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混战腥血渲开时,除了“黑盟”所属外,还有几个人不动。
他们是:“邪尊”凤霞飞。“孤独”独孤寂心。“仙子剑客”云破月。“白手”司徒蕾。“虚憎”印法。“天刀”萧游涯。“剑雨弥天”慈因尼。“雷火客”封夙。“清风柔羽”玄枕。“箭满苍穹”阳皇羲。“南剑花”南宫剑花。
凤霞飞始终冷冷地注视着独孤寂心。
而独孤寂心也淡淡的回看着她。
阳皇羲紧握手上金黄大弓,凝然觑着情势的发展。
司徒蕾静静站在独孤寂心身边,仿佛,她是他的人。
云破月一直笑着,她一直含笑看着独孤寂心与凤霞飞。
萧游涯这柄天刀,则寒气敛蓄的等着,等着出手。
印法佛号低颂,慈眉善目里也不得不掠过一影杀机。
封夙手上的扣环大刀,正缓缓地起伏着。
面色恬然的慈因尼,轻抚长剑沉吟着。
玄枕拂尘缓缓摆动,他仔细凝注着他的真气。
南宫剑花则很认真的评估眼前的纷乱局势。
这些人都不动!
因为,他们不能动。
因为,他们已互为牵制,任一人随意一动,都可能会有生死的危殆关头出现。于他们之中,主要分成三股气势相互冲激着:独孤寂心(司徒蕾)、云破月(印法、慈因尼、玄枕、封夙、南宫剑花)、风霞飞(阳皇羲)。
萧游涯则只是蓄气团护着自己。因为,他不想以众敌寡,因为,他想要与独孤寂心好好一战。独孤寂心已成了他天刀之途的首要关键。凤霞飞,那是以后的事。
其中,无疑的,最强的悍势者是她,凤霞飞,凌霸异域的“邪尊”!
凤霞飞恍若君临天下般的邪看着其他人。
众人都感觉得到,他们身边的空间,被许多无隙不钻、无影无形的阴冷邪气,满满的塞填着。
然而,他们还是不动,因为,凤霞飞邪力再强,还是与独孤寂心的暗气,和云破月的剑劲,仅仅达成制衡。
三分鼎足。
是以,凤霞飞并不能先出手。她还没有取得全面性的压倒。只要她先动,那么她将面对的是独孤、云等七人的挑战。这是很危险的。
即使,以她如今的功力来说,那仍是足以致死的危机。
不动之动。不杀之杀。不征之征。
他们就处于这样诡异的境况里。所以,他们依然不动。
离这群不动的人十六尺(约五公尺)外,“鬼舞六护将”老大“胆剑”于阡,正费尽心力对抗着“逍遥居士”狄翼与“飘雪”狄含烟这对父女档。
狄含烟取出她那惯用的、浑身纯白如雪的“雪影鞭”。她刷刷几鞭,雪影挽起几朵雪花,掩头盖下,网住于阡。
狄翼则是折扇轻磕,招招不离于阡的脉门,这正是,“昶山派”源远流长的秘式“扣脉点”。
于阡半尺长(约十五公分)的“胆剑”,在长十尺(约三公尺)的雪影鞭,与狄翼同样是半尺的折扇下,备受限制。他难以将胆剑近身搏杀、凶狠绝辣的特性,完整发挥出来。
“于兄,上次‘断水堂’堂外一战,我们可没分出个胜负。今日,在小女的义助下,我们再来好好的过上几招。”狄翼折扇点得更急了。
狄含烟手脚也不馒。她右手一抛,雪影弧线跌出,鞭梢袭到于阡的后背。“爹啊,我们两人打一个,不太好吧?这也算义助啊?”
狄翼折扇敲开于阡胆剑的三刺,洒然晒道:“傻女儿,这是战场。可不是咱们江湖人较技的地方。战场上,是以生死当作赌注的。所以,只有生与死。没有,所谓的多与寡。懂吗?”
