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翎《白刃红妆》

第六十二章 紫府奇珍

作者:司马翎  来源:司马翎全集  点击: 
  白无常申不返便道:“林放兄,你在同那小子扯些什么呀?”
  林放道:“没什么呀,我只不过拿话套住他,免得这小子在你们来之前溜走!”
  龙少腾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大为后悔,忖道:是呀!我应该利用林放人单势孤之际,设法突围才对呀!
  刚才龙少腾并没有因为停下马来而后悔,因为他觉得在快马狂奔中,纵使敌人拦马,他也非得先停马才对,否则万一撞上了无辜的路人,罪过就大了。
  可是现在不同,现在他已知道林放拦住他,就应该趁早冲过去,实在不应该坐失良机的。
  他越想越后悔,同时也感觉出林放这个魔头,不但轻功好,心计也是高人一等的。
  梅山三妖等人一赶了过来,立刻又将龙少腾包围了起来。
  龙少腾心知这一次怕没那么容易走脱,反而将心一横,飞跃下马。
  他指着围住他的黑道高手道:“你们苦苦相逼,可别怪我刀不留情!”
  林放道:“龙少腾!你别以为各大门派的屠龙小组奈何你不得,便了不起啦!”
  龙少腾道:“在下从未有如此狂妄之念!”
  他一面说话,一面掣出他那把紫府奇珍蓝电宝刀,又道:“不过在下可以告诉你们,在下不论碰上任何强敌,从没有气馁过倒是真的!”
  林放道:“好胆量!看你的神情不像是在吹牛,可是你要知道,这动手过招之事,不是说有胆量便行,你懂吧?”
  龙少腾道:“在下晓得!不过在下行事一向尽力而为,比方说诸位此刻逼在下动手,在下一定会拼全力求胜,至于结果是不是落败而已,此刻在下却还未考虑到!”
  林放向申不返打了一个眼色,申不返道:“其实我们也可以不必动手,比方说,你现在跟我们回去见无邪仙女,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申不返在说这话时,尽量把语气说得温和,言词也甚是得体。
  不料龙少腾却道:“不行!咱们今天非打一架不可!”
  林放心里讶道:这小子怎地软硬不吃呢?
  他哪里知道龙少腾此刻已动了肝火,而像他这种心地良善的人,一旦动起肝火来,却是什么也不顾的。
  这些魔头之中,要数梅山三妖的老三易三嗔脾气最大,他浑然没有像其他人对龙少腾那股凛然不可欺的气势,有所戒惕,踏前一步,道:“你这小子既然想打架,我来奉陪好了。”
  易三嗔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包括梅山三妖的老大在内,居然心底下都有如释重负之感。
  这些人的感觉,很明显地显示出他们在面对龙少腾之际,都有不愿下场惹他的意思。
  所以他们一见易三嗔自动上前挑战,均大大轻松起来,连易三嗔的两位兄弟,也不能免。
  龙少腾听到易三嗔叫阵,道:“那敢情好,我们怎么个打法?”
  易三嗔被龙少腾爽朗的话,惹起了满肚子火,怒道:“你敢是看不起我?”
  龙少腾诧异的道:“没有啊?”
  他这一答,易三嗔更难入耳,唰一声掣下他的兵器流星锤,道:“你小心了!”
  流星锤快逾闪电,带动一股劲风,奔向毫无准备的龙少腾。
  龙少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锤吓了一大跳,他就势的将宝刀一拦后,“噹”一声,刀刃正好砍在锤链上。
  易三嗔的流星锤链虽是精钢打成的,但龙少腾手中的宝刀,却是天下至宝,紫府奇珍。
  因此两般兵器交接之下,易三嗔的流星锤链,竟然被砍为两段。
  锤链一断,锤头却向龙少腾砸了下来,逼得龙少腾扭身疾避,勉强逃过被砸烂脑瓜子之厄。
  双方这一交手根本不到一招,局势变得太快,那易三嗔居然握着断链,怔怔的望着龙少腾,好像不相信他的流星锤是被龙少腾砍断似的。
  梅山三妖的老大易一善,这时走到易三嗔身旁,道:“老三,你退回去,这里由我来!”
