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吸血金蝇

　　朱涛一脚踏住郭俊胸口，抬头冷冷瞪着马国栋，道：“你给我站住！”
　　马国栋果然不敢移动，朱涛又道：“你仔细听着，我脚上已蓄满内家真力，只要劲道一发，郭俊内脏全部震碎。你想他死的话，只要全身上下，做出任何一个小动作就行啦！我知道你们是智慧门中之人。”
　　他如不加上最末一句，马国栋的反应，也许完全不同。而现在果然动也不动，仅仅目凝奇光，注视着这个敌人。
　　朱涛道：“你们想使我误认你们是普通的武林人物，是以郭俊没有施展他的真正功夫，想来一定死不瞑目。”
　　马国栋道：“朱兄究竟在说什么？”
　　朱涛道：“你记着别动，否则郭俊就马上送命！”他话声强而有力，口气坚决，教人不能不信他的决心。
　　马国栋道：“朱兄，我知道郭俊性命在你手中，可是你为何这样对付我们？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
　　“嘿！嘿！老马，今日老实告诉你，这个郭俊，我已见过两回，所以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你年纪虽然比他大，但在智慧门中，恐怕资格还不及他，所以跟踪我的人之中，没有你的份。”
　　马国栋一愣道：“你见过他？”
　　“怎么样，我不是空言乱唬你们？”
　　马国栋神色立刻变得十分冷静沉着，因而有一种过人的气度，与刚才还在假装是普通武林人物时大不相同。
　　“好吧！朱兄既然已认出了他，咱们谈谈条件如何？”
　　朱涛道：“你们把艾华交出来，我饶他一死。”
　　马国栋道：“这个条件我们有心无力，只不知还有得选择没有？”
　　“我想想看……”他当真寻思起来，但想的不是其他条件，而是关于对方的下一步反应。他暗暗想道：“假如我一口回绝，马国栋定必立施杀手，希望能救得他自家性命，而不惜牺牲郭俊，他身为智慧门中之人，定然有这等当机立断的魄力。”
　　马国栋双手垂着，全身纹风不动。但越是这样，朱涛越发深信此人必有某些特别的杀手，正俟机而发。
　　“我换一个你一定办得到的条件……”他一面说，一面提脚轻踢，制住郭俊的穴道，接着道：“你如果在五十招之内，不被我擒杀的话，我将借你们之口，传话给智慧国师。”
　　马国栋眼见对方之脚，已离开了郭俊身体，当下退了两步，道：“朱兄说的可是五十招么？”
　　朱涛道：“五十招，你若是挨得过五十招，我拔腿就走。”
　　“朱兄此言乍听似是网开一面，但其实却毫无诚意。据兄弟所知，阁下的武功，不但是宇内有数人物，而且剑法凶厉，往往在三五招之内，就可以决出胜败生死。”
　　“不要讲价，”朱涛冷冷道：“这不是在做买卖。咱们一言立决。”
　　马国栋沉吟一下，终于勉强地点点头道：“好吧！兄弟拿性命试上一试。”
　　他举手指向庄门，又道：“这道门如果敞开着，不免有人经过看见。咱们虽是不怕，但郭俊世代居此，大有不便……”
　　朱涛道：“你有什么建议？换地方动手？抑是想关上大门？”
　　“关门就行啦！”
　　朱涛道：“你去关呢还是我去？”
　　“随便谁去都行，朱兄终是贵客身份，岂敢劳动？”
　　“好，你去。”
　　马国栋转身行去，才走了三步，朱涛厉声喝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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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国栋立刻依言停步，回头道：“什么事？”
　　朱涛凌厉地注视着他，道：“你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
