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交换条件

2019-08-0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奇阵神君”怔住了。
　　像是这一掌也出得他的意料之外，他的右掌缓缓举了起来，目光凝视在手掌之上，喃喃说道：“天啊……这是不可能的事呀……我怎么会掌伤这样一位少女？”
　　他悲痛而又忏悔地喃喃自语！
　　白姬挨了“奇阵神君”这猝然一掌，伤势之重，内腑全碎，可是，一股意念告诉她，她必须站起来，因为她需要求“奇阵神君”放出罗志海。
　　她吃力爬了起来，可是，她身子甫自站稳，脑海一晕，身子幌了两幌，几乎又栽倒下去。
　　她紧咬银牙，掏了一颗丹药纳入口中，运功调息一阵，精神稍感舒畅。
　　这当儿——
　　“奇阵神君”走到了白姬身侧，说道：“原谅贫道出手无心，你好吧？”
　　白姬对“奇阵神君”这态度转变，不由大感不解，她怔怔地望着他，不知如何启齿。
　　良久，白姬才应道：“老前辈，我承受得起。”
　　“奇阵神君”怆然而笑。
　　白姬幽幽说道：“老前辈，你不能死。”
　　“奇阵神君乏道：“不能死？为什么？”
　　白姬心里一酸，道：“如果你死了，也陪上了我一条命。”
　　“奇阵神君”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因为我向那蒙面人用生命担保你会放罗志海。”
　　“如果我不放他呢？”
　　“我只有一死。”
　　“奇阵神君”冷冷问道：“那个蒙面人是谁？”
　　“我不知道。”
　　“奇阵神君”沉思半晌，道：“不是我不放罗志海而是放了他关系一场武林大浩劫，我怎能放罗志海呢？”
　　白姬一咬银牙，道：“老前辈，如果我答应您骗他服下‘散功粉’呢？”
　　“奇阵神君”吃惊地望了白姬一眼，讶然道：“你说什么？”
　　“我说让罗志海服下‘散功粉’。”
　　“这话当真？”
　　白姬把心一横，道：“是真的。”
　　“奇阵神君”颔首道：“如果散去罗志海功力，使他不再杀人，我可以放他，只是，我怕你言不由衷，至又危害江湖。”
　　白姫冷冷道：“老前辈请放心，白姬虽是女流之辈，但向来未曾失信于人。”
　　“好！”
　　“奇阵神君”应了一句，，走到阵前，然后一个幌身，跃入阵中。
　　白姬为了罗志海一命，不惜与“奇阵神君”交换条件，让罗志海服下“散功粉”。
　　如果罗志海一服下“散功粉”，罗志海不要说再有雄心争霸江湖，即是父母之仇，亦报之无望。
　　可是，目前的情势，又无法令白姬左右兼顾呀。
　　再说“奇阵神君”甫自进入阵中，罗志海乍觉眼前景物又是一变！
　　——刚才一望无际的巨大树林，在纵然之间，又幻成了数十棵小树。
　　罗志海被困阵中数个时辰，蹩了一肚子怒，目光触及“奇阵神君”，脸色为之一变。
　　“奇阵神君”冷漠地注视了罗志海一眼，然后走到白姬的身侧，沉声说道：“女娃儿，我要走了，相信你会守着你的诺言。”
　　话落，拾起地上拂尘，一弹身，飞泻而去。
　　“奇阵神君”身子甫自弹起，冷不防一条人影，猝然截住去路。
　　“奇阵神君”霍然一惊，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举目一瞧，来人赫然就是罗志海。
　　罗志海双目精光暴射，冷冷喝道：“‘奇阵神君’，在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奇阵神君”闻言，脸色一变，冷冷道：“为什么？”
　　“你困我数个时辰这一笔帐还没有算！”
　　“奇阵神君”正待答话，白姬已当先接道：“罗哥哥，放他走！”
　　罗志海不解地扫了白姬一眼，但见白姬妙目盈眶，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过来。
　　一副断肠情深的情形，使罗志海望了砰然心动，罗志海真不会相信，这个纯洁少女，就是闻名江湖的“蒙面神女”。
　　他轻轻一叹，道：“为什么？”
　　白姬伸手拭去了脸上泪痕，道：“如果你要杀他，也杀我！”
　　这一句话说得罗志海心头一震，也在这刹那之间，令罗志海想起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心念转处，冷冷问道：“你认识他？”
　　“是的！”
　　“他是谁？”
　　“奇阵神君。”
　　罗志海暗道：“想不到此人果然是自己要找的人……”思忖中转身向“奇阵神君”问道：“这话当真？”
　　“不错，老夫正是‘奇阵神君’。”
　　罗志海道：“想不到我正要找你……”
　　“奇阵神君”冷冷接道：“对生死之事，老夫也不放在心上，阁下如要动手，鹿死谁手，尚无可料及！”
　　“可是，我并不是找你动手。”
　　“那么，为什么？”
