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新来的食客

2020-12-25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全福道：“刚刚査过，吕客人你就来了！”
　　仇若愚道：“全福哥，你看我该不会有问题吧。”
　　全福大笑道：“你怕仇若愚怕的成那种样子，怎会有问题，再说，我也曾和他见过一面，就算他烧成了灰我也认识，吕客人，你放心吧，我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
　　赵克接道：“吕客人是他的仇家，如果说吕客人有问题，咱们都有问题啦！”
　　崔大乘势干了一大杯，道：“是极，是极！”
　　众人一面吃一面说，几杯黄汤下肚，谈兴也浓了，可是就在众人谈的正起劲时，只见全禄匆匆走了进来。
　　全福已有了几分酒意，一见全禄，便道：“禄哥来的正好，快来喝两杯！”
　　全禄脸孔一扳，道：“福哥，你现在还有兴致喝酒呀？”
　　全福怔道：“莫非又出了什么亊？”
　　全禄急道：“刚才主上已査的明白，无毒丈夫已逃走了。”
　　全福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亊？他逃走可不是更好么？”
　　全禄叹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毒丈夫虽然逃走了，可是据咱们外面眼线调査，只看见屈老西他们匆匆而出，却没看到他本人。”
　　全福惊道：“你的意思是说……”
　　全禄接道：“不错，主人正怀疑他又潜了进来。”
　　全福寒声道：“他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全禄道：“什么真的假的？他潜回来了那是亊实，要不然，外面的眼线为什么没有看到他逃出去呢？”
　　全福点点头道：“不错，不错，那么上面现在准备怎么办？”
　　全禄道：“对于本园之人从新清査，你……”
　　突然目光落在仇若愚身上，道：“这位是什么时候来的？”
　　全福道：“刚才，据这位吕客人说，他是被无毒丈夫迫的走头无路，才投奔到咱们这儿来。”
　　全禄不比全福，为人要显然精细的多，闻言不由朝仇若愚上下打量一眼，仇若愚他见过，但是现在的仇若愚已经化了装，以仇若愚的手法，凭他哪能看的出来。
　　他看了半晌，问道：“吕客人以前是在哪儿得意？”
　　仇若愚道：“不敢，小弟以前是在关洛道上混碗饭吃。”
　　全禄道：“吕兄是怎样扯上过节的。”
　　仇若愚道：“为了采‘紫河车’，小弟已对全福哥说过了。”
　　全福忙道：“是极是极，吕兄一共作了两次，一次是在关洛，一次是在三湘，不想两次都被仇若愚碰上，刚才听到无毒丈夫的大名，还吓得直想往外逃呢。”’
　　全禄道：“真有这样的事？”
　　仇若愚道：“小弟怎敢相骗？如果禄哥不信，少时找着仇若愚时，咱们可以来个对证。”
　　这两句话答的很绝，就凭他全禄，见了仇若愚还不骇的尿水直流，可是全禄偏偏又没有话反驳。
　　全禄道：“仇若愚是要找的，吕客人这么说，想必不会有假了。”
　　全福道：“吕客人不会有假，这几位都是老客，自然更不会诈啦。”
　　全禄道：“福哥，不是我说你，此时此地，你不该再喝了，应该办点亊才行，要不然，少时被总管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全福道：“我该做些什么好？”
　　全禄道：“这几位是査过了，可是另外的人呢？”
　　全福道：“好叫禄哥得知，他们都下去啦。”
　　说罢，还作了一个往下钻的手式，这种手式懂的人自然一看就明白，不懂的猜也猜不出来。
　　全禄道：“这样说，今天你倒是可以清静一下了。”
　　全福笑道：“分派到这种地方，原本就是清静的位置，今日来了吕兄，大家儿又谈得来，难免喉咙发痒，禄哥，你要不要也喝几杯？”
　　全禄道：“我没这种好福份，还得到别处送信去，福哥，遇事当心，我走了。”
　　拱了拱手，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众人待全禄走了之后，又开怀畅饮起来。
