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灰衣少年

2019-09-1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场面空气一片紧张与杀机，红衣怪客与那俊美的灰衣少年目光全部抖露了可怕的杀机！
　　这红衣怪客是谁？
　　那伫立一侧的俊美少年又是哪一号人物？
　　“九域之尊”注视着那红衣人，轻轻地“噫”了一声，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红衣怪客！
　　然而，他当初受伤复元之后，记忆力减退，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这红衣怪客是谁了。
　　再说红衣怪客伫立如山，像一座巨神似的逼视着三个黑衣人，口中阴笑连连地喝道：“你们三个人，嘿嘿嘿！死定了！”
　　“了”字出唇，右手扬起，阴寒掌力已经扫出。
　　红衣怪客这突然出手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上了三种不同的出手招数。
　　黑衣人心头一寒，不敢贸然一接，身形一划，出手反击一掌，人已收身后退，黑衣人身子尚未退出，红衣怪客一声冷喝，左手一挥之下，乍闻一声惨叫、那个黑衣人猝然栽倒于地，脑袋碎裂而亡。
　　神技骇人听闻，红衣怪客只在一照面之下，那个手提程玉玲的黑衣人已惨死掌下！其余两个黑衣人吓得脸无血色，“蹬蹬蹬”又退了数步。
　　那红衣怪客注视了那个挟着程小贞的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你不把人放下等死么？”
　　那个黑衣人在吃惊之下依旧没有乱章法，当下一声暴喝，右手连拍三掌。
　　这黑衣人出手之势真是快逾电奔，挥手之下连攻三招，武功之高，并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办得到的。
　　可是，这黑衣人虽连击三招，红衣怪客并没有出手，身形一晃，飘退数丈，恰恰站在了“九域之尊”立身处三尺。
　　黑衣人一愕！红衣怪客向灰衣少年说道：“阁下，你想杀‘无情门’中之人，这最后两个人就交给你吧！”
　　灰衣少年颔了一颔首，欺身向黑衣人走了过去。
　　再说红衣怪客立在了“九域之尊”三尺之处，目光一转，猝然落在了“九域之尊”的脸上，为之一愕！
　　“九域之尊”也为之一愣！
　　两个人愕然相视，红衣怪客右手突然探出，疾如星火一般扣向了“九域之尊”的右手。
　　红衣怪客这突然出手一扣，势如电奔，“九域之尊”也摸不着对方为甚么会出手？右手一晃，红衣怪客这一扣正好落空。
　　红衣怪客蓦地一惊！暗道：“好快的手法，‘无情门’中果然个个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
　　毫无疑问，这红衣怪客把身着黑衣的“九域之尊”当作“无情门”中之人，才会出手。
　　“九域之尊”闪过了对方一扣之势’不由愕然问道：“好像你’你……干什么？”
　　红衣怪客冷冷一笑道：“‘无情门’中果然是个个身怀绝学，令人钦佩之至。”
　　“九域之尊”脸色一变，喝道：“你胡说八道，谁是‘无倩门’中之人？”红衣怪客一愕！道：“难道你不是？”
　　“难逍你认为我是？”
　　这一下，不由问得红衣怪客半晌答不出话来，他原先认为这独眼怪人是“无情门”之人，如今被对方这一反问，不由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半晌，红衣怪客才说道：“你纵非‘无情门’中之人，必然也跟‘无情门’有点关系！”
　　“道理何在”
　　“我有预感！”
　　“放屁！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再加上混账！”
　　红衣怪客被骂得目露杀机，正待答话，“九域之尊”突然大喝声道：“混帐王八蛋的东西，接我几招‘七十二式天龙手’试试！”
