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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追踪天涯
2025-08-21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裴成章忿怒之极,他竟不顾那倾盆大雨和交加雷电,一口气追出二十里许,衣衫湿尽,却仍未望到沈姑娘半点踪迹。
  他果然生了疑念:“奇怪,难道这鬼丫头插翅飞了不成?就算天雨路滑,老夫追得慢了一些,但是她也跑不快呀。”
  大路分了岔,一条往南,一条向北,当中的则略偏东南,因为躲避这都骤雨,所有路上,都少行人。
  裴贼追至三岔路口,立定脚步,他在考虑:“该朝那条路去追呢?”
  举目四顾,他忽然望见一点黑影,在向北的那条路上,往前奔跑,那条路直京师,裴贼看了,怦然心动。
  他冷笑出声地自言自语道:“嘿嘿,这回到看你再能逃走?”
  他足下加劲,施展“八步赶蝉”的上乘轻功,不消刹那时光,便追过头去,于是,他转身站住,静等鲁儿自行上钩。
  来了,那点黑影来了,是一个头戴斗蓬,身披蓑的庄家汉子,不是女人,更非沈玉琳。
  两人相隔不到九尺,裴成章举起右手,隔空一指,庄家汉子便一阵哆嗦,腿儿顿时不听使唤地定在路中。
  裴成章阴恻地感严地喝道:“摘下你的斗笠。”
  斗蓬一摘,雌雄立办,是个男的。
  裴成章大失所望,但是还不心死地审问一番道:“老夫问你,你看到一个丫头走过没有?”
  “没……没……没……没有。”
  “呛”地一声,裴成章抽出一怪剑,一步一步地逼过来,他眼中闪射着凶光,心内燃烧着怒火。
  怪剑挑破了蓑衣,一分一分地刺进庄家汉的前胸结实的肌肉,鲜血染红了衣衫,奇痛透进了心窝。
  此时,裴成章再次大声恐吓道:“别他妈的水仙不开花——装蒜,老夫警告你,你奶奶的,想要狗命的话,你就少耍花枪。”
  庄家汉几会见识过这种阵仗?魂灵早已遁出躯壳,被吓得张口结舌,嘴皮光动,一个字儿也说不出。
  “你奶奶的,凭你这个臭东西也敢耍花枪?”
  想着,想丰,裴成章不禁“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脑海中闪电般地,掠过一个歹恶的念头:“你说,冒雨送信,送给谁?”
  想到做到——裴成章快地再抽怪剑,脱手掷去,“嗖”地一声,自后向前,贯穿了庄家汉的心脏。
  裴贼本人更快,未等尸体摔倒,一式“天马行空”,便已如飞赶到,重又取回自己的怪剑。
  他又从怀中拿出一只瓶子,拔去瓶塞,洒了点红色的粉末在那汉子的尸体之上,不消片刻,地上除了一滩黄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蓦抬头,一股浓烟,直冲霄汉,映入了裴成章底眼帘,依其方面,估计距离,顿使他大吃一惊。
  他失声叹道:“不好,阴沟里翻船,老夫上了鬼丫头的当了,悔不该忽略了地道出口的乱岗,到让她得手了。”
  他立即回头,加倍急赶。
  赶得快有什么用处?没有多久,又是“轰隆隆”一声巨响,像迅雷般地传将过来,震耳欲聋。
  裴贼呆了一呆,想了一想:“好哇,错不了啦,老夫数十年辛苦经营的基业,竟会毁于一旦,还毁在自家人和一个鬼丫头的手中。
  “哼,烧的好,烧的好。
  “将来你们可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男的凌迟疑处死,女的拿来慢慢消遣,才能雪以头之恨。”
  他赶回原处,原处变成火场,火场余尽未息,唯有宅后的垒垒荒田,却依旧无恙,颇足人感慨
  劫后火场,景像极端凄凉,看了徒然心痛,所以他并未信加赁吊,却迳自走到后室后墓的松树林中。
  在一株枝干虬结,藤罗牵挂,针叶密布的古松之上,他饲养的信鸽几个窝房,仍然完好如初。
  他像跟人说话般地对鸽子讲道:“小灰儿,你去太湖水寨。
  “小花儿,你往杨柳村饭馆。”
  他摸摸它们的羽毛,比了比手势,又问了一句:“你们懂得否?”