　　赵克忍不住问道：“全福哥，有一句话不知我该不该问？”
　　全福道：“老兄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克学了全福那种往下钻的手式，笑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也正是仇若愚想问的，只因时机未熟，所以未便开口，不想倒被赵克抢先问了出来。
　　全福已有了七八酒意，说起话来更是口不择言，笑了一笑，道：“本园即将大举，难道诸位都不知道？”
　　赵克惊道：“大举？莫不是要倾巢进犯江湖。”
　　全福道：“正是正是，他们正在下面商议大亊。”
　　赵克道：“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又不通知咱们兄弟？”
　　全福笑道：“我说出来，诸位可不要生气！”
　　崔大喝了口酒，道：“福哥请说，我们吃这里，睡这里，这里就是有天大对不起我们的亊情，我们也不会生气。”
　　全福道：“那么我就直说了。”
　　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又道：“实不相瞒，以诸位那几手武功，实在还不配下去。”
　　这话说的很重，如果是别人听了，一定会生气，但是崔大等人都有自知之明，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问道：“这点我们自己也知道，不过不管怎样，园主也该派给我们一个差使吧。”
　　赵克道：“是呀，要不然，咱们在这儿白吃白喝，于心也过不去。”
　　全福道：“到时诸位自然都会派上用场。”
　　仇若愚乘势道：“全福哥，你看小弟如何？”
　　全福望了仇若愚一眼，道：“你有快刀之名？”
　　仇若愚道：“要不要小弟练两趟献献丑？”
　　崔大叫道：“好呀！只可惜这里没有刀。”
　　仇若愚道：“那倒不要紧，兄弟就用筷子代刀也可以。”
　　全福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快刀究竟快到什么地步？如果真够份量，我便带你前去晋见总管。”
　　仇若愚道：“那么兄弟就献丑了。”
　　说着，拿了一只竹筷站了起来。
　　凭他那一身武功，在这种三四流的角色面前，随便挥上几招，全福等人无不看的瞠目结舌。
　　全福赞道：“果然好快刀，够资格了。”
　　仇若愚一笑归座，道：“那还得拜托福哥替我引见引见。”
　　全福道：“当然当然，本园从不埋没人才，凭吕兄你这几下子，就是你不说，我也会主动去报告总管。”
　　钱三道：“是的，吕兄不但刀法快，架子也稳，实在够的上资格。”
　　崔大马上阿谀的道：“吕兄如果有出头的机会，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一起喝酒的朋友，至少到那一天，咱们也可跑个龙套。”
　　仇若愚拱手道：“崔兄言重了。”
　　全福道：“诸位少候，兄弟去一去就来。”
　　仇若愚忙道：“一切多多偏劳。”
　　全福笑道：“哪里，哪里。”
　　嘴里说着，人已起身而去。
　　黄久道：“凭吕兄那一身功夫，我相信荣总管至少会派一个指挥或者是队长的角色，如果能当一指挥，那可就神气啦。”
　　仇若愚道：“黄兄知道本园的节制？”
　　黄久道：“我如何不知？本园最大当然是园主，除了园主，便是新近来的那名总监，听说那名总监武功只差园主一丁点儿，以前在江湖上的名头可大的很呢！”
　　仇若愚知他说的是史豪客，也不便说破，故意问道：“那么除了总监又是谁大？”
　　黄久道：“园主座下还有几位香主，据说无毒丈夫上次来时曾杀了人，今日会议可能会重新另作安排！”
　　仇若愚道：“原来如此，那么香主之下又论谁大？”
　　黄久道：“那该是荣总管了。”
　　钱三道：“那么荣总管之下又是谁。”
　　黄久道：“荣总管之下是指挥，指挥之下才是队长。”
　　钱三道：“黄兄，不知园里有多少指挥？”
　　黄久想了一想，道：“有多少指挥那可能要看今夜的会议来决定，如果我猜的不错，至少也该有二十个之上。”
　　钱三伸了伸舌头，道：“有这么多？”
　　黄久笑道：“本园既要大举，人手就要多些，也许二十个还不够哩！”
　　赵克道：“咱们在江湖上受了半辈子气，如果能藉园主之名出一出风头，也不虚此生了。”