　　马国栋笑一笑，道：“以朱兄的身份，莫非还怕兄弟施展暗器不成？”
　　“你把手伸出来瞧瞧。”
　　“假如我手中没有任何东西，朱兄怎么说？”
　　“那是我的事，你把手伸出来。”他明明察觉对方趁转身之时，一只手在怀中摸了一下。这个小动作快速隐秘，错非是他的眼力，委实无法察觉。
　　马国栋干笑数声，道：“朱兄神目如电，明察秋毫。兄弟手中的确有一宗物事。但却不是暗器，只不知朱兄信是不信？”
　　他果然伸出左手，摊开手掌，但见掌心有一个小小的绣花荷包。
　　“这是鄙门中的一个讯号，表示已遇上强敌，急求支援。”马国栋解释道：“我原本打算丢到大门外，希望有人及时看见。”
　　朱涛的眼力非比寻常，此时相距虽有七八步远，但他能够把荷包上绣花的每一针一线，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错，看起来那的确是一个当作讯号用的绣花荷包，不像是任何暗器。
　　“朱兄既然识破，这个荷包兄弟收起来就是。”
　　朱涛冷冷道：“本人颇想把玩一下，你可肯割爱？”
　　马国栋双眉一皱，面有难色，道：“这是敝门的信物之一，如若落在朱兄手中……”
　　“你不妨假设自己已经遭了败亡命运，而我是从你身上搜出此物的。”
　　马国栋自是懂得他的暗示，苦笑一下，道：“朱兄如是决意全力抢夺这个荷包，当然办得到。”他瞧瞧手中的绣花荷包，最后耸耸双肩，扬手抛给朱涛。
　　朱涛一瞧这个荷包的来势速度，便估计出份量甚轻，便不怀疑，伸手接住。入手虽然很轻，轻轻一捏，荷包内不知装着一些什么，显得鼓鼓的。
　　他突然听到一阵异响，声音来自空中，乍听好像是一群苍蝇振翅之声，但这刻天寒地冻，哪有苍蝇飞舞？
　　朱涛抬头一望，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已感到手中的锦囊，泄漏出一些粉质在手中，低头一瞧，果然沾有粉迹，而且还漏了一点在郭俊身上。
　　他念头电转，心感不妙，立刻把荷包扔在郭俊身上，染成一片白色痕迹。一阵异香直冲朱涛鼻中。
　　马国栋道：“别怕，那只是女孩子常用的面粉而已。”
　　朱涛一言不发，脚尖连续踢了郭俊三下。郭俊身子只轻轻震动，口中哼了一声，接着厉声叫道：“马师兄，快快收回吸血金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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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叫声如此惨厉，朱涛登时晓得不妙，迅即转眼向空中望去。
　　目光到处，但见六七丈外，出现了一团黄云，挟着震耳的嗡嗡之声，飞卷而至。
　　朱涛怒哼一声，闪电般向马国栋扑去，剑光如虹，威厉之极。
　　马国栋已掣出长刀，上斩下削地施展开。敢情他根本不管对方的招式，一味挥刀自舞。
　　这种打法并不寻常，定须本身功力深厚，加上这一路刀法，当真精妙森严得无懈可击才行。
　　朱涛剑光到处，“锵”的大响一声，马国栋连人带刀，被震出六七步之远。但他总算挡住了对方这一记惊世骇俗的杀手。
　　那团黄云已到了他们头上，朱涛瞧也不瞧，挥剑再向马国栋攻去。他剑势如电，顿时已连攻了三剑之多，一片震耳巨响中，马国栋已被他震退了丈许。
　　马国栋在这等威强莫当的凌厉攻击之下，不但手腕发软，而且心跳加速，一口气有喘不过来之势。
　　这时只要朱涛继续连施杀手，那就正如马国栋所说，数招之内，胜败生死便可分出。
　　只是那一团黄云已分为两股，一股向地上的郭俊扑下，另一股则向朱涛倾泻追到。
　　朱涛突然感到背上一阵剧痛，迫得煞住了刀势，回掌一拍，打死了最先钉附在背上的一只飞虫。