  说来奇怪,鸽子也通人意。
  听完裴贼的话,看清他比划的手势,它们连连点头地叫着:“咕咕,咕咕。”
  裴贼见状大喜,扬扬手,两只信鸽便同时振翅飞去。
  他又从小树业中,揭起一块石板,找出一个银丝制作的小鸟笼,打开笼门,吹声口哨。
  白光一闪,另一只全身欺霜赛雪,毛腿红爪,眼睛晶赤,矫捷玲珑地鸽子,应声飞入笼内。
  也许裴成章另有用途,也许这一只是他最最心爱的,所以,他特别珍惜,把它带在身边,步出林外。
  此处基业已毁,无可留恋,一时到不知何去何从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嘘……”
  这一声长叹,是怨恨,是叹息,还是这两者兼而有之?此一问题,恐怕只有裴成章自己最清楚了。
  嘘完之后,他低头思索,颇有所感。
  他自己对自己说道:“这到妙,巢破了一个洞——妙透啦。
  “他们是漏网之鱼。
  “咱自己呢?也变成了丧家之犬。
  “唉,去他妈有,这真叫人从何说起?”
  被人毁去一处基业,裴贼便生这许多感触,自己动辕取草除地毁人全家,不知他该如何设想了?
  “已所不欲,勿施与人。”他才不作此想。
  他的想法,极其简单:“他妈的,你们竟敢毁烧我的房子?求求菩萨吧,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老夫要把你们一个个地活生生烧死。”
  他越想越气,蓦地抬头,贼眼中又放出必欲杀人,泄恨的凶光。
  “嘿嘿。”
  他阴阴地冷笑了,又接着自说自话:“哼,孙悟空也想翻出如来的手掌心,谈何容易?老夫偏不信邪,到要看看,尔等能迩出多远。”
  “定去京师,杨柳村则必经之地,追。”
  话一说完,便不再停留,拔脚就追,他施出混身解烽,全力展开轻轻身提纵之术,如激箭一般,追将前去。
  他这样追法,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是惊世骇俗之事,路上行人,只见到一缕轻烟,飞过身前,转眼无踪,都称怪不迭。

×      ×      ×

  安珠,大凤和群小,烧毁钟宅,果从前门离去。
  临走之前,安珠对大凤道:“我想裴成章遭此折挫,必不干休,定会跟踪追来,伺机再下毒手,为防万一,应该先作防备。
  “我们在路上行走,也用五行梅花阵式,请凤姊姊居中,我与诸侄,分取五位,像在钟宅一样。
  “这回由小龙在前,小木头随我断后。”
  大凤早就知道,这五行梅花阵式,是十老震慑武林的杰作,妙用无方,以之对付裴成章,当能使他知难而退。
  所以,大凤笑笑,表示同意。
  就这样决定,群侠随即启程。
  看看天色,又近中午。
  小木头饥肠辘思维,便朝在前的小龙大喊道:“小龙哥,咱好饿啊,你还有吃的没有,粗就抛些来,麻杠子也好,让咱点点饥虫如何?”
  其实。谁都饿了,就是小木头熬不住了,经人一嚷嚷,众人也都想吃点什么,也都觉得好笑了。
  小龙回头看看他,摆手回答道:“我也没有了,早就吃完了。”
  沈玉琳笑道:“想吃还不简单,咱们快点走。
  “杨柳村里有家馆饭馆,东西还不错呢。”
  小木头一听,可高兴了,赶紧再问:“真的?你吃过,你没有骗我?”
  沈玉琳点点头道:“真的,我吃过,我骗你干嘛?”
  安珠忽然想起,前天在饭馆中跟沈玉琳初次见面的情形,不禁失笑道:“嗯,小木头,沈姑娘没有骗你。
  “那家小饭馆我也去过。”
  她说完以后,继之“哈哈”大笑。
  沈玉琳听出六姑的风趣,是在调侃自己,便使出女孩撤娇的本领和以小卖小的天性,娇声讲道:“六姑,不来啦,不来啦。”
  “你那天差点没把侄女吓死,还开人家的玩笑呢。”
  “沈玉琳讲过这两句话,又回头朝小木头来上一句道:“都是你,待会到了那家馆子,非罚你吃上三海碗酒不可。”
  沈姑娘和安珠的这番对答,把小木头弄傻了,别的人也都觉得内中必有文章,倒却莫明其妙。
  经过安珠一解释,大家都禁住笑了。
  大家这一说笑,到也把饥饿的事情,暂时忘了。
  行行重行生,杨柳村已经望。
  路人对他们这种像朵花儿,分散行走的队形,无不侧目,无不好奇,有些人还指指点地议认看。
  群侠呢?步履稳健,我行我素,根本不加理会。
  叶姑娘偶然抬头,望见一只灰色鸽子,从众人身后,掠过晴空,贴着树梢急飞,直投杨柳村中而去。
  她立刻想到一点道:“奇怪,鸽子乃合群之鸟,怎么会只有一只放单?
