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西斜,冬寒渐重,在济龙谷的茅屋中,对坐着一老一少,正是剑尊宁欣和吴湘。
剑尊宁欣听罢吴湘术说济龙洞之事的经过以后,凝重的面色乃顿时雾和,微微感叹的说道:
“八爪飞环段济龙,号称济龙子,为两百年前的武林怪侠,平生不用兵器,只凭一双肉掌和八枚飞环打遍天下,最后由于误杀一位知心好友,便心灰意冷,退出武林,谁也不知其终止。那知他竟坐化在这济龙谷之后。”
说着,又微微摇首道:
“老夫居此数十年,如非贤任今日在无意之间,发现济龙洞,老夫尚不知这济龙谷是由段济龙而起呢?”
剑尊宁欣一边说着,一边翻看那本宝录,神情极为贯注,并默默不停的暗自点头,直至将宝录看完,又分将飞环及沉沧珠仔细的看了一遍,便对吴湘微微一笑道:
“段济龙确是一代英奇,他这济龙八爪深奥无比,虽只八招,可是内含变化无穷。”
又顺手取起一枚飞环道:
“此物老夫以前只知道是他所使用的一种暗器,今据此书所记载,亦可当兵器使用,武林间暗器和兵器使用同一物体的,还真不多见呢。”
说着,即将飞环放回原处,用手指桌下光华四射的沉沦珠,道:
“此珠价值连城,用途极多,它的真正价值,亦即在其用途下,宝录之中都有详细记载,一看便知。老夫猜想段济龙坐化石洞能历久不腐,除了他的一身功力,这颗珠子也有极在功用。”
吴们心中一震,即忙问道:
“师伯之意,是说此珠具有防腐保无之能么?”
剑终了欣点了点头,见吴湘歉咎的神色,他便知道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年,一定是由于取走此练,感觉对不住那洞中的老人,而内心傀疚,便故意的笑了一笑道:
“贤任不必为此介怀。洞主人既已留言相赠。当即取之无愧,况且使有用之物。长久埋没,实极可惜。”
至此一顿,双目对吴湘凝视片刻,缓缓说道:
“贤侄福录深厚,屡逢奇遇,不久便可扬名天下,不过这八爪飞环、必须具有上乘武功,才能发挥它的至大威力。以贤侄今日的成就,必会登峰造极,仍须自行随时多加砥励,为武林造福,而不辜负前人传技赠宝的这番心意才好。”
吴湘闻言惕然一惊,随又拜倒,并诚敬的道:
“谨聆师伯训诲。”
济龙谷三个月的时光,吴湘的追风七剑,已得到了五成火候。由于济龙洞中得宝,又复迟延了两个多月,在剑尊宁欣的细心指点之下,将济龙八爪和八枚飞环的使用方法,也已练习得多少有点眉目,不到半年的时光,吴湘的功力,已是更进步更深厚了。
这时,已经春天过去,到了五月的夏天,外界气候已近酷署,而这济龙谷中,仍是清凉宜人,无丝毫的燥热。
这日清晨早膳之后,剑尊宁欣亲送这吴湘至济龙谷口,健儿璞儿满脸泪痕。一声不响的,随在背后。
吴湘对这位超然出尘武功高绝德艺兼修的师伯、深深拜了一拜,道:
“师伯与两位师弟留步,日后侄儿定当前来探候您老人家。”
同时,又向两少打了一个招呼。
剑尊宁欣含着微笑点了点头。
吴湘才一转身,行出数步,忽听两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吴湘猛然住足,极为痛苦的向两小做出一个苦笑,剑尊宁欣两手一手摸着一个的头顶,脸色慈爱的看着两人劲朗的一笑,道:
“人生的悲欢离合在所难免,再待两年你们两个还不是要离我而去,你们这一吵闹,不怕你吴师哥笑你们不懂事么?”
