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乍闻噩耗

2022-08-03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骷髅客”纵声大笑，说道：“你们自信火攻，便能把杜某毁去？”
　　人群中有人接道：“我们正想试试，看你‘骷髅客’是否走得了？”
　　“骷髅客”放声一笑，说道：“那你们不妨试试！”
　　“骷髅客”话声甫落，一道火花掠过长空，倏向“骷髅客”射到。
　　其中一人火箭射出，其余之人，也正想射出火箭之际，倏闻半空中一个声音喝道：“住手！”
　　倏来暴喝，邛崃派门下之人全部一愕！抬眼望去“骷髅客”的身侧，已经多站了一个背剑老者。
　　这老者望了五、六十个邛崃派门下弟子，冷冷说道：“‘骷髅客’是我的朋友，冒犯邛崃山，虽有不是之处，此罪我当会向贵掌门求恕，各位就此退去！”
　　这五、六十个邛崃派门下弟子，一望此人，似有些顾忌，互相望了一眼，果然隐身退去。
　　这五、六十个邛崃派弟子，会受背剑的老者命令，大出“骷髅客”意料之外，当下望了那老者一眼，觉得非常陌生。
　　只见这老者留着八字胡，两眼寒光暴射，精神奕奕，望着“骷髅客”口泛浅笑。
　　“骷髅客”对这背剑老者突然而来，心里不由疑窦丛生？心里暗自忖道：“我跟他素昧平生，何来是他的朋友之谈？”
　　心里思忖间，开口说道：“阁下是何方贵友？恕杜某眼拙，不知……”
　　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杜大侠不必客气，我们走吧！”
　　说完，当先领路，向邛崃山下飞身奔去。
　　“骷髅客”虽疑念环生，当下也不便强问对方来历，对这背剑老者说是他的朋友一节，确实颇令他费解？
　　心里一面沉思，一面跟着那老者向山下奔去。
　　这一段路上，虽有不少邛崃派门下弟子拦阻去路，但均被那背剑老者喝退！
　　这一来，更令“骷髅客”疑惑？这背剑老者既非邛崃派中之人，为甚邛崃派门下弟子受他命令？
　　这是一件怪事！
　　最低限度“骷髅客”是那么想，这人是谁？为甚么替自己解围？一连串问题使他无法解答。
　　当下跟着这个背剑老者，眨眼间，已经来到邛崃山下，已走出邛崃派的势力范围之外。
　　两个人双双住脚，那背剑老者先开腔说道：“杜大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走吧！”
　　“骷髅客”说道：“杜某人最讲究恩怨分明，有恩必报，阁下帮杜某退出邛崃山，此恩没齿不忘，阁下能否见告尊名上姓？”
　　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这一点小事何足挂齿？还是快走吧！”
　　说完，当先纵身向邛崃山飞泻而去“骷髅客”正待纵身，耳边倏又闻那老者声音说道：“杜大侠，以后想上邛崃山，还是三思而行吧！”
　　“骷髅客”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此人是谁？
　　倏然——“骷髅客”脸上泛起一阵惊恐之色，暴声喝道：“阁下慢走！”
　　背剑老者没有听见，也许他已经去远了！
　　“骷髅客”倏然想起了一个人，心里忖道：“此人不是‘摩云剑客’还有谁？难道他与邛崃派拉上了关系？”
　　“骷髅客”心里忖道：“自恨事先没有想到，否则，他真要看看‘劳山一鹤’是不是‘摩云剑客’的化身？”
　　他心里又忖道：“反正此事以后总有水落石出机会，现在还是快去找‘百药之尊’于珊要紧！”
　　当下心念一动，心里又忖道：“我要不把邛崃派履为平地，誓不姓杜。”心念中，展开身形，向前飞身奔去。
　　“骷髅客”飞身一跃，一飘五丈有余，这当儿，一条人影，身影奇快无比，倏然向“骷髅客”飞身之处奔来。
　　当下“骷髅客”微一顿脚，抬眼望去，来人正是常剑海。
　　两个人在此相遇，心里同时一愕！久久常剑海才叫了一声：“老前辈，你怎么上了邛崃山？”
　　“骷髅客”乍见常剑海，脑中倏然泛起“玉罗刹”丁百合、徐娟娟，堕入万丈深渊的情形，心中一阵黯然，幽幽说道：“常兄弟，我比你先到半日了！”
　　常剑海一望“骷髅客”脸色不对，心里一阵奇怪，开口说道：“老前辈，您去过邛崃派，莫非有甚么不对？”
