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似是而非

2019-08-0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罗志海这一击，用了全部功力，那怪人一闪身，罗志海就在那怪人身子还未避出之际，大喝道：“接剑——”
　　挟着喝声，罗志海手中的“毒龙剑”脱手飞出——！
　　但听一声惨叫，那怪人被“毒龙剑”穿胸而过，死于地上。
　　罗志海在那怪人躺下之际，飞身拨出“毒龙剑”，喝道：“你们过来试试！”
　　他的声音顫抖而又骇人！
　　那十个怪人被罗志海毙了一个，不由全部停下，倏地——
　　怪笑声起，围在周围的十个怪人当中一人，迅速地扑了上来。
　　十个虽去一，但有一人扑上，嗥嗥怪笑声中，向罗志海迫了过来，突然，十声怪吼，那十个怪人飞身又扑。
　　蓦地里——
　　一声大喝“住手”之声，破空传来，一条人影，像电光石火一般，扑入场中。
　　这条人影来势奇快，那十个扑向罗志海的怪人闻声之下，心里一惊，收身后退。
　　罗志海已退开五尺，举目一瞧，来人也是一个衣饰破栏，头发散乱，状极骇人的怪人。
　　这怪人一现，原先那二十个怪人，“扑通”一声，全部伏跪于地，这情形，又令罗志海打了一个颤。
　　怪人的枯瘦脸上，现出了恐怖骇人的杀机，目光一扫跪在地上的二十个怪人，冷冷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如果我晚来一步，这位兄台，还不丧命在你们手里？谁先出手，站起来。”
　　当先出手的五个怪人，已丧命一人在罗志海的“毒龙剑”下，其余四人，闻声之后，缓缓站了起来。
　　罗志海这时才看清楚，这些怪人除了全身瘦削，头发散乱，衣饰破烂之外，年纪均不大，大约二十到二十五岁中间。
　　但见那后出现的怪人喝道：“你们四个先出手的么？”
　　那四个怪入说道：“是的……”
　　“你是人是鬼？”
　　“我们是人！”
　　“你们是人？”那怪人阴恻恻笑了一声，喝道：“如果你们是人，岂会残杀同类？”
　　“我们肚子饿！”
　　“肚子饿就杀人么？告诉你们，上次你们也杀了三个进入这里之人，当时我告诉你们些什么？”
　　那四个人丧失了原先穷凶恶极之状，替而代之的是脸色苍白与发抖！
　　那怪人又冷冷喝道：“不听我命令者该杀——”
　　“杀”字出口，右手一扬，一掌便向那四个怪人扫去。
　　原先那四个怪人，闭上了充满血丝的眼睛，好像不敢还手，而宁愿丧命在这怪人之手。
　　罗志海见状，心中乍觉不忍，当下喝道：“兄台住手。”
　　罗志海这厉声一喝，使出手劈掌的那位怪人，把劈出的掌力，收了回来，充满血丝的眼光落在罗志每的脸上，问道：“兄台何以要在下住手？”
　　罗志海见那怪人二十四五岁，当下含笑道：“兄台何以要杀他们？”
　　“残杀同类，理该诛之。”
　　罗志海突然发觉到，这些怪人不但不可怕，反而有些可怜，他们必是被困此处，无物为食，而食人肉度生！
　　罗志海想到这里，不由一阵黯然，当下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些人为什么被困在这里？
　　心念转处，反问道：“如兄台杀他们，不也是残杀同类么？”
　　这句话问得那怪人怔了一怔，随即说道：“他们既推我为首，就得听我命令，如非阁下武功惊人，可能一命早冤枉死在他们之手了！”
　　罗志海笑了笑，道：“毕竟我没有死，兄台就放了他们吧！”罗志海语锋一顿，又道：“观看兄台气度不凡，何以与这些朋友被困于此？”
　　那怪人目光扫了那四个怔立的怪人，也不回答罗志海所问，冷冷道：“如非这位阁下宽宏大量，求免去你们一死，今日你们还想活命，还不赶快过去谢恩？”
　　被这怪人一喝，那四个怪人果然向罗志海跪倒下去道：“谢阁下求情之恩！”
　　罗志海这一下被弄得手足无措，道:“各位起来……起来……”
　　那四个怪人齐声叫谢之后，站了起来，为首怪人又喝道：“各位还不回洞内去？”