狄含烟歪了歪头,神情娇憨地似懂非懂。她右手又是一抖,雪影鞭成波浪般起伏,再打于阡后背,不让于肝有喘气的机会。
于阡在狄氏父女的谈笑用兵中,更是压力沉重,几不能负荷。
“狄叔叔说得好。战场本就没有道义啊。九妹,七姊来了。”方才除掉三个异域喽罗的“星芒”左思,携着她父亲特创的“剑针”,飞了过来。
于阡见情势更危急,决心一搏,他胆剑连连溅洒,虚空中蓦然炸出,千万点的碎雨,全数往狄翼、狄含烟、左思砸下。
狄翼潇洒一笑,折扇“刷”一声,摊开。他再轻摇折扇一扫,满天布满的碎气剑雨,被狄翼劲厉的扇风,扫得全数灭芒。
左思剑针趁机便是一晃,“星芒针法”尽兴挥洒,剑甚大涨。
于阡眼前,陡地挤满了炫亮灿丽的针芒。于阡一慌,胆剑忙一拖一拉,十道剑光倏地飞起,与左思的剑针,缠打了个正着。
狄含烟“雪巾飘”身法展露,她一个腰扭,人已滑到于阡的背后。狄含烟雪影鞭再起,一条烟蒙似的白影,蓦然插往于阡的脊骨。
这白蒙的恍惚鞭影,即是她的绝招“凝烟闪”鞭法的精华。
左思双脚狂舞,“星河舞灿”身法也已施展出来。挥溅于她身边的剑针,更将她那股绽闪的明绚舞姿,衬托得曼妙一如天上银河的星莹芒闪。此时的她,便如浑身长满剑锐的刺猬。
狄翼则很简单地直线欺向于阡,折扇一摆,破入于阡剑芒里,点向他的胸坎。并不复杂的招式,反倒最让于阡感到沉重与杀机的可怕。
登时!于阡陷入亡命的处境。他心知,自己绝难活命。于阡一个发狠,两脚强劲一转,手中胆剑,随之划开一道圆弧,将所有的真气全数投入,准备以死换命。
狄含烟雪影鞭首先拍中于阡的脊骨。
于阡一个前倾,胆剑回收,一个踉跄,脚蹬、腾空,全力扑向在他身前的狄翼。
此时,左思的剑针,已快要沾上全然没有防守力的于阡腹部。
而狄含烟趁胜追击的雪影鞭,又从后飘忽寻来。
但对于阡而言,最致命的该是狄翼的折扇。狄冀的折扇距离他的心脏部位,只有半尺。
此时的他,可以说已是与死亡的线搭上了。此时,他的脸上,不由荡起一股苍凉、苦涩的神韵。
就在于阡自知必死时,三道银光,蓦地飞纵于他身前空间里。
是箭!是阳皇羲的箭!是“箭满苍穹”的箭!
那三箭仿佛并不是为了伤人而来。那三箭好像只是,为了闪过于阡身前空间而来。
但在那一刻!狄翼、狄含烟、左思三人都了解,只要他们继续攻击,那么三箭射的人,就一定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三人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于是,他们只有退。而于阡也理所当然地就偷空有了喘息的机会。
阳皇羲动了。一动牵全身!
是以!在他身边的南宫剑花也动。南宫剑花从袖子一抽,他那藉以驰名的薄剑“华绽”,便已卷起一片剑光,击向阳皇羲。
玄枕也动,他的拂尘,猛贯入他的真气,根根如棒竖起,棍击往凤霞飞。
萧游涯长刀一摆,一股冷寒至极的刀风,飙狂地袭向独孤寂心。
慈因尼“扈雪剑法”任情挥溅,飘出了漫天的剑雪,一股脑地罩向凤霞飞。
印法大袖一扬,人陡然飞起。他凌空两掌拍出,二合一,成了一股风旋,推到凤霞飞头部。
封夙取出扣环大刀,刀一扬,一个回旋,一声暴喝,一股炽热的刀风,扫往凤霞飞。
司徒蕾莲脚一划,来到凤霞飞身前,两袖一荡,两道剑光蓦然如天外神龙般窜出,刺向凤霞飞眉心。
副轴的八人齐动。主线的三人,也动了!
云破月灵问剑一个腾越,一叠柔和而绚丽的剑芒,蓦地飘洒在虚空中。
凤霞飞很深刻地感受到云破月的剑。
“剑行月夜”!云破月“元剑”境界那样的宁和静逸,令人吃惊。
她的淡柔谦静,便恍若是虚掷于浮空中的月辉。同样的,她的剑,也有那一股淡极静极,而韵味无尽的神思。
凤霞飞笑了,很邪很邪的笑。就在所有的攻势,都要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动了。
“邪尊”动!
