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人与江梦秋已经跟空空道人和上官令陶再度动上了手,虽然一方极力想过来救人,但另一方死拼活缠,也能发生牵制的作用,使他们无法逼近,江梦秋怒道:“段天化,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开杀戒了。”
段天化冷笑道:“臭小子,凭你也敢说这种话,在八煞门的地方,你能杀得了谁,尽管下手好了。”
江梦秋目中射出了怒火,几下急攻,顿时把上官令陶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百出,可是他仍然死缠不放。
江梦秋怒道:“你是存心不想活了?”
上官令陶脸色煞白地道:“你小子有种尽管杀我好了。冤有头,债有主,老子这条命不会白丢的。”
江梦秋再度精招施出,寒芒迭闪,剑锋直射过来,上官令陶眼见完蛋,忽而斜里人影急至,挡住了他的剑锋,江梦秋一看是长白剑狂楚三笑,不禁怒道:“你也来了。”
楚三笑寒着脸不出声。
孙华轩道:“小子,快走吧,你自己能脱身已经算运气了,这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江梦秋哼了一声道:“我不怕!你们的厉害人物我都领教过了,凭你们这几个家伙还吓不倒人。”
孙华轩冷笑道:“小子,你得了你爷爷的传授,自以为很了不起,就狂了起采,你说得不错,此刻在八煞门的确没人能制住你,但是你该想一想,八煞门如果连你们几个都制不住,凭什么敢在门口竖起大旗,公然向武林道摆出字号,还是跟方丫头学学,及早离开的好。”
江梦秋闻言一怔。
孙华轩又道:“我们老楚出来拦住你是为了你好,八煞门的八煞技业平平;但他们的性命都获保证的,杀了一个,就得以十倍的代价来赔偿,简士尧一家死无遗,难道你忘了么?”
江梦秋微征道:“简爷爷可没有杀死谁呀。”
孙华轩冷笑道:“你不妨再去问问他,他杀了一个他杀不起的人,才以全家的性命作了抵偿,如果今天你杀了八煞门中的任何一个,你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江梦秋道:“我不怕,江家的人可没这么好对付。”
孙华轩一笑道:“你别以为你们江家多了不起,你爷爷还可以算把好手;你老子武功恐怕还不如你,江河远所以不让他出来行走江湖,正因为你老子资质太差,不够资格应付江湖上的一切风险,你也别以为你们全家躲了起来,他们的行踪早就在控制中了。”
江梦秋忙问道:“他们在哪里?”
孙华轩笑道:“在九华山。”
江梦秋一笑道:“我家原来就在九华山。”
孙华轩道:“此刻还是在九华山,只是迁到江氏别墅去了,你们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如果往别处迁移更难避过耳目了,你爷爷算是个有心人,在十几年前,另置了一处别墅,距原来的住家有九十余里,在一处小山谷中,以为紧急时避难之用。但这个秘密瞒不过人的。”
江梦秋心中一动,孙华轩的话令他深感震动了,那所别墅他是知道的,小时候,爷爷也曾带他去过,有一小堆平房,形成一个小型的山村,由他的一个族叔在管理着,还有五六家佃户,耕种着附近的山田。
江河远只说那是他家的祖业,不忍荒废,所以叫人经营着,但江梦秋却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五六家佃户只耕作着十几亩山田,却有着百来间空屋子,而且那些佃户人口却很简单,多半是两夫妇,连小孩子都很小。
江梦秋在那儿住了两天,发现他们并不致力耕作,附近的地很多,大可以加以开垦的,但那些人家却守着十几亩已开垦的薄田聊作应付而已,同时每家人的生括似乎都很富裕,仓中米谷堆积,鱼干腊肉,贮存极丰,不像是靠耕作以事生计的农家,而且江河远那一次去,不是点视收成,却是指点他们的武功,大部分用在考练剑的勤惰,以后年事稍长,江河远也没再带他去了。
现在听孙华轩一说,才知道那是爷爷辟作避难的场所,那里离原来的庄宅虽然有九十余里,要翻过一道山脊,但十分隐秘,可是孙华轩已经知道了,就算不得秘密了。
孙华轩见他发呆的情状,微微一笑道:“你心中有个数了吧,八煞门志在称霸天下,却不是指着现有的实力,连老夫在内,都是做个幌子,真正的实力是你想像不到的,我手下的东海人魔死于非命,我可以作主,八煞门的人,你却不可轻易滥杀,否则你将付出很大的代价!我跟你祖父有点过节,但仇归仇,交谊归交谊,我不想叫你全家跟着遭殃,还不给退下去。”+
江梦秋倒是退了下去,但又道:“可是明珠怎么办?”