　　二十几个怪人闻言，说了一声是，齐齐展身，向谷内奔去，进入一个巨大的石洞之内。
　　为首怪人望着二十几个人的背影深深一叹，喃喃自语：他们像什么？……魔鬼？……野兽？……或……人？”
　　罗志海忽然看见，这怪人喃喃声中，充满血丝的眼睛骤然滚下了两行泪水……
　　罗志海心头一震，问道：“兄台，你怎么了？”
　　那怪人摇了摇头、长长一叹，望着罗志海问道：“兄台是先意间闯进这里？”
　　“正是！兄台与这些人也是？”
　　那怪人脸色一变，道：“我们不是，你们是闯进来的，我们是被人从高处扔下来的。”
　　“被人扔下来的？”罗志海骇然地问。
　　那怪人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刚才看见他们生吃人肉？”
　　罗志海被他这一问，不由遍体生寒地应道：“是的，我看见了。”
　　“你知道为什么？”
　　“他们没有东西吃？”
　　“不错，”那个怪人冷冷笑了一下，道：“他们是人，很好的人，几年前并不像现在你看见这穷凶恶极形似妖魔鬼怪的人，可是现在，他们为报仇而生存，他们要活下去！”
　　怪人说到这里，冷笑连连，罗志海奇怪地问道：“你们再也出不去么？”
　　“出去？出这谷口松林？”那怪人充满杀机地笑了起来，道：“不要命的人，才想试试，你无意间闯进来，已是奇事，难道你没有看见阵中白骨？”
　　罗志海打了一个冷战，说道：“看见了，为数不少，可是你们为什么被扔下这里，是谁把你们扔下？”
　　那怪人瘦削的脸上肌肉抽缩了一下，也不回答罗志海麻何，当下说道：“你既然进入这里，大概跟我们有缘，十日之后，当你饿得全身无力时，你也会吃人肉，就像他们—样！”
　　“我也会吃人肉？”罗志海冷汗直冒，又问道：“哪里来人肉？难道，那崖上会再扔下人来？”
　　“不错，”那怪人望了高崖上一眼，说道：“最慢三天，这崖上，便会扔下一个人来，如果死去！他们平分吃了，如果浮出水面还活的，就添为我们的兄弟，不过有时候，他们也会把活人吃了！”
　　这番经过，听得罗志海毛骨悚然，当下问道：“兄台在这谷中几年？”
　　“五年。”
　　“你也吃人肉？”
　　“这有何稀奇？我已经说过，当你饿得难耐时，你也会吃。”
　　罗志海突然似有所悟问道：“刚才听兄台说，这些人为了恨而活下去？”
　　“不错，为了报仇。”
　　“刚才这些人动手时，像有固定阵位？”
　　“是的，我们被扔下湖中时，无意中得了一本奇书，我把这些人按书中记载，排了一个‘十鬼阵’。”
　　罗志海又问道：“你们到底是被谁扔下？”
　　那怪人冷冰冰的眼光落在罗志海的脸上，问道：“兄台既然是江湖中人，大约听过‘蒙面神女’这个人？”
　　“蒙面神女？”罗志海心头一震，问道：“你们是被蒙面神女扔下来的？”
　　“正是，我们这些人，说难听一点，就是被她的美色所迷，跟她发生关系，当她玩过后，便把我们扔到崖下。”
　　罗志海脸色一白，他突然也想起了自己几乎丧命在“蒙面神女”之手，当下咬牙道：“她好毒辣！”
　　“她不毒辣与淫荡，怎会名丧江湖？被她扔下这断崖的年轻人，数以百计，不死的人，就是想报仇！”
　　罗志海想到谷中松阵，问道：“狭山谷中的松阵也是她布置的？”
　　“不错，她虽然不出手杀我们，可是，却在谷口用松树排了‘天罡阵’，这与她亲手杀我们，又有何别？这个淫女人，我们发誓，要报仇，多年来，不知多少人，进那松林，可是再没有出来，他们死了。”
　　罗志海听得怒发冲冠，咬牙道：“如我不死，我要杀这个女人。”
　　“谈何容易？你能像刚才一样碰到奇迹，进入这里再出去？”
　　罗志海咬着牙，道：“无论如何，我要出去……”罗志海说到这里，脸色忽然一变，因为，他想到了一件对自己极为重要的问题。
　　——因为这刹那间，他突然想到了白姬耳上的耳环，“蒙面神女”也带着耳环的，难道说他所爱的那个女人，会是那个天下淫妇？
　　罗志海想到这里，不由骇然心惊，脱口问道：“兄台见过‘蒙面神女’？”
　　“或许见过。”
　　“或许两字，如何解释？”
