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混战雪岭

2022-08-0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几十只惊愕、厌恶的眼光，同时聚在常剑海奇丑的脸上，心里同时忖道：“好可怕的脸孔！”
　　邛崃派五位护法长老，乃江湖上极负盛名人物，一见自己门人在这奇丑之人突然出现之后，竟击毙了五位，心里一面纳闷，一面吃惊，显然地，这奇丑的少年能在举手投足之间，掌毙邛崃派五位门下弟子，其武功之上，非同小可。
　　五位邛崃派护法，在心中这一念之后，同时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同时暗道一声：“这小娃儿来头可能不小！”
　　首座护法一欺身，冷冷喝道：“小娃儿，凭你这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人，难道也想架这场梁子？”
　　场面在首屈护法长老喝话之后，突然又告紧张，邛崃派门下弟子也在首座长老喝话之后，缓缓向常剑海欺来。
　　大战一触即发！
　　“骷髅客”望了站在一侧的于珊一眼，淡淡一笑！
　　这当儿，只听常剑海仰天一阵长笑，声若龙吟，听得在场之人心惊肉跳，笑声戛然而止，猝然喝道：“五位护法长老，上次雪岭峰饶你们不死，如今尚敢为非作歹，今日再犯我手，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常剑海此语一出，五位护法长老脸色同时一变，他们也倏然想起了一个人，心里齐忖：“莫非他就是常剑海？”
　　一想到“常剑海”这三个字，五位护法长老同时退了一步。
　　可是他们一想又不可能，常剑海潇洒英俊，这奇丑之人，哪里会是他呢？
　　五位护法长老心念中，犹豫不前，十只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常剑海。
　　常剑海冷冷笑道：“五位护法听着，常剑海今日若不把邛崃派履为平地，誓不为人！”
　　话落，眼光展露两道可怕之光芒。
　　“常剑海”三个字刚一出口，五位护法及邛崃派所有之人，脸色同时骤变，下意识退了三步。
　　常剑海眼光一转，冷冷笑道：“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各位如能改过向上，脱离邛崃派，常剑海自当给各位留一生机，否则，明年今日，便是各位忌辰。”
　　常剑海话声甫住，邛崃派在场之人脸色同泛怒容，首座护法长老仰天一阵长笑，暴声喝道：“常剑海，你未免欺人太甚，难道本派当真怕你不成？”
　　话声甫住，晃身立在常剑海的面前。
　　首座护法长老欺身之后，情势又突陷紧张。
　　常剑海眼光一扫，冷冷说道：“你们既然找死，也就别怪常剑海心黑手辣！”
　　“辣”字方自出口，乍闻一声暴喝，首座护法长老，已经发动攻势，猛扑常剑海，抢攻一掌。
　　首座护法长老身影刚自展起，紧接着“骷髅客”的暴喝之声，也告响起，厉声喝道：“常兄弟，你先退下，这一阵就先让给老夫。”
　　常剑海被“骷髅客”这一说，左腕一挥，劈出一掌，撞往首座护法长老劈来的一掌，身子乘势跃开。
　　掌力相接，狂飙卷处，首座护法长老被常剑海这轻描淡写的一掌，震退五个大步，方自拿桩站稳。
　　常剑海的武功，五位护法长老知之甚详，上次常剑海大闹雪岭峰之际，邛崃派五位护法，几乎丧命在他的手下。
　　首座护法长老被常剑海一掌击退，常剑海已经退回到“骷髅客”身侧。
　　常剑海这一掌先声夺人，邛崃派所有之人，再也不敢贸然一动，只是用着恐惧的眼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常剑海。
　　“骷髅客”眼光一扫，不屑地说道：“崔老道，这一掌味道如何？”
　　被“骷髅客”用话一激，首座护法长老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猝然一声低吼，身影一划，反扑“骷髅客”厉声道：“杜雄，别逞口舌之能，你接我几掌试试。”
　　“试”字方自出唇“呼呼”两掌，当向“骷髅客”劈来。
　　首座长老这一来确确实实动了真火，试想他是一个江湖成名人物，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常剑海的手里，已是脸上无光，何况又受“骷髅客”杜雄这样反唇相讥？
　　这两掌挟其毕生功夫施为，掌力刚猛绝伦，寒飙过处，卷起两道尘砂，势如排山倒海，猛然击至！