孙华轩道:“谁叫她自己不小心,着了段天化的道儿呢?只好留下她不管了,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段天化的目的在引崔妙人与李芳菲夫妇,不会对她怎样的。”
崔妙人忍不住道:“可是他以此来挟制我的兄嫂……”
孙华轩一笑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你去跟令兄嫂商量一下,自己再作决定,你们这些有家累的人,最好少管闲事,杀人的工作,让方丫头去干,她就是一个人;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报复的行动就无可顾虑她了!魔宫的行事准则很奇特,报复的手段很严厉,杀人可及全家,但分得狠清楚,牵不到别人身上的。”
段天化忍不住道:“轩老!您说得太多了一点。”
孙华轩笑道:“魔宫二字,是齐天寿最先出口的,泄秘的责任不到老夫头上。”
段天化冷笑道:“可是听到的人不多,您该帮忙把他们都截来才是,否则你我都有责任。”
孙华轩笑道:“那两个女孩已经先溜了,事机已泄。”
段天化道:“那时您就该截住她们的。”
孙华轩笑道:“是你把责任分开,老夫负责的丐帮与方梅影没听见,关我什么事,何况齐天寿首先泄密,你不加制裁,老夫更不能多管闲事了。”
段天化脸色一沉道:“好!轩老,今天的事段某认了,反正总有结果的,你未必能脱出关系。”
语毕又怒道:“江梦秋、崔妙人,你们要走,段某自承无能,留不住,这个小姑娘是留定了,而且段某预作声明,只留三天,三天之内你们有本事就来救她,过了三天,就准备来收尸吧,走!小姑娘,乖乖地跟我回去。”
江梦秋怒道:“你敢对她怎么样?”
段天化冷笑道:“别说敢不敢,你们再上前—步,连三天都不必等了,我当场就毙了她。”
说完拖了明珠就走,崔明珠在挣扎中,把手中的瓷瓶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段天化分神弯腰去捡,崔明珠利用这个机会,猛地一膝抬起,顶在他的肚子上。
段天化负历松开了手,崔明珠就势跌后,劈面将手一场,射出一把飞针,设天化双手掩住眼睛,手背上已经钉上了十几支,痛得大声怪叫,崔明珠趁机跃后,上它令陶与空空道人欲待拦截,崔明珠一挥手,又是两枝飞针,射在他们的手腕,将他们的兵器都射落了下来。
段天化连忙双手齐用,拔下那些飞针冷笑道:“小丫头,告诉你,那一包解药是假的,你今天是死定了。”
崔明珠一笑道:“我根本就没有中毒,怎么会死呢?”
众人一听这句话都怔住了,连崔妙人都不信地道:“明珠,这是真的吗?你别跟自已开玩笑。”
崔明珠笑着道:“自然是真的,否则我怎么会这么乖、姑姑,你知道我的脾气,几时肯向人低头的。假如我中了毒,还会耐着性子慢慢磨?早就跟他们拼命了。”
崔妙人想了一想,脸现欢容道:“我也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乖起来了,照你的脾气,别说是拚命了,怎么会等着对方来替你解毒,原来你是假装的。”
段天化仍自不信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无影之毒组配之方极杂,你绝不可能预服解药。”
崔明珠道:“我根本没中毒,什么解药也不必服。”
段天化睁眼上下打量着。
孙华轩笑道:“段天化,你喜欢玩手段,要阴谋,这下子可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阴沟里翻船。在一个小女孩子手里碰了个大钉子。你别瞪眼,这事假不了,如果她真的中了无影之毒,现在虽躺不下,至少也全身无力了,可是刚才她给你那一把飞针,劲道可足得很,你能保住两双眼睛没瞎,已经是运气了。”
段天化脸色变得很难看,三角眼连连直眨,一对黄眼珠转了几转才道:“我绝不相信你没中毒,因为你用手指弹过秦明的剑,而无形之毒是沾肤即生效的。”
孙华轩道:“那么对她现在的状况又作何解释呢?”
段天化道:“现在当然是没有中毒的样子,可是不久之前,她已有毒发的象征,放出那一把飞针柔弱无力,因此我认为一定是有人暗中解了她的毒。”
孙华轩哦了一声道:“那会是谁呢?”
段天化冷笑道:“那个人自己心里明白,从她中毒之后大家都不再注意她了,接着又发生几次激斗,那个人有很多的机会可以接近她,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孙华轩微怒道:“段天化,你可是说老夫!”