　　话落，极巧妙地拍出三招精妙绝伦的招式。
　　这“七十二式天龙手”七字出唇，的确把个红衣怪客吓了一大跳，身形一弹，飘过了十来步，惊问道：“你是刘承忠？”
　　“不错，怎么样？”
　　红衣怪客真不敢相信，这个独眼怪人竟会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九域之尊”？他退了一步，骇然注视着“九域之尊”，问道：“你认不认识我？”
　　“我曾经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可是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声暴喝之声打断了“九域之尊”的谈话，举目一瞧，但见那灰衣少年一声暴喝之声过后，振腕攻出一招。
　　那个手挟程小贞的黑衣人在对方飞身出手之下已大为心愣，但见人影一旋，如涛掌力已告迫到。
　　黑衣人估不到这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内力竟精纯到这般田地，当下出手一掌，竟被震退数步！
　　掌势之变化更是奇幻难测，黑衣人一经退下，灰衣少年左手点出，右脚也告踢出。
　　这一掌一腿，出的真可说是神乎其技，黑衣人暗道一声“不好”，闪身已自不及，“砰”的一声，灰衣少年的一腿正好踢中他的腹部。
　　口中鲜血如箭射出，挟着的程小贞也告脱手，灰衣少年一探手把程小贞的身子接住。
　　动手只在眨眼之间的事，灰衣少年充满杀机的目光骤然落在了仅剩下的黑衣人身上，口里喝道：“滚回‘无情门”去告诉你们门主，数日之后，定会有人踏平吕梁山的‘无情门’！”
　　那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狠狠瞪了灰衣少年一眼，道：“好极，阁下请报万儿！”
　　灰衣少年冷笑道：“你不配，快滚吧！”
　　黑衣人也不再答腔，身形一划，飘然而逝。
　　灰衣少年望着手中的程小贞及躺在地上的程玉玲及周豪，把程小贞置于地上，伸手拍过了她的穴道。
　　程小贞醒来，映在她眼帘的是灰衣少年的可掬笑容，她芳心怦然一动！
　　灰衣少年走到了周豪及程玉玲的身侧，拍开了他们两个人的穴道。
　　程玉玲醒来，注视了场中一眼，已知一切，趋步上前，向灰衣少年福了一福，道：“我们母子三人得蒙公子相救，幸免落于‘无情门’下之人手里，大恩在此先谢了！”
　　灰衣少年忙道：“伯母请勿行此大礼，晚辈承受不起，其实，真正救你们的还有一个人！”
　　“谁？”
　　“一个红衣人！”
　　灰衣少年伸手一指，可是那红衣人已不在场中，只见“九域之尊”缓缓走了过来，灰衣少年一愕，道：“他可能走了，不过，我原先还看见他跟这位老前辈谈话。”
　　程玉玲“哦”了一声，“九域之尊”走到程玉玲身前，道：“恩嫂，请恕我一时疏忽，致让你与二位贤侄吃惊丨””程玉玲一叹，道：“这怎能怪你！刚才有一个红衣人救了我们？”
　　“是的，他走了！”
　　“他是谁？”
　　“我记不起他是谁。”
　　“你谢谢人家没有？”
　　“谢了，请恩嫂放心。”
　　程玉玲点了点头，叹道：“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话落就待行去，灰衣少年说道：“伯母想回那地窟之内？”
　　程玉玲注视着灰衣少年’点了点头，灰衣少年道：“这万万不可，如你们再回到那地窟之内，无疑是重入虎穴，‘无情门’自然会再派人截杀！”
　　程玉玲一想不错，可是除了那地窟之外，别无地方安身，想到这里，她不由滴下了两行泪水。
　　灰衣少年眉锋一锁，道：“伯母不必伤心，如不嫌弃，请到敝处暂住如何？”
　　程玉玲道：“恐有些不便……”
　　“没有什么不便的事，如果你们愿意，现在就走！”
　　程玉玲感激道：“既蒙相救，大恩未谢，何敢再度打扰？”
　　灰衣少年一笑，道：“伯母说哪儿话？区区之事，何足挂齿！”
