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是人是鬼

2020-12-25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温一民似是不堪一击，连哼也没有哼一声，仰天倒在地上。
　　老西大叫道：“老魃，你怎么把他杀死了？”
　　老魃走过去一望，道：“想不到这小子不堪一击，我只轻轻一掌，他便睡觉啦。”
　　老西道：“他分明使诈，你今杀了他，咱们又到何处去找线索？”
　　老魃道：“都只怪我太心急了。”
　　仇若愚道：“后悔无益，且到前面瞧瞧。”
　　说罢，当先向前飞奔而去。
　　老西和老魃在后面跟着，三人飞奔了一会，仇若愚抬头一望，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老西叫道：“天变一时，好像快下雨了。”
　　仇若愚道：“咱们得走快些。”
　　老西道：“前无村，后无店，如果真下起雨来怎么办？”
　　老魃道：“那只好把腿子拉长些了。”
　　仇若愚道：“闲话少说，赶得一程走一程。”
　　一提真气，向前飞奔而去！
　　老西和老魃自然也不怠慢，他们这一奔驰，转眼奔出了五六里。
　　当他们停住足步之时，细雨已越来越急，前面不远之处，正好出现一座凉亭。
　　老西大叫道：“有了，那儿有间亭子。”
　　老魃道：“咱们正好到那儿避避雨。”
　　说话声中，三人展开身法，快如电火，先后向亭子飞掠而去！
　　那座亭子十分宽大，里面还有人做生意。
　　做生意的除了卖茶之外还卖饮食，当三人奔了进去，里面已坐了两人。
　　那两人是一高一矮，正在那里喝着酒。
　　做生意的是一个半百老者，老者身边有一个后生帮忙。
　　那后生大约十五六岁，倒也长得十分可爱。
　　三人走进茶亭，后生迎了上来，道：“客人请坐。”
　　仇若愚点了点头，就在身边一张桌位坐了下去。
　　老西道：“看样子，雨还要下下去，咱们不妨喝两杯再说。”
　　后生道：“三位要吃点什么？”
　　老西道：“有什么了吃的只管拿来。”
　　后生道：“要不要酒？”
　　老西道：“来两斤白干好了。”
　　后生应了一声，自去准备去了。
　　这时雨已越下越大，雨中挟着劲风，居然使人有一种冷的感觉。
　　老西道：“奇怪，我怎会觉得冷。”
　　老魃道：“这里差不多已是半山，更兼下雨，不但你冷，连我也冷啊。”
　　仇若愚道：“等酒送来喝两口就不冷了。”
　　老西道：“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六安还有多远？”
　　后生适时把酒送上，道：“这里名叫‘十字坡’，距离六安五十里！”
　　老西道：“小兄弟，想不到你对地头这么熟悉。”
　　后生道：“不瞒大爷说，最后几天以来，我们这儿有不少人经过，问的都是六安县，我本来不知，后来听爷爷说了一次，我就记下了。”
　　老西道：“最近几天有很多人过去么？”
　　后生道：“不错。”
　　老西道：“你可知过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后生正要答话，那老者已叫道：“小虎子，你又乱说话啦，快过来煽火。”
　　小虎子应了一声，赶紧走了过去。
　　老西朝那老者望了一眼，悄声道：“这老儿有点奇怪。”
　　仇若愚道：“不管他，咱们喝酒。”
　　老魃揺头道：“不，他既然有点古怪，咱们更非问个清楚不可。”
　　说过之后，向小虎子招了招手，道：“小伙子过来。”
　　小虎子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老魃道:“刚才问你，过去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为何不说了？”
　　小虎子朝老者望了一眼，老者却没有说话。
　　小虎子咽了下口水，道：“男女老少都有，人可多着哪。”
　　老魃道：“今天有人过去么？”
　　小虎子道：“早上有。”
　　老魃道：“刚才呢？”
　　小虎子摇头道：“还没见人过去！”
　　老西道：“那就奇怪了！”
　　老魃道：“什么奇怪？”
　　老西道：“难道逸哥儿没有打从这里过去么？”
　　老魃道：“他小孩子的话怎么靠的住？”
　　老西道：“不丈夫，你以为如何？”
　　仇若愚没有答话，把目光向那一高一矮两名汉子望去。
　　老西会意，老魃也会意，所以再也不去追问小虎子了。
　　就在这时，只听高个子道：“老周，咱俩什么时候动身？”
　　矮子道：“老王，你问这话岂非多余！”
　　老王道：“怎么多余？”
　　老周道：“雨下的这么大，如何能够动身？”
　　老王道：“假如雨永久不停呢？”
　　老周道：“咱们只好喝下去啦！”
　　老王笑道：“你也真是的，有了酒，连什么都忘啦。”
　　老周道：“不是我见了就想喝，委实是雨下的太大，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去办呀。”
　　老孚道：“别忘了，头儿还在等候消息。”
　　老周拍着胸脯道：“放心，绝对误不了事。”
　　老王道：“如果误事呢？”
　　老周道：“由我老周一个人负责好了。”
　　老王不再说话，只好陪着老周又喝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看样子，至少有两个时辰还无法停下来。
　　仇若愚道：“雨老是下个不停怎么办？”
　　老西向仇若愚抛了一个眼色，道：“急什么？它如下一天，咱们便坐一天。”
　　仇若愚道：“下一天倒不会，不过只要下去，咱们今天两个时辰下可就走不了啦。”
　　老西道：“走不了便到这儿休息也成。”
　　老魃接道：“不错，这里空气新鲜，比一般客户旅馆要舒服的多了。”
　　仇若愚道：“好吧，休息就休息，反正这几天也够累的了。”