　　这只小虫一打便死，没有其他麻烦。可是以朱涛这等铜皮铁骨，仍然不免一阵钻心刺肺的剧疼。此虫之厉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地上的郭俊已发出一声惨叫，甚是刺耳可怕。原来朱涛已经施了手脚，特地让他能够发声。
　　要知朱涛此生已遭逢过不知多少诡奇凶险的场面，经验之多，世间罕有伦比。加上他本人的天生机智聪明，与丰富的经验融合，几乎已达到算无遗策的地步。刚才马国栋那只绣花荷包中漏出了香气扑鼻的粉末，朱涛马上晓得这些粉末，一定是招惹某种厉害毒物的媒体。他本身虽是修习过毒功，颇具火候，原是不怕。但为了明了更深入的内情起见，他马上将粉末洒在郭俊身上，并且改变穴道禁制，使他能够发出声音。
　　现在他从郭俊的惨叫声中，已得到他想知道的事，那就是这一大群飞行绝速的小虫子，并没有含着剧毒，作用仅是叮人时发生难当的剧痛。
　　这一点他不但自己已经亲身体验，同时从郭俊声音中，也可以得到证明。以郭俊的出身及修为，一些普通的痛苦，绝对不能使他作这等鬼哭神号般的惨嗥。
　　郭俊的惨叫声不曾停止，朱涛念头电转间，已知道自己应当怎样做法。但见他一面斜跃开去，一面挥掌发出劈空掌力，阻挡那群金黄色的飞虫。当然这不是根本的办法，因为现在那群飞虫尚是作直线的追赶，等到被他掌力劈散，围绕他全身上下四周之时，朱涛也就无能为力了。
　　朱涛更不迟疑，迅速飞身急奔，顿时已奔出庄门外。
　　外面是一片旷野，目下正值严冬，田地间没有一点农作物，朱涛居然扑奔田野间，施展开“八步赶蝉”的绝顶轻功，快得像一缕轻烟似的。
　　在他背后的金黄色飞虫，本是成团的飞行。但振翅力追了七八丈远之后，在这一群飞虫中，也分出了快慢，快的在前，慢的坠后，竟变成了一道黄色的匹练。远远望去，生像是朱涛带着一道黄色的长尾巴似的。
　　朱涛自然晓得一直狂奔不是办法，何况他目下施展的轻功，全仗一口真气以激出惊人的速度，这种速度，当然不能持久。
　　他必须在这极短促的时间内，找出应付解困之法。不然的话，后果之严重，那是不必说也可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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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右前方十余丈处，有一间矮小的屋子，屋顶是以茅草铺结的。这间矮屋一望而知乃是堆放柴草的处所。
　　朱涛拼命飕飕奔去，相距尚有七八丈，但见他猛一挥手，一宗物事脱掌飞去，急如星火。眨眼间这件物事，已击中那座矮屋。
　　但听一声爆炸，火焰冒窜。
　　朱涛鼓起余勇，像闪电般冲入屋内。
　　这间矮屋占地虽不小，果然堆满了柴草，且喜屋内无人。
　　朱涛蹿入屋时，遍地的柴草已有多处着火。而他发出的五雷珠本身的火势，也正是猛烈窜升之际，故此屋内一片火焰。
　　直到这时，朱涛不得不回头查看。因为洪洪的大火燃烧之声，已掩盖了其他声响。
　　他刚一回头，背上猛可被一点金星射中，接着已生出椎心彻骨的剧痛。连朱涛这等人物，也不由得失声大叫。
　　这一只吸血金蝇一定是在这群中最厉害的，是以远比其他的同伴飞得快，几乎是紧紧跟着朱涛，正因如此，朱涛感到的痛楚，才会格外难当。
　　他一回掌击中背上的金蝇，同时向屋后扑去，“蓬”的一响，身形已破屋而出。
　　目下朱涛已不能不换一口真气了，故此他身子靠贴着土墙，忙忙吐气，双眼却瞪着旁边的破洞。
　　忽见一点金星电射而出，朱涛放过了这一只，挥手一掌，向墙上的破洞击去，一股强劲潜力，封闭住这个相当巨大的洞口。
　　朱涛这时可就显示他临敌的过人镇定和绝世武功，但见他一面催动掌力，堵塞洞口，一面提剑一劈，刚好劈中那一点飞射而到的金星，把它劈落地上。
　　房内的火势在这刹那工夫，已经猛烈得多，连朱涛所靠贴的这堵土墙，也隐隐透出了热气。