　　“请你在五月初五，也就是端午节中午，赶到恨天峰！”
　　“干什么？”
　　“这个恕难奉告。”
　　“奇阵神君”冷冷一笑道：“假如贫道不去呢？”
　　“这……”
　　罗志海为难地“这”了半天，因为此事关系他的诺言问题，如果他不把“奇阵神君”等人在五月初五，端午节中午请到恨天峰，那地窟女子，必不肯原谅自己。
　　罗志海怔了半晌，才说道：“我求你！”
　　罗志海三个字出口，使“奇阵神君”吃了一惊，他真做梦也想不到罗志海会说出这三个字。
　　罗志海一生狂傲绝伦，几曾求人？这一转变语气，令“奇阵神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奇阵神君”冷冷笑道：“你罗志海也有求人的今天？这个倒是出人意料的一件事,可是，在没有明白真相之前，我不会答应！”
　　罗志海道：“此事连我亦不知情。”
　　“奇阵神君”道：“这就令人难于置信，你叫我到恨天峰干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
　　“是的，我受一个人所托。”
　　“谁？”
　　“恕难奉告！”
　　“我们谈了半夫，等于白费时间，如你第三魔不把原因说出，贫道就不在五月初五端午节到‘恨天峰’。”
　　罗志海皱了皱眉头，沉思良久，才说：“这件事也许关系着一个女人的幸福，她的恋人被困入阵中，而无法脱困，，她在无数的不幸日子中过去，于是我碰见了她，我答应找人把她的情人救出来。”
　　“这是一个真实故事？”
　　”虽不不敢保证是真，但不会差太远。”
　　“这故事很动人！”
　　“可能真实的故事比我所说还要动人！”
　　“奇阵神君”沉思俄倾，问道：“就找我一个人？”
　　罗志海闻言，已知“奇阵神君”答应去恨天峰，当下应道：“不只你一个人，还有四个人——‘神知子’、‘超凡大师’、‘独目神尼’与‘赤脚大仙’！”
　　“奇阵神君”讶然道：“这几个人均对阵法研究甚详，每一个均是阵法高手，如今想来，这件事可能不简单了，因为你出江湖不过数月之久，你不会知道我们五个人懂得阵法，必是那女子告诉你找我们五个，对不对？”
　　罗志海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当真是心细如发……”
　　心念一转，说道：“或许你猜对了！”
　　“奇阵神君”道：“我答应你。”
　　罗志海心中喜道：“晚辈在此谢过！”话落，深深一揖。
　　“奇阵神君”冷冷说道：“你罗志海与我毫无交情，自然不必谢我，我会到恨天峰，只是好奇，我要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话落，一纵身，飞身奔去。
　　死亡的气氛消失了！
　　狂杀的恐怖也过去了！
　　———切又恢复了平静，然而，这平静是短暂的……
　　罗志海如梦初醒，他望了白姬一眼，幽声叫道：“白妹妹！”
　　白姬黯然一笑道：“有什么事么？”
　　罗志海幽幽一叹道：“白妹妹，无数的日子来，我在思忖，好像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
　　“是么？”
　　“是的，我深怕总有一天，我会失去你！”
　　白姬冷冷一笑，道：“难道你罗志海还有感情与人性？”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
　　白姬冷冷笑了起来，说道：“正常的人？罗志海，你知道我的过去？”
　　罗志海心头一震，道：“不知道。”
　　“你想知道？”
　　“是的，我要知道你的身世！”
　　白姬颔首道：“你肯到我的翡翠宫？”
　　“干什么？”
　　“看些你不相信的事！”
　　“现在就去？”
　　“是的，现在！”
　　“好！”
　　当下白姬领着罗志海进入一个可怕的世界——翡翠宫！
　　一切不幸与可怕的事，也在翡翠宫为开场！
　　罗志海跟着白姬飞身奔去，顾盼之间，已消失在这片恐怖之林。
　　——白姬，这个曾经被江湖称为最淫的少女，当她发观爱情的可贵时，她终于拼命地追寻爱。
　　她要领罗志海看一件他不敢相信的事，也要罗志海服下“散功粉”使罗志海不再疯狂杀人。
　　翡翠宫——它位在“南雁荡山”西崖，这个地方，曾被江湖人物视为禁地。
　　白姬道：“那么我们走吧！”
　　罗志海点了点头，当下跟着白姬向山头的树林中，走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因为，白姬与罗志海寒都预感到，一件难于解决的事情将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并肩缓缓而行，走向山头——“黑天堂”总地——翡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