　　说罢，三人又慢慢喝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雨稍微小了些，老周道：“老六，你瞧，雨不是小了么？”
　　老王道：“如何？”
　　老周道：“什么如何？”
　　老王道：“咱们走是不走？”
　　老周道：“你不是怕误事么？既然怕误事，为什么又不走？”
　　老王道：“好，那么说走就走！”
　　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两人临走之时，还向仇若愚这边望了一眼。
　　仇若愚道：“两位知道他俩么？”
　　屈老西道：“知道他俩什么？”
　　仇若愚道：“知道他俩来路。”
　　屈老西摇头道：“不知道。”
　　老魃道：“老西常年奔波在外都不知他俩来路，我就更不用说啦。”
　　仇若愚道：“他俩可能是来找我的。”
　　老西道：“奇怪，你连认都不认识，他俩又凭什么找你？”
　　仇若愚道：“老西，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西道：“你且说说理由。”
　　仇若愚道：“荷花娘子沿途一定派人想拦截我，对于拦截我的人，我又何必认识？”
　　老魃道：“这倒不错。”
　　老西道：“话虽不错，咱们总得有个应付办法，不丈夫，我见你一直很少说话，想必已有办法了？”
　　仇若愚道：“办法倒是没有，不过前路小心点就是。”
　　老西道：“说得是，咱们前面小心点。”
　　老魃道：“我知道。”
　　三人吃了一会，下雨天的天气似乎来的特别早，吃完会过帐，东边山头当中居然升起一钩新月。
　　老西道：“雨已停，咱们正好赶快。”
　　老魃道：“走吧！”
　　说罢，当先出亭而去。
　　若干时日以来，老魃一直没有和人动过手，看来他有点手痒，所以抢先奔了出去。
　　细雨虽停，只是道路仍泥泞难行。
　　老魃走在前面，那时天色已黑了下来，行走起来甚是不便，好在他们各有一身武功，所以也不觉其苦。
　　走了一会，道路渐是下坡。
　　就在这时，突听右侧“啾”的一声响起。
　　老西道：“那是什么声音？”
　　老魃道：“有点像鬼叫。”
　　老西道：“鬼叫？难道这世界上真个有鬼？”
　　老魃道：“有人这么说，可是我金老魃还没见过。”
　　老西道：“如果真的有鬼，你老魃应该是鬼中之王，任何鬼见了你都怕。”
　　老魃道：“不错，老夫正是捉鬼之王！”
　　话声甫落，又是“啾”的一声响起，不过这一声却在左边。
　　老西道：“他奶奶的真有点邪门！”
　　老魃道：“什么邪门！”
　　老西道：“那声音不是邪门么？”
　　老魃道：“老西，莫非你怕了？”
　　老西大笑道：“谁说我怕了？”
　　老魃道：“既然不怕，咱俩何不先到前面瞧瞧？”
　　老西道：“那还用不着。”
　　老魃道：“你的意思可是要咱们在这儿等？”
　　老西道：“也不是！”
　　就在这时，又是“啾”的一声响起。
　　老西笑道：“荒山郊外，鬼怪所在皆是，老魃你说是么？”
　　老魃道：“不错！”
　　老西道：“但是据我刚才听来，那几下叫声鬼不像鬼，人又不像人，你猜那是什么？”
　　老魃道：“莫不是那活儿来了？”
　　老西点头道：“有点像。”
　　仇若愚道：“老西你说对了，正是那活儿来了。”
　　老西道：“真的？”
　　仇若愚道：“我骗你作甚？”
　　老魃哼道：“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仇若愚道：他们为了拦阻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老西大笑道：“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仇若愚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老魃道：“老夫倒要看看他们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屈老西道：“老魃，咱们到前面瞧瞧去！”
　　老魃道：“刚才叫你去，你不去，现在还去作甚？说不定人家已到咱们附近了。”
　　屈老西目光一扫，道：“我还没看见一个兔崽子。”
　　老魃叫道：“瞧！那不是就是么。”
　　说话声中，果见一条黑影闪了上来。
　　三人忙把足步一停，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三条黑影疾闪而至。
　　三人举目望去，只见前后出现的四条黑影都是高吊眉，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当真怕人的很。
　　老西笑道：“这又算的上什么东西？”
　　老魃道：“你刚才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老西道：“如何？由你们出手还是由我出手？”
　　老魃道：“你虽比我年轻，但我对你有着另外一份钦佩，你看呢？”
　　老西道：“我看还是由我来吧。”
　　仇若愚道：“别忙。”
　　老西道：“不丈夫，有事？”
　　仇若愚道：“事情还不急，两位请向后稍站远一点。”
　　老西和老魃闻言向后闪退了五步。
　　仇若愚道：“四位报上名来。”
　　那四人没有说话，嘴里只发出“啾啾”之声。
　　仇若愚道：“四位别装神弄鬼，像这码子事，我仇某人可见的多啦。”
　　那四人仍分别站在四个方位，嘴里只“啾啾”叫着，仍然没有答话。
　　老西道：“他奶奶的，看来倒真有点像僵尸！”
　　老魃道：“便是僵尸又岂耐我何。”
　　屈老西大叫道：“不丈夫，别和他们磨菇了，待我出手收拾他们！”
　　仇若愚道：“老西，你少说两句！”
　　老西道：“不丈夫，你对这些怪物还要问名道姓，我真怀疑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