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剑道前因

2023-07-30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少谷吃了一惊，道：“连你的才智与武功？”
　　“不错，我在死前，也要将才智与功力灌输给你！”
　　“不，不行。”
　　“让我这样死去，还不是像化为飞灰—样？五六十年的功力岂不可惜？”
　　“我……”
　　汪少谷有些黯然。
　　“不要难过了，你的事我已经听那位老和尚说了……”
　　“说些什么？”
　　“说你跟汤平的关系！”
　　“这样说来，他倒真的成了一位仙人了。”
　　“江湖奇人异士不计其数，茫茫武林，能精通星相卦理者，亦不只那老和尚一人！”文立山语锋略微一顿，又道：“老和尚的语意中，似是透露出此中另有内幕……”
　　“什么内幕？”
　　“这点他倒没有仔细说明白，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全部实况。”又道：“当你武功剑法学就之后，将我跟‘北剑’的尸体带到‘剑堡’去。”
　　“那时候怕早就烂了。”
　　“不会的，老和尚已给我们两人各一颗药，只要含在口中，半年之内，身子决不会腐烂。”
　　汪少谷点点头。
　　“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汪少谷默然沉思了一下，说道：“你们在这里杀过人？”
　　“没有。”
　　“洞口的字不是你们写的？”
　　“不是，是那个老和尚写的，他说那样才可以引你进来。”
　　“哦……”
　　“还有什么要知道的吗？”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请问你，你是否知道屠天峰这个人？”
　　“听说过一二。”
　　“江彩红是他的妻子？”
　　“不，江彩红并没有丈夫！”
　　现在汪少谷似乎不能不相信江彩红真的没有丈夫了，如果江彩红真有丈夫的话，当初“二煞”与“南剑”的话不会如此相吻合的。
　　汪少谷思忖间，不由又问道：“那么，江彩红跟屠天峰是什么关系？”
　　“也许是朋友，也可能是情人。”
　　又跟“二煞”的话，完全相同。
　　“请你告诉我一些他们两个人的事好不好？”
　　“好吧，听说屠天峰的年纪很轻，数年前，他像一阵狂风般地出现在武林，他不但有着惊人的剑法，而且有着一副女人一见即爱的面孔，凡是任何一女子见了他，均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于是造成了他的狂傲、自负与冷酷，正在那时候，江湖出现了另一位绝色佳人……”
　　“江彩红？”
　　“对了，江彩红眼界极高，据说她之出现武林，是来找一个情人的……”
　　“屠天峰？”
　　“不知道，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过，她的找人手段，却甚为厉害，据说已有十来个武林高手，死在她的手里……”
　　“为什么？”
　　“不知道，被杀的人据说均知道某一个人的下落，却不敢说出来，而被惨遭杀害。在经过半年的时间，有人发现了江彩红与屠天峰在一起。”
　　“哦！”
　　“可是不久，屠天峰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呢？”
　　“谜，没有人知道，而那个时候，江彩红的下落也突然不明，这件事造成了一场武林涟漪。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见过江彩红！”
　　“哦。”
　　当下汪少谷将见到江彩红的情况，告诉了文立山，文立山闻言，沉思片刻，说道：“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屠天峰不可能与江彩红结婚，也没有听说过他们有孩子，再说江彩红之发疯，可能是人为的。”
　　“人为的？”
　　“嗯，否则，她怎么会突然发疯呢？”
　　“对！”
　　“江彩红身上有一部武林奇书，也许有可能，也许是空穴来风，有人故意造谣。”
　　“如果说是造谣，有什么目的呢？”
　　“让天下的武林人，去找江彩红。”
　　“你是说背后有人要找江彩红，让武林人找到了江彩红之后，他才将江彩红弄到手？”
　　“不错，如果那个人找不到江彩红，当然可以放出空气，让武林人去替他追寻，到时他垂手可得呀。”
　　“有道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没有了。”
　　“那就这么办了。”他从身上取出两颗药来，交给了汪少谷，说道：“当我死了之后，将这两颗药分别塞在我们口里，以保存尸体不致腐化……”
　　“前辈……”
　　汪少谷乍觉喉中梗塞似的，两颗泪珠，滚落在脸颊，他感觉到这一刻对于他来说，未免过于残酷了。
　　他虽然是一个决心想死的人，可是，他却因祸得福，在短短的数小时之内，他变成了身负百年功力的人。
　　一代奇人南北双剑，竟双双为他殒命……
