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丽本是智慧门特别挑选的才貌双全的少女,然后经过特别训练,虽然仍是处子之身,但已养成了一种轻佻的习气,她见小舒那种既害羞又喜欢的情形,觉得甚是有趣,因此故意在挑逗他。
她一伸玉腕,将小舒拉在身边道:“说老实话,你喜欢我么?”
小舒一时答不上话来,如说不喜欢吧,实是违心之论,如说喜欢吧,实在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一时情急计生,说:“睡吧!我好困。”
元丽笑道:“你困?好!那我们就睡下来说。”
她替小舒脱去外衣,自己也脱去了衣服,两人同眠一床,同睡一头,元丽身上所发出的处女芬芳,一阵阵向小舒鼻孔中钻,她轻轻一笑说:“你现在可以说啦!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小舒受不住她的挑逗,想起以前替她治病时的那种情况,不由脸上一阵发热,脱口道:“我……喜欢你。”
元丽一把将他抱住,娇笑道:“乖!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呢!”
“你愿意做我的姐姐么?”
元丽道:“我不但要做你的姐姐,还要做你最亲密的姐姐。”
小舒道:“我原是个孤儿出身,后来被少爷收留,从不知有什么亲人,如今有了你这个姐姐,我好高兴。”
元丽道:“我也很高兴,从今天起,我们不要再分离。”
小舒道:“我好怕。”
元丽道:“你怕什么?”
小舒道:“我怕少爷不会答应的。”
元丽拍拍他的脊背说:“你放心,你们少爷会答应的,过几天我自己去跟他说,谁叫我们一见投缘呢?”
小舒道:“说实在的,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但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喜欢你?”
元丽一笑说道:“想想看,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小舒道:“好像上次你穴道受制的时候,我奉了少爷及朱大侠之命,替你治疗之时,才发觉到我很喜欢你。”
元丽又咯咯娇笑起来,说:“好小子,是不是因为我们两人都光着身体抱在一起,而使你喜欢我?看不出,你倒是人小鬼大。”
小舒呐呐道:“我也不小啦!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元丽道:“我比你大三岁,我是应该做你的姐姐而照顾你的。”
小舒轻轻唤了一声:“姐姐,谢谢你对我如此关怀。”
元丽道:“别说傻话,你要么?”
小舒一愕说:“要什么?”
元丽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阵,只说得小舒全身发烧,将头埋在元丽的怀中。
元丽又轻轻地娇笑起来。
她虽然养成了一种轻佻的习气,但对小舒的爱护,倒是出于一片真诚,本来男女间的情感,是至真至圣至情至性的东西,又何必在乎是那年纪上的差别呢!
× × ×
小舒与元丽二人,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且按下他们不谈,再说艾华与夏少游二人。
艾华的年纪比元丽长了两岁,但夏少游的年纪却比小舒大了十岁左右。
夏少游虽然从未接近过女色,但经验却比小舒要丰富得多,因此这两人一进了房,情形就与元丽小舒两人不同。
夏少游放好长剑,向艾华道:“你先睡吧!”
艾华道:“你呢?”
夏少游道:“我坐着运气调息,也跟睡眠一样的。”
艾华一笑道:“你好像很怕我是么?”
夏少游道:“我怕你什么?”
艾华道:“你怕我吃了你!”
夏少游洒脱地一笑道:“天下只有女人怕男人,哪有男人怕女人的?”
艾华咯咯娇笑道:“你不懂么?现在时代变啦!”
夏少游向她看了一眼,说:“好吧!你既如此说,我们两人就在一起睡吧!”
他真的脱去外衣,躺在床上。
艾华笑道:“这样子才像个男人,我来陪你。”
这两人虽然相识了很久,但同房共枕还是第一次,因此夏少游武功虽高,镇定力也强,但这是第一次,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艾华虽然经过智慧门的特殊训练,养成了一种轻佻的习性,但毕竟她还是个处子,心中也同样有紧张。
夏少游道:“说实在的,对智慧门的这一次斗法,你的看法如何?”