  “一只单飞,莫非有人叫它传言?
  “快看,一只单放的鸽子,飞得好快。”
  安珠和其余诸小侠听了,并未十分注意。
  大凤闻言,却急急问道:“一只鸽子,在哪儿?飞往何处去了?”
  叶姑娘的眼光,盯着那只鸽子,一边望着,一边回答道:“喏,喏,喏,它飞进杨柳村中去了。”
  “凤姐,她看这只鸽子会不有蹊跷不?”
  大凤答道:“此事应该留神才好,裴成章对我讲过,他很喜欢鸽子。”
  大凤即作如此主张,自有她的道理,安珠便叮嘱其余三小,多加小心,尤其是待会儿进了杨柳村之后。

×      ×      ×

  杨柳村虽是大镇,但在行旅的心目中,就根本无法与京华相比。
  镇里供应吃喝的饮馆酒楼,到也不少,可是,如果要找个稍稍像样子的地方坐坐,却只有一家。
  那一家呢?就在三天之前,安珠和沈玉琳顾过的那一家。
  论门田,那一家也并不很大,却开在进杨柳村的交通要道,店前长了两株杨树,柳树上高挂着一块招牌。
  招牌的正反两面,都用金粉漆着“杨柳村饭馆”五个大字。
  日上三竿,太阳光烧到屁股,那个曾经招呼过沈玉琳和安珠的伙计,才哈欠连天地下了床铺。
  甭说,昨天晚上,这家伙十之八九又是一旧桌通宵的骨牌,要不嘛,就是抱了个小情妇,风流整整一夜,准没错啦。
  此时,店家双手紧握成拳,两臂猛撑朝天地伸了一个懒腰,又接了一懒腰,全身骨节,节节地响。
  他觉得了舒畅了许多,便回头对床,轻声地开口道:“好妹子,你也该回去啦,再睡下去,何成体统?”
  他的话儿刚刚说完,罗帐再掀,又下来个俏娘们儿,已经穿着衣服,纤纤玉手,整理云发,边启红红樱口,嗲声回道:“喔唷,我的大爷哟,您不也方才下床吗?”
  “晚儿个下半夜,您盖大爷死缠着我……”
  姓盖的店家爱煞她的娇艳,却怕透她的唠叨,知道让她再说下去,准会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塞过一只小元宝,又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催道:“我的好妹子,这个是昨天晚上赢来的金元宝,送给你吧。”
  嗬,了得了,了得了。
  看样子,这姓盖的这人哪,既学饮猫儿偷嘴,还怕沾了腥气不成?真是的。
  盖店家也许急了,连推带劝地解释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听话,快点儿走吧。
  “你不想想,在杨柳村里,盖老板怕过谁来?
  “你这样做法,还不是为你好吗?”
  女的闻言微笑,又拧了一下他的膀子,嘀嘀咕咕地说道:“为我好?为我好吗?”
  “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往后,人家可不再来了。”
  她不住这姓盖的小心,这才呶着小嘴,摆摆手,款移莲步,步到床后,推开一道秘门,隐去身形。
  好不轻容易地,总算送走了她,这盖的店家,到又有点儿淡淡的惆怅,袭了心头,怪不自在的。
  蓦地,他用手揉揉眼睛,对着铜镜,边瞧边道:“怪呀,无端端地,跟皮子跳个什么劲嘛?”
  “别跳好不好,跳得人心晃晃的。”
  眼皮子真会作怪,揉归他揉,跳还是跳。
  他一睹气,不去理它,迈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卷起帘子,放进阳光,然后敞着喉咙,吆喝起来道:“人呢?打水!”
  一个十四五岁,留着辫子,穿着青衣的小厮,应声送上了 一盆热热的洗脸水,哈哈腰,便要退下。
  “慢着!”他皱皱眉头,又把小厮叫住,吩咐道:“去关照厨房,叫大师傅替我做碗鸡汤虾肉馄饨,汤多一点,加上两个水荷包蛋,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嫩。”
  “还有,再来四块葱油饼儿,快点!咱饿得发慌啦!”