　　南北双剑之死，虽不是完全为他而起，可是，他们给了他功力之后而殒命，却是事实。
　　相逢是那么短暂而出奇，可是这在汪少谷来说，好像经过了数十年那样深交的挚友突然要死去一样。
　　文立山惨然一笑道：“不要难过了……人终归要死的，我们死得如此有价值，也是一种安慰。”
　　“前辈，我可以拜你们做师父吗？”
　　“不，不可以，因为你将来的成就要高过我们，我们没有资格当你师父。”
　　汪少谷点点头。
　　文立山说道：“坐下，我要把功力灌输给你。”
　　汪少谷不愿再多说什么，反正事情是已经决定了的，他要多说也无济于事，只要以后做事对得起这两位武林奇士，也就不枉他们对他所赐了，于是，他坐了下来，聚精会神。
　　文立山已将他的右手按在汪少谷的天灵盖上，将全部功力，灌输给汪少谷。
　　“定神丹”为旷世奇珍，汪少谷服此一粒，足敌百年的修为功力，使之不为外力所诱，如今再加上两位奇士的百年功力修为，在当今武林道上，似乎难摸对手。
　　这时，一股热流，已透过了汪少谷的天灵盖……
　　……
　　……
　　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之后，汪少谷在虚茫中再度醒了过来，不可避免的事实再度发生在他的眼前，“南剑”文立山死于他的面前。
　　汪少谷黯然泪落，切切哀叫：“前辈……”
　　汪少谷扑在文立山的身上，哭了起来，像哭吊着他的亲人一般。
　　在汪少谷不幸的生命旅程上，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对待他，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给了他无穷的希望与功力之后，双双横尸在他的面前，怎不令他激动呢？
　　倏然——
　　就在汪少谷哀声恸哭之际，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过来，汪少谷抬头望去，傻了！
　　但见那个白衣少女，竟然出现在门外。
　　“你？”
　　这个白衣少女的出现，的确大大出乎汪少谷的意料之外，她从“剑堡”之中，将自己救了出来，要不是她，自己也早已自杀成功了。
　　白衣少女看着汪少谷，说：“我是下崖来替你收尸的，想不到你没有死？啊！师父……”
　　当白衣少女的目光触及死在地上的文立山与龙天雄的尸体时，突然叫了起来，扑在了二人的尸体上……
　　“师父……”
　　白衣少女哭了起来。
　　汪少谷愕然。
　　这又是一件大大出乎汪少谷意料之外的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白衣少女会是南北双剑的徒弟。
　　刚才南北双剑也没有跟他提这件事。
　　白衣少女哭了一阵子，突然抬起头来，怒视着汪少谷：“你为什么杀了我师父？”
　　“不，不是我杀的！”
　　“你撒谎，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死？”
　　“这……”
　　“你这个恶魔！”
　　怒喝声中，她出手一掌，击向汪少谷，汪少谷似乎料不到这个白衣少女会突然出手攻他。
　　白衣少女这一掌击出之势，力道何止千斤，汪少谷与她距离如此之近，想闪身避挡，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百忙之中，汪少谷运足了功力，接了白衣少女这一击之力。
　　砰！
　　一声巨响，汪少谷的身子被震得向后退了五步，心头一阵翻涌，幸亏没有吐出血来。
　　这一下连汪少谷亦不敢相信，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承受白衣少女这力逾千斤的一掌之击。
　　白衣少女像疯狂一般喝叫着：“还我师父的命来！”
　　话落，又扑去。
　　汪少谷大喝道：“姑娘，你听我说……”
　　汪少谷话还没有说完，白衣少女凌厉的掌势，已似闪电般攻了过去。
　　汪少谷本能地一闪，竟然身轻似燕，晃身闪动之间，已出了门外数丈，汪少谷厉声喝道：“姑娘，住手！”
　　“不必多说了。”
　　“他们不是我杀死的。”
　　“那么是谁杀了他们？”
　　“这……”
　　“你快说呀……”
　　“我不否认他们是为我而死的……”
　　“啊……”
　　白衣少女叫了起来，她的杀机，再度从内心爆发，她怒喝一声，迅疾出手攻向了汪少谷。
　　汪少谷再度闪开，喝道：“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我只要你的命……”
　　“姑娘……”
　　白衣少女连连出手，叫汪少谷没有解释的机会，此时白衣少女真有了疯狂的举动……
　　白衣少女出手之快，真是武林罕见，要不是汪少谷服了“定神丹”以及得了南北双剑的绝世内功，他可能早已死在白衣少女的手下。
　　白衣少女一连攻出了十来掌，依然无法将汪少谷伤在掌下，不由更为愤怒，嘶声大叫：“你也杀了我吧！”
　　“姑娘……”
　　在白衣少女凌厉的攻势中，汪少谷似乎忍耐不住了，他运足了功力，向白衣少女击出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