艾华道:“我现在所关心的,不是与智慧门斗法,而是与你斗法。”
夏少游听得一愕,说:“与我斗法?”
艾华一笑道:“是啊!难道我们不应该斗斗法么?”
夏少游恍然地哦了一声,情之所钟,欲之所期,青年男女,谁能免此。
此时陈仰白与甄小苹也在低低细诉,当然,他们已是一对老搭档了,也用不着再浪费笔墨,他们这三对男女,直睡到红日三竿,方才起身梳洗。
店伙跑进来说:“客官们用些什么?”
陈仰白道:“好的酒莱端来就是。”
店伙应着去了,陈仰白立时在夏少游耳边说了几句。
夏少游跟踪着店伙,他是装着散步,在转弯时,突然身形一纵,已超先进入了厨房,跃上梁间。
此时因为是大清早,厨房中人本来就很少,再加上夏少游的身法太快,因此竟无人发觉。
半晌工夫,那店伙已进入厨房,厨房中有三个人在烧饭做菜,一个中年汉子在掌厨,此人面色白净,双目神光外露,一看之下,就知道不是个当厨师出身的。
负责烧火的是一个小个子,这小子衣着土气得很,头上还生着些花斑,白白红红的,煞是难看。
秃头不应有红色的,这小子头上居然带着红色,显然是伪装的。
另一个是厨师的下手,又称为二师父,三十上下的年纪,瘦长的个子,做起事来,有些笨手笨脚,当然不会是久干此道的人物。
夏少游心想,这智慧门中难道连一些人材都没有了么?竟然派这几个笨蛋来冒充伙房人员。
他念头刚转,已听到原先那店伙道:“老张!准备好了么?”
厨师阴险地一笑道:“都已准备妥当,你可以拿去送他们的终了。”
店伙轻轻一笑说:“张兄此次功劳不小。”
厨师也笑道:“彼此!彼此!”
店伙正待伸手去端菜,忽见门口人影急闪,又闯进一个人来,此人白净的脸膛,四十上下的年纪,双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夏少游微微一愕,难道此人也是智慧门派来谋害我们的么?店伙也愕了,但旋即笑起来说:“官客请先到前面去坐,需要什么小的马上过来招呼。”
那人冷冷地道:“你用不着到前面去招呼了,我来也是一样。”
店伙笑道:“那么客官就请吩咐,一会小的就给你送去。”
那人道:“我要你们这四个人的命。”
未等店伙答话,右手已骤然飞出四点寒星,分袭四人的咽喉,不独手法奇快,而且认穴之准,武林中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人来。
只听啪啪四声闷响,这几个人全倒下去了,手法干净俐落。
夏少游隐身梁间,心中直打圈子,怎地半途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直待那人冷笑一声离开之后,他才惊觉过来,急闪身下屋,又回到西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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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白急问道:“怎么样?”
夏少游将以上所见情形告之。陈仰白沉思才道:“照你所说那人的衣着情形,必是秘寨的二当家向人谋无疑,然秘寨自俞百乾断手之后,早已隐形遁迹,不复在江湖上走动,如今竟在京师现身,而又与势力强大的智慧门下作对,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夏少游道:“以陈师叔的看法呢?”
陈仰白道:“照目前情形看来,此种举动,不外乎一个目的,那就是智慧门以威逼手段,对付武林各派,各派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威胁,因此主动地找上门来了。”
夏少游道:“何以见得?”
陈仰白道:“秘寨如今正是势力衰落之时,而智慧门却恰恰相反,如非秘寨被逼得无路可走,他们没法有胆子主动地找上京师来。”
艾华点点头道:“有道理。”
陈仰白又道:“如果我的猜测对了,则这一仗我们将会有必胜的把握。”
夏少游道:“陈师叔如何打算?”