两小各用一又小手在小脸上不住的抹着眼泪,低着头半声不响。
剑尊宁欣又微微抬头,对吴湘道:
“贤侄,你请上路罢。”
吴湘始禁应一声,急驰而去。
一出山区,正值农忙收割时期,退心的人都在忙着收谷割实,毫不休停。虽在烈阳之下,个个都是满头大汗,但控在他们脸上的是却是欣幸和愉快,是和正在收获自己的劳动所获得的辛勤果的。
他是自动出身贫苦的农家,他对这些田园之家怀有深刻熟习的。
济龙谷的幽居,和这一幅农忙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他只是想到他是在严寒飞雪的时候入谷,现在已是盛夏酷暑了。
“山中方几日,也上不知年”,这时他亲日每一刻才就到了的。
他去华山,本应洞汴洛大道过潼关西行才是正路,由于在辕辕关追赶阴手索命金大光头走矛山区,质缝奇遇,此时他收变主意,一离开济龙谷,出得李青店,即打算顺着军马河经过朱明关,跨秦岭山脉,直出蓝关。这样则不必再走回头路,同时,亦可借此以便浏览天下名山大川的奇伟之胜。
吴湘离济龙谷之后,约十有余日,所行的尽是崎岖山路,这日才过蓝关。半日,一阵冷风吹过,忽然阴云四合,顷刻之间浓云密布,接着便是倾盆大雨落个不停。连续就是两个多时辰,远山近谷一片迷蒙。什么都看不清楚。
吴湘立在一株古树之下暂避风雨,此时天色灰暗,由于浓阴豪雨将要更早天黑,雨较的初落的时候虽然小的多了,看样子一时半刻尚难以停止。
他看看天色,夜幕渐渐在低垂,他心中盘算着,总不能在荒郊野岭这样淋下去,如果,回到蓝关去,来时虽是慢行。也有半天的时间,再加快脚力,亦须一个时辰。向前走罢、又不知什么时候找到宿头,最后他乃打定主意碰碰运气,仍是不走回头路。
他微闭双目略作调息,便一提真气直向前方山路疾驰而去,只见他身形所到之处,纷纷雨丝,有如风吹浪倒,紧紧随着他前驰的身形开而复合,奔行了许久,那么急骤的山雨,并未洒在他身上半点水渍。
他固然是有此功力,能将身体内的真气迫出体外,护住全身使滴水不进,但是这次是沉沧珠的功效,他还不知道呢。
前奔约有半个时辰,正好翻上一座峰头,吴湘游目四望,顿觉精神一振,原来他发见在峰前左前方山脉之处,有灯光闪烁,心想既有灯光必有人家,今晚绝不会冒雨露宿山林了。
于是他便更加紧脚步急驰而下,奔向灯光之处而去。
在峰头上由于居高临下,本来看得清清楚楚,那知一到峰下,由于平地展视不易,便即顺着岔道向左转入。
这条岔道蜿蜒而上伸进半山,行不多久果然在一片密林间现出一座寺院,院内似有灯兴透出。路的尽端即是石防,上二百余级是一亩许大小的一片广场,广场末端便是山门。
吴湘行至近前一看,山门紧闭,在山门之上悬一块金字阔扁,由书“法化禅寺”四个大字。知是一座和尚庙宇。
这时,天色夜暗,雨落得已比前较小,但还是没有停止,吴湘在山门上拍了两掌,候了一刻便听到脚步声音由远而近,随着呀然一声,山门半敞,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灰衣僧人,已当门而立,僧人一见吴湘虽在狂雨之后,仍是神彩飘逸,周身上下没有点水渍,便不觉一怔。
吴湘未等僧人开口,使微一抱拳先行说道:
“行路之人赶过宿头,请求大师父在宝刹借一席之地暂住一宵,以避风雨,明日清晨,即行赶路。”
僧人微一犹豫,很是为难的说道:
“本来庵观寺院,全是为的各方施主方便……”