凤霞飞右手随意一拂,一道阴冷的掌风,忽然冒起,分袭慈因尼、封夙、玄枕。她的脚也动,凤霞飞左脚一攀,迅速顶往司徒蕾腹部。凤霞飞左掌,往空一拍,一道虚蒙的掌影,恰恰抵住,印法的凌空两掌。
慈因尼、封夙、玄枕三人齐齐翻开。
印法两掌一回,落地护身。
司徒蕾齐鸾双剑无功而返。
凤霞飞的功力,果然大增!她竟能在瞬息间,扫开中原五大高手的联击。然而,还有一把剑。她还没有扫开一把剑。
灵问剑。那是,云破月的剑。于凤霞飞扫开一切危机的时候,一柄柔柔静静的剑,倏地伸了出来。
凤霞飞两眼邪光更盛,阴气大寒。
“气虚九转”:第五式“溢光”,出招!
凤霞飞双掌画圆拍出。
云破月忽地看到,千漩万灿的芒光,在她眼前肆意飘扬着。她知道,那是凤霞飞意识控制的奇奥邪力。想不到,在她神蕴剑静的时候,凤霞飞仍可找出空隙,入驻她的精神缝口。
云破月倚剑凝神!绚芒立即消失。
然而,凤霞飞的掌,却已贴近她的胸口。
云破月横剑封掌。
凤霞飞的掌,拍到云破月的剑。
“叮!”
云破月纤柔的身子,被震飞出去。
凤霞飞蹬蹬退了十步。
萧游涯的刀,砍到独孤寂心身前之际,一道暗光陡地攀出,驱散萧游涯那股凌空发出的冷寒刀风。
心剑反击!
一直不动的独孤寂心,电光石火间,出剑,恰到好处的出剑!
萧游涯长刀晃晃,直逼独孤寂心,一列列强横的辉芒,乍如九天极光般的,辉照大地。
独孤寂心右手持剑。心剑的黯芒,在逐渐昏黄的天色中,更显幽渺。独孤寂心一个跃跳,人已到空中,他随手一剑,刺点萧游涯长刀刀尖。
萧游涯长刀受力一顿,往外荡开。
独孤寂心的心剑疾伸,划向萧游涯持刀右手。
萧游涯长刀离手一跳,刀交左手,长刀连转,三朵刀花,不分先后的临劈独孤寂心上身。
独孤寂心左脚斜踏前,右脚跟上,腰一扭,人侧身对着萧游涯,让过长刀。
萧游涯势厉不回。他一个右跨步,又正对独孤寂心。他长刀一扬,再落,一道白芒炫猛,劈往独孤寂心。
独孤寂心眸里神芒一现。心剑缓缓颤动。独孤寂心半身前倾,心剑蓦地贴收背后。他头一矮,右手一推,心剑斜上,狂速窜出,径飙虚空。独孤寂心脚一蹬,追上心剑。他左手顺势擎剑,整个人隐于心剑后。
心剑攀到最顶处,开始下坠。
独孤寂心体内真气猛暴,一漩漩地送进心剑。
霎那间!天空挣满了心剑特属的黑芒。
“肢脉”之“流光千越”,一匹练一匹练的剑光,顺水而流,逆水而攀,好像要跨越虚空似的浮朗超然。
独孤寂心的人影,己消失于心剑的剑击之后。
萧游涯眼中,只有剑光!那千万道的剑光纵横。
剑要超越他了,萧游涯很明白独孤寂心“龙飘八脉”的威力。他会败吗?被尊为“天刀”的他,会败吗?