  他别过头对龙少腾道:“龙少腾,你可知道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的意思吗?”
  龙少腾摇摇头,在场的人也都不知道易一善冒出这句话的含意。
  那易一善又道:“你诚然有宝刀在手,但也不可以削断咱家老三的兵器,你可知道练武的人,视兵器如自己的生命,你这样做不是存心侮辱吗?”
  经他这一说,连龙少腾也听懂他的那句“士可杀不可辱”的意思,虽则他将易三嗔比做“士”,有点不伦不类,不过他的话却也不无道理。
  是以龙少腾歉然道:“在下委实无意用宝刀削断易前辈的流星锤!”
  他说得诚恳之至,可是易一善却大声吼道:“放屁!你假若是无意砍断流星锤,怎会要将宝刀砍向了锤链,而不砍向锤头呢?”
  龙少腾确实是无意中砍中的,因此也大声道:“在下确是随意出刀,前辈不信便罢!”
  易一善大怒道:“看不出你这小子如此狂妄,好,今晚我要不收拾下你,誓不回梅山!”
  他气呼呼的抽出背上的长剑,就要发招。
  草上飞林放却突然出声道:“易兄!让兄弟说句公道话行不行?”
  易一善道:“林兄有什么话尽管说!”
  林放向他抱一抱拳道:“多谢易兄给兄弟这个面子!”
  他清一清喉咙,又道:“兄弟觉得易兄你错怪了龙少腾!”
  易一善高声道:“什么?我错怪了姓龙的?”
  林放慢条斯理的道:“是的,本来今晚兄弟不应该说这句话,可是咱们都是江湖混的人,为了收拾姓龙的,动用了咱们这么多人,已经有失咱们的颜面,若是再不做得漂漂亮亮,岂不要人笑话?”
  林放之言果然打动了在场的人,大家均觉得给龙少腾一个公平是应该的,因此没有人认为林放有偏袒龙少腾之嫌。
  林放见大家都耸耳听他说话,于是提高声音,又道:“因此兄弟觉得此刻有必要说句公道话,易兄想来不会见怪吧?”
  易一善道:“请说吧!”
  林放道:“适才易兄认为龙少腾砍断易老三锤链之举,是有意折辱易老三,其实不然!”
  易一善问道:“林兄认为姓龙的并非故意如此?”
  林放道:“是的!”
  易一善道:“有何根据?”
  林放道:“当然有,否则兄弟怎敢无的放矢……”
  易一善道:“那么就请说出你的根据……”
  林放好整以暇地道:“兄弟认为龙少腾委实不是有意砍断易老三的兵器之理由,其一,是因为易老三先出手之故……”
  易一善制止他道:“慢着,这事与先出手,后出手有什么关系?”
  林放道:“关系可大啦,你们想想,易老三突然攻击,龙少腾措不及防,换上你们碰上这种情形,你们是不是有余裕考虑如何削断人家的兵刃?”
  梅山三妖都没有人表示意见,白无常申不返却道:“换上兄弟处在敌人突如其来的突袭,自然是先设法避过一招再说……”
  林放道:“这就是啦!龙少腾既有宝刀在手,应付突然飞来的流星锤,最自然的动作,当然是以刀搁开,对也不对?”
  在场的人都没有出声,显见都同意林放之言。
  只听林放继续又道:“由此足见,龙少腾事前确实没有打算要用他手中的宝刀,来削断易兄的流星锤的打算,只不知兄弟之言,有没有错?”
  易一善此时倏地重重的哼了一声,林放露出惊异的眼光,看着他道:“易兄莫非不同意兄弟的理由?”
  易一善还是没有答腔,不过从他的脸都表情,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确不大服气的。
  林放微微一笑,道:“易兄既是不同意兄弟之言,兄弟还可以提出另外一个理由来!”