段天化一笑道:“段某并没有这么说,这件事做起来很简单,因为谁都不会注意,而轩老的武功日臻化境,自然更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把解药送过去。”
孙华轩大怒道:“你明明是在指老夫了。”
段天化也沉声道:“如果追究起来,轩老很难脱嫌。第一是轩老始终踉我们作对;第二,无影之毒的解药,除了段某与秦老弟外,只有轩老一个人身上带着…”
孙华轩目中怒火直喷,但他想了一下后冷笑道:“段天化,你提的理由很充分,老夫倒是无以自明,不过幸好那解药的数量有限,我们三人都只有两包,老夫的两包还在这儿,马上就可以拿出来作为证明。”
段天化道:“那能证明吗?解药只要一小撮就够了,轩老从一包里面分出一点来,谁也不知道。”
孙华轩道:“不错,可是还有一点能证明的方法,全部解药是从魔宫一次领取出来的,那份量可是固定的,现在你的还在,老夫也在,再找秦明把他的一份也取来,放在一起量一量,如若没有减少。就证明老夫没嫌疑了。”
段天化笑道:“那没有用,段某的那一份已经给了崔明珠,无法凑起来为轩老证明了。”
孙华轩道:“你刚才不是说给她的解药是假的。”
段天化道:“那只是骗她留下而已。”
崔明珠怒道:“段老邪,你到底有一句真话没有?”
段天化冷笑道:“兵不厌诈,你既然称我为邪,自然该知道我的话要打折扣,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使假话变真,你如果不信,真话也能变成假的。”
孙华轩道:“小姑娘,把那两包药给我看一看。”
段天化道:“给不得,他发现是真的就不会还给你了。”
崔明珠微笑道:“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说着大大方方把药包递了过去,孙华轩接过来仔细地打开来观察一下后才问道:“小姑娘,你真的没中毒?”
崔明珠道:“没有!但是我不能把解药给你,因为我要留着防备段天化以后再用无影之毒害人。”
孙华轩道:“这个老夫可以保证,以后再有人中无影之毒,老夫负责给解毒,目前这两包药能否借给老夫一下用作证明,以免受他的诬陷。”
崔明珠一笑道:“孙老先生,这两包解药是真的么?”
孙华轩道:“不错,的确是真的。”
“你拿了去就可证明你没有把解药私下给我了?”
“应该是可以的,只要份量不缺,他就没话说了。”
“你们三个人各藏有一份,份量都相同么?”
“这倒不一定,但三个人的总量加起来不缺就行了。”
崔明珠笑道:“这解药无法自行配置了么?”
孙华轩点头道:“没有办法,因为配方不在我们手边。”
崔明珠笑道:“那你一定凑不齐了,段天化自己必然会留下一点,以防他自己中毒,绝不会把两包一起给我的。”
孙华轩一怔道:“是呀,这下子老夫倒无以自明了。”
崔明珠道:“你把这两包药给我,我可以替你设法。”
孙华轩一叹道:“恐怕没多大用处。”
崔明珠道:“怎么没用呢,我把为什么没中毒的原因揭露出来,岂不是就能证明了么?”
“你要是碰触过秦明的剑,就一定会沾上。”
“方姑娘也碰触过,她怎么投中毒?”
“方丫头手上带了手套,把毒性隔离了。”
“我的无影飞针上也淬过毒的,那毒性十分剧烈,也是触肤即沾,我当然也得要有隔离之法。”
孙华轩愣然道:“你也带手套了?”
崔明珠道:“凡是使用淬毒暗器的人,都要戴手套的,这是最起码的知识,你们怎么没想到呢?”
段天化一怔道:“该死,秦明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崔明珠大笑道:“秦明是个草包,这个笨主意是你代他策划的,你滚骂自己大意才对。”
段天化气得浑身直抖,孙华轩却大笑道:“骂得好,段天化,这下子你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崔明珠道:“孙老先生,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孙华轩将解药藏入袖中道:“你拿去也没有用。”
崔明珠道:“我好心帮你的忙,你怎么要赖皮呢?”
孙华轩道:“魔宫的毒方与解药都是秘密,不准泄露的,老夫正好以此为证据去扳他一下。”
段天化冷笑道:“轩老,解药是段某给人家的,段某自己负责,你尽管向魔宫告我好了。”
崔明珠道:“你把我的解药搜去才是帮忙他的,因为解药在你手中,就不算泄露,他就不负责任了。”
孙华轩沉吟片刻才道:“段天化,你怎么说?”
段天化冷冷地道:“没什么,段某给了她,自然有本事收回来,只要不让他们跑出五十里去,段某准叫她自己乖乖的再送回来,不劳轩老费心。”
孙华轩一笑道:“好,你这么说,我就不必操心了。”
说着在袖中把两个纸包又取了出来还给崔明珠。
崔明珠接过藏好后又道:“段天化,秦明中的飞针还不算严重,你手背上那一把飞针却相当厉害,我把解药留下来,在二十四个时辰内,你最好别再随便行动,更不能运气动武,否则纵有解药,也不能保全你无恙。”
段天化冷笑道:“多谢成全,段某自有报答之日。”
崔明珠又淡然地道:“你说是向我报复?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以为身上穿了软甲,就可以挡住我的飞针了,除非你把头脑都罩起来,否则本姑娘照样可招呼你,我要打你眼睛时;绝不会打在你的鼻子上的。
段天化冷笑不语。
崔明珠道:“我们要走了,劝你们老实一点,因为八煞门恶迹未彰,我不便赶尽杀绝,如果你们仍是怙恶不悛,下次见面时,我就要你们的命了。”
语毕会同崔妙人与江梦秋,扬长而去。
段天化等人都没有跟出来,一直出了段家堡的大汀,都没有遇到阻碍。
江梦秋笑道:“明珠,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份机灵,把段老邪整得惨兮兮的。”
崔明珠却取出一包解药,迅速服了一小撮,然后坐在路旁的石块上道:“姑姑,江大哥,等我一下,让我把体内的余毒逼清了再走,我有点吃不消了。”
崔妙人一惊道:“你还是中了毒?”