又好像有难言这隐的道:
“不过,近几天来本专有事,已奉方丈之命,不留客人,务请施主能体意贫僧苦衷,再赶一程罢。”
说罢,双掌微一合什,略退半步即想关门。
吴湘见面前僧人。说话极为诚肯,不似虚言,微微一笑道;“佛家以慈悲为主,布施十方济人苦难,这荒山野岭,实无处可投,敢请大师代为上禀老方文,多予方便才好。”
僧人闻言之后,略作沉思,随着又仔细对吴湘打量了几眼,然后说道:
“请施主在此稍候片刻,待贫僧向方丈试作请示,如万一不成,还望施主对本众僧的难言苦衷多加谅有。”
灰衣僧人便转身向内行去。
吴湘候立门外,在暗夜之中见这所庙宇似甚广大,进门是一所大院,院子正中放置着一座鼎炉,鼎炉过去便是一座大殿,里面高着一盏长命灯,借着透出外边的亮光,才看清大殿上方的匾额,写着“大雄宝殿”四字,顺着大殿两旁有两条偏道,直通殿后,知道后面一定还有房舍。
院子里几殊高大的古柏,陪衬得这座古庙分外的幽静肃穆。但是,偌大的一座古刹。除去适才与自己对话的灰衣僧人之外,再未见着其他任何一人。吴湘心中正在奇怪,听得右边偏道上又有脚步声音,循着声音一看,正是那灰衣僧入去而复返。
灰衣僧人行至近前,对候在门外的吴相并未说话,仅微一合什,道:
“施主请。”
便闪身一旁,待吴湘进门之后,便随手将山门关好,即前行带路,仍从大殿右边偏道向后行去。
到得殿后,又是一个院落和一座大殿,大小形状和前殿相似,所不同的,是院中没有鼎炉,在东南两面多了两所跨院。
一进第二层院落的时候,吴湘即见大殿上灯火通明。全部僧众叠坐殿中,似是在做晚课,这时吴湘己随着灰衣僧人拐进东边跨院。
他被引至点有灯光的客舍门前,灰衣僧人首先推门入内,吴湘便随着进入客舍,见里面一几一榻,铺垫被盖都甚简洁,正想道谢几句,忽听灰衣僧人道:
“施主今暂在此委屈一宵,少时有人送来索斋,请施主用罢之后早些安憩。”
见他微一沉吟,又道:
“施主夜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切勿外出。”
吴湘颔首答应,同时目光与灰衣僧人一对,不觉心中一动,见这灰衣僧人体态雄伟,双目神光充足,暗中忖道:
“想不到这荒山野寺,竟有这种人物,真是天下奇士无处不有了。”
此时,灰衣僧人已退出门外,未久,即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沙弥托着一盘索斋进来。
吴湘已经整天未进饮食,虽是素斋,一经人中仍然觉着香美无比,顷刻之间即已用毕,小纱弥又来将碗筷收走。
这时,而已停止阴云渐散,一轮新月高悬空际,分外予人以清新凉爽之感。吴湘乃依照灰衣僧人所嘱,稍作调息便登榻就寝。由于身体困乏和深山静凉,不知不觉之间,即朦胧睡去。
约在子夜,突闻几声厉啸由远而近,须刻之间,似已到了这座古庙之前,这种啸声在深山夜听分外的凄厉惊人,正在沉睡中的吴湘,登时即被惊醒,接着听到阴沉的声音道:
“老秃驴,今是最后限期,你还和没事人一样,我看你是安心赖着不想走的了。”
这时,在前院当中,鼎炉的前面一列站定五人,年纪都在五句上下,全是一式的红色长衫,各人手中都握着一握黄蛇形藤棒,最为扎眼的是每人胸前各用白色丝线绣着一样毒物,共分蛇,蝎,蜈蚣,蜘蛛、壁虎五种标记,面色平冷,在这深山野寺之中,现得分外的阴森可怕。