  易一善不禁开口道:“你还有什么理由,足以证明龙少腾不是有意折辱咱家老三?”
  林放道:“易兄,兄弟先问你,当令弟流星锤被削断之刹那,你是不是看清楚了?”
  易一善想了一想,道:“看到了!”
  林放紧逼一句,道:“看清楚了没有?”
  易一善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回话道:“看得很清楚!”
  林放笑道:“那敢情好,既是易兄自承看得很清楚,兄弟且问你,易兄有没有注意到,当流星锤被砍,锤头断落之刹那,龙少腾闪躲的动作?”
  易一善不言,申不返却道:“龙少腾是勉勉强强,才避过那突然砸下的断锤!”
  林放道:“申兄说得不错,龙少腾在那一刹那之间,确是很勉强才躲开断锤的……”
  他看了易氏兄弟一眼,才又道:“由此足见,如果龙少腾事前就计划砍断锤链的话,他一定也会事先洞悉链断后流星锤必然砸下,那么,他便不会在链断之后,显出仓皇失措,手忙脚乱的情形来。”
  林放的分析毫不牵强附合,言之成理,易一善终于缄口不语。
  他得意的一笑,道:“是故,易老大今晚可以用任何理由杀死龙少腾,却不能以故意断链之辱为词,找龙少腾的麻烦。”
  在场的人都将眼光投向梅山三妖的老大易一善,准备听他表示意见。
  易一善与他身旁的易二功交换了一个眼色,道:“若依林兄之言,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林放居然不以为意,道:“不然!这是原则问题,我们行事不能没有原则,否则徒招人笑,易兄意下如何?”
  龙少腾觉得林放这种魔头,居然也大谈其原则问题,心中不免好笑。
  不过林放的态度看起来却像相当认真的样子,易一善终于大声说道:“如果林兄坚持非得如此的话,兄弟就以普通理由找姓龙的比划好了!”
  他此言一出,林放作出透了一口气的表情,道:“这样最好,免得咱们杀掉姓龙的之后,无邪仙女有藉口责怪咱们!”
  龙少腾闻言,恍然忖道:这些魔头搅了半天,原来是要找借口杀我?
  但这是为什么呢?龙少腾却弄不清楚,因此他握着宝刀发怔。
  耳中传来草上飞林放的声音,道:“龙少腾,你准备好了没有……”
  龙少腾扬一扬他手中的蓝电宝刀,气凝神定的道:“在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林放以为龙少腾获知他们决心杀他之时,会显出绝望骇惧的神情,不料此刻他却发觉龙少腾不仅没有胆怯,反倒有跃跃欲试的勇气,不由心下大震。
  这情景看在足智多谋的林放眼中,使他深为佩服,同时更加深他杀死龙少腾的决心。
  于是林放朝易一善道:“易兄,这一仗还是你上吗?”
  易一善握好长剑,道:“当然是由兄弟来……”
  他跨前五步,抬眼注目,不禁楞了一楞。
  易一善看到对面的龙少腾,右手握着宝刀,两眼发直的瞪着他。
  他在江湖上不知经过了多少阵仗,却从没有碰到过像龙少腾那样的架势,所以他不禁发楞。
  龙少腾却在此时,缓缓举起宝刀,左手也移过去,以双掌紧紧握住刀柄,两眼平视。
  易一善皱皱眉头,倏然发现从龙少腾刀尖上,涌现出森严的杀气。
  他万料不到龙少腾此时的心情,竟因为想及了梅山三妖的种种恶行秽事,而对他生出很强的厌恶。
  说明白点,龙少腾由于厌恶梅山三妖,已下定决心,要除去易一善。
  他心中既有如此强烈的意志,表现在他外形的威势,自然要使易一善大为骇然。
  易一善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当然不会畏怯,可是他心中被龙少腾那股逼人的威势,压得蛮不是滋味。
  龙少腾这时唯一的心念,便是如何上手杀死易一善,对于环伺在他四周的其他强敌,早已浑然忘却。
  他握紧宝刀大喝一声,碎步前冲,一招“江水东流”,由上朝下,猛然砍向易一善。
  易一善料不到龙少腾居然敢抢先攻他,神情微微一顿,龙少腾的宝刀,已带动一道寒光,罩了下来!
