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生离死别

2019-08-0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罗志海明白，他必须在这两者之间，有个选择，可是，他无法在一时之间，拿定主意！
　　他冒着生命之险，硬探十花石？抑或不，使气北妖与白姬得到幸福？
　　在这刹那之间，他无法决定下来！
　　望着“北妖”满脸带雨梨花，使他发觉到，“北妖”爱他是多么之深呀！
　　罗志海黯然泪下，情，使他的个性变成了软弱，他不知自己傲然之气，现时何在？
　　黄昏夕阳，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结合在一起，也拖得长长的。
　　微风，吹散了“北妖”的秀发，横散在罗志海的胸前，这美丽的秀发，像一只网把罗志海罩住！
　　罗志海拨开了她的秀发，目光触及的是“北妖”挂在眼角的晶莹泪水，以及那份苛求的眼光……
　　罗志海心里黯然而又激动，叫道：“姊姊！”
　　叫声摧落佳人泪，挂在她星目中的泪水，像两颗珍珠般地滚落在她的粉腮！
　　她幽幽地叫道：“弟弟。答应我，不要让我为你生命担心！”
　　语言，道出了她心扉里的真情，这爱令罗志海深为感动，他黯然道：“妹姊，你不要我探‘十花石’么？”
　　“不要……我怕呀……”她又轻轻而泣。
　　罗志海喝道：“姊姊，你是一个坚强的人，怎么动不动就哭？”
　　“我不能不哭……我怕我失去你呀！”
　　罗志海惋然一笑，道：“姊姊，你应该了解我，我除了爱一个白姬之外，第二我所爱的，便是你。”他抑制住悲伤的情绪，又道：“姊姊，我明白你爱我，可是你应该体会到，探‘十花石’关系着我父亲之仇……”
　　“北妖”接道：“我会替你报仇！”
　　罗志海黯然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怕样，姐姐，爱与仇必须分开而谈，父亲之仇，不共戴天，我岂能假他人之手？”
　　“弟弟，如果你有三长两短……”
　　“我想不会的，‘十花石’是不是‘魔灯’藏处，谁也无法作个定论，再说我如果取到了魔灯，也不一定会死。”
　　“已有前车之覆，你岂可重踏复地，当年的‘无极天尊’便是一例！”
　　罗志海道：“人生死在天，富贵由命，你如果爱我，当会强迫我不探‘十花石’。”
　　“北妖”问道：“这怎说来，你是非探不可？”
　　“是的。”
　　失望的情绪，涌上了“北妖”的心扉，她伏在罗志海的胸膛上，放声痛哭！
　　——难道冥冥中，她知道从此一别，他们永无相会之日？罗志海心痛如绞，道：“姊姊，我们走吧。”
　　“走？”
　　“是的，我们应该上‘恨天峰’了！”
　　“北妖”闻言，精神开始麻木起来，她知道用情并不能打动罗志海的心，使他不探“十花石”！
　　她痴痴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下，走向了“恨天峰”！
　　没有语言，或许言语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多余的了，宁静的苍林中，只有那沉重的步履之声……
　　他们在默默地走着，缅怀着那短暂的往事，似恨似爱……如梦似真……
　　存在他心头的，有甜蜜，也有痛苦。
　　脚步声，穿破了静谧的原始森林，“北妖”闻着这脚步声，倏然掠过一阵阴影……
　　她骇然叫道：“弟弟，我们走路不要有声音。”
　　罗志海骇然望了她一眼，道：“为什么？”
　　“我不要听这脚步声！”
　　“为什么？”
　　“北妖”激动地叫道：“这像一支恐怖的的死亡之曲呀！”
　　罗志海打了一个冷战，他体会到，“北妖”的心扉里，蕴藏着多少浓厚的恐怖阴影。
　　他自己也不由砰然心惊，难道这脚步，是死亡之曲？
　　“十花石”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死亡的阴影，突然掠过了他的心头，他的脸色，显得从未有过的苍白与颓丧！
　　他苦笑道：“姊姊，你多虑了！”
　　“多虑？……或许是的，可是，我不愿意听这声音……”
　　罗志海点头道：“好吧，我们走路不出声音就是了。”
　　他们又开始走去，可是，寂寂苍林，再也听不见步履声，除了罗志海“北妖”缓缓移动的身影之外，便是四周所呈现的恐怖气氛……
　　步履声，像一支死亡之曲，没有步履声，反而使场面更罩起了恐怖的阴影……
　　罗志海不敢转身望“北妖”，他只是幽幽地叫道：“姊姊！”
　　“嗯！”
　　“你在想什么？”
　　“想一件可怖的事……当一个我忠爱的男人走后，是否会再回来……当他回来之后，又将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声音哀切，罗志海黯然神伤地说道：“姊姊，你记得我交待你的事么？”