崔明珠苦笑道:“姑姑,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淬毒飞针都是见血生效的,用手摸着没关系,几时戴过手蜜。”
江梦秋愕然道:“那你刚才怎么撑过来的?”
崔明珠道:“因为我的飞针也有淬毒的,对用毒的知识较常人丰富,抗毒的方法也多一点,我得知自己中毒后,连忙将毒质逼在身体的一部份;可以多撑一下,每一个施用毒器的人,都必须练这—手救命的基本功夫。”
江梦秋叹道:“你真太冒险了,万一被人发觉了怎么办?尤其是你把解药给了孙华轩那老头儿,他要是不还你怎么办?”
崔明珠道:“孙华轩这老儿不知是敌是友,但他确是救了我的命,段天化给我的解药是假的,到了他手上,才把真的换了给我,否则我就惨了。”
江梦秋又是一怔。
崔明珠道:“他老早就给我打手势,叫我放心,后来我从段天化手中得到解药后,他又在做手势,叫我给他看一下,如果是真的,他一定立刻还给我了,正因为是假的,他才装模做样放进袖子里,然后把真的换了出来,以免段天化起疑。”
崔妙人道:“你怎么知道他换过了呢?看来都是一样的纸包,连段天化都没看出他换过了。”
崔明珠道:“只有我知道,段天化的那包在外面凉了很久,包纸都冷了,他从袖中掏出的两包都是热的,我想他一直想把解药给我,苦于没有机会,所以我针伤段天化后,闹了半天,终于造成了一个机会,由于段天化不知道我中毒,他也可以推托责任了。”
江梦秋道:“段天化会不会知道你是硬撑着的?”
崔明珠道:“不会,他并不擅使毒,只有真正从事用毒器的人,才会那一手紧急制毒的功夫。”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了,总算把命捡回来了,我们快下山找方姑姑她们吧。”
江梦秋一叹道:“这一趟伏牛山之行真是不值得,大家都几乎送了性命,却全无结果。”
崔妙人道:“怎么没有呢?至少我们探出了八煞门的背后,是一个叫魔宫的组织在撑腰。”
江梦秋道:“这等于是一场空忙,魔宫是些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我们仍然一无所知。”
崔妙人道:“那只好等以后再说了,魔宫能把孙华轩那样的高手也控制在掌握之中,可见其厉害!八煞尚不足畏,孙华轩的武功真的惊人,如果要出手的话,我们谁也不是敌手,这老儿不知是什么来历。”
江梦秋道:“方大姊可能知道,我们问问她去。”
崔妙人道:“你爷爷也可能知道,从他的口中,可以听出他在你爷爷手中吃过亏,可是他又似乎在帮我们的忙,真不知他是何居心。”
崔明珠笑道:“还有一个人的态度也很奇怪……”
江梦秋道:“不错,还有那潇湘剑客诸葛晦,看来他对大姊一往情深已经有多年了,大姊怎么会不知道呢?”
崔妙人脸上一红道:“这家伙贼头贼脑,我看了就有气,下次如果再碰上他,我一定不饶他。”
崔明珠道:“他不会跟你对打的,今天他就避着您。”
江梦秋道:“他的闪电三连击也确是高明。”
崔妙人道:“不见得,你就不输于他。”
江梦秋道:“小弟只是侥幸,何况他出手时,似乎别有居心,看来在找我拼,结果总是伤了他们的人,替我们解了围,如果他是有意如此,则他的剑术造诣还在小弟之上,因为要把剑式运化得如此之妙,实在不容易。”
崔妙人默然不语。
崔明珠又道:“姑姑!我觉得这个人还不错,他早年追随着你,做了那么多的事,的确是为了您,那些被他逼退的人,怎么配得上您呢?”