陈仰白道:“我们目前进行的方式有明暗两途,暗的方面就是利用秘寨与智慧门斗法之时,去找空隙,而收渔人之利。”
夏少游接着道:“如单以秘寨的实力去与智慧门斗法,无异是以卵击石,存在的时间必然不会太久,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多大利用的价值了。”
陈仰白一笑道:“你错了,江湖上帮派很多,除去秘寨而外,尚有幻府、穷凶帮、百邪派、大毒门等等,而智慧门所施的压力,当然也不会只对秘寨一处,如今秘寨既受不了对方压力,其他门派当然也受不了,秘寨既能起来反抗,其他门派当然也能起来反抗。”
夏少游道:“陈师叔的意思是说京师除去秘寨而外,其他的门派可能也到了。”
陈仰白道:“不错,有那么多的门派去与智慧门对敌,我们也将会有足够的时间运用,这渔人之利,当然也收定了。”
艾华插嘴道:“陈师叔所说的是暗的一方面,尚有明的一方面呢?”
艾华既与夏少游定了情,当然不得不随夏少游的口气,而叫陈仰白为师叔了。
陈仰白一笑道:“这明的一方面,就是干干脆脆地与各门派携手对付智慧门。”
元丽也摇头道:“各门各派彼此勾心斗角,要想让他们联成一气与智慧门对抗,恐怕很难办到。”
陈仰白道:“你也错了,各门派虽然勾心斗角,但当他们同心一致去对付强大敌人之时,决不会心有二用,因为智慧门才是他们目前唯一构成威胁的敌人,不过在智慧门消灭之后,他们这种团结的精神,也会随之而涣散,甚至进一步地互相残杀了。”
夏少游道:“不错!”
陈仰白叹道:“这就是江湖上的险诈,永无了期,因此我在考虑,要不要与他们联手合作?”
正说间,忽见店伙已送上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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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少游看了一愕,他明明看到厨下的几个人已被秘寨的二当家向人谋杀死,如今怎地又冒出个店伙来。
因此呆呆地看着酒菜,不敢去动它。
陈仰白一笑道:“放心坐下来吃吧!这酒菜保险没有毒的。”
甄小苹不信,取下银簪在酒中一挠,果然仍保持原来的颜色。
不由奇道:“仰白,你怎知道酒莱中无毒?”
陈仰白一笑道:“这道理很简单,我们且坐下来边吃边谈,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们必须注意,今后凡遇到可吃的,必须尽量吃饱,要知道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很可能一天弄不到一餐安顿饭吃。”
书僮小舒立时摆杯箸,六人分别坐下,大吃起来。
甄小苹吃了一口酒,娇面上泛起了嫣红的光彩,笑道:“仰白,你还没有说出理由呢!”
陈仰白吃一块鸡腿方笑问道:“夏兄刚才不是明明看到厨下几个人被杀了么?”
夏少游喝杯酒才道:“不错!”
陈仰白道:“那几个人既是智慧门派来的,当然原来还有几个人,只是这几个人已被智慧门的人捆缚着藏起来,智慧门的几个人既被向人谋杀死,那么原来的几个人也一定会给向人谋救出。”
夏少游不懂问道:“向人谋一向阴险毒辣,为什么会救他们呢?”
陈仰白道:“这是与杀智慧门的人同一个道理,因为向人谋也住在此店中,他既住在此店中,当然也要吃饭,他既要吃饭,当然要防止别人下毒,因此他去厨下的目的,是与我们不谋而合,至于他救了那厨下几个人,当然是要他们做饭了。”
甄小苹笑道:“有道理,只是你怎知向人谋也住在此店中?”
陈仰白道:“他如果不往在此店中,就不会到厨房去了,向人谋不但才智过人,而且还是个老江湖,他在智慧门的根据地,当然不能大意,因此去厨房察看,也是必然之理。”
小舒道:“可是厨下那几具尸体?”
陈仰白道:“那当然是被向人谋用化骨丹化掉了,要不然厨下的人不独不敢做饭,甚至可能已惊动官府了,既是惊动官府,当然我们这餐饭也就无法吃到嘴了。”
夏少游赞道:“陈师叔果推断得无微不至,只是尚有一点,我有点怀疑。”
陈仰白道:“哪一点呢?”
夏少游道:“如果向人谋威迫店伙将送给我们的酒菜中放了毒呢?这样我们岂不上当?”