　　“骷髅客”摇了摇头，黯然说道：“常兄弟，有一件意外事情，我不能不告诉你……”
　　“甚么事你说吧！”
　　“骷髅客”心里一阵难过，幽然说道：“‘玉罗刹’与徐娟娟都在雪岭峰死了！”
　　“骷髅客”此语一出，常剑海脸色惨变，乍闻此言，久久伫立当场，失神地望着“骷髅客”一语不发。
　　“骷髅客”黯然神伤说道：“邛崃派以毒辣手段，把她们震落……”
　　常剑海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开口问道：“‘玉罗刹’与徐娟娟都在雪岭峰死了？”
　　“骷髅客”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她们堕落万丈深壑里……”
　　“老前辈，这话可当真？”
　　他的眼光，像一团火，一瞬不瞬地盯在“骷髅客”的脸上！
　　“骷髅客”伤感地说道：“我绝不打诳语，她们确实堕入万丈深壑里，是否真的死了我没有亲眼目睹，不过，粉身碎骨势所难免！”
　　倏见常剑海眼眶一红，两颗豆大泪水，终于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他的声音颤抖、痛苦、沙哑地问道：“老前辈，您能告诉我经过情形？”
　　“骷髅客”点了点头，把经过情形，向常剑海叙说了一遍！
　　常剑海听得眼泪夺眶而出……
　　他作梦也想不到“玉罗刹”与徐娟娟会先上邛崃山，想替他报仇！而又丧命在邛崃山的雪岭峰里……
　　他体会得到“玉罗刹”与徐娟娟两个人，还深深地爱着他！
　　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否则，她们又为甚么要上邛崃山？
　　如今，她们堕落万丈深壑里，生？死？
　　生，没有希望，粉身碎骨难免……
　　常剑海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眼前，倏然展现了“玉罗刹”对他的关爱情形……
　　以及徐娟娟的天真憨笑……
　　两朵美丽的花，倏然在他眼帘里凋谢……
　　他想：“她们为了爱我，而上了邛崃山，这与我毁去她们两个人有甚么不同？”
　　他咬了一咬牙，沙哑问道：“老前辈，她们跟您谈些甚么没有？”
　　“骷髅客”摇了摇头，说道：“事出意外，她们连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谈过！”
　　常剑海咬牙说道：“想不到邛崃派竟用着毒辣手段，我若不把邛崃派履为平地，常剑海便运掌自绝而亡，以谢‘玉罗刹’与徐娟娟在天之灵！”
　　说完，一展身，倏向邛崃山雪岭峰方向奔去。
　　他这一展身，奇快无比，晃身刹那，已经飘出三丈！
　　当下“骷髅客”喝道：“常兄弟，请听老夫一言！”
　　常剑海微一停步，回头说道：“老前辈，您还有甚话要说么？”
　　“骷髅客”晃身立在常剑海面前，开口说道：“常兄弟，邛崃派中高手如云，机关密布，常兄弟一人之力，想闯邛崃派，大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能否等老夫二天时间，再上雪岭峰？”
　　常剑海说道：“老前辈，放心好了，我绝不会有意外的！”
　　“骷髅客”心里暗暗忖道：“凭我武功，想退出邛崃山，当非容易，你此去无疑白送生命！”
　　其实“骷髅客”并不知道常剑海此刻功力已至登峰造极，就是十个“骷髅客”怕也不是常剑海敌手！
　　“骷髅客”心念中，开口说道：“常兄弟，请你听信杜某之言，老夫绝非危言耸听，‘玉罗刹’与徐娟娟会堕入万丈深壑里，老夫已誓非把邛崃派毁去不可！”
　　停了一停，又看了常剑海一眼道：“你一人功力，自是有限，所谓双掌难敌四手，常兄弟还是等我两天，以免发生其他之事！”
　　常剑海苦笑道：“老前辈，凭这一手是不是可以上邛崃山？”
　　话声甫住，右手一扬，向正面一棵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击去，只听轰然一声，那棵大树应声而折！
　　这一下，使“骷髅客”吓出一身冷汗，数日不见，常剑海何来此至高掌力？
　　“骷髅客”见常剑海掌劈大树，只在举手之间“骷髅客”也不由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咋舌不已！