　　那怪人冷冷道：“凡与她发生过关系之人，都见过她，可是真正发生关系的那一夜，却又没有一个人见到她面目，她把室内弄成漆黑。”
　　这情形所说，正是与罗志海当时被擒时一样，可是“蒙面神女”又为什么不和自己……心念中，说道：“有—件事，我想询及兄台，你所见到的“蒙面神女”是怎么样的一种女人？”
　　“这很难说，这要看‘蒙面神女’所看之人而定了，她能做出各种姿态，纯洁的，妖冶的、淫荡的……这要看她所看中的男人而定了。”
　　罗志海心里一惊，问道：“兄台请详细讲清楚。”
　　“比如说，她看上了一个好色之徒，她就以泼辣姿态出现，看上软弱无能的男人，她便施出妖冶的淫态，假如她看上一个个性高傲之人，便施用天真纯洁……”
　　罗志海闻言，脑海如遭锤击，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天啊！难道说那个他所爱的女人，真的是那个淫娃……
　　那怪人望着罗志海吃惊神情，问道：“你怎么了？”
　　罗志海强按心中激动的情绪，问道：“兄台怎知道这么详细？”
　　“这里被她扔下断崖之人，不下百计！每一个说法不一，综合起来，便不难得到结论。”
　　“兄台所见时，她怎么样？”
　　“天真、纯洁，她的绿色眸子，射出—种使人见之欲醉的神彩，那神彩像这世界上所没有的……”
　　话犹未落，乍觉罗志海大一声，栗声道：“你……你说什么？”
　　望着罗志海苍白脸色，以及额角出汗，使这怪人心头一震，惊道：“怎么了，莫非你也见过‘蒙面神女’？”
　　罗志海混身抖颤，目射精光，他暗道：“天啊……她是那淫娃？……那纯洁的白姬？……她不应该这样对我呀……”
　　两颗无名悲痛眼泪，滚下脸颊……
　　那怪一怔，问道：“你也被‘蒙面神女’玩弄了？”
　　罗志海从悲痛的情绪，坚强起来，他咬了咬牙，道：“或许是的，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的行为，跟你说的完全一样……天真纯洁，眸子里的光彩，好像不是来自这世界……”
　　“真的？”
　　罗志海冷冷笑道：“是的，是真的，然而，她是不是‘蒙面神女’，我就不知道了。”
　　“极可能是。”
　　罗志海冷冷笑了起来，充满杀机地说道：“我已经告诉过她，我一生从不愿受人之骗，一旦她真骗了我，我会杀她……”
　　“你所见的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
　　“特别？……她带着一对耳环！”
　　“耳环？我所见到的‘蒙面神女，也带着耳环！”
　　罗志海心头大震，脱口道：“你所见到‘蒙面神女’耳环什么样子？”
　　“用红玉在上面雕着两朵花！”
　　“花？可是我见的，是雕着个少女！”
　　那怪人沉思半响，说道：“天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多的是，不过，我们可以想像出来，你所见的那个少女可能就是‘蒙面神女’……”
　　“我想也是。”罗志海仰首大笑，道：“当我再碰见她时，我要杀她，我不愿受人之骗……她不应该这样待我……”
　　是的，这对罗志海来说，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如果他所爱的白姬就是“蒙面神女”，这对他心灵打击，是多么重大？
　　他的人生初恋，就碰上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对于—个施付全部感情的人，这是多么残酷的事？
　　罗志海在悲痛的情绪下，忘了立身何处，带着沉重的脚步，漫无目的走去……
　　那怪人愕了一愕，问道：“你要上哪儿？”       
　　“我要去杀那个骗我感情的淫女人！”
　　“出去？难道你要死在松树阵中？”
　　“难道叫我死在这谷内？”
　　那怪人问道：“你执意要走？”
