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太岁头上动土

2020-10-1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一剑连续攻出，把于飞虹迫得往后退了两步，于飞虹大喝一声，“断冰剑”荡出，斜攻一剑。
　　寒芒一闪，果然把“无形剑客”迫了回去。
　　可是在这极快的一瞬之间，“无形剑客”长剑一挥，连续又是两招出手。
　　攻势凌厉，剑法精奥！
　　于飞虹当下一声断喝，“断冰剑法”已经攻出。
　　剑花环绕，寒芒迫人。
　　霎时，数十招已过。
　　倏地——
　　两条人影一分，剑花骤敛，但见“无形剑客”的胸前衣襟，被剑锋划破了一道三寸来长的裂口，如非于飞虹手下留情，他非肚破肠流当场繁命不可。
　　“无形剑客”还剑入鞘，向于飞虹一礼，道：“感谢于少侠手下留情！”
　　话落，一飘身下台！
　　这时——
　　台下掌声如雷，元明大师走到了台前，挥了一挥手，掌声戛然而止，元明大师沉声说道：“比武就此结束，武当派俗家弟子于飞虹技压群雄，当选为‘武林城主’……”
　　台下，掌声又起。
　　元明大师向于飞虹道：“于少侠，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在武林中你认为甚么最高？”
　　“情理法，法为一派之柱，可是法亦离不了理，理亦脱不了人情。”元明大师含笑道：“果有一派之主之风，老衲庆幸‘武林城’城主承继一回五龙殿拜过五位开城祖师你便是‘武林城’城主……”
　　元明大师话犹未落，倏然——
　　一声冷笑之声破空传来，这冷笑之声无疑是一声丧魂之音，使在场之人皆变。
　　笑声一敛，一个声音传来，道：“于飞虹何得何能？能掌此大任！”
　　话落人到，一条灰衣人影如夜枭蝙蝠一般射向了比武台，台下人群发出声惊叫。
　　元明大师大喝一声：“何方朋友敢如此撒野？”
　　元明大师喝话声中，一掌朝着那射向比武台的灰衣人击去。
　　元明大师这一掌不能说不快，出手一击，力猛如涛，灰衣人影在元明大师掌击到之后，身子倏然升起，刚好避过了元明大师一击，飘落台上。
　　这身手令人心折！
　　试想此人能身在悬空，不但避过了元明大师一掌之击，而且还能不借力升高，这武功之高确实太过令人心寒。
　　元明大师打了一个冷战，退了一步！
　　于飞虹一动不动地停立台上。
　　灰衣人落在台上之后，冷冷一笑，道：“秃和尚，你差远了！”
　　五大掌门人脸色齐变，全部站了起来。
　　元明大师静定了一下情绪，道：“阁下何方朋友？何不以面目示人？”
　　对方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们没收到帖子？”
　　元明大师正待答话，于飞虹已冷冷接道：“收到了！”
　　灰衣人两只炯炯的目光扫了于飞虹一眼，道：“我家主人特遣本人前来告诉你们一声，如果你们不将城主之位让下，‘武林城’中必将血洗成河！”
　　于飞虹从此人的身形便断定来人是“天仙子”，当下冷冷一笑，道：“这个恐难予照办！”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阁下，请问五大门派之中有甚么高人？如果有人能把我打败，我就走！”
　　这话说得五位掌门人脸色齐变。
　　于飞虹脸色一变，一抖“断冰剑”，冷冷道：“我倒想接你几招试试！”
　　灰衣人一阵狂笑，就在他笑声未落，台下倏传来一个声音道：“于飞虹，你将为一城之主怎能轻易出手？这一阵交给老哥哥如何……”
　　于飞虹抬眼一望，但见“太上老君”站了起来，向比武台走了过来，灰衣人不由把目光扫向了“太上老君”。
　　在场除于飞虹之外，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太上老君”到了比武台，向于飞虹道：“小弟弟，帮一帮我的忙，把我拉上台来如何？我这一把老骨头真懒得用力！”
　　于飞虹见他装模作样，几乎笑出来。
　　当下探手把“太上老君”的身子拉了上来，“太上老君”喘了几口大气，目光才落在了灰衣人的身上。
　　于飞虹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太上老君”会挺身而出，由他出手，那真是百无一失！
　　当下他笑了笑，道：“老哥哥，他武功很高呢？”