　　朱涛忍熬着背上的奇痛，以及墙洞透出来的热力，继续催动掌力，封堵洞口，他知道这将是至为重要的关头，如果在“吸血金蝇”未曾完全烧死之前撤退，这种恶虫一飞出来，仍然会向他侵袭。
　　又过了片刻，朱涛不但全身汗水湿透，同时感到这间屋子马上就会塌倒，于是猛一撤掌，跃开数丈。
　　但见屋顶的茅草老早烧着，冲出大片火光。土墙上的破洞幸而没有金黄色的飞虫飞出来，倒是大股的烟气和火舌，呼呼冲出。
　　他放心地喘一口气，举手擦去额上的汗水，但两眼还是不停地向四下搜索。
　　转瞬间这一间矮屋，在烟火飞扬中倒塌，一时火势似乎更为猛烈了。
　　朱涛确定已没有吸血金蝇飞出来，这才迈步行走，忖道：“我真的要感谢艾华才对，错非是她的五雷珠，这一场大祸，正不知如何方能解除呢？”
　　他想起那些“吸血金蝇”，心中不禁泛起了作呕之感，全身也几乎起了鸡皮疙瘩。他背上的疼痛仍在，只没有早先那么难当而已。
　　现在他极想得知郭俊的情况如何？马国栋有没有法子收回那些飞行如电的吸血金蝇？但他却不敢贸然前往，因为他不知道那些能吸引金蝇侵袭的香粉，何时方始失效？
　　假如他再赴敌庄，又一次遭受吸血金蝇的侵袭时，恐怕情况会更危险，因为这一回可不容易再找到这么一间堆放满了柴草的屋子，除非他已经有了消灭吸血金蝇之法……
　　朱涛一转身，落荒奔去。在目前的情况之下，他自然是越远离郭家庄越妙，所以他不敢走向市镇。
　　走了数里，但见前面一座村落。刺骨寒风中，不见有什么人走动。但许多人家的烟囱都有烟气冒出，可见得人们只不过躲在家中而已。
　　朱涛很快就走到这座村落，但却是从村子后面，这是因为他原本就在村子的侧后方之故。
　　他没有毕直踏入村内，却是绕村而行，到了大路上，放眼一望，四下都没有人，因为天气实在很寒冷。
　　朱涛在路上瞧了一阵，这才缓缓沿着这条宽阔的主要道路，行入村内。
　　在这条路上，他已看见马蹄痕迹，在他经验丰富的眼中，一望而知这些蹄痕甚是新鲜，换言之，也就是刚刚才印上去的。
　　他不但看出共有两匹马走过，甚至从蹄痕中极细微的深浅差异，判断出这两匹坐骑的主人，乃是一男一女。
　　蹄痕在一道门户前面消失，朱涛转眼望去，但见这一家屋宇高大，显然是本村的富户人家。
　　就在他瞧看之时，侧门呀地打开，一个人探头出来，向他瞧看。
　　这个人年约三旬，相貌老实，身上的装束显示他是道地的庄稼人。
　　朱涛也停下脚步，心想此人突然出现，正好是自己已经过之际，可见得他的出现，与自己必有关系。加上那两匹坐骑，这里面必有文章。
　　所以他很笃定地望着对方，等他开口。
　　那庄稼人果然开口，道：“大爷你找什么人？”
　　朱涛摇摇头，道：“你找我才是真的。”
　　那人一怔，道：“我找你？”
　　“如果不是找我，我可要走啦！”
　　那人见朱涛露出拔脚要走的姿势，立刻道：“不，大爷等一下，我家夫人想见见你。”
　　“你家夫人多大年纪了？”
　　那人道：“大概二十多岁吧！”
　　“那么我还是不见她为妙。”
　　“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口味一向喜欢年纪稍为大一点的。”
　　他略略凑近了一点，又道：“你是个老实人，也许还不懂得。女人定须年纪过了三十，才是最好的时光。”
　　那人道：“大爷的话小的不懂，只不知您可要进来见见夫人？”
　　朱涛问道：“你家夫人可曾见过我？”
　　那庄稼人摇摇头，答道：“夫人有没有见过您，小的可不知道了。”
　　朱涛道：“你真糊涂，她当然没有见过我。”
　　那人发愣地瞧着他，显然他们说了这一阵子话，可把这个老实的庄稼人弄糊涂了。
　　朱涛使出移形换位的功夫，突然间已站在那人面前，相距得那么近，几乎互相碰到。他迅即压低声音道：“你快跑，找一面铜锣用力地敲，你们家里的人就可以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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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虽低，说得又快，但却是字字清晰，送入那个庄稼人耳中。