  易一善突然打心底泛出生平未曾有的惧意,他只觉得龙少腾这一刀,包含了悲壮、坚决、怨毒,就像是永不回头的一江春水!
  他在龙少腾劈下的刹那,已有不祥的感觉,早先反抗挣扎的意念,竟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这情景使易一善大为骇然,迅速的往后疾退。
  易一善此时的打算,竟然只有逃命的念头,可是龙少腾的宝刀,依然如毒蛇般的,追随不舍!
  易一善吓得心胆俱裂,疾挥手中长剑,护住他的上盘。
  但是他却忘记龙少腾的蓝电宝刀,摧坚如泥,他长剑堪堪拦住宝刀,但听铿锵一声,立刻断为两半。
  长剑一断,龙少腾的宝刀寒光宛如水银泻地,竟然不断地狂卷过来。
  易一善心中大呼“吾命休矣”,奋力一挣扎,可是前胸仍然一阵剧痛,鲜血染红了全身。
  虽是如此,易一善人仍很清醒,他怕龙少腾痛下杀手,第二招连绵而至,因此人虽负伤,脚步仍然不慢,依旧全速后避。
  龙少腾一招砍伤易一善,却没有乘胜追击,任令易一善退出他的刀圈。
  然而易一善堪堪逃出龙少腾的攻击,却顾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大吼一声,将手中断剑全力掷向龙少腾。
  龙少腾一来没想到能够一刀砍伤易一善,二来也没料到受伤不轻的易一善会来这一手,等到易一善断剑光芒一动,要躲已然不及。
  他的左肩胛被易一善的断剑击个正着,痛得他冷汗直冒。
  龙少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宝刀夹在两腿之间,缓缓用右手将插在肩胛的断剑用力拔了出来,这一拔登时鲜血直流。
  前胸挨了一刀的易一善,一面由易二功用药止血,一面开口道:“龙少腾,咱们两不亏欠,你是不是有再战的能力?”
  龙少腾忍住痛楚道:“就怕你无再战之力……”
  易一善经易二功裹伤之后,显得精神奕奕,显然他的前胸受伤不重,道:“来,来,来,咱们空着双手打一场,让本人看看你除了仰仗宝刀之外,还有什么好功夫……”
  龙少腾咬咬牙,将宝刀收好,也空着双手道:“在下绝对奉陪!”
  他跨步走向易一善,却感觉到肩胛的伤口,依然冒血不止,心下骇然忖道:肩胛虽非致命之处,但血脉通心,如不设法止血,恐怕支持不到十招,我便得失血落败……”
  因此龙少腾的脚步顿了一顿,易一善看在眼内,蓦地暴起发难,双掌横飞,攻向龙少腾!
  这一来,龙少腾根本没有裹伤止血的机会,只得以右手奋力抵挡。
  易一善精神百倍,两手并用,招招狠毒泼辣,一点也不留情。
  三招之后,龙少腾立刻陷入危境。
  他一方面要顾虑左肩的伤口恶化,一方面得单手拒敌,何况易一善功力本不逊于龙少腾,他这一全力抢攻,龙少腾自然招架不住。
  勉强又支持了五招之久,龙少腾因失血太多,脑中阵阵晕眩,右手已更不听指挥,移位的脚步同时杂乱起来。
  易一善见状冷哼一声,左手只一虚晃,右掌运足功力,一式“劈空掌”,向下一斩,就斩中龙少腾的颈部。
  龙少腾根本无力躲避,中了一掌之后,神智立刻昏迷,人便倒在了地上!
  易一善望着倒在地上的龙少腾,嘿嘿冷笑,抬起脚来,对准龙少腾的头部,就要踩下去。
  草上飞林放突然叫道:“且慢!”
  易一善放下高高举起的脚,转脸问道:“林兄为什么阻止兄弟杀他?”