　　“太上老君”哈哈笑道：“耽甚么心？反正是一把老骨头，死了，大不了你送我一副棺材，难道你舍不得？”
　　“舍得舍得！”
　　话落，退了回去。
　　台上、台下一片死寂！
　　一种恐怖的杀机令人气窒。
　　灰衣人一声狂笑，道：“阁下想死！”
　　“对了！”
　　“不嫌过早？我看你最多不过五十岁，还可以多活几年，何必自寻死路？”
　　“太上老君”哈哈笑道：“朋友，这年头活不如死，如果你能叫我称心如愿，我还会感激你呢。”
　　灰衣人冷冷喝道：“阁下报上姓名来！”
　　“姓名，我……忘了。”他转身向于飞虹道：“小弟弟，我姓甚么？叫甚么？”
　　于飞虹一愕！他只知道“太上老君”姓罗，那是从洪香君口中听来的，叫甚么，他又怎么知道？
　　灰衣人又冷冷喝道：“阁下何必装傻？快说！”
　　“太上老君”向于飞虹喝道：“怎么，你也忘了？”
　　于飞虹想幽他一默，道：“您姓于！”
　　“甚么？”
　　“太上老君”真想不到于飞虹会说出这一句话来，他双目一睁，吼道：“小子，当心脑袋，谁跟你姓于！”
　　于飞虹笑道：“老哥哥，是我跟您姓于！”
　　“太上老君”被于飞虹占了便宜，有气说不出，谁叫他装傻问于飞虹自己姓甚么？叫甚么？
　　“太上老君”哈哈一笑，道：“这还差不多，于甚么？”
　　“于飞白。”
　　“太上老君”气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嚷道：“于飞白、于飞白……我就是于飞白，你还想问甚么？”
　　灰衣人何尝不知他们这一唱一答是在装傻？他充满了杀机地喝问道：“哪一派门下？”
　　“这有甚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五大门派的人，请滚！”
　　“太上老君”哈哈笑道：“我么？武当派。”
　　“武当派俗家弟子？”
　　“对了。”
　　“如此甚好。”
　　话落，向“太上老君”走了过去。
　　“太上老君”慢慢地说道：“慢着！”
　　“还有甚么事？”
　　“你何不拿下面具？”
　　“不必要！”
　　“太上老君”点了点头，道：“也好，也好，不拿下就不拿下，我再问你，你是奉甚么人之命而来？”
　　“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男的还女的？”
　　灰衣人一愕！应道：“女的。”
　　“丢脸！”
　　“你……说甚么？”
　　“丢脸！”
　　灰衣人阴恻恻一笑，道：“我有甚么丢脸？”
　　“堂堂一代武林奇人，受女人支使，这不是丢脸是甚么？”
　　灰衣人狂吼道：“你找死……”
　　喝声未落，“呼”的一掌击向了“太上老君”！
　　灰衣人这猝然一击，的确是出得太过令人意外，于飞虹忍不住几乎叫出口来“砰”的一声。
　　这一掌竟结结实实打在了“太上老君”的身上，他踉跄退了十来步，脸色一白。
　　五位掌门人同时惊叫出口。
　　于飞虹也不由一惊！目光一扫之后，不由放下心来，“太上老君”接了他一掌脸色一白，竟是故意做作，一无所伤。
　　“太上老君”故意喘了几口大气，道：“你怎么出手就打人？”
　　“你再出言不逊，我不但宰了你，而且还要打掉你的满嘴牙齿。”
　　“太上老君”笑道：“没有关系，你打掉了就算了，我再问你，你到此目的为何？”
　　“刚才我已说过。”
　　“叫‘武林城主’让位？”
　　“对了。”
　　“假如不肯？”
　　“那么，你就把我打下比武台！”
　　“好好好，我就把你打下‘比武台’……”
　　灰衣人憋了一肚子怒火，当下喝道：“我要在三招之内叫你挫骨扬灰！”
　　“出手试试！”
　　灰衣人——“天仙子”真是有眼无珠了，他真作梦也想不到此人就是“太上老君”！
　　在“太上老君”一语甫落，“天仙子”大喝一声，一掌已经击出，出手奇快，掌力甚猛。
　　“天仙子”这一掌暗藏了三种不同的杀手，掌力一出，幻成了三道掌影，罩身击去——
　　“太上老君”突嚷道：“哎哟‘天女散花’……这是七十年前‘天仙子’的‘天仙掌’呀……”
　　所有之人脸色皆变——
　　而“太上老君”已躲过了“天仙子”的三招攻势！
　　这只是在一瞬间的事，不但所有之人为之愕住，即是出手的“天仙子”也吓了一跳，收掌后退。
　　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莽莽天下，能够轻轻易易，毫不费力地躲过了他三招连环杀手，根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