　　朱涛不等他表示，一手把这个人拉出来，往外一推。这个庄稼人不由自主地冲出七八步，已到了路中心。
　　他只怔一下，便冲到对面的人家屋子内。朱涛在这刹那间，目光向门内扫瞥一下，但见里面是一片宽广的院子，两厢和正面皆有房屋。院落内阒无人迹，却有两匹马系在左方的屋门前。
　　朱涛冷笑一下，迅即闪退，躲到隔壁一条小巷子内。
　　霎时间已听到当当当的锣声，以及那个庄稼人高叫之声。是以片刻间家家户户都出来了人，男女皆有，闹哄哄的询问那个庄稼人什么事情？
　　那庄稼人大声嚷叫说有强盗，登时更为喧哗，大门很快被打开，男男女女的村民涌了进去。
　　朱涛在巷子里冷笑一声，走出来夹在人丛中，挤入那户人家内。只见成群的村民直冲正面的堂屋，自然是由那庄稼人领头，而他手中还敲着铜锣，入得堂屋内，只见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直挺挺坐在扶手椅上。
　　除了他之外，别无他人。但这个老者见到这么多的人闹哄哄冲入，居然动都不动，只瞪视着大家。
　　一众村民都停了步，最后面一名小伙子喊道：“裕三爷，你怎么啦？”
　　那个庄稼人奔上去，丢掉铜锣，也叫道：“老爷，老爷……哎！老爷怎的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
　　此时另外有人上前，伸手触摸这个乡绅老者，道：“裕三爷还是活的，为什么不会动？”
　　朱涛一瞧之下，发现这个老者被人点了穴道，但仅仅是麻穴而已，一个时辰之后自能复原。
　　当下抬头四望，锐利的目光，在四周甚至屋顶扫来扫去。
　　他自家也不知道在找寻什么，但他高度的警觉能力使他自然而然的视察四下的情况，尤其是在他使出手段，似乎使对方很狼狈之时，警觉性更不可减弱。
　　他的心突然猛烈地急跳一下，敢情在屋顶右方角落，隐隐有金光闪动。而且他那敏锐异常的听觉中，也似乎听到异声。朱涛不暇寻思，摸出最后一粒“五雷珠”，一抬手向屋顶角落发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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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雷珠到处，发出轰的一声爆响，整片屋角都被掀起。在碎瓦砖屑漫天飞舞中，五雷珠的火势笼罩了整个被爆炸洞穿的空间。
　　朱涛目力何等锐利，一瞥之下，已发现有一小群吸血金蝇，在烈火中倏然消失。
　　这一声巨大爆炸，以及强烈的火势，使得原本纷乱喧噪的厅堂，更为纷乱。
　　朱涛迅即冲入厅后，但见人影乍闪，隐没于通入第二进的门内。
　　他更不迟疑，施展开身法，像一阵狂风似地卷去。就在内进的院子中，果然追上他预料中的敌人。也就是施放吸血金蝇的马国栋，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却是艾华也在这儿露面。
　　朱涛手中长剑发出阵阵森寒剑气，宛如惊涛骇浪般向二十余步外的两名敌人涌去，气势强大之极。
　　在那两人当中，反倒是马国栋首被剑气迫退了一步，艾华冁然含笑，手挽花篮，望着朱涛。
　　她的笑靥显示一片天真纯洁，可爱之极。如是单单以貌取人，决计想不到这么美丽可爱的一个少女，竟是心机叵测，手段毒辣的女魔头。
　　马国栋喘一口气，道：“朱涛，今日总算见识过你的本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