　　“记得！”
　　“你能办到么？”
　　“北妖”怆然一笑，道：“要我杀你，‘北妖’虽然是一个出名的心黑手辣之人，可是对你交待的这件事，我恐怕办不到：”
　　罗志海道：“如果你不愿看我死在别人之手，你应该替我办到，不要令我伤心，知道么？”
　　“北妖”此时已柔肠寸断，再听罗志海这番话，几乎忍不住放声痛哭，当下应道：“知道。”
　　罗志海深深一叹，望着夕阳余晖，应声道：“但愿他日，我们还会夕阳下，重弹哀曲！”
　　“北妖”问道：“弟弟，你知道我有一个不幸的过去？’
　　“你已经告诉我了！”
　　“我想把心目中的秘密告诉你，可是，我不能够，这秘密之事，直到目前，我还没有解决，弟弟，我发誓你再出现之后，我一定把这秘密告诉你！”
　　罗志海点了点头，道：“你这秘密还没有解决？”
　　“是的，我……我必须找到一个人！”
　　“谁？”
　　“北妖”摇了摇头，道：“当你真的再出江湖之时，我会全部告诉你。”
　　罗志海不语，默默而行，顾盼间，两个人已经到了“恨天峰”下，抬头上望，“恨天峰”像一座凶恶之神，屹立在夕阳下！
　　罗海目光一扫之后，向“北妖”说道：“姐姐，我们上去吧！”
　　“北妖”无奈，微一领首，与罗志海上了“恨天峰”找到了“十花石”。
　　罗志海一阵沉思，掏出了二十一枚铜钱，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北妖”的粉腮上。
　　她的脸，包含着一股恐怖的阴影，使罗志海望之砰然心惊！
　　罗志海的手，突然发抖起来，目光扫了二十一枚铜钱一眼，冥冥中，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他咬了咬钢牙，把二十一枚铜钱，封齐四方孔，向花石的小洞，一个一个塞了进去……
　　二十一枚铜钱塞完，那小洞也满了。
　　“北妖”痴痴地站在那里，像忘了一切似的！
　　罗志海说道：“姐姐，你先替我看一下是什么？”
　　“北妖”痴痴地摇了摇头，道：“不，你自己看吧！”
　　罗志海目睹“北妖”失神而立，神情一片痛苦，不由悲伤交集，当下说道：“姐姐，你也不必太难过，何况这十花石是不是魔灯藏处，还不知道呀。”
　　“北妖”痴痴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看吧。”
　　罗志海璋：“姐组，你真不谅解我么？”
　　“不，我谅解你，人各有志，我不能勉强你。”
　　罗志海黯然无语，当下把右眼靠在铜钱小洞望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使罗志海感到惘然！
　　“北妖”骇然道：“你看到什么？”
　　“一块石头！”
　　“一块石头？……石头上有什么？”
　　“没有！”
　　罗志海心里不由大感疑惑，这铜钱的方洞，只能看到一块石头，石头之上，是秘密所在？
　　他抬起了头，详细看了他所见到的石头一眼，然后，取出了二十一枚铜钱，一幌身，向那座石头奔去。
　　“北妖”见罗志海幌身向乱石之中，飞奔过去，当下也不由跟着罗志海的背后追了过去。
　　罗志海来到所见的一块石头之侧，这石头高约三尺，重在数千斤之上。
　　“北妖”问道：“弟弟，你所看到的就是这块石头？”
　　罗志海点头道：“不错。”
　　“北妖”带着疑感苛求的眸子，说道：“罗弟弟……”
　　罗志海望着“北妖”痛苦神情，不由微微叹道：“姐姐，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我不想多说什么，人各有志，或许‘西神’说对了，我太过高傲，如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止口，把以下的话咽了回去，苦笑一下，说道：“姐姐，十花石的秘密，就在这石头上，我要推它—下，看有什么奇迹出现！”
　　“北妖”痴痴地点点头，罗志海又道：“这石头重在数千斤之上，凭我之力，不知道是否推得动！”
　　北妖”深深一叹，道：“你推推看好了，如果推不动，我帮你好了。”
　　罗志海一点头，当下功运双掌，搭上了石头，突然，他的心头，猛然震动了一下！
　　他不期然地把手缩了回去，“北妖”问道：“弟弟你怎么了？”
　　罗急海咽了一口口水，镇定了一下情绪，他没有回答！“北妖”的问话，也没有伸手推大石头，只是怔怔地站着。
　　夜，越来越为漆黑……寒风骤起，吹在“恨天峰”一片萧索景象……
　　一场武林的恐怖屠杀，将在罗志海一推巨石之后，呈现在莽莽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