陈仰白笑道:“这道理就跟以前说的一样,在对付智慧门的大前提下,他们不会做此傻事,何况向人谋初到京师,没有什么耳目,他不见得就知道我们住在此店中。”
元丽道:“有道理。”
甄小苹哼了一声道:“你别看他处处机灵,但有的时候傻得连一条猪都不如。”
陈仰白微微一笑说:“什么事?”
甄小苹脸一红道:“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此语一出,在座的人,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陈仰白用言叉开道:“向人谋既在店中现身,那秘寨首领俞百乾及三当家牟通亦会在此现身,吃完之后,夏兄可着小舒去踩踩路子。”
小舒笑道:“这玩意儿我是拿手好戏。”
元丽也笑道:“我陪你去。”
小舒道:“去是可以,昨天晚上那话,你可不能当着大庭广众乱讲一通。”
元丽听得吃吃地娇笑起来,好像这一件事对她来说,甚是有趣似的。
艾华笑道:“小舒虽然比你小了三岁,但你们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元丽道:“这样一来,你变成了主人妇,我即变成了仆儿妻,我太吃亏了。”
夏少游朗声一笑道:“这有什么困难?从今天起,我便认小舒做我的弟弟便了。”
小舒脸一红,说:“小的不敢。”
夏少游道:“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而且你又很听话,有你这么一位弟弟,我高兴尚来不及呢!有什么不敢的?”
陈仰白笑道:“这件事情值得一贺,大家干一杯。”
边讲间请众人斟满了酒,齐仰首举杯一饮而尽。
小舒心中也高兴,元丽更是笑逐颜开,这一餐饭直吃到晌午时分才罢。
小舒向元丽眨眨眼,两个人一溜烟地跑出了西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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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长生客栈占地甚广,除去西跨院而外,尚有东跨院、正院二处,正院较大,东跨院与西跨院差不多大小,在这三个院落的前面,尚有七八间较宽大的客房。
小舒自幼练的是童子功,从来不带兵刃,再加上一身书僮装束,引不起人的注意。
元丽虽然练过武功,但一身装束,除去较为鲜丽而外,与普通女子无异,因此这两个人在店中溜来溜去,很少有人去注意他们,何况他俩年纪都很小。
小舒拉着元丽到前面的酒店中扫了一眼,并未看到像向人谋的这号人物,旋又向那一排七八间客房走去。
这些客房都是普通商旅住的,有些门开着,也有些门关着,但像秘寨二当家向人谋这样的人,当然不会住在普通客房之中。
元丽悄悄地道:“小兄弟,看情形那向人谋可能住在院落的特号房间之中。”
小舒道:“那些地方比较严紧,我们是无法大明大白地进去的。”
元丽一笑道:“我们偷进去成么?”
小舒摇摇头道:“不成,那些人武功机智都在我们之上,不要说是大白天,就是夜晚进去,也难免不被人家发觉。”
元丽小嘴一呶道:“依你说难道就算了么?”
小舒一笑道:“当然不能算了,否则我们回去怎地向陈师叔交差,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
元丽急道:“什么办法?”
小舒道:“我们问问店伙不就知道了么?”
元丽道:“不成,那样会令人家起疑的。”
小舒神秘地一笑说:“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两人又转回酒店之中,向店伙招招手。
店伙跑过来满面堆笑的说:“客官有何吩咐?”
小舒正经的道:“我看你神气不太正常,今天早晨一定受了什么意外的惊骇,是也不是?”
店伙微微一愕说:“客官你怎么知道的?”
小舒道:“我会相面,不过你虽然遇到惊险,但命中有贵人搭救,算是有惊无险,否则你这条小命恐怕就完了。”
伙计舌头一伸说:“客官你真的是神仙下凡了,那位英雄可真了不起,要不是他老人家出手,可能还不止我一条命呢!”
小舒一笑道:“这人真是了不起,大概他住在你们店中了。”
店伙忙道:“他们就住在东跨院中,一共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断手的。”
正说间,门外来了客人,店伙又赶去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