　　常剑海本来不愿意显示这手武功，而是“骷髅客”认为他功力不行，不能上邛崃山，才露了一手！
　　当下开口说道：“老前辈，凭这手功力，是不是可以上邛崃山雪岭峰？”
　　“骷髅客”微微笑道：“想不到常兄弟在数日之别，功力竟高到如此地步？连老夫都自叹不如，不过，你要上邛崃山，还是小心为是！”
　　常剑海点点头说道：“晚辈自当铭记良言！”
　　说完，就待纵身跃去“骷髅客”倏又问道：“常兄弟，老夫尚有一事请问你！”
　　“甚么事？”
　　“骷髅客”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令师‘劳山一鹤’甚么地方有特征？”
　　“骷髅客”这一问，常剑海陡然一愕！他知道“骷髅客”有此一问，必是与他所说，杀死“辽东一剑”全家有关！
　　他自然不会相信，杀死“辽东一剑”全家之人，就是他师父“劳山一鹤”、“骷髅客”这一问，他不由怔在当场，久久答不出话来。
　　脑中念头一转，开口说道：“老前辈何以有此一问？”
　　“骷髅客”被常剑海这一反问，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如果杀死“辽东一剑”全家之人，果是“劳山一鹤”事情倒还有一点难办。
　　常剑海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与“劳山一鹤”树敌起来，对常剑海倒真有点过意不去！心里沉思忖间，开口说道：“没有甚么，我不过随便问问。”
　　常剑海何尝不知道“骷髅客”心里所想？当下开口说道：“我师父右手小指缺少半截！”
　　说完话，也不待“骷髅客”回答，晃身向雪岭峰方向奔去。
　　暂时按下“骷髅客”去找“百药之尊”于珊不提，回笔叙及常剑海奔向雪岭峰之后，眨眼间，已经来在邛崃派要地！
　　就在邛崃山急奔之间，突觉眼前人影闪处“火艳二女”晃身立在常剑海的前路！
　　常剑海一见邛崃派门下之人，怒火倏炽，当下暴声喝道：“‘火艳二女’你们想要拦阻在下去路？”说话间，已经脸露杀机，眼光一瞬不瞬地盯在“火艳二女”粉腮上，准备倏施辣手，先毁去“火艳二女”。
　　常剑海一听“玉罗刹”与徐娟娟丧命在邛崃派之手之后，已抱着非把邛崃派履为平地之心，对“火艳二女”当然也不例外。
　　常剑海这一喝“火艳二女”的刘金花，已知常剑海对她们两个人埋下杀机，当下展眉一笑，说道：“常少侠，我们姊妹怎么敢拦住你的去路？不过，我们姊妹自上次见你之后，曾言你到本派之后，先扫榻以待，今日常少侠既然来了，自不会令我们姊妹俩失望！”
　　常剑海冷冷一笑，说道：“好意心领，来日再打扰吧！”说完，就待纵身跃去，刘金花又开口道：“常少侠慢步，不是我说一句大话，本派在这范围之内，三步一卡，十步一关，机关重重，常少侠想凭个人之力，退出邛崃山，绝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顿了一顿，又道：“此事姑且不谈，常少侠是不是说我们姊妹高攀不上？”
　　常剑海脑中念头一动，开口说道：“在下可能没有口福消受吧！”
　　常剑海此语一出，刘金花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常少侠是说我们姊妹会在暗中向你下手？”
　　常剑海冷冷答道：“邛崃派以毒辣手段出名，谁会想到？”
　　刘金花说道：“常少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们姊妹了，我们姊妹会向你下手？”说到这里，凄惋一笑，又道：“我们姊妹为了了却一场心愿，才厚颜贸然相请，难道常少侠不肯赏光，令我们姊妹难堪不成？”
　　这话说得诚恳异常，常剑海一抬头，正跟刘金花的明眸接触，他心里不由一震！
　　只见刘金花眼眶发红，珠泪欲滴！
　　这情景看得常剑海怦然心动，愕立当场！
　　他心中的一股怒火，倏然化作万道柔情“火艳二女”人美若仙，这黯然神伤之态，怎不令人见之怜惜？
　　常剑海虽没有爱“火艳二女”之意，但这少女的幽怨之情，如泣如诉的声音，怎不使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