  这家伙真会享受,真能吃嘛!
  自己家里开饭馆,弄点吃的,还不简单透顶,没等多久,小厮又端着个捧盘,把他底早餐, 统统送来。
  他凑过头去闻饨,很香!再用手捏捏葱油饼,很脆!非常满意地点点头,指指窗ロ的桌 子说道:“很好,搁在这儿吧!”这次,他不等小厮告退,就先行叮嘱一番:“今儿个咱想养养精神,看看小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毕情,任何入都不许跑来烦我!”
  “对二掌柜的讲一声,午市由他照应便了!”他息了 一下,又接着说道:“待会儿你来收碗,你收你的,也不许惊动我!”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啦,下去吧!”
  小厮唯唯称是,又毕恭毕敬地哈一礼,转身退出房门。
  小厮走后,他便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呼噜,呼噜地”先把两个水荷包蛋吸下肚子, 连连称赞着:“唔,不老不嫩,大师傅的手艺真不错!”
  这家伙可真能吃呀!
  转眼之间,他就把所有餐点,一扫而光,通通修了他的“五脏庙”,却还觉不够似的,望望 空了的碗碟,起身离开了座位。
  他按照自己事先拟定好的计划,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便往躲椅上一倒,架起二郎腿,颠呀颠呀,好不悠闲。
  “看书吧。”
  想到就做,他顺手打开放好的小说,津津有味的看将起来。

×      ×      ×

  “咕咕,咕咕。”
  一只灰色的鸽子,飞至杨柳村的上空,盘旋三了,嗖地一声,穿窗而入,落在盖店家向椅的把手之上。
  此时,盖家刚刚看到一段热闹的情节
  他正在矣聚神会神看着,冷不防窜进一点黑影。
  等他看清楚了是只鸽子,还没十分注意,却把手一摔,想要将它赶走,更咀咒地说道:“他奶的那个巴子的,这算啥子玩意儿嘛?”
  “还不快快滚开,惹火了老子,抓住你宰了下酒。“
  他朝鸽狠完之后,又自顾自地再看他的小说。
  “拍,拍,拍。”
  鸽子又飞回来,落在他的椅把子上,像在喊他,又像告诉他什么地,不停地叫道:“咕咕,咕咕,咕咕。”
  这鸽子好怪,驱之不去,还叫个不休。
  姓盖的烦透了,口儿一开,又骂了一声粗野的:“我操你祖宗的,你他妈的扰什么名堂嘛,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他一翻身,伸出手来,刚想再赶,谁知这鸽子毫不畏惧,反而两翅向上略举,双腿一纵,跳到他手上来。
  这一来他总算看仔细了,敢情竟是老寨主的信使哪。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不早点落在咱的手里嘛?”
  看完鸽子的信后,姓盖的走过房,他紧跟着问了店里的二掌柜道:“望了为何不报?
  “哼,你们一个个地,都存心隔岸观火是不?”
  店里的三个人再对看了一眼,没有谁敢接腔。
  二掌柜的一声干咳,赔着小心地答道:“给您回话,晚儿个晚上,您自安息很迟,没有什么特别吩咐的事情,不许麻烦您的。”
  “所以……所以……”
  没等二掌柜的说完,他就接着叱道:“所以,所以,个屁。”
  “火烧钟宅,难道还不算特别要紧的事情。”
  “真他奶的都是大饭桶,还管不管用。”
  姓盖的讲起来,强词夺理,那三个人,听在耳里,怨在肚中,他高兴吆喝,自可听其遵便,谁敢不受呢?
  他大概是吆喝够啊,话锋一变,慎重其事的地下达了命令:“尽快把家伙准备好,点子可能就到杨柳村了。
  “小二子,你站在店门守着,瞧见两男四女的一群老少,就想法子把他们请进来。”
  “大师傅,如果点子进了店,总要吃点什么东西,你就好好地巴结一番,东西弄得像样些,多加点儿咱们启里的独有的作料。
  “二掌柜的,等会你照顾全局,万一鱼儿来了,你要把绳子收紧点,一条也别让它脱逃了。”
  他一口气说到此处,稍作思考,更加关照:“咱还是老调调儿,以店家的打扮,帮小二跑堂,记住,当着客人,不许听咱总管,就喊老盖好了。”

×      ×      ×

  安珠和大凤两人,领着群小,并未遇上什么意外,进得镇外,才散去阵式,改作两个一排,向前走去。
  日正当中,刚好是吃饭的当口,小木头又嚷着肚饥肚饥。
  妮子听了直笑说道:“六姑,咱们还是到您去过的那家馆子去吃大汤面吧?”