崔妙人很烦躁地道:“我的事不要你管,小鬼,你自己多小心就是了,我看你跟方梅影越学越坏。”
崔明珠伸伸舌头,在背后向江梦秋做了个鬼脸,倒是不敢再说了,三人徐步下山,离开了伏牛山区,来到了县城里想找方梅影,却遍寻无着,方梅影临去时曾说要将落脚处转告丐帮的门下,可是要与丐帮的人连络,也有倚红与偎翠知道方法,然而那两个女子也不见了。
在城里转了半天,直到天黑,仍是一无消息,他们不禁感到奇怪了,方梅影找不到还可说,倚红与偎翠应该在下面等着他们的呀,怎么会也不见了呢?”
在城里他们也曾找到几个乞儿,一问之下却又失望了,这些都是真正的乞丐,不属于丐帮门下,自然问不出结果来,江梦秋显得十分焦灼,研判下,认为她们一定又被八煞门的人掳去了,江梦秋几乎想重上伏牛山。
但崔妙人把他拦住道:“江兄弟,我知道那两个女孩子对你很重要,可是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与方大妹照顾,方大妹不在,这责任就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可不能让你去涉险,八煞门虽然在今天落败了,但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你应付不了,是否要我跟明珠去帮忙……”
江梦秋惶急地道:“这个兄弟怎么敢呢?”
崔妙人沉声道:“你要去,我们绝不能撇下你,只好跟你去了,这一去是否还能像白天一样轻易脱身呢?如果我们都陷身在内,那就是受你所累,你忍心吗?”
江梦秋低头无言。
崔明珠笑道:“江大哥,如果你认为倚红与偎翠她们比我跟姑姑更重要,我们只好陪你去了。”
江梦秋急了道:“明珠,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崔明珠道:“这是老实话,姑姑是受江爷爷之托照应你的,你要去涉险,我们必须跟你一起去,你知道这是必然的事,而你为了救倚红与偎翠,一定要再上伏牛山去,自然是认为她们两人的安危比我们更重要了。”
江梦秋急得脸都红了道:“明珠,我没有这个意思。”
崔明珠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梦秋道:“在我的心目中,每个人都一样的重要,倚红偎翠是方大姊从卢沧客那儿要来转托给我,虽然她们自居于下人,我都视她们为同患难的朋友,她们有了困难,我不能袖手,对任何人都是一样,并不因她们而特殊。”
崔妙人道:“明珠你不能这样说,江兄弟今天在山上要陪你一起留下就是证明,他是个重义而无私的君子。”
崔明珠讪然一笑道:“我知道江大哥是个正人君子,但我不这样说就无法阻止他前去。”
崔妙人笑道:“如果他执意要去,你怎么说也阻止不了的。小鬼,你别跟方梅影学得刁难古怪。”
一言甫毕,背后忽然有人笑道:“我又有什么地方惹着你崔大妹子,尽在背后嚼我的舌根。”
三人俱是一怔,’随即看见方梅影由暗处冒了出来。
崔妙人笑道:“梅影,你真是鬼灵精,我们整整找了你一个下午,你却躲在我们背后听壁根,我不骂你,你还不出来呢。”
方梅影一笑道:“我可不领情,你们何尝是找我,方梅影丢了可没有人关心,江兄弟,你说是不是?”
江梦秋大急道:“方大姊,你怎么也这样说。”
方梅影笑道:“我听了一下,只听见你要去救倚红偎翠,可没提到我,倒是挨骂有我的份。”
崔妙人笑道:“梅丫头,你这张嘴真不饶人。”
方梅影道:“本来就是嘛,你们虽未阻止兄弟去救人,但所救的人里面也没有我的份。”
江梦秋道:“方大姊,我的确没有想到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失陷的,无论在什么危急的情况下,你都能照顾自己的,所以我们用不着为你去操心。”
方梅影哦了一声道:“你这么信任我?”
江梦秋点头道:“是的,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方梅影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智者千虑,难免一失。万一我真的被人家掳去了又怎么办呢?”
江梦秋想了下道:“我还是不会去救你。”
方梅影道:“那又为什么,难道我不值得一救?”
江梦秋咬咬嘴皮道:“不是的,如果你失陷了,那个掳去你的人一定是神通广大、技艺无匹,我就是拚了命,也不见得能救你出来,所以我不必作无谓的牺牲。”
方梅影笑笑道:“你说这种话不怕我寒心吗?”
江梦秋急道:“方大姊,你这样说才是真的使兄弟寒心了,在我的心目中,你比亲姊妹还重要,如我拼了命能换回你的安全,我自然会毫不考虑一为的,可是我……”
方梅影笑笑道:“好兄弟,你不要急,大姊是逗着你玩的,你总算知道大姊的心,我如失陷在人的手里,我也不要你来救我,你的安全比我更重要。”
江楚秋道:“话不是这么说,如果我知道大姊对我的关切而坐视你失陷放手无动于衷。
我就不算是人了。”
崔妙人道:“你们这一对难姊难弟倒使人不懂了,你既然知道梅影不愿你为她冒险,那就该乖乖的自己珍重,可是你既不去救她,又不能无动于衷?这究竟是怎么说?”
