她很好，现在，我只有你与她了。”
　　“她是一个很纯洁的少女，以后，你该好好爱她了”
　　“我也会好好爱你。”
　　她幸福地笑了笑，说道：“豪哥，我感谢你。”
　　周豪正待答话，吕菁说道：“周豪，你爹他们来了。”
　　周豪转脸望去，但见他父亲及“八荒之主”宋韵泉，随着“无情手”向这方向走来。
　　吕菁苦笑了一下，说道；“周豪，我走了，回去代我致候你母亲一声。”话落，也不待周豪回答，转身急急奔去。
　　周豪心知他不愿与他父亲见面，因为如果彼此一见面，难免发生尴尬之事来。
　　周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黯然一叹，转身望去，他父亲及他姨父已到了他身后。
　　周豪见了他父亲之后，忍不住心里的悲恸，叫了一声：“爹。”投进他父亲的怀里，放声痛哭……
　　“恨地人”老泪纵横，道：“豪儿，多亏你……唉！我期待终没有白费……”
　　宋韵泉见状也不由感极泪下，道：“豪侄，真多亏你救我们出险，唉！我不知如何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