　　“骷髅客”哈哈一笑，道：“崔老道，这两掌力道不弱，可是火候尚差！”
　　“骷髅客”简直不把这位邛崃派五位护法之首的长老放在眼内，此话一出，又把这位首座护法长老气得连声怪吼！
　　“骷髅客”虽在嘴上轻薄，可是身手却不敢怠慢“骷髅客”心里清楚，对方为五位护法长老之首，其武功确非泛泛！
　　对方两掌击来，他在喝话声中，身子曼妙一划，避过首座护法长老两掌击来之势，乘势反打一招“日月无光”。
　　名家出手，毕竟不同，电光石火的一瞬，已各抢攻两掌！
　　邛崃派无数门下弟子，虎视耽耽，眼光一瞬不瞬地盯在两人动手上，如果首座护法长老一旦不支，他们便要出手。
　　风云乍聚，一场杀机浩劫，即展眼前。
　　常剑海眼光一扫，狠狠忖道：“今日我就要你们全部丧命于此！”心念中，转眼一望于珊，只见他呆立一侧，似在想些甚么？
　　常剑海微微一声轻叹，这低沉的叹息声，是他下意识所发，像是感情苦闷发泄一样……
　　就在常剑海叹声甫落，于珊开口叫道：“常兄弟，你不是要到‘望日洞’去么？”
　　被于珊这一问，常剑海伤感地、痛苦地望了于珊一眼，黯然地摇了摇头，发出深长的苦笑！
　　于珊缓缓走到常剑海的身侧，也报给常剑海一个苦笑，于珊的脑中，又倏然想起了“蛇发魔女”。
　　她在常剑海走后，又跟于珊会面，而交给于珊的万年三目毒蝎的脑髓，请于珊交给常剑海。
　　“蛇发魔女”并没有将在路上遇见常剑海的事，告诉于珊，这中间“蛇发魔女”有她的想法，她认为，她与常剑海之间，也该结束了。
　　她明白，常剑海对她没有情！
　　然而，她为甚么愿将万年三目毒蝎脑髓送给常剑海，医他奇丑面目？“蛇发魔女”本身不也很丑么？
　　是的，她也很丑！
　　可是，她在单方面爱着常剑海，为了这微妙的原因，她宁愿将这能恢复她容貌的毒蝎脑髓，送给常剑海，难道她对常剑海能说没有情？
　　不！她爱他，深深地。
　　她夺取常剑海童贞之前，她没有想到这个，只是，她记得，她有一个誓言，这誓言被常剑海破了。
　　她把万年三目毒蝎脑髓交给于珊之后，便带着一颗创悲的心，回到了羽山！
　　可是于珊，郤永远为“蛇发魔女”一生可怜！
　　他走到常剑海身侧之后，摸了一下怀中那瓶“蛇发魔女”交给她的万年三目毒蝎脑髓一下，久久才又说道：“常兄弟，你现在还很难过么？”
　　常剑海苦笑道：“岂只难过！老前辈，我永远对不起‘玉罗刹’……”说到此处，他只觉喉中似被一个东西塞住，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于珊对这儿女情长的悲剧，心里也不由一阵黯然，安慰道：“不必过分伤感，杜老哥子说得不错，你们之间谁也没有错，错的是天意，好在来日方长，总有报答之日，你说是么？”
　　常剑海苦笑道：“老前辈，这种心灵上的债务，怎能偿还得了？”
　　于珊道：“常兄弟，事情已经过去……不！在你们的心灵深处，也许永远忘不了这件事，但这件事毕竟是痛苦的，你认为你对‘玉罗刹’不起，但是‘玉罗刹’对你，也有不是之处，来日方长，把这件事忘记吧！时间也许会冲淡你们之间的心灵创伤，有一点我非常费解？你不是要去找‘玉罗刹’……”
　　常剑海接道：“我没有勇气去找她！”
　　于珊奇怪问道：“为甚么？”
　　常剑海仰天一阵长叹，这叹声，像是发泄了他心中无穷的忧郁与痛苦！
　　他在想：“我能将被‘蛇发魔女’强奸的事告诉于珊么？”
　　他心忖之间，回头望了站在他身侧那张慈祥的面孔一眼，欲言又止，这件事确实令他难以启齿。
　　于珊是一个极聪明之人，常剑海昨晚大有势必找到“玉罗刹”不可之心，怎么又会突然在雪岭峰出现？
　　这中间，自非无故，只是他无法去推测罢了！
　　如今常剑海这种神情，于珊一见之下，已知他所料不差，当下开口问道：“常兄弟，老夫与你相处日子虽然不多，可是老夫向来把你视若小弟弟看待，你有甚么难以启齿的事？也不妨说出来。”
　　于珊这话说得亲切婉转，常剑海悠悠说道：“老前辈，这件事叫我怎么说……”
　　于珊至此，方知常剑海有难言之隐，当下开口道：“如果你不当我是外人，你就说说看！”
　　常剑海沉思良久，终于反问道：“老前辈，相信您一定记得‘蛇发魔女’这个女人？”
　　于珊闻言，心里一震，脱口应道：“不错，她又怎么样？”
　　常剑海一声苦笑，说道：“这件事，本来我打算终身埋藏在我心底，可是现在，我应该倾吐了……”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蛇发魔女’她夺取了……”
　　常剑海话犹未毕，紧接着一声惊天价响的暴喝，接着一声惨叫，破空传来！
　　于珊与常剑海心里同时一震！转脸望去，两个人脸上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