江楚秋道:“方大姊如果失陷于对方手中,除非她是另具用心,我冒险去救她,反倒破坏了她的计划,假如她是真的束手无策而遭擒,则我去救她已太迟了,我只有尽一切的努力,不计牺牲地为她报仇。”
崔妙人一愕道:“报仇,这是怎么说呢?”
江梦秋一叹道:“崔大姊你跟方大姊是翱翔天空的两头神鹰,绝不甘心被人捉住关在笼子里的,我小的时候曾经捉住了一头苍鹰,想养在笼子里慢慢调驯的,结果它自己撞栏死掉了,这就是鹰鹫的品格,真到那个时候,你们一定像那头鹰一样;所以我只准备为你们去复仇了。”
两个女子都为之一怔,而方梅影心中的感动尤深,她知道江梦秋的话中虽然也带上崔妙人,那只是为顾全礼貌,怕崔妙人多心而已,实际上这番话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激动之下,她紧紧地抓住了江梦秋的手笑道:“好兄弟,凭你这份知己之情,大姊为你死了也甘心的。”
江梦秋忙道:“方大姊,你若是真的疼兄弟,还请你多加珍重,千万别有那一天。”
方梅影笑道:“不会的,大姊闯了这么多年江湖,不敢说事事顺手,却从没有失风过,原因无他,我就是在行事前,先安排好了退身之策,现在知道了你的傻劲后,我便会特别小心,绝不会有那一天的。”
江梦秋笑了一笑,见崔妙人微微皱眉,忙改变话题道:“方大姊,倚红跟偎翠的下落你知道吗?”
方梅影道:“知道,被八煞门掳去了。”
江梦秋为之一怔道:“什么,她们果然失陷在内了,她们是先离开的,八煞都在后面,是谁擒去她们的?”
方梅影道:“我也不清楚,这是白天狐说的。”
崔妙人忙道:“白无瑕也在伏牛山上吗?”
“是的!为他那个义仆惨遭杀死,他誓与八煞门不共戴天,这家伙真有办法,他居然潜伏在段家堡内而不被发觉,今天东海人魔在庄前设的那块淬毒木牌,就是他替我们拔走的,他只告诉我说倚红偎翠被八煞门擒下了。”
“是谁下的手呢?她们的武功不弱,单打独斗,也不会比八煞差到哪里,怎会失手呢?”
“白天狐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两个女孩子胆大包天,突围出来后,又偷偷地绕了回去,想潜入八煞门内部去作破坏的工作,结果误人禁区就没有再出来。”
江梦秋诧然问道:“八煞门中还有禁区?”
“是的!白天狐比我们早去一两天,了解也详细一点,他发现段家堡的后院有一片地方,深入山腹,那个地方连八煞都不准轻易入内,我们互相交换所得的资料后,他认为八煞与孙华轩都不是八煞门主宰,似乎那个禁区中的人,才是八煞门的幕后操纵者。”
江梦秋点头道:“不错,今天你走了之后,八煞门齐出跟我们交手起来,结果红狐齐天寿漏出了一句口风,说出了一个魔宫的名称,似乎这魔宫在控制着他们。”
说着把方梅影离开后的情形又述了一遍。
方梅影笑向崔明珠道:“小丫头,你真了不起,连我这个智狐都甘拜下风,崔大姊,难怪你要在背后数落我,不过这次我可不认帐,这一切都不是我教的,我出的主意也不会比她更高明。”
崔妙人笑道:“反正总是你引起头的,她跟我在外面跑了一年,也没耍鬼花样,跟你接独后才不过一个月,却学得这样刁难古怪,这都是受你的影响。”
方梅影道:“你一定归罪于我,我也只好认了,但我觉得这是件好事,明珠的剑法武功稍弱一点,光靠一手无影飞针是不足于应付危险,难得她有这份机智,以后就可以放心了,至少不必要你太费神照顾她了。”
崔妙人道:“我哥嫂把她交给我带出来历练一下,好的没学会,却学来了一身的流气与一肚子阴谋鬼计,回去后叫我如何向哥嫂交代。”
方梅影一笑道:“这个你放心,令兄为人如何我不清楚;尊嫂无敌神针李芳菲昔年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女煞星,一手无影飞针自不必说,整人的手段尤为精绝,多少黑道枭雄在她手下被整得死去活来,明珠大有母风,正是她的家学渊源,绝对怪不到你的头上来。”
江梦秋听她们把话题又岔远了,不禁焦急道:“方大姊,倚红跟偎翠到底怎么样了呢?”