萧游涯很冷很冷的注视着心剑的剑芒。还有,看不到的他,独孤寂心。
“龙飘八脉”啊!他的刀,他的“绝寒刀法”?萧游涯眸里,忽然疾掠过一纵顿悟的智光。
骤地!萧游涯竟也顿失了。
萧游涯蓄神凝气。于他将生死成败抛诸脑后!他便跨足了更高的层次。他遽然消失在独孤寂心的世界里。
独孤寂心一时间失去了萧游涯的踪影。萧游涯又进步了,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此时的萧游涯,才是一把“天刀”。
一把真正的天刀。
所以,独孤寂心停剑。人影现。
独孤寂心斜放心剑,剑对大地。
黑漩黯朦的气,在他身边愈走愈疾。
独孤寂心逐渐融入黑气内。他又消失于其他人的眸里。
无影之战。
刀剑之争。
萧游涯将“慈皑派”“绝寒刀法”的绝式尽施,一浪又一浪的刀腾翻越,冲着独孤寂心而去。
“萧游涯,这是‘暗脉’的‘秋云暗几重’。”独孤寂心的声音,蘑幽浮来。
一缕一缕黑气聚成的暗云,缓缓的荡出,充斥于两人对决的空间里。
萧游涯两手持刀,刀横举过头。“独孤寂心听好,这是‘绝寒刀法’之‘天下雪掩’。”
一片片冻冷的刀气,慢慢的裹于独孤寂心黑云的外围。
刀气。
又出现一个以刀气克敌的用刀高手。
继“横虹孤雁”后,“天刀”终于也踏入这个境界。
然而,在那时,他萧游涯并不着意这点。他只知道,独孤寂心的剑!
“看刀!”萧游涯天威怒喝。
他长刀划开一道冷芒,在半空中凝着一种震慑人心的颤栗寒气,劈往萧游涯直觉测出、该是独孤寂心立着的方向。
独孤寂心,静。他等
刀到!
萧游涯刀已到。
独孤寂心很清晰地看到萧游涯的刀,化成一朵雪花,冷而寒的雪花。
那世上独一无二的冷寒雪花,挟着死味,向他劈来。
云荡!心剑动。
一层一层浮动的黯云,卷往萧游涯。
萧游涯长刀势猛,一路破开虚虚蒙蒙的气云,杀往独孤寂心。
然而,无尽重、无数层的浮云,仿佛砍之不绝的溢斥于萧游涯与独孤寂心两人之间。
“秋云暗几重”啊!
萧游涯笑,很满意地笑。他蓦地止步。萧游涯横刀胸前,一股波涛汹涌的刀气,凝合在他的身前三尺内。
白衣飘飘。
萧游涯开始跨步。
一个人刀合一的气团,仿佛破浪逆溯似的坚决潜行着!
独孤寂心的剑又动。心剑左右翻动,黯云受力催使,也随之癫狂纵越。
萧游涯只是走着。他深信,独孤寂心会出剑。独孤寂心绝对会现出心剑本体,与他一决。因为,“邪尊”还在。那将邪气阴阴送来的凤霞飞,还在!
一柄剑!
陡地冒出在萧游涯的眼界。
是心剑。独孤寂心终于出手。
心剑戴着重重的黑云,直刺萧游涯胸坎。
萧游涯长刀,转横为直,举起,砍落!
独孤寂心心剑微扬,点在萧游涯长刀刀面中段。
“铮!”
萧游涯飞跃开来。
独孤寂心也蹬蹬复退,往凤霞飞方向而去。
司徒蕾长袖一展,两道剑光,袭到萧游涯。
兀在空中的萧游涯,忽地察觉背脊处,凉风飕飕。他强提一口真气,转身下扑,长刀腾转,径劈司徒蕾齐鸾双剑。
“碰!”气劲交击。
已然伤在独孤寂心剑下的萧游涯,再度被震飞。
司徒蕾正要再下杀手时,云破月的灵问剑,却已钻出,接过司徒蕾的致命一剑。
“兀那‘白手’,你敌友不分?”素与“问天楼”交恶的封夙,大声吼道。甫被凤霞飞击退的他,大刀一转,再疾斩司徒蕾。
司徒蕾呵呵一笑。“本盟主可没说,要专程援助你们啊。”她双剑一圈,“袖里剑藏”
之“水波漾”,晃开许多晶莹剑光,分击云破月和封夙。
萧游涯腾空,翻身,落地。他定睛一看,独孤寂心已与凤霞飞对上。
被凤霞飞拍退的玄枕、慈因尼、印法大师,则再扑上,联击凤霞飞。
阳皇羲那特制的金黄大弓,任情纵打,豪勇盖世,他与于阡合击南宫剑花、左思、狄翼父女。
南宫剑花“落花剑法”,式式飘逸脱尘,不愠不火的出招,堪堪只住阳皇羲勇猛的大弓敲击。