在这五人对面大雄宝殿的阶前,站着两排僧人,前面一排共是七人。当中一位是主持方丈,身材瘦反眉发如雪,身着黄色僧衣,右手扶着一根禅杖。这僧衣和禅杖,即代表着他在寺中的身份和权威。其余六人身着灰衣年纪在三十岁与五十岁之间,昨晚接待吴湘僧人,正立在方丈右边,后排是十二人,亦是一色灰衣,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
适才发话的人,是立在右边胸前绣有蛇形标记的人。
老方丈兹眉一扬,缓缓说道:
“老袖无能白受的祖恩典。即不能保全此刹,亦愿抛弃这付躯亮,求在佛面前减少一点要过。”
身着绣着蛇形红袍的人,又道:
“你既认定了这穴死地,老夫王人自此当赶早渡化你们升天。”
随着又冷傲的扫视着众僧一眼,道:
“老夫为着你们口服心服,死而无怨,在一个时辰以内,准你们随便出手,时辰一到也就是你们升天的时候了。”
老方丈闻言方自白眉一扬,右首最末一名僧人仍闪身而出,对老方丈恭说道:
“弟子法盛愿先为佛祖护法。”
老方丈一颔首,绣有蛇形红袍的人便对绣着蜈蚣标记的同伴道:
“老三你去打发他们。”
这叫老三的,也未见他如何作势,只肩头微动人已飘前五尺,右手藤蛇捧并未使用,随着飘前之势,猛仰左手向法盛胸前抓住,出手快速无比。
法盛撤步转身连出三招,始行躲过对方这当胸一抓,自己已经掠出一身冷汗。
接着,对方掌势一变,仍奔法盛胸前。法盛用尽全力,招数连变,对方这一只左掌始终在胸口与心窝之间,总有脱离不开。
连三十余招,法盛已满头大汗,仍全是招架之势,未能还出一招。
众僧正在为法盛着急,忽听绣蛇形标记的人,道:
“老三太也枉费时间。”
突闻老三厉啸一声,掌势忽变,连续七中更迫得法盛退无可退躲无可躲,最后一掌疾如闪电,拍向法盛面前,法盛猛一仰头双足猛撑“鲤鱼倒穿波”向后疾射而出。忽听老三冷笑一声,拍向法盛面门的掌力一收顺势一带,啪地一声堪堪拍在法盛小腹之上,法盛闷哼一声偌大的一个身躯,被人借势一掌,拍出两支有余,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这在老三掌力拍下,法盛身形尚未射出之时。左边两僧同时沉喝一声双双扑出,人尚未到四股掌力已经推向老三后心。
但见老三一掌拍下之后,身子疾旋,藤蛇棒就着旋身的姿势一挥而出,两僧同时全被迫退七尺开外,这时这叫做老三的才开始和使用他的手中兵器,又将两名僧人追得在斗场之中团团打转。二十招之后,两僧已经气喘吁吁,招数散乱,全然失去配合之利,看样子二人即拼尽全力,亦再过不去十五招。
正在此时,又听绣蛇形标记的人。道:
“老秃驴,有人超紧上哪,不然恐怕就要晚了。
这时右边一僧正是昨晚接待吴湘的灰衣僧,低声向老和尚道:
“弟子与法净法安愿下场接应法柞两位师弟。”
老方丈一抬慈目道:
“法勇……”
底下的活尚未说出,忽听两声沉哼,法常的整个身子已被对方一棒兜在空中,法柞的一袭僧灰亦被撕去半边,右臂无力的垂下,石胸之间一片鲜红。看着极为刺目!
法勇已来不及再听方丈大师要说的话,即向法净法宝微微一招呼,一声暴喝,拣身而出、还未及对方再有下一动作,即猛扑而上。八掌十二腿一齐施出,劲宏力猛再加上法净法安的配合攻击,确有不小威力,出手之间,竟将对方连续迫退三步。
众僧见此情形心中暗喜,惟有方丈大师独自微微摇了摇头。
对方初时亦是一怔,接着又听他冷笑道;
“困兽之斗那堪持久!”