方梅影道:“白天狐看见她们闯入禁区,没有再出来,判断她们一定是被擒住了,消息到此为止。”
江梦秋急了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方梅影一笑道:“你急什么,那两个女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吃亏的,她们在卢沧客那儿学了不少玩意儿。全身披褂,全是整人的宝贝,谁碰上她们谁倒霉。”
江梦秋道:“万一她们有所失闪,我们如何向卢沧客交代呢?方大姊,你一定得想个办法才好。”
方梅影道:“卢沧客把她们送给了我,就是我们的人了,生死存亡都是我们的事,不必向卢沧客交代什么的。”
江梦秋大急道:“她们是为了我才惹上了这场麻烦的,我一定要救她们出来,方大姊,你不管我可不能不管。”
方梅影一笑道:“谁说我不管了。但白天狐说那个禁区之内凶险异常,他也不敢深入。”
江梦秋道:“再凶险我也要去闯一下。”
方梅影笑笑道:“我们的公子又犯上牛劲了,好兄弟,你别急行不行,你没听倚红说吗?她身边还带着向卢沧客求援的紧急信号,一放出来,卢沧客就会赶去的。”
江梦秋道:“她们既然是我们的人,怎么能指望卢沧客去救她们呢?我绝不同意这个办法。”
方梅影微笑道:“谁说我们要指望卢沧客去救人呢?”
江梦秋瞪大了眼睛道:“方大姊,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方梅影这才道:“我们当然要去,但这一次不同于白天造访段家堡,哉们必须谋定而后动。”
江梦秋道:“可是等我们慢慢想出办法就来不及了。”
方梅影一笑道:“怎么来不及呢?倚红告诉我了,她那求救的火是一种烟雾,施放时没有动静,随风飘到一定的高度时,才凝成倚红色的烟彩,不论昼夜都可以看得见,现在伏牛山上并没有这种烟彩出现,可见还不急。”
江梦秋道:“也许她们根本没机会呢?”
方梅影道:“我也想到这种可能,但是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因为八煞门志在引我们入伏,她们俩不是主要的对象,不会有生命之危的,即使我们遭擒了也不至于危险,八煞门主要的是以你爷爷为对象,我想江爷爷对这一点也很清楚,所以才叫我们前来摸摸底……”
崔妙人道:“梅影,你别呕人了,刚才为了阻止他前去,我们已用尽了方法都未成功,你也拦不住他的,还是想个方法,再到伏牛山去一趟。”
方梅影笑道:“我当然要去,不为救人,光为摸清那个魔宫的底细我也要这一趟,但是不能莽撞,我们必须等一个人的信号,然后再去。”
“等谁的信号?莫非你在八煞门中还有人会通消息出来吗?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的人,你一个也都不认识。”
方梅影道:“谁说的,现在至少有两个人会向我们暗通消息,我已经叫白天狐去连络了。”
“是谁?梅影!你可真有办法。”
方梅影一笑道:“不是我有办法,而是沾你的光,其中一个就是潇湘剑客诸葛晦!”
崔妙人一怔道:“怎么会是他呢?”
方梅影笑道:“就是他,白天狐在段家堡中藏身,就是靠着他的掩护,但是他虽然肯出力帮忙,却不肯将内情透露出来,我正在奇怪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知道他对你崔大姊的一片痴心;就不难明白了。”
崔妙人脸现惧色道:“这个轻薄狂徒,要是他再对我说一句胡语,我就一剑砍他的脑袋。”
方梅影一笑道:“崔大姊,你这话就有失情狐的风度了,你可以不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阻止别人对你倾心呀!”
崔妙人脸色一沉道:“梅影,如果你再提一句这个人的名字,我们的交情就一刀两断。”
方梅影不禁一怔,似乎没想到崔妙人的态度会如此认真,更想不透崔妙人对诸葛晦何以如此深恶痛绝,但她知道的确不能再提诸葛晦了,她与崔妙人相识多年,虽然聚首的时间不多,但情谊却亲逾手足,而崔妙人却是第一次说出这种重话,因此她机警地一笑道:“不提就不提,现在说到第二个人了,你们知道是谁?”
江梦秋口快道:“那还用问。一定是孙华轩了。”
方梅影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江梦秋道:“他故意跟你打赌,让你安全离去,老气横秋,满口称你为方丫头,仍然以长辈自居,可以想得到他一定是你的熟人,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方梅影道:“算是被你猜到了,但你再也想不到他会是什么人,说出来准会吓你一跳!”
江梦秋道:“是勇士孙不老吗?”
方梅影一怔道:“原来你也知道了。”
江梦秋笑笑道:“我不知道,但武林之中,能使兄弟吓一跳的,只有一个勇土孙不老了,他怎么会更名孙华轩,又怎么会混到八煞门中,变成那副模样了?”
方梅影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仅在种种迹象中判断是他,除非等他自己承认是孙不老时,才会说明一切,否则就要从侧面去了解了。”
崔妙人一叹道:“勇土孙不老为三公之一,居然会受人控制,那个魔宫的实力可知雄厚了,我们应付得了吗?”