  林放徐步走了过去,指着龙少腾道:“姓龙的是无邪仙女指定要活抓回去的人,你这一脚踹下去,他岂有活命之理呢?”
  易一善道:“但无邪仙女也曾经亲口告诉咱们,万一姓龙的抵抗不从的话,咱们也可以视情形杀死他,不是吗?”
  林放道:“话虽是这样讲,你这一脚下去,无邪仙女如果将咱们全都怪罪,兄弟岂不冤枉之至?”
  申不返这时也道:“是啊,易兄,人是你杀的,要兄弟和林兄陪你受罪,不是太不公平吗?”
  易一善恍然说道:“哦!原来你们担心兄弟杀死龙少腾,拖累了你们,对也不对?”
  林放和申不返都点点头,易一善笑道:“兄弟一人做事,一人担当,要是无邪仙女为杀死龙少腾之事,怪罪咱们的话,兄弟绝对自己负责!”
  林放道:“有易兄这句话,兄弟和申兄就不会反对你踩死龙少腾……”
  他转向申不返,道:“申兄,你说是吧?”
  白无常申不返道:“是的,易兄敢担当责任,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反对人家……易兄!请吧!”
  易一善面浮狞笑,重又举起他的脚,对准龙少腾的头颅,运足力道,猛踩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易一善突觉一股劲风袭向他的足踝!
  他应变奇快,忙将踏向龙少腾的脚抽了回来,避过那股劲风的突袭,然后抬眼一望。
  只见他身侧缓缓走出四名三阴教的教徒,簇护着一名年轻人走了过来。
  易一善怔了一怔,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出手阻我行事?”
  那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含着倨傲的笑容,徐徐道:“易老!怎地连我都不认得了?”
  易一善仔细看了看来人道:“你是三阴教的人?”
  那年轻人道:“是啊,难道说我们这身装束,还不够证明?”
  易一善道:“可是我在贵教总坛多日,所有贵教主要人物都见过了,却从未见过尊驾,尊驾是……”
  那年轻人双手抱胸,道:“在下是敝教主无邪仙女座前的金童,易老初到敝教时,咱们还见过一面,不过,那只是打一个照面而已……”
  金童顿了一顿,又道:“后来在下奉教主之命,闭关苦修本教绝艺,咱们就未再碰过,也难怪易老认不出在下来!”
  草上飞林放突然插口道:“尊驾莫非是龙少腾带来的那位兄弟,叫……叫什么阿平的?”
  金童道:“林老的眼力不错,在下正是龙少腾的兄弟徐阿平!”
  林放诧异的道:“那么……尊驾怎么……”
  站在徐阿平之旁的是三阴教的护法魏长青,他道:“徐护法得敝教主青睐,已经是本教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你们说话可要客气点!”
  魏长青之言,不知是在捧阿平在场或者是讽刺他,连一向思路敏捷的林放也弄不清楚。
  金童阿平浅浅一笑,道:“魏护法说哪里话,这都是教主的抬举,和你们照顾,否则本座哪有今日,是吧?”
  魏长青肃然道:“徐护法忒谦让了,属下不敢!”
  林放这回才弄明白阿平在三阴教中的地位,居然远在魏长青之上,不由多看他一眼。
  易一善也因为知道阿平的身份,才压下怒火,没有提及干涉杀害龙少腾的事情。
  金童阿平回望一眼,道:“诸位都是本教约请来的贵客,要是对本座身份有所疑问的话,请尽管说出来!”
  大家都没有说话,阿平又道:“本教目前设有十二大护法,由教主直接统领,十二大护法再分成两组,共六男六女,分由金童玉女负责,本座荣任金童一职,正是魏护法的直辖上司,想来大家明白吧?”
  阿平解说得那么清楚,众人自然听懂。
  可是他却继续又道:“本教由于人单势孤,在一谷二府三教中实力最弱,这是大家所知道的,目前十二大护法中,还有七位虚位以悬,因此本教正在极力扩充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