随着,棒风掌影又向三名僧人急骤的罩来。
法勇在众僧之中功力最高,又是舍命施为,更有法净法安的配合帮助,在四十招还能保持平局,到了五十招一过已经渐露败象。
老方丈心中正想不好,突见对方一招“斩三关”极为凌厉的连续挥出三棒,立将三僧迫出支外,正在三僧才被迫出足步尚未站稳之际,复见对方又是一棒两式直点法勇法净二僧面前,同时之间沉喝一声左掌拍向法安。
那一棒两式只是想这开法勇法净,对去安拍出的一掌,倒是用足七成劲力。法安在措手不及之下,乃嘿然一声咬紧牙根,双掌全力摧出,硬接对方一掌,听到喀嚎一声,法安连退数步,两臂无力的垂下,两手腕骨全被折断,脸色灰白难堪已极!
法勇法净回目尽赤,两声怒吼又合身扑上。
这时,法化禅寺的六名主要弟子,已有四名负伤,其余二名在顷刻之间,亦是不死即仍难于幸免,老方丈心中暗想,既是劫数难逃,何必再使弟子受此无谓的痛苦。
突见老方丈迈前一步,高宣一声佛号,大喝一声,道:
“住手!”
声沉力厚,好像具有至大威势,原来是在场的人无不觉着心头一寒,即连正在挑斗的人,也垂头的注视着老方丈。
这时,见老方丈双目注视着对那两个人,过着庄严地立当场,深具着一种不可攀仰和侵犯的气概。
在刹那间的沉寂之后,绣赶的人,又首先冷笑道:
“老秃驴,已死到临头,还来摆这些是排场,你有话可得快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一半。
只要时刻一到,你就想说没有可能了。”
这时,叫做老三时已主原位,法勇乃即指挥众僧将受伤之人扶在一旁。老方丈左手一打问询,向对面五人说道:
“老衲秉承历代袒师重谕,终生受佛慈悲,在老衲的手里将这法化净地断送,实是千载罪人,老衲本身原与山阳诸位施主作一了断,老衲如能借此求得解脱,还望诸位施主对本寺众弟子放一主路,老钠即入可鼻地狱,亦感诸位之大德不尽了。”
众僧闻言,知道老方丈想以自身血肉换取众人的生命,个个都面色严肃心头沉重,法勇在旁急喊一声;
“师父!”
老方丈微一摇手,理都未理。
这时,又听绣蛇形标记的人冷笑道:
“老秃驴口气倒是不小,一出口便是诸位施主,老夫一人已是足够你受用。我看你就出手罢。”
随着,身形一幌向前掠出,立在老方丈面前约及一丈附近的地方。
老方丈微一颔首:
“老钠得罪了。”
“了”字才一出口,随着双目精光陡射,人袖一挥连出八杖,袖风暴涌杖势如山,出手递招竟是宇内一流高手,与未动手之前的老方丈,截然如同两人。
对方冷哼一声,连退两步,随将藤蛇棒在胸前舞成一片黄光,顿时化解了老方丈攻来的左掌和连环八位于是,两入一来一在闪动不停,只见一黄一红两团光影,带着惊人的呼啸之声,在大雄殿前面的空地之上卷来卷去。
约已近八十招,忽听绣蛇形标记的人一声沉喝,接着是三声暴响,老方丈的铁禅杖已与对方的藤蛇连碰三次。但在第三次相碰之后,老方丈已由于用力过度,真力消耗过分,当场被斜着撞出三步。
对方毫末停留,复冷笑一声跟着疾出一掌,随着嘭然一声,老方丈一溜歪斜踉跄间退出七步。
铁禅杖咚然落地,人亦同时跌坐地上。随着见他又强行提气向上一起,非但没有起立反而一阵呛咳喷出了大口鲜血,神圣高洁的黄色僧衣也被染上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众僧面色大变一阵骚动,法勇法净即忙上前扶着老方丈在原地调息。
绣蛇形标记的人,冷傲的回至原地,一见众僧骚动情形,又冷哼一声顺手一掌,接着一声暴震,立在院中的那座七八百斤重的古铜鼎炉,直飞而出,将两扇厚松木山门撞得粉碎落在山门之
并怒视着众僧沉喝道:
“那一个敢违命老即如此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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