方梅影道:“不晓得,所以我才叫白天狐去问问他,假如不是我们力量所能应付的,他一定会阻止我们前去。”
江梦秋道:“听他的口气,他跟我爷爷好像有过节,会真心帮助我们的忙吗?万一他是受了魔宫的指使……”
方梅影笑道:“这一点你放心,三公是何等身份,绝不会借他人之力来了断私怨,他就是与你爷爷有过不去的地方,也不会报复在你头上,否则今天就不会帮助我离开了。我看得出,他受魔宫的控制是身不由己,尤其是今天段天化对他的态度,他怎么忍受得了,即使他站在魔宫那边与我们作对,也一定是在借重我们把八煞整垮之后的事,因此我们还是等候白天狐的消息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江梦秋问道:“白无暇是如何跟大姊连络,他能在八煞门中自由行动吗?”
方梅影道:“有潇湘客帮他的忙,他已经能在庄中进出自如,再加上孙华轩的掩护,就更没问题了,庄后另有一条捷径,可以通到山左的一所破庙中,白无暇约我们在哪里碰头,现在时间已差不多,我们走吧!”
说着又对崔明珠道:“把你的无影飞针扣好,用出手没命的那一种,万一发现有人在附近跟踪的话,立即出手。”
崔明珠望望崔妙人,祈求她的同意。
崔妙人笑道:“方姑姑不是好杀的人,她叫你这么做,你就照办吧,今天晚上的行动关系很大,凶险也多,你可以放开手行事了。”
于是四个人悄悄地又向伏牛山行去,江梦秋道:“我们该先到城里去吃点东西,也好长点精神厮杀,我饿了。”
方梅影一笑道:“你们下山的时候,不过才午后没多久,怎么拖到现在还没把肚子填饱?”
崔妙人道:“亏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下来之后就忙着找人。哪有时间停下来填肚子,谁还像你这么逍遥。”
方梅影笑笑道:“总不是为了找我吧!”
江梦秋道:“方大姊!虽然我们都没有说要找你,但见到你之后,兄弟才感到饥饿,你说是找谁呢?”
崔明珠也道:“方姑姑!您这倒不能冤枉江大哥,他知道你不会失陷的,所以才不为你担心,但我们满城乱窜,的确是为了找你,倚红与偎翠不会乱跑的,路上见不到她们,就料准是出了问题,大家都急着找到你拿个主意。”
崔妙人一叹道:“这两个丫头也是的,能够脱身已经是万幸了,怎么又自投绝路闯了回去。”
方梅影道:“这两个丫头很忠心,她们是为了江兄弟拼命掩护她们脱身,怕你们走不掉,才摸回去,想在庄内制造一点混乱来帮你们脱身,其行虽愚,其情可感。”
江梦秋道:“我就是想到有此可能,才坚持要救她们出来,我心中只把她们当作同患难的伙伴,绝没有其他……”
方梅影笑笑道:“谁说你有其他心思了。”
江梦秋脸上一红,不再开口。
方梅影道:“晚上还要重探段家堡,现在就不能在城里面耽搁,八煞门耳目密布,被盯上了虽无大碍,到底有点讨厌,兄弟,你就忍一忍。”
江梦秋道:“别的都好忍,就是不能饿肚子,我要是空着,一点劲儿都没有,什么事都办不了。”
崔妙人道:“二十多岁的男子汉,正在少壮之年,的确饿不起,梅影,就让他止点饿吧!”
方梅影笑道:“少爷,你是享受惯了的,这一坐下来,炒煎烹蒸马虎一点都不行,要拖到什么时候啦。”
江梦倚红着脸道:“大姊又在笑话我了,我讲究吃,但要看时候,现在只要有点东西裹腹就行了。”
方梅影道:“那不行!江爷爷托付我们照料你的;可不能让你受委屈,要吃就得好好吃一顿。”
崔妙人一皱眉道:“梅影,你别夹缠了,怕耽误时间的是你,蘑菇起来也是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方梅影笑道:“我保证让你们吃顿好的,也不会耽误时间,只要你们跟我走,听我安排就是了。”
三个人都莫名其妙,只好跟着她走出去,出城之后,又折向山间,虽非晨间登山之路,却也是向段家堡。
崔妙人道:“梅影,你捣什么鬼,刚才还可以将就找点东西,现在来到荒山野地,你不是寻我们开心吗?”
方梅影道:“怎么会寻开心呢?我忙到现在也是粒米未进,要饿肚子的话,我会陪你们受罪,但是你们放心,我方梅影什么事都能干,就是不肯受罪苦自己,记得我告诉过你们一个故事,我有次断了盘缠,曾经当街卖唱,敲了人一大笔银子的事吗?我要赚钱法子很多,但偏选了这一行,就因为可以不受罪,随便哼几句就捞进一大票,既开心又省事,你们想我肯挨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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