　　话落声中，他的目光下意识扫了程小贞一眼，这一看，顿令灰衣少年心头一跳，四目交接，犹似触电，他愣了！
　　程玉玲没有注意她女儿与灰衣少年的神情，又道：“不知公子家人是否肯让我们容身？”
　　灰衣少年如着了魔一般，竟没有把程玉玲这句问话给听进去。
　　程玉玲乍然惊觉！周豪也发现他妹妹的神情，他走到了程玉玲的身侧，说道：“娘！这一次不会是悲剧了！”
　　程玉玲被周豪这一说，不由从头到脚详详细细地打量了灰衣少年一眼，灰衣少年果然是一表人才，此时虽有失态，但无半点轻狂之色，内心也不由暗喜。
　　周豪轻咳一声，说道：“兄台请了！”
　　灰衣少年霍然惊醒，察觉刚才失态，脸上一热，尴尬得脸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程小贞发觉情形不对，粉腮一阵绯红，轻垂臻首。
　　周豪笑了笑，道：“兄台，我母亲刚才问你话哪！”
　　灰衣少年满脸通红，道：“哦……哦……不知……伯母刚才……问什么？”看他手足无措，程玉玲也轻笑出口，道：“公子的家人是否肯让我们容身？”
　　“这请放心好了，我只有家母一人，她会欢迎你们。”
　　周豪谢道：“非常感激兄台之情。”他语锋略为一停，向程小贞问道：“妹妹，你愿不愿意？”
　　程小贞狠狠瞪了周豪一眼，心里暗骂一声“缺德鬼”。
　　她与这灰衣少年真的是一见倾心，她也在这剎那之间把爱周豪那不正当的感情给了灰衣少年。
　　这次的感情付出不再像上次那样心惊胆跳，而是极为自然的。“九域之尊”看他们沉默下来，说道：“恩嫂，‘武林玉子’及‘沧海剑仙’尚受伤在那地窟之内，让我去救他们如何？”
　　“他两位对我们有恩，我们理应救他们才对，你去吧！”
　　“九域之尊”颔了一颔首，弹身奔去。


　　一个时辰后，“武林玉子”及“沧海剑仙”才赶到，程玉玲照旧谢过了他们两位留情之恩。
　　谈及刚才经过，“沧海剑仙”与“武林玉子”也猜不出那出手救了程玉玲母子的红衣怪客是何方高人？
　　当下由灰衣少年领路弹身向前奔去。
　　翻过了一座山头，来到了一座绝壁之前，灰衣少年一个箭步到了一条石缝之侧，向程玉玲道：“伯母，进入这里便是我的住处，请进。”
　　周豪抬眼一瞧，但见这石缝只容一人出入，石上垂着葛藤，如非极为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当下一跃而进，其余之人也鱼贯而入，穿过石缝，里面赫然别有一番天地，但见谷内四面环山，宽达数里，百花争艳，巨林参天。
　　走过了花丛与林荫，眼前现出了一条卵石小路，直通达一幢巍峨而呈现破旧的楼宇。
　　这座楼宇的建筑极为精致，可惜时日过久，加之没有整修而致红漆脱落，屋角破损，但它的建筑工程是惊人的，在场之人不由看傻了。
　　灰衣少年说道：“据家母说，这幢楼宇在数百年前是一个帮派所建，这里就是总堂，后来被人所灭，家母发现后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各位请随我来吧！丨话落，当先行去。
　　“沧海剑仙”不由叹道：“想不到这秘密之处，竟有这惊人建筑，真叫常某开了一次眼界！”话落，随诸人行去。
　　到了楼宇大门，在场诸人齐都停步，灰衣少年叫了一声“娘”，向大门之内走广进去。
　　在场诸人也不敢唐突进入，只是站在门外等待。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乍见灰衣少年随着一个年约四旬开外的老妇走了出来，那老妇向诸人福了一福，道：“各位莅临荒山，请恕老妇怠慢迎接之罪！”
　　程玉玲道：“请恕我们打扰……”
　　程玉玲说到这里突然止口，脸色猝变，脱口呐呐惊道：“你……你……”
　　程玉玲这失态之状使在场诸人同时惊觉，那老妇目光猝然落在了程玉玲的脸上，也惊呼道：“你……你……”
　　两个女人惊呼出口，呐呐说了半天“你”字，就不知如何把以下的话说出。
　　在场诸人一阵愕然，暗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