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碎心泪

2019-09-1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周豪闻声，心头为之一震！抬眼一瞧，使他心头又是大大地震荡了数下，来人就是“飞魂女”。
　　此时此地厶飞魂女”突然出现，使周豪吃了一惊！他在激动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飞魂女”怆然一笑，道：“周相公，难道你不认识贱妾了？”
　　“认识，认识……”
　　“飞魂女”莲步姗姗，向他走了过来，周豪发觉她消瘦了、萎靡了！然而，他又怎么会知道，这里蕴藏了一场悲剧，“武林玉子”死时，忘记把她失身在周豪手里的事告诉周豪！
　　如今，“武林玉子”死了！
　　周豪又怎么会知道当初他被“勾魂女”所擒，“飞魂女”做了替身？周豪怔了一怔！道：“你好像瘦了？”
　　“瘦了？”她凄惋地笑了笑，道：“是的，我瘦了，我不能不瘦……”
　　“为什么？”
　　“我想念你，数月来，我没有一天、一时、一刻，不在怀念你！”
　　周豪闻声后，他微感心头一酸，他目光一扫，突然发现“飞魂女”季枫的腰围粗了，她再没有那动人的曲线！
　　她的脸色也是朱黄色的。
　　周豪明白，她怀孕了！
　　可是，一股妒火突然涌现在他的脑海，他冷冷一笑，道：“你会想念我？不会吧！”
　　周豪这神情的转变，使“飞魂女”季枫震动了一下，她苦笑了一下，道：“周郎，你岂能再伤我的心？”
　　“我伤你的心？不知谁伤谁的心！”
　　“飞魂女”粉腮微变，道：“我伤过你的心吗？周郎。”
　　“并没有！”
　　“那为了……什么？”
　　“你有了丈夫，不应该再称我‘周郎’了！”
　　“丈夫？”她粉腮一变，道：“你说我有了丈夫？”
　　“你生理上与身体的变化，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飞魂女”听后，珠泪簌簌而落，泣道：“周郎，难道于老前辈没有告诉你原因？”
　　“‘武林玉子’也许知道我会伤心，再说你既然没有给我下帖子，我周豪又怎道你已结婚？”
　　“啊！周郎，你……”她泣不成声了！
　　周豪不否认他爱过“飞魂女”，可是，他对她的爱并不完整的，他曾经在这以前爱过了一个仇白莲。
　　“飞魂女”救过他的命。
　　在感恩的成分里产生了爱，但这爱情量见是不完整的。
　　想到“飞魂女”，他又想到了那个美赛仙姬，热如少妇的程小丹，她还在“水火塔”之内为他受苦呀！
　　他望着“飞魂女”掩面而泣，道：“季姑娘，我不会怪你的。”
　　“啊！周郎，你……”
　　她在悲恸之下扑在了周豪的怀中，尽情地放声痛哭，周豪一阵黯然，他没有推开她。
　　他认为，她在结婚之后，家庭生活不美满，而要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一些慰藉。而“飞魂女”却无法把事实经过告诉周豪，她有污秽得不能言的背景，周豪会把她看得如何？
　　她曾经说过，她不愿意在周豪的生命里留下了污点！
　　纵然她告诉周豪，周豪会相信吗？自然周豪不会相信的！她多月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周豪，然而，如今美梦似醒了，她的心碎了！
　　她哭，疯狂地痛哭！
　　她悲切而泣，周豪抚着她的秀发，喃喃问道：“你不必伤心……他待你不好么？”
　　“呜呜……”
　　凄厉的痛哭，代表了她的抗议回答。
　　周豪怆然道：“不必难过了，季姑娘，你将哭碎了我的心！”
　　“飞魂女”突然推开了周豪，她不再哭泣，她从噩梦之中回到了现实。
　　她明白，这是命运！
　　她会失身在周豪身上，是命运；“武林玉子”没有把这重大之事告诉他，阴错阳差，这一切不是命运是什么？
　　她喃喃道：“梦……美丽的梦，该醒了……伤心的事也过去了……”
　　周豪也喃喃接道：“是的，梦醒了，事过境迁，我们都该忘记这件事……”
　　“忘记？”
　　“是的，忘记，把这段往事埋藏在我们心灵深处！”她凄厉地笑了起来，道：“可是，我不容易呵！”
　　这是真话，她在青春的生命里失去了一切，情人、丈夫、爱，甚至生命，怎令她忘怀呢！
　　她应该告诉他一件事，然而，她不，她的背景太过污秽，周豪岂会信她与“勾魂女”在一起会是清白之身？
　　当然不会的！
　　她有勇气为他培养他的骨肉，在惨淡的生活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者，她会把他的骨肉，在出世之后交还给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开朗了很多，她告诉她自己，离开吧……愈远愈好……