司徒蕾则已与云破月、封夙交上手。
萧游涯勉力运气,务求在最短时间,恢复出手的能力。他知道,今番已无能再与独孤寂心动手。但中原一方,却绝不能败。这毕竟是他身为神州一派掌门所不能逃卸的责任。他默默苦笑着。
此刻,混战的局势更乱了。
然而,神州一方败势渐呈。就人数而言,神州多出异域人二百多。但就武技精良方面来评断,神州真正能战的,不过一半之数,绝不超过六百人。而异域方面,上得了台面的,至少也有八百多人。
两方的差距,之所以如此之大,乃是由于“鬼舞教”在异域,是个跨越国境的宗教组织。“鬼舞教”所有成员,都是异域里干锤百练的一流高手。异域小国林立,主要以三大国为中心,发展成互相抗衡、三国鼎立的局势。
而“鬼舞教”教主,却是凌驾在所有国主之上的绝对权威。
“鬼舞教”一直以来,是个松散的信仰结构。但自从凤霞飞接掌“鬼舞教”后,她便以强悍的威凌作风,一统了异域散沙似的宗教组织,成了史上第一位尊凌异域的教主“邪尊”。
她!凤霞飞于异域的声望,除了一个游侠般的传奇人物、与她并称“双飞”的云孤飞外,再无人可与她抗衡。
“鬼舞教”信奉的神明是“鬼舞”。“鬼舞”在中原话里,译成“契愿之神”。那也就是说,异域人所祟仰的“鬼舞”,是一种利益交换的神抵。他们深信,只要他们努力实践,“鬼舞”的教条,他们将可获得,现世中他们所最想要的报酬。
而教主则是上通“鬼舞”神意、最重要的联系人。
因此,“鬼舞教”的教人极端重视“鬼舞教”教主的权威。她凤霞飞的一句话,甚于各国国主的杀头喻旨。这正是,异域“教为主,政为辅”的结构。
另外,异域三国鼎立的情势,也明白地呈显于“鬼舞教”教内的职位。
“鬼舞教”紫、红、黑“三座”的正副座主,其实便是“异域”三大国“紫练”、“红媳”、“黑龙”的最顶极高手。而“四大法后”、‘四教老”、“六护将”、“十座守”等等,则是异域其余小国的特遣高手。
至于,其他分属以上大将手下的教人,无一不是在“异域”各国中,叫得上名号的武士。是以这次,侵入的“鬼舞教”教众,俱是能以一挡十的死土。
这些人,统称为“教士”,与凡常不懂武技的“教民”,有所区分。
相形之下,中原一方,大都是武林各派号集的乌合之众,既无领导人,也没有明确的行动方针,更没有仔细筛检有否作战的力量。当时,参与“落风之役”的神州人,大都是自愿的。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神州。
于是,不可避免的,中原这一方,逐步走向颓败的地步。没有经过锤练的力量,只是个犹在睡梦的空壳罢了。神州人仿佛就该在血的溅滴中,见证他们的错失和妄大。
人,仆继倒下,倒在鲜红的血泊里。
死暗的眼,滞然投入蓝空的深与茫,苍天没有任何的回应。
杀戮持续。
异域人的气势,如锥悍猛,长驱破入神州人的心脏地带。
本已散漫的中原圆盘布军,被冲得更是凌乱不堪、败局将现。
胜败与生死,已是欲判。
“白手”司徒蕾很是明白,如今形势的大坏。但是,她还在等待。
在云破月的剑,与封凤的刀下,她还在等。她在等神州白道,真正撑不住的时候;那时,才是最佳的出手机会。
司徒蕾的“袖里剑藏”。
翩翩浮舞的袖裳,甩开一腾又一腾的袖浪,同时,夹杂了她那齐鸾双剑的夺目焙光。
在她那腾越翻转的急速动作下,隐藏了一颗运筹帷握的天智之心。
异域刀锋染血。
神州碧血满洒。
该是下手的时候了吗?她想。
血更浓、死更密。
对!该是“黑盟”大旗张扬狂舞的时候。
时机,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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