　　黄久道：“放心吧，时期不会太远的。”
　　话犹未了，只见全福匆匆走了进来，黄久话声一顿，问道：“全福哥，事情如何？”
　　全福笑道：“幸不辱使命，吕兄，请随我来。”
　　仇若愚道：“多谢！”
　　站起身子，朝崔大等人拱了拱手，随全福走了出去。
　　全福带着仇若愚所走这条路十分隐秘，位置正好在“太白酒楼”附近，道路很宽，光线也十分充足。
　　仇若愚跟在后面，忍不住何道：“全福哥，咱们到什么地方见总管？”
　　全福道：“你只管跟着我走，少时自知。”
　　仇若愚不便再说什么，只好继续跟着走。
　　走了不久，前面出现一座房子，房子两旁各站了一名黑衣汉子，黑衣汉子的脸色也慘白的怕人。
　　全福走了上去，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只听左面的黑衣人道：“叫什么名字？”
　　全福道：“我已向总管禀告过，叫吕不中。”
　　左面黑衣人道：“好，你稍候。”
　　全福应了声“是”，跟着转身对仇若愚道：“吕兄，你今天刚来，不知我们总管个性，少时总管问话，你在态度上要尽管放的谦和些。”
　　仇若愚道：“多谢全福哥指教。”
　　全福道：“还有，回话时态度要爽快，千万不可吞吞吐吐。”
　　仇若愚道：“多谢全福哥关心，小弟知道了。”
　　时间不大，只见左面黑衣汉子大模大样走了出来，招招手道：“吕不中过来。”
　　仇若愚赶紧走了过去，左面黑衣汉子挥挥手道：“全福，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全福躬了躬身子，然后朝仇若愚望了一眼，才满含关怀之情的走了回去。
　　左面黑衣汉子这才对仇若愚道：“吕不中，听说你有快刀之名可对？”
　　仇若愚含笑道：“岂敢，岂敢，这不过是江湖朋友给我一个浑号而已。”
　　左面黑衣汉子冷冷道：“那你倒不要客气，既有快刀之名，你的招法自然也以‘快’字取胜了？”
　　仇若愚道：“大哥见笑了！”
　　左面汉子冷声道：“刚才总管传命下来，他正在有事，一时之间还无法接见你。”
　　仇若愚一呆，道：“这……”
　　左面汉子截口道：“不必灰心，总管同时也吩咐下来，叫我试一试你。”
　　仇若愚故作惶急的道：“大哥，这不是开玩笑么？”
　　左面汉子道：“一点也不开玩笑，你可知我又叫什么？”
　　仇若愚道：“正要请教大哥大名。”
　　左面汉子道：“我叫‘快三刀’朱一绝，右面那位却叫‘快三剑’石一峰，说起来，我朱某人还比你多了一个‘三’字。”
　　仇若愚道：“当然，当然，大哥刀法也比小弟高明的多。”
　　朱一绝哼道：“还没试过武功，你如何就知我比你髙明？”
　　仇若愚寒声道：“听朱兄口气，那是非试不可了？”
　　朱一绝道：“当然非试不可，要不然，你到这里干什么？”
　　仇若愚假装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总管是有意请大哥来考量小弟了？”
　　他把那个“请”字说的特别重，意思是对朱一绝特别推许，哪知朱一绝一听，态度仍然扳的冰冷道“话也可以这么说。”
　　仇若愚道：“但不知朱大哥如何考法？”
　　朱一绝道：“你既以快刀为名，刀法当然很快，我看这样好了，我让你先攻三刀，如果三刀之中能在我身上划破一块衣角，总管已交代下来，你便可担任队长之职。”
　　仇若愚道：“假如两刀我能办到呢？”
　　朱一绝道：“总管也说过了，你便是指挥！”
　　话虽这样说，可是他的面上却流露出不屑之色。
　　仇若愚道：“请恕小弟冒昧，假如我一刀就能办到，又当如何？”
　　朱一绝哂道：“如果真有万一，你已身为总管，到时荣总管都该让位，我十分怀疑你有这份能耐。”
　　仇若愚道：“我是话说在前头，能不能够办的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三招无功，请问又当如何？”
　　朱一绝道：“回到‘白吃饭店’去当一名小头目。”
　　仇若愚道：“话已说定，小弟现在可否动手？”
　　朱一绝道：“你的刀呢？”
　　仇若愚道：“逢场作戏，哪还用什么刀剑，小弟就以一根食指权作刀子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