　　周豪望着她凄绝神情，道：“你会忘记的，时间会冲淡妳的记忆。”
　　他黯然地笑了笑，又道：“你有了丈夫，也有了家……”
　　“家？”
　　“是的，你嫁了人，该有了家，当你们的孩子出世之后，他再不会对你不好了！”
　　“他？”
　　“你的丈夫。”
　　她伤心欲绝，口里依旧含笑道：“是的，当我们孩子出世之后……他……或许高兴，或许永远不会知道。”
　　“他为什么不会知道？”
　　“他……永远离我而去了！”
　　“走了？为什么？他不爱妳？”“
　　“我……不知道。”
　　周豪脸色一变，愤然道：“你们有了孩子，他怎能如此不负责任？他是谁？告诉我，我要杀了这薄幸的人！”
　　“假如……假如……”
　　“假如什么？”
　　“假如我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信不信？”
　　周豪脸色一变，道：“季姑娘，你不要开玩笑！”
　　“你不信？”
　　“你叫我从何信起？”他口里在说，心里却在想：“不要是这毒辣的女人又在想什么计谋陷害我！”
　　思忖中，他不由胆战心惊！
　　“飞魂女”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多心！”
　　她黯然一酸，珠泪盈眶，道：“周豪，我们就此别了！”
　　周豪脱口道：“你要去哪里？”
　　“回家。”
　　“不去找他么？”
　　她宛然一笑，道：“有一天，我会找他的。”
　　周豪黯然神伤地笑了笑，他的眼眶里何尝不是含着伤心泪水？
　　他抑制了悲伤的情绪‘道：“你请珍重！”
　　“君也保重！”
　　她转过了身子，珠泪簌簌而落！，
　　然而——
　　周豪再也不会看到她伤心的珠泪了，那泪水里，是情的忏悔，是爱的幻梦，心的破碎之声！
　　周豪也感到他的视线模糊了……他明白，他自己也在流泪了……他喃喃道：“曾经是我爱的女人，别了……永远别了……”
　　他挥手拭去了泪水，望着她姗姗而去的凄凉背影，他悲切无语。
　　那蹒跚的脚步声去远了，然而，空气里留下了那凄凉的音韵。
　　一切——
　　都过去了！
　　他挪动了脚步，也开始漫无目的地向前行去……
　　突然——
　　一声冷笑之声破空传来，道：“你也会流泪呵？真是千古奇闻！”
　　周豪乍闻冷笑之声心头不由一震！抬眼望去，使他脸色大变！来人——
　　赫然是那个生死对头——吕雯！
　　吕雯粉腮依旧充满了杀机，冷冷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与有夫之妇幽会，枉你周豪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呢！”
　　周豪怒道：“你胡说！”
　　“胡说？难道她是你的妻子？”
　　“不是……”
　　“既然不是，你们在干什么？你与有夫之妇相拥而泣，难道是光明正大之事？”
　　周豪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吕雯冷冷一笑，“呛”的一声，寒芒一闪，她又拔出了“王剑”，口里说道：“我说过，后会有期……”
　　“不错！”
　　“上次饶你不死，今天你逃不了啦！”话落，向周豪迫了过来。
　　千古神刃——“王剑”，闪烁着慑人的光芒，周豪伤在“王剑”之下，此时真有“一旦遭蛇咬，三朝怕草绳”之感！他打了一个冷颤，退了一步！
　　吕雯冷冷笑道：“周豪，动手吧！”
　　周豪被她这一激，豪气大发，喝道；“难道我怕妳不成？”话犹未落，“呼”的一声，斜斜击去。
　　挟着周豪的掌力攻去，“王剑”挟起一片青芒，疾如星火，刺向了周豪当胸！两个人发动攻势，几乎不约而同的，一个是掌力变幻难测，力猛如山，另一个“王剑”厉害非凡！
　　周豪见锋芒当胸刺来，如果他不闪身，势必被锋芒刺得穿胸而过，当场毙命不可！
　　他左手扫出，身子一晃而退！
　　吕雯挟起一声叱喝，道：“周豪，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寒芒闪处，一连三剑势如排山倒海，剑影如幻，剑剑攻向了周豪周身要害。
　　周豪身负“达摩易筋经”的绝学，竟无法与这千古神刃打个平手！
　　十招之后，周豪已退了三丈多远。
　　他目光一扫，不见了韦台出现，心里不由大感焦急，如果韦台跟失了踪，这后果岂堪设想？
　　他一念未毕，吕雯身子一紧，振腕攻出了五剑！
　　一时之间，剑芒环绕，剑花朵朵，雷霆万钧，几乎令周豪无法闪躲！
　　倏地——
　　一声断喝：“住手！”
　　声落人到，一条人影飘落在场中！
　　就在这一条人影飘落场中之际，随即发出了一声惨叫，“王剑”光芒骤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