　　罗志海的脸上抖露着恐怖的杀机，厉声而笑，道：“我一生不愿受人之骗……她骗我的感情，我要杀她……我要亲眼看她的血，在我面前流着……”
　　他疯狂而笑，笑声骇人难闻。
　　那怪人说道：“你如果执意要走，我不便强留，说不一定你会出现奇迹，而出了松阵，不过，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如果你出了松阵，请告诉我，这是我们的例子，凡有人一出松阵，捡一颗石头掷到谷内，使我们知道你是由去了还是死了。”
　　罗志海道：“好，我会这样做，同时，我发誓我如果出得这松阵；我要设法把你们救出去。”
　　怪人苦笑了一下，道：“谢谢你，但愿天助你，去吧！”
　　罗志海咬了咬钢牙，道：“白姬、‘蒙面神女’，你纵然藏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要把你翻出来，亲眼看着你的血在我面前流着……哈哈……”
　　挟着疯狂的笑声，他弹身向狭山奔去，进入了松阵。
　　那怪人望着罗志海背影，深深一叹，自语道：“又是一个可怜的牺牲者……”
　　怪人一转身，向谷底的洞口奔去！
　　罗志海带着痛苦而又愤怒的心情，弹身向狭山的松阵飞奔而去。
　　他告诉自己，他要杀死那个骗他感情的淫娃——“蒙面神女”，她不应该用着那副伪装的纯洁面目，骗了自己。
　　同时，他也不愿意自己被困谷中而死，纵然走不出“蒙面神女”在狭山的“天罡阵”，他也宁愿死在其中。
　　他挟着愤怒的心情，奔入了松阵之内，举目望去，这情景跟原先进来时，并没有多大分别，松林一望无际。
　　罗志海咬着牙根，横闯直奔……—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无法脱困松阵……
　　天际，也开始泛明……
　　接着，黄昏又至……
　　日出日落，罗志海在这松林之中，被困二天了，然而，奇迹没有出现，使他走出这奇阵之外。
　　肚子的饥饿，使他难以忍受，他在饥饿中，想起了那吃人肉的怪人……
　　他咬着牙根告诉自己，如果现在有人送一块人肉给他吃，他想，我会吃的。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愤怒之火没有被困而消失，他恨，恨这个心计奸诈的女人……
　　饥饿中，他的理智模糊了……
　　就在罗志海昏迷之中，他乍觉睡穴被人一击，来不及喝问，便睡了过去……
　　这突然惊变，使罗志海来不及应付，昏睡中发觉自己的身子被人带起……
　　不知经过多久，罗志海才醒了过来，他幌了幌脑袋，暗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的确，罗志海被困松阵，到底是被何人所救？他无法去推测！这恐怕要成为一个迷！
　　罗志海站了起来，举目一望，发现自己在狭山的松阵之外！
　　他缓缓站了起来，暗道：“救我之人，不是对这‘天罡阵’极为熟悉，这人是莫非是‘蒙面神女’本人？”
　　罗志海想到这里，暗地心惊，难道这个救罗志海之人，真的是“蒙面神女”？
　　罗志海心念之中，在狭山之外，找些野果充饥，然后，他又想到九华山去看他叔叔罗忠。
　　他正待举步走去，突然想起了那怪人之言，当下，捡起了一块石头，用力投去。
　　那颗石头，“吭”的一声，落在狭山的甬道之中，这块石头也使那些被困怪人，为之震惊了。
　　罗志海想到那食人的一幕，心里一寒，道：“他们是人却在吃同类之肉，罗志海必定要救他们……”
　　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他有自信，把那些可怜的人，救出那死谷。
　　他带着笑容，奔了数丈，突然，他又把脚步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投在了那山峰上，暗道：“蒙面神女既然从那山峰上扔下人来，那里必是她的淫窟。”
　　罗志海心念一转，怒火便起，暗声：“蒙面神女，我要把你的肉一块块撕下……看你的血在我面前流……”