  这一来,大家都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杨柳村饭馆香四溢,群侠找到门口,不待店小二招呼,便自走进店中,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店小二一看,没错,点子竟会不请自进,可真叫他喜上加喜,一个劲地哈腰抬手,叫请不迭。
  小林头饭坏了,闻得四溢饭得不觉饭生活涎欲滴。
  他首先嚷道:“店家,有啥子好吃的,多弄点来,越快越好。”
  店小二正像流水帐似的数说着菜点名称,忽听得二掌柜的喝道:“小二子,还不看来,尽噜嗦什么个劲儿?”
  店小二闻言,向群侠赔了个笑脸,随即告退,二掌柜的又道:“快到后面去泡上好龙井,还有毛中。
  “老盖呢?叫他出来侍候客人。
  “来啦,来啦。”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应声从后面掀帘而出,走到群侠的桌子旁边,恭而敬之地递上六块洁白的毛巾。
  安珠和沈玉琳一看,正是那个老店家,都莞尔一笑。
  妮子和小龙坐在安珠的右侧,和大凤,叶姑娘,小木头三个对面,也正好对着通往后边的那扇门户。
  当店家应声走出之时,那扇门的帘,突在无风荡起三尺,他就迈步跨出,恰到好处,一点也没有碰着门帘。
  妮子看到这种情形,疑心大动,想让大家提高警觉,又不便贸然出口,只好暗中推推安珠,再点点小龙。
  春其实安珠和小龙也早已心疑及此了,都想看看这家饭馆,到底在搅些啥子花样,便来他个故装不知。
  此刻,店家正搭讪着和大凤讲话,请示众人要吃什么东西?
  小木头看没作表示,便自叫道:“总管儿,咱要一碗大汤面,烧饼,酱肉。”
  叶姑娘笑着接道:“总管,我要粥,和烧饼夹肉。”
  沈玉琳了捏了叶姑娘一把,又白了小木头一眼,自己了跟着笑了。
  大凤最后询问店家道:“有什么可口的饭菜没有,我想吃饭。”
  盖有一迭声的地应道:“有,有,有,什么都有。”
  “小店最拿手的名菜是叫化鸡,爆双脆……”
  结果,大家决定点菜吃饭,吩咐店家快点做来。
  先前的那个店小二,送来了现沏的上好龙井,分别替各人满斟一杯,嘴角仍旧隐含得意的微笑。
  小木头端起茶时,刚要喝,妮子忽然说道:“喔唷,茶杯没洗干净吗?边上上黑黑的,好脏。”
  店小二听了,望望妮子,在心里冷笑道:“哼,骚娘儿,茶里没有作,茶里,却够你瞧的。”
  想归想,说归说,他笑了笑,却赶紧向小木头申明道:“客官请放心,茶边上的黑迹是彩,但喝无防,不信让小的先喝给您看看吧。”
  讲完此话,他果真倒满一杯,张口喝尽。
  “此地无银三百两,对面老王不会偷。”他如此做法,有何必要?是何居心,更加使安珠,妮子和小龙的疑虑。
  饭菜很可口中,最后上的一道菜是“叫化鸡”,那是由盖总管亲自端来的。
  妮子见他眼色有异,便夹了一大块鸡肉闻闻,故意皱眉说道:“店家,烦你自己尝尝,这鸡怎么有股怪味?”
  没想到店家,竟会笑嘻嘻地吃了,还连称不坏,如果不好,就重做一只,说着贼眼里又闪过一道阴谲的凶光,等众人没有要换时,才转身退下。
  谁知道毒就在鸡里,店家早服解药,他吃了自然没事。
  群侠便不行了,吃完叫化鸡,小木头,叶姑娘和大凤,顿觉得恶心欲吐,头重脚轻地,先后跌落尘埃。
  安珠,小龙和妮子,也都接着一一昏倒。
  点子意外地极好相与,大功轻易地便告完成,盖总管腐俯身探群侠的鼻息,微弱而又急促。
  “哈,哈,哈……”
  他不禁得意忘形地,纵声大笑起来。
  笑声中,奇变突生,欲知后事如何?套句“鼓儿词”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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