　　他怀着无限的杀机，飞身向那山岭上奔去……
　　蓦地里——
　　就在罗志海转身奔向山岭之际，远处一条人影，忽然向罗志海这方向奔来，来势奇快无比。
　　罗志海为之一怔，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
　　那条人影，顾盼之间，已经来到了罗志海面前，举目一扫，两个人同时“噫”了一声！
　　这“噫”的一声，有些惊喜和意外，罗志海镇定了一下情绪，冷冷说道：“原来是你！”
　　——来人，正是天下第一魔“北妖”。
　　“北妖”粉腮荡起了一丝笑容，道：“你真的没有死？”
　　“假如我死了，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
　　“北妖”冷冷笑了笑，道：“江湖传言你没有死，我还不相信，正想到‘碧海岩’找‘东海龙君’问问呢。”
　　“你是为找我而来？”
　　“正是，据说，你被‘冷面亡魂’用银鞭打得胸膛开花，丢进东海，前几天从‘碧海岩’东海门中，又传出你没有死的消息，使江湖为之震惊，各方高手，已在找你。”
　　“找我？”罗志海吃惊地问着。
　　“不错，‘七雄帮’派出数位高手找你，‘冷面忘魂’也派出‘南精’找你，另外还有‘联教’教主已接受了‘冷面亡魂’之请，受理这件武林纷争！”
　　罗志海脸色一变，道：“‘联教’是什么？他与‘冷面亡魂’有什今关系？”
　　“你也许还不知道，‘地堡’也是武林联合教的一份子，他要求‘五湖游客’调解。”
　　罗志海脸色一变，道：“他想用大势力压我罗志海，他办不到，血债血还，我同样要叫‘冷面亡魂’胸膛开花，然后碎尸万段！”
　　“北妖”淡淡一笑，说道：“阁下，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凡是被‘蒙面神女’看中的人，都跑不了？”
　　罗志海脸上一红，望着“北妖”，半响说不出话来。
　　“北妖”笑道：“你们是否已成其好事？”
　　罗志海脸色一变，道：“我们没有。”
　　“没有？”“北妖”睁大了眼、像不相信罗志海这句话，半响，才说道：“你们没有？令人难于置信。”
　　“信不信由你，我们真的没有，我罗志海假如不杀这个淫娃，誓不为人！”
　　“这个，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会办到的，‘北妖’，你到‘地堡’之时，是为了找我？还是为了另外七个字？”
　　“北妖”苦笑一下，说道：“两者都有！”
　　罗志海冷冷道：“你为什么要找我？”
　　“说不出。”
　　罗志海突然发觉到，“北妖”除了淫荡与心狠手辣之外，并没有令人讨厌之处。
　　当下罗志海望了“北妖”一眼，说道：“你说你已经找出了十四个字的秘密？”
　　“不错，不过，尚差你身上的七个字。”
　　罗志海道：“我身上的七个字？已经被人偷了。”
　　“北妖”粉腮一变道：“那七个字被人偷了。”
　　“是的。”
　　“被谁偷去？”
　　“不知道，假如我知道，我可能已经找回来了。”
　　“你记得那七个字写什么？”
　　罗志海脸色一变道：“这个我当然记得，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已经说过，总有一天，我会从你的手里，把那十四个字取回来”
　　“北妖”冷冷一笑，问道：“你要跟我再打上一架？”
　　“是的，为了那十四个字。”;
　　“北妖”苦笑一声，道：“你太狂傲了，我是为了这二十一个字才找你，难道你认为‘北妖’真会把这二十一个字放在眼内，罗志海，你估计错了，‘北妖’并不是这祌人！”
　　罗志海正待答话，“北妖”已从怀中，拿出了那十四个铜字，说道：“我想帮助你，却换来一场误会，东西拿去，‘北妖’要走了。”
　　话落，那十四个铜钱，掷给了罗志海，转身疾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